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繼承人是死敵,我是抱錯的 作者:果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十分鍾後,司父和司母坐到他身邊,司加棠紅著眼睛看著他,扁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 “爸爸媽媽,加棠,我沒事啦,就是還有點暈,一丟丟疼而已,真的。”司加衍說。 司父的大手摸了摸他包著繃帶的頭,十分愧疚:“小衍,沒事就好,以後爸爸媽媽一定多陪陪你,這些年,是我們忽視你們太多了,這幾天說是來陪你們玩,但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工作,是我們沒有盡到責任。” 司母眼眶微紅,她沒有化妝,素淡年輕的臉依舊十分美麗,少了女強人的感覺,多了些憔悴,抱著司加棠緊緊拉著他的手。 “爸,媽,你們……”司加衍看著他們,意識到,因為他的這次差點醒不過來的意外,讓他們徹底清醒,徹底明白身為父母的失職。 他們既然這樣說了,以後肯定知道應該怎麽做,對著孩子,他們也許不會說很多矯情的話,但他們會直接做好。 “你好好休息,等醫生說沒事了,我們就回家,以後一定多回來陪你們,一定。” 司加衍不知道的是,除了這個,還有一個事情是促成司父司母的原因—— 他昏迷的時候司父司母曾經聽到他在說夢話,好像在夢裏經曆了什麽,伸著手直喊疼,一會兒又喊別走,留下陪我什麽的,聽得兩個大人心如刀絞。 司加衍說:“爸,媽,你們平時工作辛苦,但是人生不隻有工作,我是男孩,我可以,但加棠是女孩子,就算她很懂事,她也很需要你們的,以前錯過的時間已經補補回來,不過現在還不算晚。” 他這話說完,司加棠直接就把頭埋進了司母懷裏哭了。 當天,一家人聊了挺多,司父司母越發覺得,他們這個兒子真的太懂事了,以前那個刁蠻霸道的小霸王不知道什麽時候蛻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們既欣慰又心疼。 第二天,司加衍覺得自己精神又好了很多,結果還是不能出院,不過好在有路引哲和戴捷他們陪著,倒也不算很無聊。 上午的時候,喻辭和原陸來了一趟,他臉色不太好,非常愧疚地向司加衍道了歉,說若不是他提議出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或者他不臨時把司加衍叫走,最多就是被嚇一跳,不會有任何危及生命的事發生,而司加衍還是為了拉他才…… 路引哲一改之前的溫和有禮,看都沒看他一眼。 喻辭看著路引哲冰冷的側臉,隻覺得自己什麽事情都做不好——他一來先是讓司加衍摔了一跤,然後司加衍被他的朋友推入水,再然後,自己又害得他住了院。 他是真的沒臉再在這裏呆著了,前幾天他想進去看司加衍一眼,但是每次都被路引哲拒絕。 路引哲一定是怪他了。 到最後,喻辭眼眶通紅,拉著原陸離開了病房。 司加衍看一眼喻辭的背影,又看了路引哲一眼,怎麽覺得事情有點超出他的控製了? 這個喻辭,好像跟他氣場相對立啊,以後可怎麽辦呢? 原書裏,未來將發生的事情都是圍繞著喻辭的,他是這本書的主角,以司加衍對喻辭的了解,喻辭重生後性格變化會特別大,不這樣,又怎麽能打臉那麽多人呢? 現在他把過去改了,特別是路引哲對喻辭的態度.路引哲現在明顯不怎麽待見他,那未來就肯定不可能完全按照原書裏的發展。 司加衍不由歎了口氣,那以後他倆要怎麽談戀愛,他會不會依舊被喻辭記恨在心,就因為他讓路引哲對他有了偏見? “人生艱難啊!”他大喊一聲,讓戴捷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 路引哲把一個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司加衍接過來一口啃下去,恨恨盯著路引哲。 路引哲非常賢惠地看著他,白淨的臉上如描如畫,唇邊似乎還帶著一點好脾氣的笑意,抽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手。 司加衍:“……” 戴捷:“你幹啥呢衍哥,一副要吃了哲哥的樣子,他還給你削蘋果了呢。” 司加衍哼了一聲,扭頭低聲嘀咕:“紅顏禍水。” 他們在病房裏待了沒多久,又有人來了,而這次來的,是路父路母。 他們帶著水果鮮花又把病房裝飾了一番,司加衍微笑道謝,看著他們。 路父可能很久沒有正正經經出來見人了,坐在那兒好像身上爬了螞蟻似的不時扭來扭去,被路母撞了撞,他就幹笑一聲。 “啊這個,加衍啊,阿姨這麽叫你沒關係吧,嗬嗬,前幾天啊,知道你一直沒有醒來,小哲這孩子一直非常擔心,我讓他回酒店休息一下他都不肯,最後還是你父親讓他回去的呢。我就說了啊,他自己要是熬過頭了,你醒來看到,肯定也會不好受的是不是。” 司加衍看向路引哲,路引哲臉色淡淡,說:“說這些幹什麽,現在不都好好的嗎。” “嗯嗯對對對,現在你們兩個都好,我就放心啦,最近媽媽在忙著公司的事情,你看你爸爸也起來做點有用的事情了,多好啊是不?” 路引哲不說話,路母也不介意,笑著說:“說個挺烏龍的事情吧,我們剛剛到這裏的時候,聽見有個記者在說,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嚇得我啊還以為那就是司少爺你。我還在想,小哲他是o型血,o型血的人是萬能輸血者啊,萬一醫院裏血源不足,還能讓小哲給你輸血呢。” 她說完這話,病房裏一時安靜下來,戴捷和路引哲是因為什麽司加衍不清楚,但他自己則是因為,他真的十分的感慨。 在他的計劃裏,就有讓路父路母知道路引哲不是他們親生孩子這一環,還沒想到怎麽揭露出來,他們自己就撞上來了,而且時機掌握得非常好,甚至不用他開口。 在他看來,他們就是在自己上趕著作死。 戴捷臉色有點異樣,他想了一會兒說:“不對啊,我記得哲哥不是o型血啊,中考之前我們體檢過,哲哥是a型血吧。” 他看向路引哲。 似乎是嘲諷,路引哲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這個時候路母還沒太在意,她掩嘴一笑:“怎麽可能呢,我跟他爸都是o型血,他就隻可能是o型血啊,我們讀書一般般但是也知道的,你們看錯了吧。” “怎麽可能呢,哲哥自己都點頭了啊,阿姨,是你們自己記錯了吧。”戴捷說。 路母身體一僵:“嗬嗬嗬怎麽可能呢,我們夫婦都是o型,這個絕對沒有錯的是吧老路。” 路父連忙點點頭。 “可是體檢報告單也不大可能出錯啊,而且阿姨,o型血現在不能說是萬能輸血者了,我記得老師說過,說什麽來著?額它的血漿裏有個抗a抗b還是什麽東西,如果輸血給別人,就會引起……引起什麽來著?”戴捷努力了,但是他還是記不得。 司加衍接話道:“免疫性溶血性輸血不良反應。” “嗯嗯對對就是這個。”戴捷一排後腦,想起來了。 路母臉色有點尷尬,這怎麽可能,路引哲的血型在他出生的時候也檢測過,根本沒問題啊,怎麽現在就不對了呢,她說:“肯定是學校的體檢出了問題吧,或許是搞錯跟別的同學的弄混了?血型這東西又不會變。” 司加衍冷眼旁觀,路引哲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完全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麽。 “呃……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問題,不過嘿嘿,”戴捷眼珠子一轉,一句不經大腦的話說了出來,“哲哥,要是真的血型不對,你不會真的是你爸媽撿來的吧哈哈哈。” 司加衍勾起一個笑容來,戴捷你小子真是的,瞎說什麽大實話。第27章 沒想到路引哲接了他這句話, 他說:“說不定是呢。”然後意味不明地看了路父路母一眼。 路父拍拍自己大腿:“說什麽呢小子, 你可是我們從醫院抱回來養了十幾年養大的,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早就……” 司加衍看了他一眼,路父突然一噎,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不太合適,連忙笑著說:“哈哈哈開玩笑。” 路母的臉色不太好, 很快坐不住跟司加衍他們告辭離開了病房。 司加衍靜靜看著他們離開,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就等著生根發芽了。 又過了兩天,司加衍終於獲準可以回家, 一家人陪著他, 加上一個路引哲回到了他們之前的城市。 因為路父路母好像突然有事情要走,路引哲沒跟他們一起, 於是留下和司加衍他們一起回。 “路引哲,反正你在家也是無聊, 不如搬過來我們家住吧, 我爸媽不可能一直陪著我,肯定是要回去工作的,我很無聊啊,你來陪我?” 路引哲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 我去照顧你。” “照顧什麽啊照顧,可別讓我一整天呆在房間什麽都不讓幹哦,我真的會死的!”司加衍五官都要皺到一起。 “別胡說, ”路引哲看著還貼在他腦袋上的醫用棉花,忍住了碰一碰的想法,“不會限製你的人生自由,隻是讓你小心一點,不然你莽莽撞撞的等下又碰到哪裏。” 司加衍妥協:“好吧好吧。” 就這樣,路引哲臉自己家都沒有回,直接把行李帶到了司家。司父司母答應過幾天回來陪他們以後,回去處理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工作去了。 司加衍站在自己房間的浴室裏,對著鏡子上上下下地看自己的腦袋。 因為受傷,醫生就幹脆讓他把所有頭發都剃光了,現在頭皮上隻剩一點點青茬兒,隨便拿毛巾一擦就完事,省得洗頭麻煩。 司加衍感歎:“好在本少爺天生麗質,先天條件好,不然怎麽駕馭得了這種發型哦。”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小衍?沒事吧,怎麽進去這麽久不出來。” “來啦來啦,不就時間長一點嘛,緊張什麽,還能在浴室暈倒不成?”司加衍過去把門打開。 路引哲毫無防備地一抬眼,頓時往後退了一步:“你……洗完澡怎麽不穿衣服……” “啊?哦不好意思,光顧著自我欣賞了。”司加衍身上就一條內褲,於是轉身回去,門都不關,大大咧咧直接背對著路引哲就開始穿褲子。 路引哲:“……” 少年的四肢已經抽條起來,手長腳長,肩背的肌肉薄薄地覆蓋在骨架上,隨著他的動作支棱出形狀漂亮的肩胛骨,並不強壯,但非常完美。 路引哲的手指倏地收緊,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要去按一按那些漂亮的骨頭,試試看它的質地觸感究竟如何。 “你怎麽還站在這兒?到你啦,對了,你不介意跟人睡一張床吧,如果介意的話,我們家也有客房,我去客房睡,把我當房間留給你?”司加衍走出來說。 “不……不介意。”路引哲轉身飛快拿上自己的衣服,進了浴室。 司加衍的床很大,睡兩個成年人都完全沒問題。路引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司加衍正趴在床上玩手機。 他的上衣被蹭了起來,露出光潔下陷的後腰。那裏附近,是以前司加衍被籃球砸得一片青紫的地方,被路引哲按揉過很多次。 路引哲把視線移開,坐上了床,司加衍捧著手機打遊戲打得十分入迷,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小衍,該睡覺了……”路引哲輕聲道,似乎不想驚動什麽一樣。 “嗯嗯等等,等我贏了這一局。”司加衍頭都沒抬地說。 然後一等,路引哲就等了他大半個小時。 “已經很晚了,該睡覺了。”路引哲又說。 “啊又輸了,不行,我分都要掉沒了,怎麽也得等我贏回來一局的,要不你先睡吧,我打遊戲不罵街的,你放心。”他打遊戲的時候非常專心,而且可以說是最文明有禮的那一類人,輸了被打爆了也不會惱羞成怒地出口成髒,隻會默默地—— 再來一局。 可能是因為遊戲天賦沒有點滿,他經常輸的原因吧,都習慣了。 路引哲抬頭看了看牆上那個精致的機械鍾,已經晚上十二點多,司加衍該睡覺了。 於是他先在司加衍身邊側躺下,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司加衍後腦。 “嘶——路引哲別碰我腦袋,我癢,快了快了,你再等等我。”他肩膀一縮,想要躲開路引哲的手,可因為姿勢原因,他一動,手上的操作就亂了一下,差點被人打死,連忙不敢動了。 “睡覺,明天再打。”路引哲說。 “最後一局了嘛,現在是關鍵時候!” 路引哲見狀,修長微涼的指尖又觸了上去,輕輕摩挲那已經長出來一點的短短的頭發,司加衍的頭發很軟,即使那麽短也硬不到哪裏去,於是指尖輕易地碰到了頭皮,給司加衍帶來一陣微微的酥。麻感。 這是司加衍剃了頭以後,路引哲無意中發現的,司加衍的傷口附近可能因為受傷的緣故,非常敏感,對這種輕輕的撫摸毫無抵抗能力,輕易就能讓他跳起來。 “你別摸了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司加衍盡量維持著手上的姿勢不變,用手肘撐著自己逃離路引哲的魔爪,但這怎麽可能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