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從腰間的內衣中掏出一塊玉,遞給白周劍道:“這塊是丐幫相傳了整整一百年的“寒玉令”,乃北海海底寒玉刻造而成,一向由幫主或幫主信任的長老親執,見令如見幫主,也是丐幫的鎮幫寶物之一,隻稍遜於綠玉杖,你好生照顧,他日,或許可用得上。”


    白周劍誠惶誠恐道:“前輩,此等重物,在下受之有愧,實不敢苛求,請前輩收回。”


    宋鐵拐怒道:“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雖知七陰作亂,江湖大任盡降於你,丐幫分舵雖隻餘兩處,但散布於各地的弟子成千上萬,到時隻要你登臂一呼,他們無不服令。”


    宋鐵拐語改聲甚是嚴厲,但掩不住一股愛憐的神色。


    白周劍心頭一震,隻得道:“如此晚輩愧領了。”宋鐵拐點點頭,一閃而沒。


    白周劍暗暗心折,心想:“這位前輩當真英傑,無愧於怪客神龍的稱號,也罷,日後我用不著這寒玉令,便交給蕭大哥,其實,蕭大哥才有挾此以令丐幫的能力,想罷,不禁又搖頭苦笑,我怎好將蕭大哥拖下水呢?”


    謬青翠見白周劍神色怪異,遂理了理長發,道:“白大哥,你想什麽?”


    “沒什麽,走吧,心有感觸而已。”


    兩人聯袂而行,不日,已離少林寺不遠。


    登封縣東門外二十裏,有座三官廟,廟貌巍峨,古柏參天,二進殿東首,是一座白色院落的精舍,一排數間,十分清幽,且小有花木之勝。


    兩人在三官廟宿了一宵,次日一早,便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七陰教要在七天之內滅盡丐幫,首要目標,便是山西太原分舵。


    白周劍大吃一驚,暗忖七陰教如斯可惡,趕盡殺絕,哼,小爺不知道便罷了,身受怪客神龍宋鐵拐前輩的“寒玉令”,說不得隻好走一趟山西了。


    謬青翠也心驚不已,暗道:“自己未叛教的時候,七陰教的勢力也沒有如此寵大,現在既要血洗少林,又要滅盡丐幫,難道在短短數月已網羅了一大批黑道高手?”


    謬青翠瞧白周劍玉麵變色,幽幽地道:“白大哥,我們要趕往山西?”


    白周劍沉思了半響,方默然點點頭。


    白大哥,你是對的,怪客神龍前輩對你的期望甚大,希望你能拯救丐幫,你是不可推卻的。


    知我心者,妹子是也,不過,不是我們,而是我。


    怎麽,白……白大哥你嫌棄我麽?


    妹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人一個姑娘家,怎能跟大哥四處奔波,飽受風霜之苦呢?


    謬青翠急得淚光橫陳,嬌泣道:“你我同是江湖兒女,怎能如此說呢!”


    白周劍歎了口氣道:“你都知道啦,七陰教要消滅與幫,乃是因為丐幫眼線遍布,消息靈通,丐幫一日存在,這塊絆腳石就一日絆住七陰教雄霸武林的進程,是以這次滅山西太原分舵,必定出動精英,那時又是一場惡鬥,我倒還罷了,掉腦袋隻得碗口大一個疤,你就不同了,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捉你回去,那時敵暗我明,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試問,我於心何安呢?”


    這和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謬青翠見他時刻為自己著想,芳心惱怒大減,嗔道:“你這混小子,就曉得說我,你自己呢!”


    白周劍無奈地攤攤手,聳聳肩道:“至於小生嘛,那倒不勞小姐掛懷,說著嘻嘻地衝謬青翠直笑。


    謬青翠嚶嚀一聲,縱體入懷,妙目蘊淚,癡癡道:“白大哥,你得快些回來,我實在害怕得緊:“說完緊緊將玉首深埋白周劍的胸膛。


    一時之間,兒女情長,心頭有如小鹿亂撞,,碰碰作聲。


    白周劍溫玉軟抱,心頭隻覺無比幸福,隻想便一生一世也如此長抱不分,聞得她體內發出的陣陣處子幽香,心頭激蕩不已,自己在江湖中廝混已久,幸得武林二老收已為徒,並收為義子,又得怪客神龍本贈“寒玉令”大具一統丐幫的能耐,今又玉人在抱,忍不住輕輕地在她勝雪肌膚上親了一下,兩人的身軀刹間起了輕微的顫抖,彼此間貼得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謬青翠才麵孔緋紅,滿麵嬌羞地輕輕從懷中掙出,嬌嗔道:“你使壞。”


    白周劍輕輕握住她的手,隻感柔若無骨,心裏更加百般愛憐。


    謬青翠觸得白周劍溫曖的大手,隻覺心頭無比溫暖,輕聲道:“白大哥,該走了,山西離這兒很遠哩!”


    白周劍聞言點點頭,溫柔地道:“妹子,你先上少林吧!想來蕭大哥已到了少林了,你可得找到他,那就不用怕七陰教的人了。”


    怎麽,你還有一個蕭大哥?


    就象妹子也有一個晴姐姐一樣。


    你蕭大哥長得英俊麽?


    你問我蕭大哥長得俊不俊,哈哈,蕭大哥不但人俊,武功更俊,他是武當派的弟子,那日和我在迥龍鎮上一結投緣遂互稱兄弟的,他的武功高出我不知多少倍,當日在酒樓上和至尊門的梅飛吟大俠鬥了個平手。


    “至尊梅飛吟?”


    “不錯,梅飛吟不但武功極高,人也介乎於正邪之間,是個很難對付的人物,但我們三人也是好朋友。”


    你看晴姐姐與蕭大哥可以成為一對兒麽?


    白周劍一聽,心中大樂,妙,妙,想起來他們倒是一難壁人,嗬,我可是笨到家了。


    這小子,想得倒美,以為謬青翠以蕭尚平與晴兒兩個人來暗示自己,一刹間越想越美。


    “嗬,你想歪了,你這人真的壞死了。”


    白周劍嘻嘻傻笑,忽爾麵容一整,柔聲道:“妹子,你等我啊,語言神態之間,流露出了無限真摯的情感。


    繆青翠眼圈一紅,含羞地點點頭,白大哥,請你相信,妹子無時無刻也在等著你平安歸來!刹時,兩人都相對無言,飽含深情的雙眼,已足以代表了一切。


    白周劍如飛而去,宛如風馳電掣,眨眼之間將三官廟拋得遠遠,行得一日找個客棧宿了一宵,第二天,便急如星火一般趕路,不管小道或官道,照樣施展絕頂輕功,也不管驚世駭俗。


    響午時份,便已到了潼關,潼關地當黃河之曲,據崤、函之固,扼秦、晉豫三省之要衝,關城雄居山腰,下臨黃河,素稱險要,為古來兵家必爭之地。


    出了潼關,又一下折頭向風陵渡,渡過黃河,便直奔太原,算起來,以他的腳程,五天盡可趕到,這一晚休憩於客棧中,久不能入睡,腦中全是謬青翠的影子,心中不禁暗歎一聲:“不知何時才能與妹子聚首。”


    太陽,已被山峰悄悄的蔗住了,在林間的小路上,茂密的枝葉中,隻留下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痕跡。


    四周青山環抱,綠樹蒼翠,鳥語花香,滲入心脾,白周劍胸襟一爽,卻也無心欣賞這仙境一般的圖畫,運足功力,如閃電飛虹,雙足不斷在繁花樹錦上錯落,快若深山中的幽靈,試圖展開天錯錯步,登時,身形飄蕩,立快數倍,幾乎看不到身形,一眨眼,隻得一個影兒,晃眼即渺。


    修羅天罡神功再配以千年的內力,全身真氣鼓蕩,似有用不完的勁力,一飄一引,皆去勢若電,快得無以倫比。


    林,更深了,驀地,林中傳來一陣陣的血腥味,中人欲嘔。


    白周劍一頓身形,四遭打量,林中枝木亂掛,雜草淩亂,奇怪的是,連個人影也沒有。


    白周劍暗運內力,全身戒備,唯見風吹草低,樹葉沙然作響。


    一陣微風迎麵吹來,更奇腥難聞,暗暗攢了一眉,疾行幾丈,已轉過一個小山拗,露出一大片草地。


    一望之下,觸目驚心,原來草地之中,橫七豎八,赫然全是死屍。


    白周劍疾步上前,俯身一探其中一個青衣漢子的鼻息,早已死去多時,胸中大穴正插一把長劍,劍上血漬已幹,麵容扭曲,雙目完睜,似是死前經厲了異常的痛苦。


    白周劍心中一震,心中驚奇不已,看服飾似乎是幫派中人,怎地……,他不再想下去,也不想過早妄下結論,抬目四望,屍首少說也有十七八具之多,他們都是受了致命之傷,不是心髒中劍便是胸腹中掌,有幾個的胸中競然深印著一個青色的掌印。


    白周劍看到他們的死相,麵目奇扭,似有說不盡的恐怖,不由得駭然:“不知是什麽人下的手?手法如此狠辣,看情形這些人不到三招便已斃命,個個都是致命之傷,沒有一個是傷及肢體的,如果是七陰教下毒手的話,那麽,七陰教未免太可怕了。”


    突地,白周劍眼睛一亮,一個服飾華貴的老者倒臥在三丈開外,他目光何等銳利,一看之下,原來也是死的。


    白周劍意興索然,正沉思間,忽然一件發光的東西映入眼簾,走近一瞧,赫然是華貴老者的腰間金牌,心頭一喜,隨手摘了下來。


    還未來得及細看,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衣襟破空之聲,接著一把慈和而又圓潤的聲音傳來:“施主小小年紀,何苦多造殺孽?阿伲陀佛,善哉善哉。”


    白周劍一愕間,心中暗呼麻煩,這下糟了,我獨身一人在亂屍之中,倒怕會給他們誤會為殺人凶手,抬眼望去,一個麵色紅潤,身穿素色僧衣,手撫念珠的老僧正打量自己。


    白周劍拱手道:“晚輩見過大師。”


    那老僧還未回話,白周劍神識中又察覺到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皆各隱有一人,不由得暗暗皺眉,這不分明把我包圍了嗎?


    灰素衣白須白眉的老僧上下打量了白周劍一眼,開聲道:“施主,瞧你年紀尚小,卻不料如此狠毒。”


    實地麵容一肅,暴喝一聲:“呔,還不快快伏罪?”


    白周劍耳中隆的一聲,敢情這一聲斷喝之中已湛入了佛門上乘的龍吟虎嘯內功,隻震得四周山林回應,厲久不絕。


    但白周劍內力何等深厚,怎會被區區一聲斷喝所震,要是這樣的話,他早已死在明輪法王與轉輪法王等人的手下,這一聲雖聲威寵大,自己卻被誤為凶手,心中那肯屈下這口氣,一聲衝天長嘯,飛鳥俱驚,四周樹葉漱漱而落。


    那老僧更是麵色大變,道:“原來是新近二救丐幫的玉麵書生白大俠,老僧失敬了。”


    白周劍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原來近日中自己早已名震江湖了,江湖上還給自己加了個文雅的外號,轉而一想,這句話中的嘲諷意味未免太重了,霍然道:“不敢,請教大師法號如何稱呼?”


    “貧僧大智是也。”語氣之中,充滿敵意。


    “林中的幾位大師,請出來一敘如何?”


    “阿彌陀佛,施主好深厚的內功。”緩緩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向白周劍靠攏,四人一色禿頂僧袍。


    其中一個麵目慈祥,滿臉紅光,正是剛才發話之人,另外三個都瞪眼望著白周劍,神色之間,無限憤怒。


    大智沉聲問道:“施主,這作何解釋,請施主還崆峒派一個公道。”


    白周劍沉思,原來地上這些屍首都是崆峒派的,細細看了手中金牌,殊不知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俊麵刷地白了。


    原來白周劍手中的令牌正是武林門戶中各派的信物,已是當今武林盟主、少林一代高僧,玄慧禪師賜給各派的信物,上刻的“武林正義”四字,乃由金剛指力篆刻而成,至高無上。


    大智見白周劍手執令牌,低喧了聲佛號道:“白施主,你雖然有功於丐幫,但你因何又對崆峒下此毒手?


    “大師,我沒有,我也是剛來到這兒,根本不知道這兒發生這樣的事。”


    大智搖頭歎道:“白施主,以你拯救丐幫的行為來看,未嚐不是武林之福,但以你今番的行徑來看,阿彌陀佛,說不得,老衲隻好帶你回少林麵見掌門師兄了。”說完向東南西北方向的僧人打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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