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給柳文熙穿好靴子,站起身來,就看到他一身穿戴整齊了,就是頭發還沒梳好,那呆毛還翹著。柳文熙被他伺候得舒服,梳頭當然要舒瑾來做,當初可是答應了要給他天天梳頭的。坐在鏡子前,柳文熙看著身後的人給自己梳頭發,心裏甜滋滋的。剛開始讓舒瑾伺候他的時候,他還覺得不習慣,總覺得舒瑾那雙手根本不是服侍人的,尷尬的不行。但隨著兩人親密的次數多了,每次結束之後都是舒瑾給他收拾,穿好衣服,第二天他要是不舒服還附送按摩服務。一來二去他就習慣了,兩人越來越親密,心理障礙也早就沒了。舒瑾手法嫻熟,給柳文熙梳頭比給自己梳還要熟練,他還存著和柳文熙溫存一番的心思,所以也沒有著急。“我頭發是不是變少了?”柳文熙突然看到一根極長的頭發掉在桌子上,腦中瞬間警鈴大作,他上輩子就時常被脫發危機籠罩著,對於掉頭發特別敏感。要是他英年早禿,而舒瑾一直都是這麽完美的樣子,想起來就很不爽。“我看看。”舒瑾還沒把他的頭發梳起來,手心裏確實接了不少他掉頭發,看數量比柳文熙懷孕之前多一點。每個人懷孕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甚至於是非常奇怪的反應,稍微脫發也是正常的。但舒瑾和柳文熙一起難免學得實事求是的良好品質,他將柳文熙的頭發握在手裏,沒有感覺到有明顯的減少。現在的脫發隻是暫時的,隻要新頭發能夠長出來就好。“沒有,和以前一樣多。”舒瑾說著,快速地將手心裏掉下來的頭發扔掉,毀屍滅跡。要是柳文熙問起來,就說是自己掉的。柳文熙當然是對舒瑾全然信任的,舒瑾從未辜負過他的信任,平時有事也很少隱瞞他。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最重要的當然是坦誠。頭發束起來,舒瑾給柳文熙戴上發冠,又去洗漱了才出門。說是不能得罪人,舒瑾和柳文熙還是姍姍來遲。他們進門的時候,天家使節已經坐在那裏好吃好喝,還有宋澤來陪著聊天。小夥子很會說話,將人家哄得笑眯眯的。為什麽不是宋昱呢,因為他忙,就把弟弟打發來了。來宣旨的是個太監,平日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不少,見過舒瑾,這會兒看到遼王進門,立刻站起身來。第68章 密謀造反宣旨的太監對著別人可以作威作福, 當然, 今日來的這位素來都是老好人,對誰都是一副笑臉。這會兒他見到舒瑾, 更是恭恭敬敬,也沒提聖旨的事情, 先來和舒瑾寒暄了一通。他來之前, 也看到了遼東這邊送去的折子,因而對這邊有些了解。不過來了之後才發現,這邊比他原來想的還要好得多。進到白城之前外麵確實灰撲撲的, 畢竟如今樹上的葉子都掉光了,沒什麽好看的風景。但他遠遠地一眼看到這座白色的城,便覺得不錯,進來之後, 也發現這邊並非徒有其表, 不是隻修了一個空殼子, 城中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 城中沒有饑民乞丐, 實屬不易。王爺王妃姍姍來遲也是正常的,陪他說話的還是宋家公子, 他也沒什麽不滿的。舒瑾麵容和煦,雖然笑容沒到眼底,也令人如沐春風,說到底就是臉好看。而柳文熙先前也見過京中的太監官員, 因此就跟著舒瑾和人家打個招呼就得了。他現在不怕人,就是對於自己的肚子還有所顧忌,走路的時候慢慢悠悠,還特意將肚子收一收,免得被看出端倪。當然,就算被看出來肚子大,大概人家也隻會認為是王妃平日吃的太好發福了,想不到他是懷孕,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來了客人,早飯當然要用心準備,遼東特色菜是很必要的。現在的新菜式已經在全國都出現了蹤跡,但是能天天吃到的還少,這會兒人的口味也是個問題,人家可能就喜歡原來的味道呢?飯還沒來,天家使節看著和舒瑾寒暄得也夠了,說了不少恭維話,便將旨意宣布。宣的旨,是說令遼王府繼續研究火器,私下裏還有一道手諭,則是和舒瑾談論海鹽的事情。舒瑾和柳文熙聽到旨意後都覺得莫名其妙,當初就是謹慎起見將此事交給皇帝,怎麽這會兒又將這皮球踢到了自己這裏?“殿下這就有所不知,聖人可是為殿下擋下不少彈劾。”太監慢條斯理地說道。原來是有人上書彈劾,遼王與守邊將領蒙家父子頻繁來往。如今舒瑾手中糧食滿倉,錢財頗豐,而蒙家父子手握重兵。以前隻是彈劾蒙家父子的多,大概就是他們奉命守邊,訓練士兵,士兵被人稱為蒙家軍。軍士隻知蒙家兩位將軍,不知自己乃是為大齊效力,想來蒙家父子是想要謀反。這種聲音在遼東屯田之後漸漸弱了一些,畢竟這會兒軍隊用不上京中撥糧,拔毛拔不到他們自己身上。然而最近有人將舒瑾和蒙家父子聯係到一起,那自然就是說,他們兩夥勢力勾結起來,其實是舒瑾想要割據遼東,意圖謀反。聽到這種說法之後,柳文熙把臉往一邊轉過去,舒瑾鎮定自若,還去給徐太監倒茶,當然是被擋住了。柳文熙是真的真的覺得很好笑,舒瑾要是想要爭奪皇位,何必要來遼東曲線救國?他幹脆留在京城,以他的能力,未必不能做成太子。這些人是不是平時吃得太多了,吃飽了撐的。“陛下當然信任王爺,這次來,三殿下還讓咱家帶了些東西來。”大家彈劾舒瑾想要聯合武將造反,皇帝就讓他研究火器,真是在人家腦門上麵澆油。雖然後來有人也上了折子說遼東研究火器是圖謀不軌,但也被皇帝擋回去了。本來想要皇帝花錢的,哪想要又回到自己手裏?皇帝還責令他們要在一年之內研究出成果,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呢。行吧。今日早飯異常豐盛,都是王府日常吃的各式炒菜,說起來八大菜係可能都會占一點。有少辣版的水煮魚,放了土豆的大盤雞,家常的西紅柿炒蛋,終於湊齊了原料的地三鮮,零零總總的家常菜。加上最近獵到的各式野味,炙烤得香氣撲鼻,肉質緊實耐嚼。又有山東運來的地瓜烤得流蜜,磨得極細的玉米麵做成的煎餅,主食也是好幾樣。柳文熙本也想要多吃一點,畢竟他這麽大年紀的男人食量都不小,客人也不會多想。然而舒瑾看得嚴,他就隻能夠按照自己平日的量來吃。柳文熙看著自己麵前那一桌的飯菜卻不能動,手就落在肚子上,隔著肚皮摸裏麵那個,都是這個小壞蛋限製了他的發揮。這一頓當然吃得賓主盡歡,主要是賓比較歡,柳文熙這個主人隻能強顏歡笑。飯後又有水果點心,消食解渴的茶水,和各種奶製品。廚娘做了酸奶和雙皮奶,酸奶是自己發酵的,直接吃酸得很,但配上本地產的蜂蜜,再加入一些蜜餞幹果後味道不錯,這是專門給柳文熙準備的。他要盡量少吃甜食,若是天天喝牛奶也覺得乏味,後來就開發出了新品種。因為是早上就沒喝酒,等中午了才將儲藏了一段時間的蒸餾白酒拿出來招待客人。在大家不懈的努力之下,已經發展出了幾種香味的酒,漸漸朝著精細的方向發展起來了。柳文熙本來也想要喝幾口,卻被舒瑾擋住。“文熙不勝酒力,今日小王陪公公喝兩杯。”舒瑾的酒量未見得就比柳文熙好上多少,不過他占了個酒後不撒瘋的名頭。上一次柳文熙喝醉酒耍酒瘋之後,自己也知道不能喝醉了,不然當著什麽人的麵都叫親親相公?舒瑾丟得起人他還丟不起呢!柳文熙本來還擔心萬一舒瑾喝多了怎麽辦,卻沒想到,現在的酒度數都這麽低,客人也未必能喝是不是?徐太監本來沒想到他們的酒怎麽樣,喝了一口,當即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後憋了個大紅臉,把才這口酒喝了下去。“此酒濃香醇厚,真是把進貢的美酒都比下去了。”徐太監喝了一口,便有種上頭的感覺。他想著,京城中不少才子不都挺能喝,喝了酒才能作詩做文章麽?就該把這酒給他喝一壇,看他們哪裏還有力氣做哪些酸詩。一杯酒下肚,舒瑾還未怎樣,倒是那太監暈暈乎乎,被送去休息了。徐太監在遼東小住三天,將白城轉了轉,便回京複命。等到他走了,本來還略顯悠閑的小夫夫一下子就忙了起來。柳文熙當然是翻找資料盡快把火炮造出來,好隔著江把鮮卑人轟回去,最好是讓他們都不敢來,才好將邊關守軍撤掉一部分,減輕皇帝的戒備。而舒瑾忙著做什麽,還要從那份手諭說起。曬鹽的技術很快便在全國推行,約有一半的鹽場都由煮鹽改成了曬鹽,雖然開始的時候工程比較大,但建好了鹽場之後成本降低,出產的鹽也變多了。曬出來的鹽雜質少,質量好,在當今的食鹽市場上的競爭力也很強。鹽產量變大,皇帝也知道了,便想要借此機會,下調食鹽價格,降低百姓的生活成本。然而這件事牽扯了多方利益,指望這個賺錢的自然不願意降價,人家生產井鹽的更加不樂意了,他們海鹽成本降低了,我們還是要自己煮鹽,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憑什麽降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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