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沏茶來。看見老子挨打也不來幫我,猴子,你完蛋了。”小柱子撿起椅子坐下,口幹舌燥的喊了一聲。


    不多時,猴子縮頭縮腦的和林全棟端著幾杯茶上來:“老大,我幫你盯著歐陽呢。我看他一直蠢蠢欲動。”


    幾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芥蒂全消。


    王晉勇啜了口茶,嫌燙,放在桌子上,扭頭問孫燚:“下一步怎麽做?你有計劃了?”


    :“就用林秀峰這樁人命案子,把黃山鬆拖下水,這樣就能引出土地兼並的事情,以此做楔子,打開黃鶴的防備,如何?”


    :“我想黃山鬆十幾天前還能想起欺滅了林家娘子的口,應該是有人提醒他了,鍾琪和李文秀兩個都不是那個人,那就是說,這裏應該還藏著他重要的眼線。


    鍾琪和李文秀入獄的消息傳出去,他會不會有些動作呢?”孫燚摸著幾天沒刮的胡茬子,望向王晉勇。


    王晉勇沉思一下,搖搖頭,:“你想等他們自投羅網?這有些不確定吧,黃山鬆知道消息,再傳回消息,來去至少十天。你要在這裏等?”


    :“那就把鍾琪和李文秀送到望都城去,還有那個黃財主,都送到他們的眼皮子下麵,你猜他能不能按捺的住?”孫燚好整以暇地回答。


    王晉勇還是猶豫:“這樣倒是可以,不過到了望都城,是他們的地盤,我們的人也不好安排進去啊。他們熟門熟路的,做什麽事情都容易得很。


    我們防備太死,他們不會動手,我們防備鬆些,又怕誤了時機。”


    孫燚打定主意了就不會輕易放棄:“世間沒有萬全之策,都是講究個順勢而為。我們反正要在這裏查幾天賬,先在這裏下個套子,對手上套就皆大歡喜,要是不上套,那我們就去望都城再想具體方式。”


    :“對啊,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一聽到這種陰謀詭計,小柱子眼裏放光。


    小柱子始終認為,聽風旗想作為天下第一斥候,會偽裝,也就是騙人,是非常重要的技巧。但是聽風旗的的士兵們實在過於耿直了,始終就是學不會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騙人真諦。


    陵水縣城不算小,風言風語傳的不慢,鍾琪和李文秀入獄不過兩三個時辰,全城就傳開了,小老百姓們隻是躲在角落裏竊竊私語,不過縣裏有些敏感的人卻感覺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五穀街上一戶庭院裏,三個人圍坐在茶桌邊。


    :“老爺,這事有些蹊蹺啊。


    縣裏的賬目是我們幫忙做的,就算有紕漏,也是需要時間才能查出來的。


    這欽差才進城,沒到一刻鍾的時間,就抓了人?莫非這欽差大人真是傳言說的那樣未卜先知?”說話的是一個賬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消瘦,尖下巴下山羊胡子稀稀疏疏。


    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手裏搓著一對紫紅色核桃,:“劉虎,衙門裏有什麽消息嗎?”


    :“老爺,剛剛問到一點消息,今日輪值的衙役班頭趙天利說,被抓的原因,是與富山村劉秀峰有關係。說京城有人托欽差大人給劉秀峰帶信,結果欽差大人一問,鍾琪和李文秀兩人就露餡了。”


    :“特別是李文秀,這個書呆子,三兩句話,什麽都招了。”劉虎露出幾分氣悶的神色,這個男人身材健壯,一身勁裝,赳赳武夫的模樣,隻是現在表情有點惶恐。


    :“林秀峰?這麽巧?怎麽會這麽巧,林秀峰在富山這麽多年都沒有聽說和京師有什麽聯係,現在有人帶信給他?”


    張不吝手裏的紫紅色核桃轉的飛快,作為外來者,短短幾年就成了陵水城裏四通商行和四通當鋪的老板,背景肯定不簡單。


    :“鍾琪和李文秀關在哪裏?”


    :“趙天利說關在縣衙監牢裏。說是過幾日要押送到望都城去。”


    張不吝遲疑片刻,把手裏的核桃往桌子上一放:“想個辦法,弄死他們兩個,不能讓他們去望都城說話。”


    劉虎有點為難:“老爺,會不會牽扯到我們身上?要知道現在整個縣城都被控製了,真出了事,我們也很難逃脫。”


    :塗管賬,你有什麽萬全之策沒有?”張不吝側頭問山羊胡子。


    塗管賬捋著山羊胡子,微微思索片刻:“老爺,還是先了解一下監牢裏的情況,再做打算吧。做這件事,要不要問問上麵的意思?”塗管賬手指向上指了指。


    :“來不及了,一來一去太浪費時間。”


    張不吝:“張虎,監牢的情況,你去負責查探。現在就去,注意不要暴露行蹤。”


    :“好的,老爺,我現在就去。”張虎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張虎離開,塗管賬臉色突變:“張不吝,這件事一定要處理好,不能留下一點馬腳,真是牽連到公子,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你妹子,你娘,會是什麽下場,你自己清楚!”


    :“知道,途管家。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讓張虎去做,事後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塗管家伸出手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看向張不吝的眼神陰沉狠毒,像一把帶毒的刀子。臉上卻帶著淡淡的若無其事的微笑。


    張不吝打了一個寒顫,他親眼見過眼前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消瘦男人,隻是用一把小刀就輕而易舉的割開三個壯漢的咽喉,事後還沒事人似的喝酒吃肉,在他眼裏,人命根本不算事兒。


    :“明白。”


    趙天利看著麵前一盒子銀錠,嗤之以鼻,端起酒盅一口喝了幹淨:“張哥,你要我做的事,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就拿這五百兩銀子?你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說什麽呢,趙班頭,這是頭款,事成之後,還有這個數。咱能虧待自己兄弟嗎?”張虎笑的那叫一個燦爛。豎起一根指頭。


    趙天利眼前一亮:“這還差不多,行,這事就交給我,我保證辦的明明白白的。你放心好了,等我消息。”


    張虎拿起酒壺給趙天利酒盅斟滿酒:“那為兄的就先謝過了。不過,這件事越快越好,時間拖久了,意義就不大了。”


    趙天利把盒子往自己手邊一劃拉,端起酒杯:“來,喝了這杯,我就去辦事,最遲明天這個點,我就給你消息。”


    趙天利喝了酒,抱著盒子搖搖晃晃出了酒樓,張虎站在二樓窗戶,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暗忖道:“媽的,就你這貨色也想敲詐老子,老子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拐過街角,又走了幾步,趙天利裝作酒醉不支,身子靠在街邊牆上歇了一歇,眼睛向後看了兩眼,沒有人跟蹤。趙天利掂著沉重的木盒,嘿嘿笑了起來:“拿點銀子就想讓我賣命?開什麽玩笑,老子有家有口的,有那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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