鍾琪和李文秀兩人坦白的太快,讓孫燚都沒有找到戲本裏青天大老爺那種明察秋毫的成就感。


    孫燚意興闌珊:“來人,將兩人剝去官服,押入大牢,待後細審。”


    幾名五大三粗的親兵走上前來,手腳粗暴的剝去兩人官服,提留小雞一樣拎在手裏,凶狠地望向躲在牆邊的幾個衙役:“大牢在哪裏?帶我們去!”


    小柱子看著空蕩蕩的衙門大堂:“他們說的黃公子是誰?怎麽有這麽大的本事?”


    孫燚嗬嗬一笑:“黃鶴的大公子,黃鶴的女婿,是夏武步卒的白定平,嗯,是大帥張陸離的義子,聽說是個狠人。”


    :“張大帥手下四驍將的白定平?”


    :“對咯,就是他,怎麽樣,怕了嗎?”孫燚抱著林朗,側過身子看著小柱子:“這次可是撞上硬釘子了。”


    小柱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哥一隻手就能捏死他。”


    :“哈哈~~好,有誌氣,你他媽的果然有誌氣!”孫燚哈哈大笑起來,小柱子的嘴硬,是大家都耳聞目睹的。


    到了晚上,王晉勇才帶著兩架牛車趕到縣城。


    聽孫燚說了這個案子背後的主謀後,王晉勇比小柱子就謹慎了一些:“牽扯到邊軍?那這件事就不是那麽好處理了,畢竟我們之後也要歸屬張陸離張大帥的麾下,若是現在就把關係搞僵了,以後我們有的苦頭吃了。


    媽的,老子要好好訓練手下這些廢物,否則到了北疆,老子不被他們邊軍欺負死了?”


    瞧,我們勇哥就是比較明白事理。


    :“我也是這樣想的,要不,這件事我們幹脆就睜一眼閉一眼吧,反正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土地之事,這種人命案,不在我們監察的範疇內,咱當作看不見得了。”孫燚皺著眉頭,瞟了小柱子一眼。表情糾結猶豫。


    小柱子心裏偷笑,也是一副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的模樣:“阿蠻哥和勇哥說的都有道理,要不,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苦主也隻有兩個孩子,鬧不起什麽風浪。”


    :“嗯?”王晉勇詫異的問:“放過他?”


    孫燚深深的歎氣,一臉無奈:“是啊,你的顧慮也是我的顧慮,畢竟將來我們是要在張大帥的麾下聽調遣的,這時候真的得罪他的心腹大將,未來堪憂啊。”


    王晉勇的身子一點點的坐正,甚至有些僵硬的感覺,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收斂,最後硬邦邦的像是鐵板一樣生硬。眼睛倏然瞪大,又緩緩的眯了起來,隨著眼睛的眯起,雙眉慢慢的向眉間聚攏,擠出幾道深刻的川字紋,當中一道,深刻又尖利,像眉間生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你們,要放過他?”感覺王晉勇說話,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生生的擠出來一樣艱難。


    孫燚用力的揉著臉,仿佛委曲求全,逆來順受般:“我這也是為了咱們手裏這幾萬兄弟著想,我們畢竟眼看著要寄人籬下。。。”


    :“砰!”一聲巨響,王晉勇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身子一彈而起,怒目而視:“放屁!放你娘的狗屁!”


    :“你他麽的自己害怕,別把老子算在裏麵。你怕得罪邊軍,老子不怕!老子王晉勇骨頭硬,你不敢動他,老子敢!”王晉勇大吼,口無遮攔,唾沫橫飛,飛濺在孫燚和小柱子臉上。


    王晉勇粗短的手指指著孫燚的鼻尖:“老子還以為你孫阿蠻是個人物,敢為了劉惜軍報仇,不惜背上造反的罪名,沒想到,你原來是這麽一個膽小如鼠的小人,老子瞎了眼,跟你這種人為伍。


    老子的老子也瞎了眼,還真以為你是什麽赤膽忠心光明正大的青年才俊,原來你也不過是個蠅營狗苟,明哲保身的苟且小人!”


    小柱子拿手在臉上擦拭王晉勇的口水,開口說話:“勇哥。。。”


    :“勇什麽哥什麽?你有什麽資格喊老子哥?就你這貪生怕死的模樣?老子不是你哥,老子是王晉勇!”王晉勇不等小柱子說完話,手指頭差點懟進小柱子的鼻子裏,破口大罵。


    守在門外幾個人的親兵鬼頭鬼腦的探出頭來,不知道幾人何故突然就吵了起來,王晉勇一腳站在地上,一腳踩在椅子上,氣勢說不出的狂暴。


    林全棟和猴子兩人看向歐陽雁的表情,明顯的變得不懷好意。歐陽雁縮了縮脖子:“他們以前就經常這樣鬧,別管他們。”


    小柱子被王晉勇一通罵,悻悻的縮在椅子裏躲著王晉勇動作越來越大的手指頭:“阿蠻哥,這家夥沒變,靠得住。”


    :“嗯,你不說我也看的出來,他都要揍你了。”孫燚也縮在椅子裏,賤兮兮的笑著說。


    小柱子身子努力向後躲:“勇哥勇哥,我們開玩笑的,逗逗你而已,都是阿蠻哥的主意。你要揍就去揍他。你欺負我一個小孩子做什麽。”


    王晉勇手裏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知道是被這兩個小家夥戲耍了,說是戲耍,但是真真假假的未必就不是一次真正的考驗。


    心裏無名火更起:“老子這麽憨直的漢子,你們還要來考驗?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信不過我?信不過我打個調兵令,把老子送回去!”


    罵了兩句,心裏實在不得勁,身子向前一撲,將小柱子和椅子一同撞翻在地,揮拳便打:“耍我,耍我,老子讓你耍我。”


    小柱子奮力翻滾掙紮,叫的淒慘:“是阿蠻的主意,是阿蠻的主意,你要打就去打他嘛,你打我幹什麽?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臥槽,老子還手了啊,老子真的要還手了啊。”


    王晉勇壓在小柱子身上,又錘又打,不過很明顯手裏是收著勁的:“老子打不過那個牲口,不過老子打的過你,不打你打誰,誰讓你和他狼狽為奸的?”


    :“哎呀哎呀,勇哥勇哥,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開我,我幫你打他。都是他不好,是他在戲耍你!”


    王晉勇手上加了一分力:“你特麽的又想害我,老子和你鬥毆叫做軍中相鬥,杖二十而已,老子要是去打他,就叫做怒其主將,當斬之。”


    小柱子抱著頭,哀聲連連,悔不當初。


    孫燚聽王晉勇這麽一說,立刻舒展身子,坐的四平八穩:“勇哥說的對,打我是要砍頭的。”


    王晉勇怒極而笑:“孫阿蠻,幾年不見,你越發不要臉了。”丟開小柱子,站起身來,走到孫燚麵前,彎下腰,低下頭:“你要真信不過我,就把我弄回去,你要留我在這裏,老子就還是王晉勇。同舟共濟,生死與共的王晉勇。”


    孫燚收斂笑容,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勇哥!”


    小柱子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酸痛無比,王晉勇下手有分寸,全打在身上肉多之處,不傷身子骨,就是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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