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燦偶爾想要過去仔細查看一番,但龍蛋的氣息不允許任何人的接近,而唯一能夠接近的人白澤,卻對此毫無興趣。那些爬蟲的變態傳承方式,他已經不止看過一次,早就沒有任何的興趣了。 隨著龍蛋的變小,明燦也更加擔心起來,雖然大怪說的好聽,但他心中也是明白,這種逆天的辦法怎麽可能沒有任何的危險,如果失敗的話恐怕陳凡就要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雖然之前的事情證明,陳凡肯定還記得自己,靈魂未滅,但誰也不能保證龍蛋複蘇血脈的同時,還會保護原本的靈魂。 明燦和大怪都不知道,龍蛋複蘇龍族血脈的時候,卻是很可能將原本的靈魂扼殺,畢竟隻有這樣,複蘇出來的,具有龍族血統傳承的青龍,才能完完全全的屬於龍族。這一次陳凡也是危險萬分,幸好那時候白澤的精血感知到不對勁,將他們拉進了九重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做了手腳,才能留下陳凡一條命來。 龍蛋從一開始變小,到現在慢慢的顏色變淡,幾乎都能看得清裏頭的人來,而抗拒別人靠近的力量也漸漸的變弱,明燦試探著一點點的接近,在半個月後,終於能觸碰那龍蛋的外殼,誰知道他手掌剛剛撫摸上去,那看起蠶繭一般的東西居然飛快的碎裂開來。 明燦的臉色驀地一邊,暗恨自己不謹慎,如果因為自己讓陳凡受到傷害的話,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隻見那繭子碎裂開來之後,一個人影順著透明的液體落到了地上,黑色的發絲隻到耳際,居然有些微微發卷,即使長時間的不見天日,男人的膚色還是好看的小麥,帶著誘人的光澤,而全身上下就跟當初的明燦似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 明燦微微一頓,卻見陳凡睫毛微微的抖動,漸漸蘇醒過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清晰倒映著眼前的人,明燦幾乎能看到自己微微張著嘴巴的傻樣,陳凡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還並不是很清醒,卻朝著他伸出手來。 明燦見狀心中一熱,雖然當年的正太兒子已經變成成年什麽的十分打擊人,但孩子還記得自己,他心中當然十分欣慰感動,伸手就要把眼前的人扶起來,誰知道陳凡一把拽住他的頭發,將他摟在懷中,似乎非常開心的在他頸間磨蹭起來。 明燦渾身一僵,陳凡全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雖然是同性,但畢竟有些尷尬,他忍不住想要把人推開一些,陳凡卻有些不願意的抓緊他的手臂,明燦用力居然也推開不得,隻能任由他抱著。暗道這還是果然是越大越喜歡黏糊人了嗎。 沒等明燦適應這樣的黏糊兒子,卻聽見陳凡迷迷糊糊的開口叫道:“娘親。” 一句話成功的將明燦整一個炸開,原來陳凡不是記得他是爹,而是把他當做了娘,果然蛋殼裏頭鑽出來的生物什麽的,都會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當做母親嗎,明燦覺得自己深深的憂慮了。 被當做母親的憂傷也趕不上他對陳凡靈魂的擔憂,麵前的人是全新的所謂龍族血脈,還是那個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明燦心中複雜不已,第一次使用血契,甚至不惜耗損精血,呼喚那個不知道野到哪裏去的大怪回來。 第一次被精血呼喚,大怪整一個都熱血沸騰了,誰知道明燦壓根沒顧上看他心裏頭的想法,隻是驅使他回去,等見到陳凡像一隻無尾熊似的纏在明燦的身上,大怪忍不住哼哼說道:“你們父子倆親親熱熱的,哪裏還記得起我來?” 明燦壓根沒管它的陰陽怪氣,冷聲說道:“陳凡似乎變成新生兒了,你快過來看看,他原本的靈魂……是不是還在。” 大怪也皺了皺眉頭,走進了一些準備檢查,誰知道陳凡一聞到陌生的氣息就憤怒起來,居然呲牙咧嘴的就要攻擊。 明燦連忙阻止他的動作,心中也有一些無奈,吞噬獸被他剛才的氣勢嚇了一跳,這會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挺丟臉的,被那個白澤欺負也倒罷了,現在還被一隻未長成的青龍欺負,天理何在,頓時有些憤憤的說道:“他有什麽事情,我瞧他好得很。” 明燦看著這兩隻鬧別扭的,一隻恨不得衝上去咬一口吞噬獸,一隻小心眼的瞪著眼睛蹲在一邊就是不動,頓時覺得傷腦筋起來,他其實真的沒有帶孩子的天賦,上天要不要跟他開這樣的玩笑! 陳凡見吞噬獸不再靠近,似乎覺得解除了危險,一把抓住明燦的手臂,一邊抓著剩下的蛋殼一點一點吃起來,明燦下意識的想要阻止,但一想到似乎蛋生的動物都是如此,吃下蛋殼對他們而言是大補品,於是微微一頓也沒有阻止。 別說陳凡的牙口實在是不錯,吃起來那叫一個嗝蹦脆,明燦拿了一塊試試看,用盡力量也難以掰斷,可見當時蛋殼突然破了,恐怕越不是他的緣故,而是時間到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陳凡就把地上的蛋殼吃的幹幹淨淨,甚至還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然後看見明燦的手中還有一個小碎片,頓時眼睛一亮,拿過他的手就塞進最裏頭。 誰指頭被不斷舔舐的詭異感覺讓明燦忍不住通紅了臉頰,原諒兩輩子的小處男的憂傷吧,誰知道陳凡還越舔越是來勁了,拽著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嚐過去,似乎覺得那手指頭比蛋殼還要合胃口似的。 明燦臉頰通紅,忍不住推開他的腦袋,有些氣呼呼的將手指頭往衣服上一擦,濕乎乎的口水什麽的,帶給他的感覺十分詭異。等他做完這些動作,一抬頭就瞧見陳凡有些委委屈屈的瞧著他,一會兒居然眼淚汪汪起來。 “喂喂,你不會是想要哭吧!”要知道陳凡四歲以後就很少會哭了,事實上在他不懂事的時候也是不愛哭的,但這會兒這句話像是魔咒似的,話音剛落下,陳凡就真的落淚了,還是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上趕著落下來,弄得明燦手足無措起來。72帶孩子好辛苦 不得不說,即使陳凡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那也是一個非常英俊的青年人,當然,當他掛著豆大的眼淚,可憐巴巴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分外的可憐,好吧,也要排除幾分詭異的異樣感。 不過在好爸爸明燦的眼中,他確實是心疼的不行,用一句老套的話來講,那就是連心都要碎了。連忙捧住陳凡的臉頰,給他一點一點把眼淚擦掉,誰知道陳凡卻像是來了勁似的,眼淚咕嚕嚕的滴下來,幾乎就沒有斷過,弄得明燦更加手足無措起來,他其實真不是帶孩子的料子。 瞧著明燦著急的模樣,陳凡忽然止住了眼淚,伸出舌頭舔了舔近在咫尺的臉頰,感覺到鼻子周圍的濕潤,明燦整一個差點沒僵死,因為倒退的太快直接摔到了地上,陳凡可憐巴巴的繼續蹲在他身邊,伸手拉著他的衣角。 明燦心中歎了口氣,暗道自己也反應過激了一些,畢竟眼前的是自己的兒子,當年他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帶大,雖然現在長大變成了翩翩美少年,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至於舔一下什麽的,那隻是初生動物的本能吧。 想通了這一點,明燦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暗道他現在微微發卷的頭發,倒是真像是自己親生的。頭頂的溫暖顯然讓陳凡很高興,乖巧的蹲在那兒磨蹭著他的手掌,明燦窩心一笑,暗道雖然孩子變化了不少,但還是一樣的乖巧懂事。 結果下一秒,他眼中乖巧懂事的兒子就直接拍飛了蹭過來的吞噬獸,呲牙咧嘴不要太凶悍。等吞噬獸可憐的消失,麵前又隻留下可愛乖巧的小娃娃,變臉的迅速讓他十分吃驚。 明燦抽了抽嘴角,暗道這家夥雖然變化很大,但骨子裏頭的霸道一點沒變,要知道當初的時候,在小山林裏頭,還是個半大嬰兒的狗蛋就知道跟那兩隻小老虎較勁了。 陳凡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穴道,伸手從儲物袋裏頭拿出了衣服,幸好他這些年為陳凡準備的東西不少,現在這般身量的也有。說道身高,明燦再一次深深的憂傷了,他上輩子一直徘徊在一米七,如今不知道是因為修真還是什麽的緣故,好歹超過了一米八的大關,也可以傲視許多人了,誰知道修真界就沒有多少矮子,眼前的陳凡蹲著還好,站起來比他高了半個頭還不止。 人高馬大的陳凡卻十分的聽話,任由他如何的擺弄。明燦給孩子穿衣服也有經驗,雖然給比自己高的青年穿有些詭異的感受,但很快還是把他收拾整齊,笑著捏了一把陳凡的臉頰說道:“不要對大怪動手,我有話要問他,知道嗎?” 陳凡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乖乖的被他半摟著站在旁邊,大怪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詭異的畫麵,雖然有明燦時不時的叨嘮,他對陳凡並不陌生,但那隻限於聽說。剛才陳凡凶悍的舉動,直接將吞噬獸對他的印象降到了最低,要不是這家夥是主人的兒子,他直接就發動毛刺,把他弄一個對穿。 吞噬獸瞪圓了眼睛,狠狠的等著被明燦半個摟在懷中的人,陳凡顯然也對他敵意十足,如果不是明燦一直摟著他,估計就要撲上來再一次拍飛了。看見這樣的畫麵,明燦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索性將陳凡整一個塞在懷中,開口問道:“大怪,幫我看看他究竟如何了?” 大怪有些不情不願的靠近,發現在自家主人的控製下,陳凡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隻能乖乖坐在那兒,頓時覺得開心起來,一種一直以來被壓迫,突然發現還能壓迫別人的舒適感飛快的上升,頓時樂得直接蹦上了陳凡的腦袋。 明燦適時按住要發怒的陳凡,瞪了一眼作怪的吞噬獸,他可是知道跳到頭上什麽的,絕對不是必要的行為,而是這家夥作弄罷了。吞噬獸收到他的威脅,有些不情不願的蹦下來,明燦這才將陳凡的表現說了一遍,有些擔心的問道:“現在的陳凡,還是之前的那個靈魂嗎?” 吞噬獸眼睛一轉,倒是認認真真的檢查起來,臨了暗罵了一句禍害留千年,淡淡說道:“還在呢,靈魂也受到了溫養,比之前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隻是現在蘇醒了一部分,所以才會跟傻子似的。” 明燦聽了這話心中有氣,伸出腿就踹了大怪一腳,他也知道陳凡現在回到了嬰兒時期,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原諒別人這麽說他。大怪不可置信的瞧著自家主人,當初的柔情蜜意現在都沒有了,果然人修什麽的,都是見異思遷,忘恩負義的代表嗎。 這段時間一直被欺壓著的吞噬獸爆發了,傷心欲絕了,直接哭著跑掉了。明燦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真心覺得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偏偏懷中的陳凡也不安分,伸手跟八爪魚似的往他身上巴拉,他怎麽不記得這孩子小時候有這樣的習慣。 又要開始帶孩子的明燦表示亞曆山大,之前他們離開這地方是通過傳送陣,如今他知道了出口,倒是不急著離開了,一來是陳凡還未恢複,出去了更加的麻煩,二來也是怕那個馭獸一族的男人,他可不覺得自己拐帶走陳凡,那家夥會善罷甘休。雖然吞噬獸說過,龍蛋的鑄造過程,會把陳凡身體之內的精血全部吞噬殆盡,並不會存在血契的問題,但他心中始終不能安心下來。 所幸這地方不缺乏靈氣,更有許多外人趨之若鶩的珍寶,除了安靜寂寞了一些沒有別的缺點,但對於修真者來說,忍受寂寞那都是家常便飯,要知道修為到了越高的程度,閉關的時間也就會越長,像是渡劫期老祖之類的人物,一閉關就是幾百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明燦現在顯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陳凡似乎回到了嬰兒的時期,真的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明燦拿出這輩子最大的耐心,一點點的教導,比如穿衣服的重要性,裸奔是可恥的;比如吞噬獸是自己人,不要每次見麵就把人家拍飛,比如親熱的表現可以含蓄點,上來直接舔他的滿身口水什麽的,實在是不文明的行為。 前兩樣陳凡倒是做得很好,讓他穿衣服就穿上,雖然覺得不舒服還是不會跟一開始似的把衣服直接撕裂,看見吞噬獸的時候,也隻是呲牙咧嘴的,絕對不會拍飛他,好吧,在明燦眼前的時候,絕對不會拍飛了他。 但是最後一點,不管教了多少次都改不了,走路的時候要粘著他,修煉的時候要粘著他,睡覺的時候也要粘著他,如果不是他們已經不需要五穀輪回的話,明燦甚至懷疑,這家夥去拉屎的時候也會粘著自己。 如果隻是粘著倒也罷了,這家夥還喜歡舔人,也不知道青龍的血脈除了什麽問題,這家夥的習慣完全跟狗類相同吧。某次明燦從修煉中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臉頰上都是黏糊糊的,這家夥正巴在他身上舔弄的歡實呢! 如果是當初的那個嬰兒,被糊了一臉口水什麽的自然是沒關係,但每天醒來看見一張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俊臉,壓力也是山大。最可怕的是,明燦身體之中沉寂了上百年的,屬於男人的感覺居然慢慢覺醒了,好吧,作為一個正常的,健康的男性,這也是正常的,但是兩件事情夾雜在一起,就是說不出的詭異。 明燦睜開眼的時候,隻覺得渾身發熱,連帶著腦子也有些暈乎乎的,身體最原始的本能讓他忍不住磨蹭了一下,發出一聲難忍的呻吟,但回過神來看見埋在他胸前的腦袋,那點旖旎的心思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差點沒給嚇回去! 隻見陳凡低垂著腦袋,正跟幼獸似的,在他胸口吸啄著呢,那力道不輕不重,說不出的曖昧。明燦連忙伸手把他的腦袋推開,陳凡倒是也沒有咬得很緊,隻是離開的時候帶出來一條分外顯眼的白色絲線,讓明燦再一次臉色爆紅起來。 被兒子當做奶媽用,在睡夢之中被舔的硬起來之類的事情,明燦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幸好丟臉無比的時候,旁邊隻有一隻呼呼大睡的吞噬獸。明燦低頭看了看胸前,那一塊兒衣服都濕乎乎的,能直接看見裏頭的皮膚,更讓他臉紅心跳倒是,那地方居然站起來了,紅彤彤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陳凡不知道舔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