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消失了?!”


    “蘇曜他不是在追人嗎?怎麽會突然消失的?!”


    得報後的徐榮大為震驚。


    在之前一直密切注視戰場動態的徐榮自然記得,蘇曜在偷襲秦司馬部前,便是突然消失了一陣子。


    現在蘇曜故技重施,頓時讓他們心中提起極高的警惕。


    然而,夜色茫茫,他們能獲知的情報極為有限,斥候隻是告知,蘇曜將兩股潰兵驅趕至接近一團後,便突然轉向消失了蹤跡。


    “中郎將,那家夥不會是發現了咱們吧?”


    親兵隊長郝戎麵色緊張,騎督李雷也是心有餘悸,連忙詢問徐榮是否還要按原計劃行事,繼續埋伏。


    那徐榮眯著眼睛,頓了頓才說:


    “不要慌。”


    “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絕不可能暴露。”


    “想來他是擔心有變,藏於步卒身側,以為後手。”


    “這不要緊,我們繼續按原計劃行動,李騎督速速就位準備,郝隊長隨我回營升起大旗,且看他蘇曜又該當如何!”


    主帥的沉穩讓他們心緒稍定,眾人應喏後紛紛退下,依計行事。


    李雷率領騎兵隊迅速調整位置,埋伏在小丘之後,眼睛緊盯著營地的方向,緊張的等待著命令。


    而郝戎則隨徐榮返回營地,升起徐字帥旗,鼓舞士氣,同時密切關注著前方的動靜。


    時間一點點流逝。


    月色下,營前的平原上火光點點越來越亮,那是蘇曜的步兵大陣追著兩路潰兵一路而來。


    步兵腿短,他們離到達還尚需些時間,而騎兵腿長,黃副將和孟軍侯等騎馬的軍官已經先行跑到了丘下。


    他們火急火燎,一路狂奔,跑到營門前就高聲大喊要求開門放人。


    “開門,快開門呀!”


    “我們是友軍,友軍!”


    “快速速通報中郎將,孟方(黃璜)回來複命來啦!”


    營門後把守大門的兵士們聽聞,趕緊將目光轉向旁邊一側的哨塔。


    沒錯,哨塔。


    樊稠紮立此營隻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營寨頗為簡陋,隻是匆匆的紮了一圈的木柵欄,然後在牆內立了幾個哨塔。


    那簡易的木牆根本不足以在上麵站人。


    也因此,聽著門外喊聲,門內守衛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自然不敢開門放人。


    不過還好,哨塔上的兵士有人認出了黃副將的身份,當即給下麵打手勢,扯著嗓子喊開門。


    守門的軍官見狀,當即下令打開營門,準備迎接黃副將和孟軍侯等人入內。


    然而,就在營門緩緩開啟的一刹那,徐榮卻突然製止了守兵的動作。


    “慢著!”


    在另一側,稍稍靠內部一些的瞭望塔上,傳來了徐榮的聲音。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盯著營門外那混亂不堪的景象,嗬止了開門的動作。


    黃副將和孟軍侯等人一臉焦急,他們身後的騎兵們更是亂作一團,互相推搡著想要擠入營內。


    “中郎將,為何不開門?我等是秦司馬麾下,秦司馬陣亡了,他讓我回來複命啊!


    黃副將高聲呼喊,想要改變徐榮的想法。


    不過,徐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眉頭緊鎖,繼續觀察著營門外的情況,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蘇曜的突然消失讓他感到不安:


    “我知你是秦司馬麾下,不過眼下敵騎不見蹤跡,為防他尾隨爾等偷營,你們且在營外稍候吧。”


    “中郎將,不可啊!”


    黃副將聞言,臉色大變,急忙喊道:


    “我等已疲憊不堪,若是在營外等候,萬一蘇曜殺個回馬槍,我等豈不是要葬身於此?”


    “是啊,中郎將,請速速開門,讓我們進去吧!”


    孟軍侯也連忙附和道:


    “我們保證,蘇曜的騎兵絕沒有跟來呀!”


    然而,徐榮卻不為所動:


    “多說無益,兵危戰凶,當此決戰之時,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爾等先在營外整隊,待確認安全後,我自會放你們進來。”


    營門外的黃副將和孟軍侯等人見狀,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而另一個同樣略感無可奈何的還有騎馬立在蘇曜身旁的呂布:


    “嘿,這徐榮可夠謹慎的啊,這都不開門。”


    “蘇君侯,計劃落空,咱們是不是還有那什麽普爛避?”


    ——“是nb啦!”


    蘇曜沒好氣的回道。


    看來這個小boss還是有點腦子的,需要換個打法了。


    沒錯,正如徐榮擔心的那樣,現在的蘇曜等人,正在他們營前的暗影中潛伏。


    他突然熄滅火把,繞路出來,自然打的是擒賊擒王的主意。


    小地圖已經很清楚的標注了他藏在小丘後的伏兵。


    這家夥居然如此大膽,分了一半兵出去埋伏,蘇曜便想直接跟著潰兵入營,一鍋端了徐榮。


    不過久經沙場的徐榮到底還是堵住了這個漏洞,讓他的a計劃流產。


    “那你的這個普蘭幣到底是啥,咱們該咋打?”呂布瞪眼問。


    蘇曜嘿嘿一笑,回:


    “呂兄,有沒有興趣一起比比箭法?”


    “啊???”


    董卓軍營門前,燈火通明。


    由於徐榮的嚴令,黃副將和孟軍侯等人不得入內,他們不得不在營門前,緊靠著木牆的地方下馬休息,緊張兮兮的瞭望南方的戰況,期盼友軍跑快一些,好把賊兵引來。


    到時候,伏擊戰一旦打響,大軍出營,他們自然也就有救了。


    於是乎,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翹首以盼。


    結果,誰料這邊還沒把友軍盼過來,倒是那天殺的魔星先登場了。


    “蘇,是那反賊蘇曜!!!”


    黃副將扯著嗓子一聲驚呼,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隻見渾身浴血的蘇曜,身披赤紅的戰袍,騎著被鮮血染紅的白馬,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自陰影中走出。


    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又一個的騎士們在他身後緩緩的登場。


    “好呀,他終於出現了!”


    比起緊張的武器都要嚇掉了的黃副將,後麵高塔上的徐榮卻是長出了一口氣。


    果然如他所料。


    那冠軍侯不會放著他這帥旗不管。


    隻要他出現在了這裏,那麽自己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就是依托這麵寨牆,在這裏吸引住蘇曜的部隊,為李雷的伏擊爭取時間便好。


    於是乎,徐榮馬上便找來身邊一個大嗓門的親衛,叮囑他去門口的哨塔上罵陣,務必極盡羞辱之能事,把那蘇曜罵的狗血淋頭。


    那親衛一聽,頓時精神一振,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得到命令,立刻一溜煙的跑到門前哨塔上,對著那緩緩走來的蘇曜等人開始大聲叫罵。


    “蘇曜小兒,不過跳梁小醜,也敢來挑戰我家中郎將徐榮?”


    “你以為你那些小聰明能騙得過誰?我家中郎將早已將你的奸計識破!”


    “識相的,趕緊滾回出洛陽地界去,不然今天就要讓你葬身於此!”


    親衛的叫罵聲在夜色中回蕩,引得營門外的黃副將和孟軍侯等人一陣心驚膽戰。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應該大開營門,伏兵四處,去一舉殲滅眼前那波反賊嗎?


    怎麽著就先開始了罵陣,如此挑釁是為哪般啊?


    這不是明擺著激怒那蘇曜嗎?


    他大軍衝營過來,我們營前這些人豈不是全都要死?


    眾人緊張要死,誰料蘇曜卻並未如他們想象般勃然大怒的衝營,而是在一箭之地外停了下來。


    哨塔上弓手們拉緊弓弦,暗道一聲可惜。


    那大嗓門親兵則笑了一聲,拍著胸脯讓他們放心:


    “不要緊,你們繼續瞄準!”


    “瞧小爺我鼓弄三寸不爛之舌,先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他若還能忍住不來,那必是龜公轉世!”


    弓手們聽了大笑起哄:


    “說得好!”


    “快快快,罵起來,罵起來!”


    “待會兒我定要射他個透心涼,讓他瞧瞧咱們的厲害!”


    哨塔上的弓手們紛紛附和,氣氛一時熱烈起來。


    那大嗓門兵士顯然也是個人來瘋,大家這般吹捧下,他當即是得意萬分,立刻仰起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一罵,他可謂是蓄足了全力。


    結果,那蘇字剛喊了一半,他就見一支利箭如閃電般劃破夜空,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緊接著,他大張著的嘴巴便是開門迎客,接下了這疾風般的一箭。


    那箭矢力度極大,竟然是一下子透顱而過,穿過了他的腦幹後直接釘在了其背後哨塔邊緣的木樁子上。


    可憐那那大嗓門的親兵,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他的大腦便停止了運作,整個人先是突然一頓,然後就脫力後仰,摔倒在地。


    鮮血順著他的嘴巴和後腦汩汩流出,死相詭異又淒慘。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營門外的黃副將和孟軍侯等人。


    “這,這麽遠?!”


    “這,這麽準?!”


    “還,這麽暴躁?!”


    “媽耶,我就說這冠軍侯騎射無雙,你們非不信邪!”


    聽著四周兵士們的驚呼,孟軍侯是咬牙跺腳,指著蘇曜嚎嚎: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啊!”


    “現在得罪了他,咱們都得死呀!”


    “所有人,都得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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