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馬高聲呼喊著,他竟然讓黃副將帶著親兵先走。


    然而,黃副將卻猶豫了。


    他深知自己一旦撤退,秦司馬必將陷入絕境。


    “司馬,我……”


    黃副將剛想說些什麽,卻被秦司馬打斷。


    “快走!這是命令!”


    “咱們的突襲計劃失敗了,但誘敵計劃還可以繼續。”


    “必須有人把大家帶回去!”


    秦司馬怒吼著,他用力地推開了黃副將,讓他帶著親兵撤退。


    黃副將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黃副將明白,他們已經敗了。


    生死關頭,他沒有再多做猶豫,隻是深深地看了秦司馬一眼,然後一揮手,帶著親兵們向後方撤退。


    “殺!”


    蘇曜見董卓軍的防線已經崩潰,他更加奮力地揮舞著馬槊,一路追殺,向著秦司馬衝去。


    秦司馬見狀,也提起了最後的勇氣,他揮舞著長槍,騎馬迎向了蘇曜。


    “蘇曜!”


    “你的武藝,讓某來領教一下吧!”


    秦司馬喊得豪邁,出招也是狠辣無比,根本毫不閃躲,打得就是一個同歸於盡的主意。


    身為軍司馬,他出師未捷,無法完成徐榮交付使命,無顏回去麵見徐榮。


    在這裏,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拚死一搏。


    即便做不到以命換命,若是能重創蘇曜,也算是為主公盡忠,能讓接下來的戰鬥更多一些勝算。


    “去死吧——逆賊!”


    秦司馬雙目噴火,長矛如毒蛇吐信,直取蘇曜要害,使出了拚盡全力的一擊。


    然而,他的努力沒有什麽卵用。


    兩人的交鋒隻在一瞬間便分出了勝負:


    “雜魚,就這?”


    在蘇曜的冷笑中,秦司馬被馬槊直接命中胸膛。


    他的長矛被斬斷,麵龐被洞穿,整個人直接被馬槊巨大的力量帶得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連一聲悶哼都沒機會發出。


    “秦司馬!”


    黃副將悲痛欲絕地呼喊著,他沒想到秦司馬竟然就這樣死在了蘇曜的手下。


    然而,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多做悲痛。


    蘇曜已經率領騎兵隊衝破了他們所有的防線,開始了瘋狂的殺戮。


    “快撤!快撤!”


    “所有人都往回跑,把他們帶到營地前麵去!”


    “隻要到了那裏,中郎將必會為咱們報仇的!”


    黃副將扭頭就跑,高呼著讓身邊的士兵們撤退,直接放棄了戰場的指揮。


    已經沒救了。


    在蘇曜等人這恐怖的攻勢下,己方陣營的士兵們已被完全嚇破了膽,他們四處逃竄,瘋狂的想要逃離這個地獄般的戰場。


    而在他們的背後,蘇曜的騎兵隊猶如一群餓狼,緊緊地追趕著他們,不斷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就這樣,隻是短短的兩輪衝鋒,秦司馬那兩千人的大軍就徹底崩潰了。


    這邊黃副將等人倉皇而逃,用舍身為餌來為自己的慘敗遮羞。


    而那邊,真正執行詐降誘餌計劃的孟方等人則完全看傻了眼。


    “這什麽情況?!”


    “他們不是去偷襲的嗎,怎麽反倒是先打起來了?”


    “還,還被打的一敗塗地???”


    傻了,全傻了。


    中郎將明明說他們是誘餌,秦司馬那邊則是那見血封喉的利劍。


    結果,怎麽著自己這誘餌還沒下鉤呢,那利劍就折了啊?


    不過,搞不懂不要緊,比起腦子,身體永遠是最先動的那一個。


    當西側秦司馬部崩潰的陣陣慘叫聲傳來的時候,本就是吊著一口氣才敢摸過來的這些殘兵敗將們頓時是一哄而散,拔腿就跑。


    如此幹脆的潰敗,看得那在他們當麵的文聘不由的爆出了一聲國罵:


    “臥槽!”


    “你們倒是多少給我演一下啊!”


    “老子還沒出手呐!”


    文聘驚呆了。


    他在剛才為止都不知道蘇曜要搞什麽名堂。


    隻是和典韋,賈詡,牽招三人率領剩下步卒們緩緩推進,擔負起正麵戰場的職責。


    對此文聘非常滿意。


    眾所周知,正麵戰場,曆來都是要肩負激戰挑戰的。


    然而,他卻沒想到,自己這邊手還沒動,對麵人就開始跑路了


    “冠軍侯,竟是如此勇猛的嗎?!”


    文聘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震撼。


    他身為南陽軍司馬,雖然之前並未與蘇曜直接交過手,但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這位冠軍侯的傳聞。


    然而,傳聞終究是傳聞,無法與親眼所見相比。


    今夜,文聘算是徹底見識到了蘇曜的勇猛與果決。


    麵對董卓軍的伏擊,蘇曜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主動出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了敵軍。


    這份膽識與魄力,著實是令人瞠目。


    不過同樣是被震驚的賈詡,表現就相對冷靜一些:


    “文司馬,典府掾,機不可失,咱們趕快追擊吧!”


    “殺敵!”


    “衝呀!”


    受到蘇曜大勝的鼓舞,步兵大陣的眾人爆發出激烈的呐喊,開始凶猛的追擊,與蘇曜那邊的騎士們一同,一路驅趕著潰兵們向董卓軍大營的小丘前進。


    在那裏,徐榮是雙目發直,不停的作著深呼吸。


    他站在營中的高塔上,緊緊盯著遠方混亂的戰場,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戰局的發展走向了他最難以預料和想象的方向。


    雖然這裏距離前方的戰場尚有距離,他不能全盤掌握發生的狀況。


    但是,兩支部隊的潰逃已是毫無疑問。


    在剛才,他完全是凸著眼睛看那蘇曜的騎兵一路西行,在黑暗中抓到了連他都不知道確切位置的奇兵。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也無怪乎樊稠的那點殘兵敗將慌忙而逃了。


    有人出賣了我們?


    伏擊的計劃到底還安不安全?


    徐榮喘著粗氣,攥著拳頭,陷入了兩難之境,心中充滿了困惑和焦慮。


    他原本以為,憑借精心的布局和設伏,能夠給蘇曜一個沉痛的打擊,至少也能拖延其渡河的時間。


    然而,蘇曜卻用現實狠狠的給了他一記重拳。


    “中郎將,咱們該怎麽辦是好?”


    親兵隊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若是不去救人的話,我怕他們就回不來了呀!”


    局勢已經完全失控。


    站在營地的高塔上,每個人都看到了,蘇曜的鐵騎在夜色下縱橫馳騁,瘋狂的追殺著他們的同伴。


    講道理,若是樊稠部的那些殘兵,他們可以不甚在意。


    但是,秦司馬的兩千精兵卻不然。


    那些人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夥伴,也是徐榮精心挑選並訓練出來的精銳,是利刃也是堅盾。


    若是坐視這支部隊被殲滅,那不管是對他們大軍的士氣,還是對他們的戰力來說,都是難以挽回的損失。


    “不,所有人保持位置待命!”


    “待反賊進入伏擊圈在發動攻擊!”


    看著一臉焦急痛苦的親兵隊長,徐榮心在滴血,此人的話,他又如何不知?


    現在正在被屠殺的那些人可是他徐榮的心血。


    但是,戰役的勝利是絕對的。


    此時出擊,無疑是以短擊長。


    放棄自己營地前的有利地形去與蘇曜在平原上決戰。


    要知道那蘇曜擅長的就是突襲破陣,此刻又挾大勝之威,裹挾驅趕潰兵而來。


    他們若是大軍壓上,很可能打成兵家最忌諱的添油戰術,被一鼓拿下。


    為今之計,隻有繼續忍耐,保持原計劃不變。


    等到蘇曜進入了伏擊圈,他們再大軍出擊。


    “這,可是秦司馬的部隊已經被他發現了,若是反賊識破了我等的計劃,咱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徐榮一揮手打斷了親兵隊長的話語:


    “董公今夜撤離乃是臨時起意,我等更是沒有耽擱一絲時間。”


    “我雖不知他是怎麽識破了秦司馬的行跡,但除非他開了天眼,不然絕不可能知道咱們還有四千大軍埋伏在這裏!”


    見眾人還想再說,徐榮則抽出佩刀,當機立斷:


    “都不要說了,這是我等唯一的機會!”


    “傳令所有人保持靜默,不得擅自行動,親兵隊則隨我前往伏擊點,準備迎敵!”


    “這一次,把所有的騎兵都給我調過來。”


    “他蘇曜隻要敢深追,我就要一口氣把他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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