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中龍鳳的俊傑之才。若求娶的是府上的姑娘,薑老夫人做夢怕不是都要笑醒了。但這兩位人才卻同時隻求娶了一個人。——獨一無二的公子和。第22章 花式作死第二十二式:這天一早, 祁府上下就被一陣極其有規律的敲門聲給從夢中叫醒了過來。誰也不敢有怨言,因為來者正是薑府老夫人身邊的大婢女珍珠。珍珠就代表了薑老夫人。老人家覺少,薑老夫人更是其中翹楚。她身邊的娘子、婢女們, 也都在這麽多年與她的相處裏,形成了特殊的生物鍾。小輩一眾太孝順, 沒人敢有怨言的結果, 就是薑老夫人自然而然地有了一種“這才是正常作息”的認知,而她隻是比大家起的早了那麽一點點, 哪怕老太太體恤兒孫, 希望他們能多睡會兒, 但在她看來已經算是晚起的時間點,其實還是……清晨。宅佬祁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早的太陽了,陽光躲在萬丈層雲之後, 正在艱難掙紮,一點點地努力想要透出光來。祁和被婢女叫起時,整個人都是蒙的。眼神渙散, 目光呆滯,宛如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一條很漂亮的鹹鮫人。他稀裏糊塗就先被灌下了一碗鹹甜適口的養身粥, 也不知道大啟這是打哪裏傳下來的奇怪養身土法,反正所有人都特別認——早上一碗粥, 能活九十九。祁和卻隻感覺胃袋一沉,雙手無力,整個人更加昏昏欲睡了。但最後祁和還是艱難地從高床軟枕之上爬了起來。珍珠這位總會被兩府下人尊稱一聲“姑娘”的大婢女,隔三差五就要代表薑老夫人來一趟祁府, 一是探望病情,二是表達關心。在祁和身子骨還沒有接連兩個秋天都“病”倒時, 珍珠這一來一般都會以把祁和接去薑家小住作為結尾,讓祁和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種再困也能起來的習慣,就是反應會有一點點的遲鈍。好比霜月笑的像個漂亮的傻大姐似的對他說:“請公子安——”祁和的回答是好一會兒之後才能轉過頭來看霜月。而此時霜月已經嘰嘰喳喳、思維跳躍的,把話題進行到了下一個:“去月阿姊說,今兒早上後院的木芙蓉都開了,如玉暮如晚霞,雖霜侵露淩,仍風姿豔麗,占盡深情。阿姊好厲害啊,一句話裏有好多個成語。”她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會讀書的人。祁和已經呆呆的看了霜月許久,額前還有兩一縷呆毛,緩緩道:“——嗯,霜-月-你-也-早-啊。”噗嗤一聲,霜月嬌笑出聲,明豔動人的臉上,卻並不是多麽聰明的亞子,是個在去月站姐領導下的好迷妹了,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公子好可愛,遲鈍的樣子也可愛。祁和早上剛起來的時候,腦子真的是根本不轉的,他又問:“怎麽是你?去月呢?”“去月阿姊去接珍珠姐姐了呀。”珍珠與去月關係極好,因為她們的娘本就是同為薑府家生子的一對好姐妹,一個留在老太太身邊伺候,一個隨薑嘉婉嫁去了祁家。後來又有了她們姐妹倆,雖長在不同的後院,卻在娘親們的耳提麵命下神交許久,盡心伺候著同樣的一家人。珍珠比去月年長,性格也更加穩重,不過在粉公子和方麵的廚力卻是與去月不相上下,發自肺腑地希望著公子和能好。去月有一肚子的話想和珍珠說,主要圍繞的都是換了張臉的霜月。“阿姊著急嗎?”一般去月這樣開口,珍珠總會先停一停。但今時今日卻是不行的:“這回倒是真有些急事,待我稟完公子,咱們再敘?”去月察覺到事關重大,再不敢耽誤,一邊點頭,一邊引著珍珠和她身後一群端著盤中禮物的薑府婢女,就去了祁和的寢室。按理來說,是應該讓珍珠等人在偏廳等待的。但偌大的祁府,隻住了祁和這一個主人,也就沒那麽多講究了。事實上,祁和幾乎從沒讓珍珠在偏廳等過他,因為祁和大多數時候都在“臥病不起”。不過,鑒於府上的華疾醫,之前已經歡天喜地地把“祁和好了”的消息告訴了薑老夫人,祁和是不打算再對薑老夫人裝病了。事實上,之前對如此關心自己的老太太說生病,祁和的心裏其實一直也很過意不去。可鑒於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至少當時的他是那麽認為的,祁和總覺得他得給老太太打一個預防針。驟然接到家人意外死亡的消息,和已經接到了四五次病危通知書做好了心理準備地得知死訊,在祁和看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悲痛。既然注定要分離,祁和唯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減少外祖母的痛苦。至於這種做法到底有沒有用,不太好說。但華疾醫已經斷了祁和的這條路,他隻能另外再想辦法讓老太太接受他未來的死。“老夫人已經祈福出關。今日提起公子,直說好些日子沒有見著了呢。”珍珠福身,對祁和說了一個看上去並不應該讓她如此著急的理由。祁和當下就覺得這裏麵有詐。世家說話就是這麽累,哪怕是親外祖與外孫之間,讓下人傳話也要掩飾一番自己的真實意圖。防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怕被外人打探到什麽,從而推斷出更多內幕。換言之,如果老太太真的是想祁和了,要見他,那珍珠此時此刻的話絕不是這樣,而應該是其他類似於“府上的花開了”“某日為老太太收拾舊物,看到了些娘子的東西”的話。一般這種直接說想祁和的,肯定還藏著什麽事,很大的事。這一招聲東擊西,讓本來也有意去府上看看老太太的祁和,打起了退堂鼓。這兩年唯一讓老太太願意編個曲折的說辭在祁和麵前講的大事……就隻剩下相親了。這樣大清早起給他一個“驚喜”叫他去相親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也難為那些娘子願意起這麽一個大早。而珍珠來騙祁和的套路,都沒怎麽變過,先問公子身體可好些了?再說老太太想外孫了。然後……大家都懂。祁和絞盡腦汁地開始找理由拒絕這個套路,但他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宸王:“我之前已經答應了宸王殿下今日登門去拜謝。你回去與祖母說,我也很想見她,但事有不巧,待我謝過宸王,我再去見她老人家。”不是不見,隻是不是今天見。珍珠眉中一片急色:“就不能現在先去了府上,再去見宸王殿下嗎?”她很顯然是一定要祁和今天過府一敘的。但珍珠越是著急,祁和越是篤定,肯定是有個什麽媒婆或者是姑娘,已經等在薑府要他去見了,珍珠才會如此著急。那就更不能現在去了呀。他明天再去,打外祖母一個措手不及。“為人君子,且能言而無信?”祁和擺出一臉的正經,拒絕珍珠拒絕得更加利索,“我現在也還有一些事情,若再去見了外母,怕是就要錯過與宸王殿下約定的時間了。”“有什麽事呢?”珍珠很少這麽為難祁和,“這麽一大早的。”不等祁和再編理由與珍珠說,陳神醫已經帶著司徒器來訪了。這倒真是祁和昨天就與陳神醫約好的,他有些事想問問陳白術。讓陳神醫一並帶上司徒器,則是祁和想再試試誇讚司徒器,看看【回家倒計時】還會不會後退了。當然,祁和沒想到陳白術這麽早就來了。但來得簡直不能更合適!“又有客人……”祁和充滿歉意地看了眼珍珠,好像他真的特別惋惜不能與珍珠繼續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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