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沈之南沒有自己把繩子割斷,或者正割繩子的時候路景然過來了,霍淮北根本不敢想最後到底會發生什麽。  一得救霍淮北就開車帶著沈之南去了醫院,盡管醫生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說沈之南受的都是皮外傷,但是霍淮北還是堅持讓沈之南入院觀察了。  沈之南知道他擔心,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霍淮北讓他住院他就住院了,能讓霍淮北安心總歸是好的。  這幾天霍淮北有什麽工作也全都搬到了沈之南的病房裏做,他給沈之南安排的是高級私人病房,後來霍淮北索性直接住了進來。  病房裏有一個隔間,裏邊有床和洗手間,考慮到沈之南身上的傷,霍淮北還是勉為其難地住進了隔間,沒有發生和沈之南擠一張床的事情。  其實要沈之南自己說,就現在這個受傷的程度最多住兩天就差不多了,霍淮北愣是讓沈之南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星期。  而且都不怎麽允許沈之南下床的那種,最後是醫生看不過去了,告訴霍淮北病人需要適當鍛煉,霍淮北才終於讓沈之南下床運動運動。  至於劇組那邊,葉導也給沈之南打了電話表示抱歉,因為沈之南是趕過來拍攝才會在途中遭遇不測的,所以葉導在電話裏明確表示了對不起,還說有空請沈之南吃飯謝罪。  柯鈞介和霍韻清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趕過來看了沈之南一次,不過就停留了一小會,因為劇組的工作實在是太忙。  霍淮北也就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了柯鈞介和霍韻清的關係。  臨到出院的時候,霍淮北和沈之南鬧了點小別扭、吵了一架。  原因是,沈之南要出院了他想進組去把電視劇需要補拍的鏡頭拍攝完成,把自己的工作好好地做完,霍淮北卻死活不同意。  霍淮北現在完全是想讓沈之南寸步不離的呆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這麽說有些過分了,不過霍淮北表達出來的態度確實是這樣的。隻要霍淮北有空,沈之南上個廁所他都要呆在門外守著,生怕沈之南再跟上次一樣不見了。  第一次霍淮北在門外等的時候沈之南還有點不適應,有些惱羞成怒衝著門外喊:“一天到晚跟缺根筋一樣,我這麽大個人會被扔馬桶裏衝走嗎?”  霍淮北自知理虧,什麽話也不說,但是第二天該守在廁所門外,還是守在廁所門外。  氣得沈之南直想給他拿個掃把讓他負責廁所衛生。  這些小事姑且不說,吵架真正的□□就是沈之南跟霍淮北說自己想回劇組拍戲,霍淮北麵上是哄著勸著沈之南,讓他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其實私底下早就跟葉導打了招呼,不讓沈之南再回劇組補拍了。  沈之南確實聽了霍淮北的話,有在好好考慮,但是這部電視劇還是葉導的作品,沈之南也考慮了導演的因素在,於是就給葉導打了電話谘詢意見,誰知道葉導說漏了嘴,沈之南就知道了霍淮北私下打過招呼這件事。  雖然沈之南和霍淮北現在是戀人關係,而且沈之南也知道霍淮北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他這樣不通知自己就打招呼,把自己還在考慮的工作推掉了,沈之南著實是有些生氣。  他總覺得霍淮北這樣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自己的這份工作。  現在是談戀愛尚且這樣,那以後結婚或者是生活在一起了,沈之南豈不是要辭掉全部的工作乖乖呆在家?  這種感覺讓沈之南很不舒服,所以沈之南打完電話的那天下午直接質問了霍淮北,霍淮北供認不諱,他們兩個就吵了一架。  也不能說算是吵架,就是沈之南單方麵發了通脾氣,霍淮北全程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地受著脾氣,但是就是不鬆口讓沈之南回去工作。  沈之南最後也找不到什麽詞說霍淮北了,又實在拗不過霍淮北,索性開始了單方麵的冷戰。  任憑霍淮北怎樣示好求和,沈之南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這樣的冷戰雖然讓霍淮北感到難受,但是這次霍淮北表現出了異於平常的堅定,不論沈之南如何無視他,他也堅決不在這件事情上退步。  該好聲好氣跟沈之南說話還說話,該給他削水果還是削水果,該跟在沈之南身後還是跟在沈之南身後,但是絕不再提工作的那件事情。  沈之南給他什麽態度他就受著,有的時候還會好聲好氣地勸沈之南不要生氣,剛出院不要再氣壞了身子,但是隻要一聊到這個話題,霍淮北就閉口不言,油鹽不進。  *  最近霍啟經可謂是春風得意,他托了曠達梁總的福,提前走好了關係從霍淮北的手上搶走了一筆大生意,還私下會見了一些公司的高管,從他們手上獲得了投資。  項目已經籌建起來了,霍啟經在公司走路腰板都直了起來,  原來他是接著陸琪的關係進了公司,所有公司裏有些領導和員工對他有所詬病,他也不是不清楚這件事情,他知道但是他沒有成績擺在他們麵前讓他們閉嘴。  這次這個項目真正籌建起來了,他就能讓外界那些嘈雜的聲音閉嘴了。  想象著到時候和霍淮北分庭抗禮,再一步一步把他踩在腳下的感覺,霍啟經覺得當時自己背離霍家的決定並沒有做錯。  自從他離開霍家,爸爸和弟弟也不跟自己聯係了,現在他就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他不怪爸爸和弟弟,隻能說他們沒有自己這個膽量,不敢從霍家出來。  等到時候他把霍淮北踩在腳下,他爸和弟弟就會知道,他們一家人並不一定非要生存在霍淮北的陰影之中。  ……  霍淮北這兩天一邊上著班,一邊想著該如何哄沈之南,實在是有些發愁。  他知道他不該擅自幹預沈之南的生活,這樣會讓沈之南感到束縛,戀人之間應該有彼此的生活和私人空間。  他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無法說服自己。  無法說服自己讓沈之南承擔這樣的風險,雖然最後沈之南沒有受傷,路景然也被捉住了,但是誰能確保還有沒有下一個路景然的出現呢?  尤其是沈之南現在也算是個公眾人物,這份工作的性質也比較特殊,圈內比較亂,容易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別人結怨。  霍淮北現在回憶起當天的事情仍心有餘悸,在那天現場的時候,很多事情需要他判斷,需要他去決斷,他甚至來不及恐慌來不及害怕,沒工夫思考會是什麽後果。  那件事情結束之後,霍淮北在夜晚不止一次地想象過,如果路景然真的精神失控傷了沈之南,以後他一個人的日子該怎麽過。  他不敢細想,也不想細想。  他知道直接不讓沈之南出去工作其實是有些矯枉過正,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他過不了這一關。  他不能承受失去沈之南的痛苦。  ……  “霍總,”李霖知道霍淮北這幾天心情不好,說話也連帶著變得小心翼翼:“霍啟經那邊的事……他們的資金已經全部套牢了,差不多可以收網了,您看……”  霍淮北收回思緒,垂眸淡淡看向李霖:“去辦吧,不需要手下留情,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起身站在窗邊,霍淮北眼裏的意味不明。  ……  霍啟經坐在辦公室裏悠閑地喝著茶,準備給梁總打個電話,看看下一步要怎麽辦,手剛摸到電話,還沒播出電話,一群穿著警官製服的人就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您好,”為首的警官聲音機械而冰冷:“是霍啟經先生嗎?”  “對的,”霍啟經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怎麽平白無故地警察就找上門來了,慌張地站了起來:“您有事兒嗎?”  “您涉嫌一起非法融資和金融詐騙案件,”警官無比嚴肅又字正腔圓:“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還沒等霍啟經來得及反應,另一個警官就直接走上前準備給霍啟經帶上手銬,霍啟經不停地反抗著,為首的警官又開口:“請您配合一下。”  “我肯定會配合的,”霍啟經讓自己穩住心神,“能不能讓我打一個電話?就一個。”  他知道,或許就是梁總這裏出了問題。回想起來這些天,霍啟經覺得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最開始或許對梁總懷著懷疑和猶豫的態度,但自從他被這個項目衝昏了頭腦之後,根本沒有再懷疑過他。  準備給他帶手銬的那個警察看著為首的長官,等待著指示。  “打吧。”  霍啟經撥通梁總的電話號碼,那邊卻顯示一陣忙音。  霍啟經這才意識到不對,冷汗從額頭上冒了下來,想聯係梁總卻怎麽也聯係不上。  身邊圍著一群警察並且從辦公室裏羈押出來的時候,公司所有員工看霍啟經的表情都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霍啟經的臉色難看得很。  被關在警局審訊室裏,霍啟經帶著手銬一臉頹唐,臉色灰白地咬著嘴唇。他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  一個陰影掠過霍啟經麵前,帶著熟悉的氣息,站定在了他麵前。  霍啟經抬頭,臉色驟然難看。  是霍淮北。第99章 度假  “是你?”霍啟經的麵目猙獰起來,目光裏好像能噴出火一樣,死死地盯著站在麵前的霍淮北。  霍淮北隨意地拖了一張凳子,閑閑地坐定在霍啟經麵前,雙手交疊著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一字一頓道:“是我,又如何?”  “霍!淮!北!”霍啟經帶著手銬的手拍著桌子,一副要站起來的樣子咬牙切齒地從牙根裏磨出這三個字,“你到底幹了什麽?”  霍淮北並不怕他,看見他這副要殺人的樣子,還笑了笑。  “想知道嗎?”霍淮北一副施恩的姿態,緩緩開口:“那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  霍啟經看著他這副姿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火要從胸腔裏冒到頭頂。  “你以為,就憑你的能力,梁總會上趕著巴結你嗎?”霍淮北嗤笑了一聲,是在笑他不自量力。  “梁總其實是我用來蠱惑你的,”霍淮北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憐憫地看了霍啟經一眼:“所以你的那個項目,那個所謂梁總幫你走後門的項目,那個所謂我也看上了的項目…”  “不過是個幌子…”霍淮北頓了頓:“三兩句話就把你迷的五迷三道,合同還沒簽,就敢前期投資基建,真以為自己是人間富貴花,天降紫微星?”  聽著霍淮北的這番折辱,霍啟經攥緊了拳頭,臉脹的像豬肝一樣又紅又紫,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霍淮北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他一句都無法反駁。  “你還敢為了個沒著落的項目攛掇其他人投資,”霍淮北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你不蹲監獄誰蹲?”  霍啟經麵色如灰,一臉頹然。  他進來的罪名是非法融資和金融詐騙,其實已經可以推斷出霍淮北做了什麽事情了,無非是把資金套牢變現之後,他把這個項目的真實情況告訴了給他合夥的公司裏共同參與投資的人。  他們知道這個項目黃了,自己扔進去的錢連個響都聽不到就打水漂了,那筆錢又不是小數目,肯定是氣急敗壞直接聯合起來搞自己這個直接牽線人。  霍啟經看著霍淮北沒有什麽表情的臉,顫抖著身子吐出一句:“是我輸了。”  “沒什麽輸不輸的,”霍淮北往了一眼門口,站起身來準備往門口走,“我先走了,祝你在這裏呆的愉快,早日出來。”  霍啟經望著霍淮北的背影,要不是現在他被銬著,他能直接撲起來跟霍淮北打一架。  “對了,鑒於你上次把爺爺氣出病了,”霍淮北推門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朝他微笑:“霍家就不會再認你,你的爸爸,你的弟弟,誰敢來保你,一律逐出霍家。”  “我就沒指望他們。”霍啟經低著頭。  “是嗎?”霍淮北又是一抹嗤笑,“自己也知道自己沒什麽臉麵再承我們霍家的情了吧?”  霍淮北索性就直接把話給他說透,“你這次辦的傻事,導致耀勵又一次大洗牌,你也別指望陸琪了。”  “陸止還要謝謝你們這次犯蠢,讓他成功上位。”  “走了。”霍淮北輕飄飄扔下一句話,開門出去了。  隻留下霍啟經一個人呆在狹小的警室裏,帶著手銬滿眼失意地望著麵前的牆壁。  *  到這裏霍啟經的事情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了,霍老爺子知道霍啟經被判刑之後,也隻是唏噓了兩句,至於霍啟經的爸爸和弟弟確實也有想救霍啟經的心思,但是他們也是有心無力,怪隻能霍啟經自己不知輕重了。  因為公司洗牌陸琪自身難保和霍淮北勢力的介入,誰都沒能救成霍啟經,霍啟經最後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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