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咬牙看著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劉喬山,強顏歡笑道:“我給你們倒杯水吧,羅先生喝什麽?”  花斯年看了眼孫菲,“不用了,謝謝。”  孫菲:“羅先生是什麽時候到的?”  “今天剛下飛機,傍晚入住的酒店。”  孫菲:“奧,那我們就比你們早了一天。”  孫菲看了看對峙的兩人,還是輕車熟路走去了廚房,端出了兩杯菊花茶,“這是我剛剛泡的,坐下說吧,羅先生。”  劉喬山不耐煩地乜了孫菲一眼,“你怎麽還不走?”  孫菲咬咬牙,“那我先回去了。”  把茶水擺在桌子上,孫菲扭頭走向玄關。當她正要打開門的時候,低頭間發現地麵上多了一張照片。彎身將照片撿起來,孫菲驀地一滯。劉喬山沒聽到開門聲,隔著老遠喊道:“怎麽還不走?”  孫菲將照片偷偷藏在袖子裏,打開了門,“我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終於送走了孫菲,劉喬山舒了口氣,“來,坐下。”  花斯年站著一動不動,“來也來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拍的這張照片了吧?”  “你們碎月之魂舞團以前的經理,他發現我喜歡你,主動把照片傳給我的。不過你可以放心,他那邊的底片我已經讓他刪掉了。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這裏有這張照片。”劉喬山的嘴角露出抹譏笑,“權色交易,出賣肉身。這張照片如果放出來,碎月之魂、唐越秋還有你自己會怎麽樣,不需要我說吧。”  “你一直在針對碎月之魂,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會不知道?我當然是想幹你啊。”劉喬山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口,“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底線,我這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得到。可讓我輕易得到的東西,我反而會倦了。你是打算這麽一直吊著我還是打算讓我倦了你?”  花斯年怒極反笑,“就怕我如果真的如你所意,你會更加不可自拔。”  “哦?”劉喬山挑眉,“還沒人敢對我這麽下過戰書,你這是想通了?”  花斯年聳聳肩,嗬嗬一笑:“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如果非要上我,大可以把我叫過來,給我下個什麽藥,不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何必非要讓我主動?”  “我劉喬山從來不會強迫別人。”  “奧,是嗎。充其量隻是威脅對吧?”  劉喬山看著花斯年隱忍的表情,臉上的愉悅更甚,“我就喜歡看到別人自尊心被敲碎時候的表情,而且你都不是第一次了,還糾結什麽?被一個人上也是上,被兩個人上也是上,我不嫌棄你髒已經不錯。”  “如果我答應你了,照片會怎麽樣?”  “照片我會全部摧毀,當著你的麵。”  花斯年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好,如你所願。”  劉喬山輕輕笑出聲音,慢慢站起身,“過來給我把衣服脫了。”  本來應該倍感侮辱的花斯年突然笑了笑,目光緊緊盯著劉喬山,“看著我的眼睛。”  劉喬山一個恍惚,不受控製地看向花斯年的眼睛。隻見他琥珀色的眼睛裏,朱華流轉,似乎有個巨大的深淵,將自己深深吸進了其中……  見劉喬山目光已經呆滯,花斯年這才走上前,抓著他的衣服稍稍用力,就一把扯碎了劉喬山的衣服。  花斯年目露寒光,表情森冷,“走去臥室。”  劉喬山點點頭,繃直身體走向臥室。  臥室裏有些狼藉,在角落裏還扔著一個女式內褲。花斯年瞥了一眼那個內褲,心中冷哼一身。這些人,一個兩個都當別人白癡一樣,機關算計,卻隻為了自己那些自私的算盤。  孫菲,照片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利用,好好要挾我啊,要不然這場戲還怎麽演下去?  …………  第二天一清早,劉喬山慢慢睜開了眼,腦海中不斷回味昨天的瘋狂和刺激。  奇怪的是他怎麽也想不起羅子真的表情,可又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內心的愉悅和對羅子真的迷戀。  羅子真這個名字就像是月下罌粟,隻要一想到他,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著,來自身體本能地想要得到他。明明都忘記了昨天的具體過程,可他的身體又是那麽真真切切地迷戀著羅子真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他這樣的滿足和愉悅感,讓他不可自拔到迷失心智。  劉喬山悶哼一聲,欲-望蓬勃舒張。  隨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沒過多久對麵就接通了,“過來我這裏。”  …………  孫菲身體劇烈地扭動著,隨著聲音漸漸變弱,她慢慢蜷縮倒在地上,結束了這段舞姿。  一首《竇娥冤》,便是孫菲參加全國民族舞大賽第一輪競演所帶來的節目。  孫菲躺在舞台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一日狼狽的場景。  她滿懷歡喜來到劉喬山的房間,可沒過十分鍾,又跌跌撞撞離開劉喬山的房間,通紅的眼角還掛著一滴搖搖欲墜的淚水。  她知道劉喬山有很多女人,一直都知道。可這麽多女人裏,劉喬山最喜歡的一直是自己。別的女人劉喬山最多隻會喜歡一兩個月就不在碰,隻有自己,陪了劉喬山整整三年。劉喬山從來都沒有厭倦過自己,隻要是自己出手,總能以最快的速度激起他的欲-望。  可就在今天早晨,劉喬山把自己叫進房間,卻又將她踹下了床。  明明無處宣泄,可又對她不感興趣地厭惡著。  從劉喬山的表情裏,孫菲知道,自己失寵了,劉喬山對自己再也沒有興趣了。  為什麽會這樣?那個羅子真到底有什麽魅力,可以把劉喬山迷成這樣?!她為了劉喬山犧牲了那麽多,可劉喬山就是對自己視而不見,劉喬山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啊,為什麽總是有那麽多妖豔賤貨來和她搶劉喬山?現在竟然連男人都蹦出來了!  為什麽總是有這麽多人出來阻撓她?  一曲舞步漸入尾聲,觀眾們意猶未盡,評委們正在用最嚴謹的評判方式給出分數。  六十四名參賽選手,六十四段舞蹈,兩天時間,全部結束。  孫菲看著排名上比自己高了三個點數的“羅子真”,那被搶走男人的嫉妒感空前高漲。  舞蹈一直是她最引以為豪的領域,在這個領域裏,幾乎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她可以傲慢地製服別人,讓人俯首稱臣。可這個礙眼的羅子真,不僅搶了她的男人,竟然連她最後的一點自尊都要搶走嗎?  孫菲裹著外套看向劉喬山,隻見他眼神癡迷,目光一眨不眨看向一個方向。孫菲沿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不遠處花斯年正在和唐越秋說著什麽,唐越秋表情溫柔。說到高興處,花斯年仰頭大笑,十分愉快。  真是礙眼極了。  “這一場比賽就算你贏了,不過還有第二場,第三場。”許逸伊歎了口氣,指了指屏幕上的比分,“我也不差你多少。”  花斯年笑了,“那你下麵可要玩命了,要不然馬上就差很多。”  許逸伊瞪了花斯年一眼,扭頭看向唐越秋,“團長,你看那個人,劉喬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看向這邊。”  唐越秋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劉喬山,淡淡道:“大概是被你的舞姿驚豔到了吧。”  許逸伊不以為意地揉揉太陽穴,“劉喬山是出了名的浪蕩子弟,就連我這種極少交際的人都略有耳聞,他看上我我還未必看得上他。”  唐越秋淺淺笑了笑,眼神似笑非笑瞥了花斯年一眼,“子真也覺得是這樣?”  花斯年背脊一寒,連連點頭,“當然!這種渣男!如果放在電視劇裏絕對活不過兩集!”  唐越秋一挑眉,沒再說什麽。  比賽成績已經出來,碎月之魂隻有許逸伊和羅子真出麵,蟄伏已久的碎月之魂,人們以為已經滅亡的碎月之魂,就這樣以一種絕對的恐怖勢力重新出現到了大眾視野裏。  唐越秋手把手教導出來的兩個學生,分別獲得了第一名和第三名,曾經是舞蹈界輝煌傳奇的唐越秋,如今正以另一種方式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劉喬山見唐越秋看過來的視線,想了想站起身,走到了還在交談的三個人麵前,“恭喜幾位。”  唐越秋:“也恭喜劉董。”  劉喬山略一點頭,看向花斯年,“子真,你那天晚上在我房間落了東西,有空去取一下?”  唐越秋本來還帶著笑的眼神一冷,疑惑地看向花斯年。  花斯年:“……”這個劉喬山非要這麽刷存在感嗎?第46章 818那個想要折辱我的舞團團長8  在走廊盡頭的,劉喬山目光灼灼地貪婪看著花斯年, “子真, 這幾天為什麽一直躲我?”  花斯年心中冷笑一聲, “劉先生, 當初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兌現了, 你也答應過我會刪除底片的吧。”  劉喬山:“我是答應過。”  “你也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交易已經完成,別讓我看不起你, 劉先生。”  “但是我後悔了, 我當時隻想嚐一嚐你, 現在卻想得到你。你不是想成為舞團主跳嗎?跟了我, 我馬上讓你成為國最有聲望的舞團主跳。”  花斯年沉默不語, 不知道在想什麽。  劉喬山又道,“唐越秋有什麽好的?他有的我都有, 他沒有的我也有。你不就是為了成為碎月之魂的主跳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嗎?賣給他和賣給我,這筆賬你應該算的很清楚吧?我擁有唐越秋所沒有的資源和資金, 我完全有能力將你打造出國最傳奇的舞者。你的野心我可以統統為你實現, 可是唐越秋那個殘廢能做什麽?他隻是個過了氣舞者,就連他賴以生存的腿都拋棄了他, 你傍著他有什麽用?”  可在腦海中傳來一個聲音, [唐越秋現在的心情開始動蕩了, 再接再厲,斯年!]  [他什麽時候來的?]  [就在剛剛劉喬山質問你的時候,他就悄悄躲在了門後邊。]  花斯年在腦海中[嗯]了一聲, 一片了然。  雖然和唐越秋已經相處那麽長時間了,可唐越秋對自己的感情一直是不溫不火。從係統那裏反饋得到的感情值也隻有80%,再往上便不再動了。唐越秋是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情愫,可還沒有達到極致。如果再這麽不溫不火下去,真不知道這個任務還能不能完成。  索性半路出來劉喬山這個程咬金,拿來當一劑猛料,以毒攻毒不知道效果如何?  花斯年嗤笑一聲,“如果我說那不是我想要的呢?”  劉喬山:“那你想要什麽?”  花斯年,“誰說唐越秋有的你都有?唐越秋是舞蹈界的傳奇,就算他現在不能跳舞,那他也已經成為了傳奇。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唐越秋,卻有千千萬萬個豪門世家。你是有億萬身家,擁有著對我而言十分可觀龐大的資源,可你不會跳舞,你的身體就像最僵硬的岩石,就算再怎麽在水中浸泡,也都是一塊頑石。唐越秋的舞蹈會被永遠傳承下去,就像《高山流水》那樣,不管過去多少年,都會有人追捧。可你呢,你存在的時間就隻是當下而已。再過許多年,誰還會記得你?你到了現在,甚至連個繼承人都沒有。人們會記得《東皇太一》、會記得《逍遙遊》,會記著他們的創作者唐越秋,可後人不會記得現在風光無限的劉喬山。除了你的財富你又有什麽能流傳下去?可是財富全世界每個地方都存在,所以你有什麽可自豪的呢?隻會拿權勢壓人,你甚至連一個的承諾都無法兌現,這樣的你,不過是時間的lsr,憑什麽和唐越秋比?”  劉喬山臉色陰沉,拳頭緊緊握起,“你是在挑釁我。”  花斯年嗬嗬一笑,“挑釁你?我閑得慌。你不是想問我要什麽嗎?我什麽都不想要,我隻想要唐越秋。我不是為了成為舞團主跳才去接近唐越秋,而是隻有成為舞團主跳,才能接近唐越秋。就像孫菲對你抱有幻想,我也對唐越秋抱有幻想。我愛他,我是因為愛他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接近他,所以我怎麽可能會離開他,離開碎月之魂?”  劉喬山寒著臉,心中一陣鈍痛。  他曾經傷害過不少女人,當她們挽留自己的時候,他向來是傲慢地不可一世。感情對他來說隻是個笑話,女人對他而言也隻是發泄**的道具。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從一個男人身上嚐到自己曾經加諸在其他女人身上的痛苦。  劉喬山捏著胸口,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我會讓你乖乖自己過來求我抱你。唐越秋會名垂千古又怎麽樣?那都是身後事,現在的我完全有能力再衝擊碎月之魂一次。我可以讓碎月之魂的人離開一次,就可以讓他們離開第二次。過不了多久,碎月之魂就會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你認為自己是唐越秋的福星嗎?你認為你能夠拯救碎月之魂從而得到唐越秋的青睞?癡心妄想,再過不了多久,唐越秋就會後悔對你寄予厚望,他會後悔和你扯上關係。因為你已經完全惹怒我了!”  劉喬山肆無忌憚地盯著花斯年,嘴裏是口不擇言的要挾之詞。理智告訴他不應該這麽做,起碼不應該讓花斯年再厭惡自己了,可他的理智早已經被自己的嫉妒心和怒火燒的一點不剩。  可在腦海裏激動地喊著:[動了動了!唐越秋對你的愛情值提高了,90%了!原來對著另外一個情敵護犢子這麽有效果?!情敵有奇效啊斯年,再接再厲啊斯年。]  花斯年翻了個不大不的白眼,卻剛好被劉喬山盡收眼底。  劉喬山隻以為花斯年是在嘲諷他,本來就已經幾乎失去理智的腦袋裏麵最後一根弦崩斷,理智全無。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麽對待他。區區一個戲子,他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明明當了婊子,還要立上牌坊。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襲上心頭,劉喬山滿腔的怒火,就要去抓花斯年的胳膊。  就在劉喬山的手離花斯年的手腕隻有一公分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劉喬山隻覺得手腕咦疼,疼來要去傷人的手現在卻被另一隻手緊緊攥在手裏。唐越秋依舊是那副表情淡淡的模樣,可眼底裏的幽深卻讓劉喬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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