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蟲崽的臉因為發燒變得紅撲撲的,即使生病時滾圓的眼睛依舊亮的的驚蟲,似乎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消他滿滿的活力。 一聽說小蟲崽發燒,醫療兵赫爾用飛一樣的速度火速趕來,身後還跟著蒙赤和蒙羽兩個雙胞胎兄弟。 什麽!他們撿來的小崽子生病了?體溫居然上升到了38.5度,這簡直比火山噴發還要恐怖。 他們火急火燎的趕到上將的家,一進門就急吼吼的喊道:“上將,藍澤他怎麽樣啦?有沒有事?現在狀態還好麽?” “我買了一隻5米長波士頓龍蝦帶過來,給藍澤補補身體,他可是一隻營養不良的小蟲崽,體質真的是太差了!”,蒙赤扛著一個5米長的透明膠囊狀的容器,裏麵一隻通體黑紅的巨大龍蝦在裏麵揮舞著巨大的鉗子,濺起一片片水花。 扛著龍蝦的蒙赤獲得了上將的死忙凝視,藍澤一個箭步竄到他身邊,對著裝著龍蝦的透明容器來回轉悠,褚燃眼疾手快的把小蟲崽給拽了回來。 “生病了還這麽鬧騰,趕緊坐下來休息!”,上將非常嚴厲的說道。 褚燃伸著小胳膊在他懷裏胡亂掙紮,拚命地朝著那隻龍蝦邁進,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就看看不煮它。” 小蟲的嘴,騙蟲的鬼。 小蟲靠得住,豬都能上樹。 褚燃厲聲說道:“蒙赤你把蝦拿下去。” 蒙赤一個激靈,扛起裝著龍蝦的保鮮膠囊‘嗖’的一下跑沒影了。 藍澤絕望的向遠去的龍蝦伸出了他的爾康手,聲嘶力竭的吼道:“喂!兄弟別走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隻的龍蝦啊!蒙赤你給我回來!” 小奶音一吼可謂石破天驚,剛剛跑沒影的蒙赤立馬又溜了回來,‘跐溜’一聲直挺挺的站在藍澤麵前,但是身後的5米大蝦已經消失無蹤。 藍澤轉著亂蓬蓬的腦袋左看右看,一隻手扒著上將禁錮在他胸前的手臂,一邊眨著眼睛問道:“我的蝦呢?” 蒙赤咧嘴:“我回來啦!” 藍澤:“我的蝦呢?” 一隻手敲上了藍澤的腦袋,褚燃一臉嚴肅:“安靜的坐下 ,讓赫爾給你檢查。” 藍澤不情不願的坐在恒溫床上,赫爾走上前拿出一個注射器,笑眯眯的說道:“一會要給澤澤抽血了,澤澤不要怕哦,一點都不疼的。” 藍澤一臉黑線:“你快點抽吧,我不怕!” 雖然他說不怕,但是周圍的蟲沒有一隻蟲相信他不怕,褚燃用手捂住了藍澤的眼睛,在藍澤的耳邊低聲說道:“不要怕,抽完血給你買草莓。” 藍澤嘴角抽搐,但還是堅強的問了一句:“那我的蝦呢?” 褚燃頓了頓,回答道:“可以讓你看一眼,但隻能看一眼。” 於是藍澤心滿意足了,很大方的揮揮手,用他的小嗓門哼哼唧唧的說道:“抽吧抽吧,抽多少都行!” 一屋子的蟲都笑了起來,大概從來沒有見到這樣‘大方’的小雄蟲,第一管血抽完,褚燃十分小心的給藍澤按著棉簽,藍澤努力從他懷裏往外鑽,褚燃一把將不老實的小蟲崽給按在懷裏。 藍澤的臉貼著褚燃結實有力的胸肌,這種跟小雞崽一樣一把被肌霸按在懷裏的感覺可真是酸爽啊...... 前世的肌霸藍爺對上蟲族的肌霸上將,一雙小手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抽血的那隻手動不了,藍澤就用另一隻手摟住褚燃的腰,在他的後背上按來按去。 這完美的肌肉走向,這爽到爆/炸的手感! 這才是真漢子!這才是真男人! 關於小蟲崽那隻總是在他身上亂摸的小爪子,褚燃微微的想了一下,覺得這是小蟲崽親近自己的表現,索性就放在一邊不管。 倒是那隻捂住小蟲崽的手......,小蟲崽即使被捂住眼睛也要不安分的眨來眨去,長長的眼睫毛像兩把小毛刷一樣搔刮著他的掌心,那種微微的癢帶著一種細微的電流,從微麻的掌心一路蔓延,蔓延到他也不知道的地方。 被捂住眼睛的藍澤十分不習慣,三管血抽完之後赫爾趕緊在針紮過的地方按下了一個棉簽。 蟲族的注射器非常先進,紮進皮膚之後連個小針孔也沒有,那一丁點疼痛的感覺可以忽略不計,他再次對這幫蟲的大驚小怪感到無奈。 抽血時擼起的袖子又被褚燃小心翼翼的擼了下來,藍澤坐在恒溫床上晃蕩著小腿,一雙眼睛比燈泡還亮,除了臉上有點紅之外一點都不像一隻生病的蟲。 小蟲崽實在是太活潑好動了,生病也無法讓他安靜下來,藍澤一開始也沒有當回事,但是到了後半夜他就開始難受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下搖籃床。 這有點不對勁...... 以前不是沒有感冒過,但是絕對不是這種頭重腳輕渾身都在燃燒的感覺,仿佛有人在他身體裏點了一把火,這把野火在體內四處亂竄,燒的他昏昏沉沉。 他動作遲緩的走向床,後腳跟忽然被跘了一下,他一個踉蹌歪歪斜斜的向前倒去,正想調整身體來個落地受身減緩受傷的可能時,一個人忽然在黑暗中摟住了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 非常標準的公主抱,畢生之恥又加了一筆。 藍澤半閉著眼睛,褚燃冰涼的體溫讓渾身滾燙的藍澤感到非常舒服,他一個勁的往褚燃懷裏鑽,滾燙的臉頰緊緊貼在褚燃的胸肌上。 後來藍澤的意識漸漸恍惚了,隻能隱約聽見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第二天,藍澤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八塊形狀非常漂亮的腹肌,而他的臉,正緊緊的貼在上麵...... 蟲生何處不尷尬,貼在人家的腹肌上睡了一晚,簡直尷尬的不能再尷尬。 藍澤悄咪咪的往後一點點的挪動,一隻有力的手臂忽然摟住他往懷裏一帶,於是藍澤剛剛挪遠的臉又緊緊的貼在了褚燃的八塊腹肌上。 這操蛋的酸爽感覺......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絲的關切:“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 藍澤晃晃腦袋,十分茫然的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一隻手摸上了他的額頭,藍澤轉過頭,這才發現這間臥室不是自己住的那間,睡的床也不是那張疑似搖籃的床,而是一個類似於水銀一樣的大床,床上沒有床單,也沒有枕頭和被子。 藍澤從褚燃懷裏鑽出來,拄著腦袋跪在床上,床上類似於水銀一樣的液體金屬隨著他左右搖晃,他抬頭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是網絡狀相互交錯的純黑色鋼架,牆壁上也裝飾著一根又一根閃著銳利鋒芒的黑色的金屬尖刺。 這撲麵而來的硬漢氣息啊! 對比自己那個藍藍粉粉的房間,藍澤整隻蟲差點哭出聲。 看著小蟲嘰裏咕嚕轉來轉去的兩個大眼珠,褚燃立馬就知道小蟲崽的心裏肯定又開始打著什麽鬼主意了。 昨夜病的那樣嚴重,結果一睜眼就這麽活力滿滿,如果這是一隻雌蟲幼崽,說不定家裏的房頂都會被他掀下來。 藍澤的眼珠還沒轉一會,整隻蟲又被褚燃按進了懷裏,褚燃上半身壓根沒穿衣服,如雕像一般的身材讓藍澤血脈僨張,又想起昔日光著膀子在健身房揮汗如雨的日子。 不就是肌肉嗎,早晚都會有的——貼在肌霸上半身的藍爺十分悲憤的想。 被迫在褚燃懷裏待了一個小時,期間藍澤一直在他懷裏拱來拱去,怎麽都不肯安分下來。 鑒於小蟲的休息時常還沒達標,於是褚燃不得不一次次按住小蟲崽那頻頻從他懷中探出的小腦袋。 被肌霸一次次的按在懷裏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反正藍澤是十分崩潰的。 當休息時間達標之後,褚燃拿著個卡通方巾圍在一臉懵逼的藍澤的脖子上,而後拿著柔軟的矽膠小勺一口一口的給藍澤喂粥。 藍澤十分抗拒,但是四肢軟綿綿的,於是隻好一臉不開心的坐等投喂,吃一口怒看褚燃一眼,但鼓鼓包子臉和咬著勺子的小嘟嘴實在沒有一絲威懾力。 吃完早飯後藍澤開始在褚燃的房間裏逛來逛去,雌蟲們都喜歡把自己的屋子弄得陰森可怖,像極了怪獸的巢穴,窗戶雖然挺大一扇,奈何常年累月的掛著遮光板,由於一部分蟲族視黑暗如白晝,有著非常變態的夜視能力,所以大多不開燈,反正黑暗對他們造成不了任何障礙。 藍澤看著褚燃的腹肌有點羞澀的說道:“你居然有八塊腹肌,這形狀真的好酷噢!” 褚燃一驚,由於他的視力不受黑暗影響,所以這間屋子的照明係統從來沒有打開過,而小蟲崽的一舉一動也絲毫不受黑暗的影響,讓他忘記了這間屋子中完全沒有光源! 他伸出手掌在藍澤的眼前晃動起來,小蟲崽的琥珀色眼珠隨著他的手掌轉來轉去,絲毫不受黑暗的影響。 晃動的手掌被幼崽軟軟的手抓住,跪坐在他懷裏的小蟲崽怒瞪著眼睛看他:“你又在搞什麽把戲?” 在黑暗中,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正流轉著淡淡的金光,而且愈加璀璨。 作者有話要說: 可惡! 晉江你還我顏文字!!! 超凶!!!第21章 二十一隻小蟲蟲 “這間屋子中是沒有光源的”,褚燃輕聲說道。 藍澤好奇的看著他:“可是這間屋子一點都不黑啊,你窗子上的遮光板還是能透出光線吧。” 褚燃搖頭,他的表情實在太嚴肅了,比知道他發燒的時候還要嚴肅,藍澤心裏有點慌,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今天似乎沒有惹你生氣吧!” “你沒有惹我生氣,你今天很乖”,褚燃摸上了藍澤的腦袋,小蟲崽的頭發亂的像蟲窩一樣。 他時常淘氣,總是忘記自己其實是一隻弱小的幼崽,從來不肯聽他的話乖乖的待在某個地方,稍微不留神就會讓蟲找不到,一頭細細軟軟的頭發也總是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 這隻不令蟲省心的小蟲崽啊。 褚燃在心裏低歎一聲,伸手將藍澤亂蓬蓬的頭發理順,輕聲說道:“這間屋子沒有光源,遮光板也不透光,你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麽?” 藍澤眨著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眼眸四處看了一圈,十分納悶的說道:“確實是暗了一點,可是我完全能夠看見啊!” 這句話說完後,藍澤的表情空白了一秒鍾,緊接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麽,整隻蟲一下子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褚燃,忽然想起有一次他亂跑的時候踏入過這間屋子,那時候這間屋子是完全黑暗的,一絲光線都沒有。 他問褚燃為什麽不開燈,褚燃說他這種雌蟲有非常強大的夜視能力,黑暗與白晝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分別,照明係統對於他隻是個擺設而已。 可是褚燃是雌蟲,而自己是一名人類,壓根不具備在完全的黑暗中視物的能力。 心中越想越慌,藍澤忍不住揉了兩下眼睛,他睜著眼睛向四周看過去,發現屋子中確實沒有能夠發出光源的地方。 這下他才終於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一些特殊的變化。 “真的沒有光源嗎?為什麽我能在黑暗中看見東西?”,藍澤看向褚燃,等待著他的解答。 “既然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有必要讓你知道,雖然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畢竟你還這樣小”,褚燃緩緩說道,灰霧彌漫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藍澤,凝重的表情讓藍澤下意識的挺起脊背,嚴陣以待。 看著有些炸毛的小蟲崽,褚燃安撫的摸著他的脊背,繼而又覺得這時候還是雌蟲的懷抱能夠給予幼崽更多的安全感,於是他的手臂輕輕一帶。 一臉嚴肅的小蟲崽又雙叒叕被大蟲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膛裏。 屮艸芔茻!藍澤的鼻子緊緊貼在兩塊壯觀的胸肌上幾乎不能呼吸,緊密結實的肌肉把他包圍的嚴嚴實實,他掙紮著用一隻爪子按在褚燃的胸肌上死命往外推,奈何猶如蚍蜉撼樹,反而被褚燃樓的更緊了些。 耍流氓啊!!!!! 放開老子啊!!! 掙不過啊!! 還是算了吧...... 等小蟲崽終於在懷裏安靜的時候,褚燃慢慢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一隻蟲你能夠視黑夜如白晝。” 藍澤:“聽你的語氣,我能在黑暗裏看見東西似乎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