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得死?


    聽著營門外孟軍侯那絕望的哀嚎,大營內外是一片死寂。


    那高塔上的徐榮差點被氣得是七竅生煙,如此擾亂軍心之輩,若不是有那木牆擋著,徐榮非要抽出弓來一箭給他射死。


    不過,已經無需他動手了。


    就在營寨前的黃副將和孟軍侯等人驚慌失措的時候,呂布先是騎著馬超過蘇曜,然後就是翻身下馬,彎弓發箭一氣嗬成。


    當即便在那一片混亂中結果了黃副將的性命。


    可憐此人被秦司馬寄予厚望,一路逃亡,最終卻是因為被自家人拒之門外,死在了這大營門口。


    “見鬼,你們都在傻愣著幹什麽?!”


    “射箭,反擊,反擊啊!”


    徐榮怒喝一聲,他怎麽也沒想到,蘇曜等人竟會如此囂張,站在他營前狙殺要人。


    當即,徐榮便下令哨塔上的弓手們還擊。


    然而,弓手們咬牙放箭後卻一個個哭喪起臉。


    親兵隊長郝戎也是急的團團轉:


    “不行啊,中郎將。”


    “咱們,咱們打不到他們啊!”


    不需要郝戎提醒,徐榮自己也已經看見了。


    自家弓手分明是站在高過圍牆一頭的哨塔上,但是見鬼了。


    不但那個所謂騎射無雙的反賊頭頭離著老遠他們攻擊不到,就連那個剛剛射殺黃副將的壯漢他們也差上少許?


    看著呂布身前三兩步外那插在地上的箭矢,徐榮握著的拳頭微微發抖。


    他發現自己即便如此謹慎,小心應對,但是,恐怕還是小看了對手。


    不但那個蘇曜強的離譜,他手下的部將竟也有武藝如此超群之人!


    “怎麽辦,中郎將咱們該怎麽辦是好?”


    郝戎膽戰心驚:


    “要不然趕緊給李騎督發令,請他速來支援營地吧!”


    ——“不可!”


    徐榮看了眼越來越接近山腳下的火光,沉聲說道:


    “此時李騎督若來,他們定然會在營前與賊兵陷入混戰。”


    “到時賊兵後軍趕到,那就萬事休矣!”


    “那,那咱們現在可該怎麽辦啊。”


    “難道就看著賊酋射殺咱們的勇士麽?”


    郝戎一臉絕望。


    這並非他一人的想法,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徐榮。


    這種單方麵挨打,無法還手,看著自家人一個個被殺的場景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


    “不要慌!”


    “神箭手隻有兩人,他們還能把咱們都射死不成?”


    徐榮深吸了口氣:


    “讓他們裝備好盾牌,做好防禦,哨塔上的人,優先提防賊兵的弓箭手抵近射擊。”


    “而營寨外的人,則讓他們結陣舉盾,再堅持片刻便好。”


    徐榮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蘇曜後軍的距離。


    他必須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戰機。


    現在蘇曜願意在這裏跟他們對耗,倒不如說正合他意。


    隻要等到賊兵的後軍被伏兵突擊,那時這反賊蘇曜定然心慌著急,回軍支援。


    隻有等到這個時候,他們再大開城門衝殺出去,兩麵夾擊才有勝算。


    為此,現在一切都要忍耐!


    隨著徐榮命令的傳達,營寨內的士兵們開始緊張而有序地行動起來,他們紛紛裝備上盾牌,結陣舉盾,以防禦蘇曜等人的遠程攻擊。


    同時,他們還拿出了大型的木盾,向哨塔上傳遞。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蘇曜的箭矢,又快又準。


    在徐榮軍行動的這短短的時間裏,在蘇曜的連珠箭的打擊下,不但門口的哨兵們一個個倒下,被壓製的不敢露頭,那向上遞送盾牌的兵士也是爬了一半就中箭哀嚎掉下。


    而見到蘇曜得手,呂布自然也不甘示弱。


    他抽箭搭弓,與蘇曜一同壓製營寨門後的哨塔。


    兩人不停的傾瀉箭矢,頻頻開弓,箭矢如同流星般劃破夜空,精準地擊中了哨塔上的敵人,每一箭都伴隨著一聲慘叫,射的哨塔上的賊兵是死傷慘重。


    “糟糕,快上人,拿著盾牌頂上去,哨塔絕不能放空!”


    郝戎看的心急如焚。


    兩個人,區區兩個人,竟然靠著這一手無雙般的箭法,壓製了他營寨門前的四個哨塔!


    就在他眼前,那些兵士們現在已經不敢上塔,被完全壓製。


    徐榮看著那一步步走來,逐漸接近的蘇曜,心髒怦怦直跳。


    他很清楚,若是不趕快扭轉情況,他們將喪失對營寨外情況的掌控,那些反賊將會就此反客為主,這是決不允許的事情:


    “出擊,讓營寨外的人衝擊賊兵,給我們爭取時間!”


    “什麽?!”


    “讓我們去衝擊蘇曜???”


    那層層疊疊擠在一起,高舉盾牌,列著盾牆的孟方等人頓時傻了眼。


    官兵眾人是麵麵相覷,他們聽著頭上叮當的箭矢聲,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要知道,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慘敗,士氣低落,隻有這兩百餘騎跑了回來。


    現在,卻要讓他們這些敗兵去衝擊蘇曜的部隊,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麽?!


    “我們要是衝的過他,還至於一路跑回來嗎?”


    聽著門後的呐喊催促聲,孟方也是扯著嗓子拒絕。


    然而,那邊的傳令官顯然不吃他這一套,軟硬兼施,又是威脅又是利誘道:


    “中郎將說了,現在是生死存亡之時!”


    “你們隻要能幹擾他一會,為我大軍爭取時間,戰後人人封賞,絕不吝嗇!”


    “但倘若違抗軍令,抗命不遵,那軍法無情,到時候可別說中郎將不講情麵!”


    孟方聞言,臉色鐵青。他深知徐榮的軍法嚴酷,違抗軍令的後果不堪設想。然而,讓他帶著這些疲憊不堪、士氣低落的士兵去衝擊蘇曜那如狼似虎的部隊,無異於讓他們去送死。


    “中郎將,您這是要將我們往火坑裏推啊!”


    孟方心中悲憤交加,卻也無可奈何。


    他看了看身邊的士兵們,隻見他們一個個麵露懼色,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軍侯,我們該怎麽辦?”一名士兵顫抖著聲音問道。


    孟方咬了咬牙,他知道此刻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他必須做出決斷,要麽違抗軍令,帶著士兵們逃跑,要麽硬著頭皮出擊,爭取一線生機。


    但是,逃跑顯然是不可能的。


    蘇曜的大軍在前,徐榮的營寨在後,他們根本就是那夾心饃饃,根本是無路可逃。


    “兄弟們,我們沒有退路了,隻有拚死一搏,咱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孟方沉聲說道:


    “賊兵看我無人,下馬開弓,我等隻要衝上前去,驅趕他們離開片刻便是勝利。”


    說著,他拔出佩刀,高舉過頭,大聲喊道:


    “大家夥兒,保持陣型,跟我衝啊!”


    在孟方的帶領下,士兵們鼓起勇氣,高舉盾牌,向蘇曜的部隊發起了衝鋒。


    他們腳步踉蹌,目光遊離,雖是衝鋒卻時刻作著跑路的準備。


    隻要稍微驅趕一下那些百步之外的弓手們,似乎也並非必死之局。


    絕望中,抱著這般的僥幸心理,他們向著蘇曜等人衝去。


    然而,蘇曜等的就是這一刻:


    “雲長子龍,出擊!”


    就在孟方等人離開營門,衝到蘇曜等人三四十步的距離時,那陰影中,關羽和趙雲各領百餘騎自左右兩翼插上。


    他們如猛虎撲食,瞬間撞入了敵兵的陣中。


    關羽和趙雲的騎兵隊如同兩把銳利的刀刃,猛地切入孟方等人的盾牆之中。


    他們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孟方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便被衝得七零八落。


    “殺!”


    關羽趙雲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怒吼,揮舞著武器就往敵兵身上招呼。


    隻見那青龍偃月刀劃著一道道弧線,勢大力沉直接幹翻了數個舉盾的兵士。


    而趙雲雖沒有那般勇猛,卻顯得更加靈動。


    他手持銀槍,身如鬼魅,槍尖如毒蛇吐信,自那幾個盾牌的空隙間插入,引發一聲聲慘叫。


    而在兩人身後,赤雲騎士們緊隨而上,各顯身手,孟方等人的盾牆分分鍾就被敲打的支離破碎。


    看著身邊的隊友一個個倒下,發現盾牌無法保護自己後,戰士們的正在士氣一點點的崩潰,有人甚至想要腳底抹油。


    “穩住,都穩住!”


    “我們無路可退,隻要堅持住才能勝利!”


    孟方躲在人群中高聲呐喊,作著最後的掙紮。


    人數上他們並不是絕對劣勢,現在又是無路可走,隻要能夠死戰不退,以命換命他相信足以擊退敵兵。


    也就是所謂的哀兵必勝是也!


    而他的話語也一瞬間提醒了眾人,無路可退,逃無可逃,隻能拚死一搏!


    “殺!”


    “拚了!”


    “跟他們拚了呀!”


    看著那在最後關頭爆發出如此耀眼鬥誌的潰兵們,徐榮握緊拳頭也是為之動容。


    隻要將士用命,人人敢拚,又何愁賊兵不破?!


    “看到了沒,看到了沒?!”


    “一幫潰兵都如此敢拚敢戰,我等難道還不如這些敗兵嗎?”


    “瞧瞧他們,瞧瞧他們!”


    “隻要悍不畏死,那反賊蘇曜不一樣也是奈何不得?!”


    徐榮雙目發光,神情激動。


    說到底那些賊兵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被砍殺就會死的人。


    如今這些敗兵們以命換命,紅著眼睛奮勇拚殺,縱使落在下風但也實打實的抗住了壓力。


    徐榮的高呼,在這一刻引發營內兵士們的歡呼。


    而他們那陣陣歡呼加油的聲浪,反過來又鼓舞了孟方等人的士氣:


    “能贏,這場能贏!”


    孟方揮刀呐喊,信心爆棚:


    “堅持住,我們能贏!”


    孟方話音一落,激戰中的兵士們也發出了陣陣戰吼之聲。


    然而,在這其中卻有一聲不諧的雜音穿過,擊穿了他們的希望:


    “穿楊射柳,百發百中!”


    蘇曜出手了。


    就在孟方起身仰脖,揮刀呐喊的時候,他卻渾然不覺自己已暴露在危險之中。


    那一刹那的空擋被蘇曜抓住,奪命之箭是如期而至,直接瞬間洞穿他的眼窩。


    “不!”


    “孟軍侯啊!”


    孟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仿佛想要看清那奪走他生命的箭矢。


    不過,他的視線卻已變得模糊不清,身體也失去了力量,隻是掙紮了兩下後便噗通一聲,轟然倒下。


    他的倒下,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董卓軍士兵們的心上,讓他們本已鼓起的士氣,在這一刻瞬間崩潰。


    “軍侯!”


    “軍侯死了,孟軍侯死了!”


    士兵們驚恐地呼喊著,他們看著倒在地上的孟方,眼中滿是絕望和恐懼。


    失去了指揮官的他們,就像一群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又有一位新的軍官站了出來,他舉著盾牌,麵對蘇曜的方向,高聲呐喊,秉承孟軍侯的遺誌,想要喚起眾人同仇敵愾之心。


    不過嘛.


    “雜魚——死!”


    蘇曜的箭矢再次破空而來,這是一次精準的拋射。


    箭矢仿佛精確製導的導彈,劃出一道優美奪目的弧線,升空而起又急速墜落,直中這位軍官的麵門。


    那軍官的話語聲嘎然而止,他與孟方的接連倒下直接讓混亂的戰場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寂。


    “還有誰!”


    蘇曜舉弓喝問:


    “我就問還有誰?!”


    蘇曜的箭術技驚四座,董卓軍的官兵們麵麵相覷,眼神中驚恐至極。


    有那不信邪的人再次起身高聲呼喊,然後又被一箭射到,這下子,兵士們的士氣終於崩潰了。


    “跑,快跑!”


    一個剛剛還在勇敢拚殺的小兵,突然發出一聲大喊,再也堅持不住,丟下武器扭頭就跑。


    這一聲大喊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董卓軍的士兵們紛紛丟下武器,四散奔逃,他們再也不想在這個恐怖的戰場上多待一秒,隻想盡快逃離這個死神籠罩的地方。


    然而,此乃絕地,他們又能逃到哪裏?


    那關羽和趙雲見狀,趁機率領騎兵隊發起猛攻。


    他們如同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地衝入人群,將那些混亂的士兵們徹底擊潰。


    董卓軍的士兵們在赤雲騎士的衝鋒下紛紛倒地,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剛剛還能和這兩百騎僵持的兩百餘名兵士,在蘇曜出手後,立刻土崩瓦解。


    他們被騎兵們踐踏、砍殺,如同割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不多時的功夫,這營前的空地上就再也沒有一個能站著喘氣的敵人。


    “全軍覆滅,全軍覆滅了.”


    郝戎喃喃自語,麵無血色,一副天塌了似地樣子。


    營外那兩百多人,頂盔帶甲的戰士,竟然連水花都沒濺起來就被人全滅了。


    這,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不要緊,他們已經完成了使命!”


    徐榮握緊佩刀,沉著道:


    “蘇曜的底牌已經全部被揭開,反擊的時刻到了!”


    郝戎一愣,他連忙回首,就見大營上空,幾麵旗幟飄揚揮舞。


    沒想到,就在他剛剛震驚於蘇曜等人的殺戮時,徐榮就已經向李雷等人發出了出擊的指令。


    “這,賊兵好像還沒到預定位置?”


    郝戎望著遠方的火把,心有戚戚。


    不知是否是自己錯覺,那些追兵的動作好像格外的慢。


    “不要緊!”


    徐榮再次說道:


    “蘇曜的騎士都已經在營前現身了,他已經來不及回防了!”


    原來,徐榮讓孟方等人衝擊真正的目的就在這裏。


    他已經發現了蘇曜的後軍進兵緩慢,以為死守恐怕難以堅持。


    於是乎,他便讓孟方等人衝陣,一探蘇曜虛實。


    現在,果然見蘇曜那些騎兵隊都在營前現身。


    這說明他的後軍那裏並無騎兵防禦。


    隻要李雷發起進攻,西涼鐵騎踐踏沙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等那蘇曜火急火燎的回防趕去,就正是他大軍出擊,兩麵夾擊的機會!


    “回防?沒有那個必要!”


    營地門前,再一次清理掉哨塔上拿些持盾的弓手後,蘇曜抬手否決了關羽等人的建議。


    當然了,李雷兩千鐵騎,突然自小丘後出擊,那滾滾馬蹄之聲根本無法保密。


    也因此,再突然出手後,李雷也不再隱藏自己,他們點著火把,排著一排排的隊列,自山坡上殺下,直衝典韋文聘等人。


    甚至,他們都沒有刻意回避那些潰兵。


    在衝鋒的路上,不少四處逃散的潰兵就先被自家鐵騎踩死,其他人也是驚慌失措,或轉頭衝向蘇曜後陣,或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乞求逃過一劫。


    這樣凶猛的衝擊,登時讓關羽趙雲等人擔心不已。


    既然營門還未破,那不如先回師防禦,幫後軍殺散了這幫騎兵,再一起攻寨。


    誰料蘇曜卻拒絕了他們:


    “相信隊友!”


    “咱們的目標隻有一個——向前,向前,再向前!”


    “什麽?!”


    “他居然不退反進了?!”


    徐榮看著蘇曜不但不回師救援,反而是騎上戰馬,向他營前衝鋒頓時是一臉詫異。


    這蘇曜是失心瘋了不成?


    竟然得意忘形到如此地步???


    他難道認為自己那兩千步卒可以在平原上硬抗他兩千西涼鐵騎不成?


    不,在那之前,他就這麽兩手空空的,連個最起碼的,破門的撞車都沒帶,難道想就這麽一刀刀的砍破我的大門?


    徐榮心中冷笑一聲,頗有種天助我也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天命?


    徐榮搖了搖頭,定了定心神,去關注山下的戰況,準備先不理蘇曜。


    誰知,突然間自家大營中的兵士們爆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


    “什麽?!”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事情?”


    徐榮將目光轉回營門,然後瞬間就是心跳驟停。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大門,那個堅固的,他以為還能抗上很久的大門,竟然已經轟然倒塌。


    “妖孽,真妖孽也!”


    郝戎指著門前,捂著嘴驚呼:


    “他,他竟然一腳就踹倒了營門!”


    嘶——


    聽了郝戎的解釋,徐榮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腳踹倒營門?


    徐榮聞言,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他們這座營門雖然簡陋,但也並非草率搭建。


    木牆雖薄,卻也足有一丈多高,且由粗壯的圓木搭建而成,外麵還覆蓋了一層厚實的木板,用以抵禦敵人的攻擊。


    這樣的營門,即便是用撞車來衝撞,也絕非易事。


    然而,此刻那營門卻轟然倒塌,碎木橫飛,煙塵四起,露出營門後驚慌失措的守軍。


    而造成這一切的,竟然隻是蘇曜一腳?!


    “這怎麽可能?!”


    徐榮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震撼和難以置信。


    這個男人,毫無疑問是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中郎將,現在該怎麽辦?”郝戎焦急地問道。


    徐榮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明白,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再有任何猶豫和遲疑。


    蘇曜已經殺到了營前,他們必須立刻做出應對。


    “傳令下去,所有人準備迎戰!”徐榮沉聲下令。


    “弓箭手,給我瞄準那蘇曜,務必將其射殺!”


    隨著徐榮的命令,營內的弓箭手們紛紛拉滿了弓弦,瞄準了正在營門前衝鋒的蘇曜。


    然而,蘇曜卻仿佛渾然不覺一般,依然一馬當先,向營內衝去。


    “放箭!”


    徐榮一聲令下,箭矢如蝗般向蘇曜射去。


    然而一切已經太晚了。


    蘇曜破門之後,根本就毫不停留,直接就一口氣撞入了人群之中。


    那密集的箭雨全部都打在了空地之上。


    “殺!”


    蘇曜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勢不可擋地衝入了董卓軍的營寨之中。


    他的馬槊揮舞,帶起一陣陣淩厲的風聲,所過之處,董卓軍的士兵們紛紛倒下,哀嚎聲此起彼伏。


    蘇曜如同一尊戰神,他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每一次揮擊都帶走數條生命。


    呂布趙雲等人也緊隨其後,一股腦的衝進了營中,與門前堆積的董賊們殺成一團。


    看著那陣腳大亂,節節敗退的友軍,連一直沉著鎮定的徐榮都不由心生絕望,就更別提那些普通的兵士了。


    “咿呀!”


    “不要!”


    “救命,救命啊!”


    “徐榮在哪裏?快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蘇曜一邊衝殺,一邊高聲呼喊。


    徐榮站在營中的高塔上,望著下方那如入無人之境的蘇曜,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他沒想到蘇曜竟然如此勇猛,竟然敢單槍匹馬衝入他的大營,還殺的如此深入。


    “傳令下去,所有人全力圍攻蘇曜,務必將其斬殺!”徐榮咬牙切齒地下令道。


    董卓軍的士兵們聞言,紛紛鼓起勇氣,向蘇曜發起了圍攻。


    然而,他們的攻擊在蘇曜麵前卻如同蚍蜉撼樹,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威脅。


    蘇曜的馬槊揮舞得越來越快,每一次揮擊都伴隨著一陣慘叫和鮮血的飛濺。


    董卓軍的士兵們在蘇曜的衝鋒下紛紛倒地,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他就像一頭出海的巨龍,勢不可擋,專門往那人多的地方衝。


    一旦給人打散,呂布等人便拍馬而來,擴大缺口,製造更大的傷亡和混亂。


    “來不及,根本來不及啊!”


    親兵隊長郝戎見狀是頭皮發麻。


    想要在這等攻勢下抗到李雷他們那邊得手回防?


    那怕是等李雷到了隻能來給他們收屍了。


    “快走吧中郎將,這蘇曜可太猛了啊。”


    郝戎焦急地催促著徐榮,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整個大營都有可能被蘇曜衝垮。


    徐榮緊咬著牙,目光如炬地盯著營門外的戰場,心中滿是無奈和不甘。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撤了,大營中的這些兵士定然會一敗塗地。


    但是,自己若是死扛下去,整個大軍都要玩完。


    那就再也沒有人能拖延蘇曜一分了。


    “撤!”


    “下令大軍且戰且退!”


    “想要我大營的話,那就給他好了!”


    “隻要李雷那邊能打贏,咱們就還有第二回合的機會!”


    說跑咱就跑。


    徐榮第一時間脫掉華麗的戰袍,換上親兵手中小兵的裝備,跳下高塔,力求在大軍崩潰前先行撤離戰場。


    不過,那蘇曜豈會輕易放過了他?


    “找到你了!”


    亂軍中,蘇曜目光如炬,在徐榮跳下高塔的瞬間便鎖定了他。


    蘇曜一聲高呼,策馬奔騰,提著馬槊狂突猛進。


    “中郎將快走!”


    郝戎驚呼一聲,連忙招呼附近的兵士合圍。


    “想要過來的話,就踏過我們的屍體吧!”郝戎舍命相護。


    徐榮的親兵和營寨的步卒們呐喊著頂上,他們舉著盾牌和長矛,把道路堵得嚴嚴實實,誓死保衛他們的將軍。


    然而,麵對著那層層疊疊的防護,蘇曜隻是一聲冷哼。


    他勒緊韁繩,戰馬隨之人立而起。


    緊接著,隻聽戰馬嘶鳴一聲,四蹄離地,如同飛燕一般躍過董卓軍士兵們的頭頂,劃出一道高高拋物線,騰空而起!


    “什麽?!”


    “飛,馬飛起來了!!!”


    夜空中,在月色與火光的交映下,蘇曜提著馬槊,乘著的盧的身姿宛如天神降臨,擲出了必殺一擊:


    “雜魚——死!”


    隻見寒光一閃,馬槊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軌跡,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徐榮而去。


    在聽到身後的驚呼聲時,徐榮和郝戎便回過了頭,這時他們正見到這可怕的巨槊淩空而來。


    這無匹的威勢在這一瞬間讓所有人都心頭一緊,


    “中郎將!”


    危急時刻,郝戎表現出了自己親兵隊長的素質。


    麵對這雷霆一擊,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他竟然以身為盾,撲向徐榮。


    然而,必殺之所以為必殺,就是因為其不可阻擋!


    馬槊如閃電般劃破夜空,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狠狠地穿透了郝戎的身體,又順勢貫穿了徐榮的胸膛。


    兩人被巨大的衝擊力帶得向後飛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馬槊深深地釘在地上,將郝戎和徐榮兩人串在了一起,鮮血順著馬槊流淌而下,染紅了地麵。


    在那最後時刻,徐榮抱著先行斷氣的郝戎,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他沒想到,最後時刻,自己臨陣逃跑,換裝小兵行為竟然害死兩人。


    倘若還他們還穿著那大將的鎧甲,這一擊,會否又不一樣了呢?


    不過,現實沒有如果。


    徐榮最終帶著悔恨與不甘,最後看了眼那漫天的繁星,告別了這個世界。


    而與此同時,蘇曜自天幕降落,狠狠的砸在人群之中:


    “賊將已死,還有誰來與我一戰?!”


    無人應答!


    戰場上,大營中,死寂一片。


    麵對擲出馬槊,赤手空拳的蘇曜,在他周圍所有人卻是齊齊退後一步,無人敢直視其鋒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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