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前輩也沒留意這邊,畢竟,誰都不會想到,有人會在太歲頭上動土,而且搶的還是連葉樓的東西。”尹浪回答道。


    幾人到現場時,幻陣已經撤了去,偌大的庭院出現在原來那條街道上,此時院內站滿了人,雲依與劉盤、劉淵站在最中心,裏圈看衣著多數是連葉樓的人,而且有好幾位長老,除此之外,還有兩位似乎並不是幽國人,其中一位白衣中年人,在對雲依施針。


    尹浪裴風裴雲落下地來,正巧碰到賀邡賀邯也在這裏,尹浪便與賀邯交談起來,裴雲則擠進了人群裏。


    “裴師弟,你怎麽樣了,剛才見你暈倒了。”賀邡倒是很關心裴風,一見麵就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對了師兄,現在這裏是什麽情況啊。”


    “嗐,陸師姐留下收拾幻陣,魏長老、荀長老、錢長老幫忙一起善後,本來幻陣拆的七七八八了,七十二顆靈珠也都收回了,但就在這時,有人襲擊了陸師姐……”


    “等等,不是雲依姐麽?”


    “她沒跟你說啊,她叫陸裳,雲依是她的字,本來是有三位師姐要來的,但後來太子又讓另外兩個師姐回去了,而且據說太子要帶陸師姐回宮。”


    “這種事就不用說了,直接說重點,現在這是幹什麽呢,嚴刑逼供啊?”裴風話音剛落,尹浪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然後說道:“那是流沙沈囂,他在用金針查探雲依的傷口,他要是想嚴刑逼供,就會用斷筋針了。這沈囂可是流沙醫聖,皇室禦醫。”


    賀邡在一旁插嘴道:“沒錯,這還是神探馬文懇請流沙太子相助的,一般人想讓沈囂幫忙驗傷醫治,不出些大代價是不可能的。馬文對他們太子說,在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使團都有嫌疑,這才請動的他。”


    “那賀師兄你怎麽來的這麽早?”


    “此事是我大哥先發現的,我跟著我大哥一起來的,然後是太子,然後是馬文,然後是沈囂,接著你們才來的。”


    “那掌門呢,咱們掌門怎麽沒來?”


    “咱們掌門見出了事,就回連葉樓找幫手去了,畢竟事關連葉樓的聲譽,咳咳,而且,就我初步觀察,陸師姐的嫌疑很大的。雖然我們都相信她,但那壞蛋確實隻襲擊了陸師姐,而且陸師姐還不曾見過那人的容貌。”


    “師兄,那這不就能證明師姐沒有嫌疑了。”


    “哪能啊,這麽多證據都表明隻有她見過那個人,但她又說不出那人長相……”


    “師兄你想啊,如果是陸師姐監守自盜,她完全可以隨便編一個人,她說不上來,隻能說明,那人是偷襲了陸師姐,我看呀,說不定在場的人中就有襲擊者的內應,不然怎麽可能不聲不響的帶走七十二顆靈珠,說不定啊,打暈雲依姐的人就在這裏,而靈珠已經被轉移走了。”


    這時,人群動了起來,從內圈走出一人,出來之後便對裴風幾人說道:“剛剛是哪位兄台說此事有內應的?”來人身材高大,臉上有一道疤,看起來有些狠戾。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賀邡便指著裴風道:“就他,都是他,就是這小子一直在胡說。”裴風見賀邡直接把自己賣了,便直接站了出來,雖說心底有點犯怵,但還是承認道:“我說的,我覺得我師姐不是這種人。”


    “覺得可沒用,但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雖然可以洗脫你師姐的嫌疑,但是為了得到真相,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好在賀太守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隻是有一點我有些想不通,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三品四品的靈珠也不算太過稀有,四品每顆市值也就千八百兩銀子,三品最多也就五千兩,而且聽聞順丘商會有靈礦,批量購買應該還有折扣,三十萬兩白銀雖然是筆不小的數目,但為了這個曝露一個內應,多少有些不值,對吧魏長老?”馬文此時對著人群中的一個連葉樓長老說道。


    “馬文,我敬你是來使,我不與你計較,但你也不要含血噴人。”一個身材矮胖,胡須稀疏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身著服飾與尹浪一般無二。


    尹浪平時就不怎麽與人交往,但這魏收他正巧認識。


    “魏師弟,前一陣子我幫你做的空悠陣可還好用?”


    魏收見到尹浪之後,眼睛一縮,目光忽然有些閃躲,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今日尹浪會出現在這裏,但此刻也隻好訕訕的說道:“尹師兄,這個真不巧,我拿回去研究一番,發現不能用。”


    “所以你就給了我一本少年天才除妖記?”尹浪這才想起來,為何自己對這本書沒印象,因為當初魏收將此書給自己的時候,就是翻開的狀態,裏麵的內容不仔細甄別,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何況自己當時醉醺醺的,這才上了當。


    “尹師兄,我這就回去給你弄本好的。”魏收訕笑道。


    這時太子劉盤走了出來,對著魏收道:“魏長老,這空悠陣可是用來傳送物件的,這麽說來,你早就對這批靈珠有所垂涎了?”魏收汗如雨下,連連否認。


    此時沈囂對雲依的傷口檢查完畢,他對馬文說道:“從金針上反饋的傷口形狀,傷口創麵較小,應該是去了釘頭的釘子一類的東西。”


    馬文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道:“這麽說,雲依姑娘是被暗器打暈的 ,但她是怎麽肯定是有人在她身邊把她打暈的呢?既然是暗器,為何會到她身邊才用,難道是怕打不準。”


    尹浪此時開口道:“魏師弟,你的透骨子午釘可否拿出來看一看。”魏收連忙取出子午釘,呈給周圍的人看。


    沈囂搖了搖頭道:“不是,太細了。”


    太子高喊了一聲:“裴雲,把雲依扶過來。”


    雲依來後,又把之前的遭遇說了一遍。


    “馬兄,會不會是你弄錯了,這魏長老的透骨子午釘不是凶器。”沈囂說道。


    馬文搖了搖頭道:“即便是沒有傷口鑒定,我也能定魏收的罪,他的證詞與其他人的證詞分歧過大,而且,我聽說透骨子午釘有筆杆粗細,他剛剛出示的更像是喪魂釘。”


    魏收聽罷連忙跪下道:“尹師兄,太子殿下,小人是為了保護陸裳才把她打暈的,與我一同的人要廢了陸裳,我隻好出手把她打暈,這樣出了響動,那人便無法出手。至於空悠陣,是真的不能用,所以他們才又派了個人來的。”


    “那你為什麽會聽命於他們,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尹浪問道,這畢竟是連葉樓的事情,此時掌門不在,他有義務查明真相。


    不等魏收回話,馬文先是插嘴道:“我看未必,我想應該是魏長老有把柄在他們手中。”


    “對對對,我……”魏收一邊說,一邊自己掌嘴起來:“都是我不好,樓中售賣的陣法符篆都經我手,我跟他們的報價要比我拿回樓中的銀兩高一成,他們以此為要挾,讓我截獲這次的七十二顆靈珠。”


    賀邯一臉陰沉的說道:“這麽說,是商會中有人要這批靈珠,還是說,就是商會在搞鬼。”


    “這倒是不是,我是出了商會才被他們帶走的,而且小人鬥膽猜測,如果真是商會,他們應該不會在意這點錢。”


    賀邯重重的哼了一聲,“你與他們怎麽接頭?”


    魏收恭恭敬敬的從懷裏取出一枚白色玉片,交給賀邯,然後道:“他們單方麵聯係我,一般會以這玉片為信物,到連葉樓來找我。”


    裴風見那玉片與老李給自己的玉片一模一樣,便拉著賀邯的袖口道:“太守,這玉片我有線索,咱們借一步說話。”


    賀邯也不知道裴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將信將疑的跟裴風到了一旁,然後便見裴風真的拿出了一模一樣的玉片。


    “這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


    “這是魔俑身上的金縷玉衣的玉片,我家以前常客送我的,我估計他肯定知道這東西的來曆,不過你們最好暗中問他,他就一小財主,為人老實本分,萬一被那些壞人盯上了可就麻煩了。”


    “你知道他住哪麽?”賀邯問道。


    “那當然了,我經常給他家送餐盒,一般是老李心疼他媳婦,讓我送過去的。”


    賀邯見此,便與太子說了清楚,然後由裴風帶路,賀邯與尹浪同行。


    “走吧,你來告訴我怎麽走。”


    裴風撓了撓頭,神情忽然有些落寞,但還是回道:“這要先回我家,我家在賓口飯莊。”


    尹浪知道賓口飯莊的方向,便對賀邯說道:“賀兄且跟好。”


    賀邯見尹浪的遁光奇快無比,連忙祭出靈幽杵,飛速跟了上去。


    尹浪故意在賓口飯莊前麵一點的地方停了下來,裴風也很快便找到去老李家的路。


    落下地後,裴風先上前敲門,卻見李府大門虛掩,平時的小廝也都不在,於是他便推門進了去。


    尹浪與賀邯也跟著走了進去,但整座院落空無一人,尹浪與賀邯將精神力放開,猛然間,有了發現,二人不約而同的拉住裴風,示意裴風到他們的身後。


    裴風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緊緊跟在尹浪身後。尹浪賀邯徑直走到客堂中,裴風一眼便看到了老李,欣喜若狂的道:“老李,你可嚇死我了,你……”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轉移到老李麵前的一堆圓珠上了。


    “老李,你這,這是什麽?”


    “哈哈,你來了,來了就好,該來的都來了,這是靈珠啊,你數數,一共七十二顆,都在我這兒。”老李臉色蒼白,平時和藹的笑容此刻看起來竟顯得有幾分猙獰。裴風努力的晃了晃頭,然後閉上了眼睛,狠狠的拍著自己的頭,然後再睜開眼,卻發現什麽都沒改變……


    “老李,你這麽做就不怕你老婆打你麽?”


    “哈哈,我把她殺了……她已經死了五年了…五年了……”老李的言語中有些瘋癲,裴風想要靠近,卻被尹浪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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