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心中納悶,此人又是哪裏的聖女,怎麽跑到別人門派中來洗澡了,自己家沒有洗澡的地方麽,隻是他此時被綁著,臉上的表情,別人也看不出來。


    “這麽說,他真的叫裴風啊,倒是敢作敢當。”說罷,這聖女將裴風身上的白綾收了回來,而後又問道:“我問你,既然你什麽都沒看到,為什麽要跑?”


    “我就是怕看見什麽所以才跑的啊,當時我就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娘能將我捉來,想必也應該知道我從未……那一眼除外,我…我那時不是不能確定你是男是女麽……”裴風將他所知的冷幽香的信息告知了二人,待他將冷幽香的影像以靈力傳遞給二人後,那位聖女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難看,裴風下意識問道:“姑娘,你是見過他麽?”


    “此人化名錦繡仙子,正落腳於天龍聖木門中,之前我就覺得此人過於熱情,幾次三番邀請我到其府上做客,我是礙於其前輩身份,才勉強答應,如此說來,他的目標竟然是我……”


    “聖女姑娘千萬別單獨行動,我去找我師妹,她必須得回皇宮了,這冷幽香就在大澤,這還了得!”裴風慌忙跑了出去,沒多久又跑了回來,他尷尬的問道:“前輩,翁師姐住哪,或者……懇請前輩派一弟子將仙池殿下喚來,我怕她有危險。”薛桐笑嗬嗬的點了點頭,此時那聖木門聖女才恍然大悟,原來裴風真的是三公主的師兄,也就是說,他之前並未說假話,想到這裏,她才向裴風欠身道:“之前多有冒犯,原來閣下真的是三殿下的師兄,想來你應該不會做那種浪子行徑。”此時歌舒瑤正好到了,她也正巧聽到天龍聖木門聖女說裴風有什麽浪子行徑。


    “仙池,你真的來了。”聖女與歌舒瑤相識,而且關係不錯,歌舒瑤也欣喜的道:“練姐姐,想不到你我今日會在這裏相遇,聽說是薛爺爺請你來為翁師姐治愈心病的,對了,你剛剛是說我師兄是浪子麽?”裴風連忙搭腔道:“都是誤會,我本想再到龍王潭下麵去看看的,沒想……對了,還未請教聖女尊姓大名。”裴風知道繼續說下去也是尷尬,但歌舒瑤一聽裴風是去了潭邊,麵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她傳音給裴風道:“師兄,你不會是看到練姐姐洗澡了吧,我聽水姐姐說,練姐姐今日清晨到潭邊梳洗,薛老先生讓門人弟子回避……”


    裴風被歌舒瑤這一問,問的臉色通紅,難怪沒人攔著他,還好此時聖木門聖女回道:“在下練漪,之前誤會,多有得罪。”裴風連道無妨,但就是不敢正麵回應歌舒瑤的傳音。不過尷尬歸尷尬,裴風還是將冷幽香在大澤的事情告知了歌舒瑤,並讓她現在立刻回宮,歌舒瑤也知道裴風是擔心自己,便出言向薛老先生告辭,臨行前,裴風又問了一句:“練姑娘要不也到宮中暫避一些時日吧,待那冷幽香伏誅,你再回去。”此時歌舒瑤才知道,冷幽香不但在大澤,而且就在天龍聖木門,他此行也正是衝著練漪來的,她當即便向練漪發出邀請。一方麵是盛情難卻,另一方麵是薛桐也讚同,練漪便這般跟著歌舒瑤一同出發了。其實練漪心中也是一陣後怕,那冷幽香男扮女裝即便是她都難以分辨。


    飛出沒多遠,裴風心中還是忐忑不定,想了一陣,他還是開口向歌舒瑤說道:“師妹,你變作我的樣子,我變成你的樣子,就當是以防萬一了。”練漪完全聽不懂裴風在說什麽,但一眨眼,卻看到裴風和歌舒瑤位置互換了,“歌舒瑤”的麵紗不見了,而她此時正牽著“裴風”的手,正在她想掙脫開時,卻見“裴風”用歌舒瑤的聲音說道:“練姐姐勿怪,這就是師兄說的變身。”


    “歌舒瑤”此時用裴風的聲音說道:“師妹,我感覺離開龍王潭是個錯誤,不知道為何,我心中總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單獨麵對冷幽香我倒是不怕,但我怕你們有失,總之如果真的遇到他,你們快跑,最好能幫我叫些救兵來……”不過直到三人入宮,裴風的那種不太好的感覺都沒有消失,大概是他太緊張了。三人將此事匯報給大澤帝後,便回到了住處,歌舒瑤一通勸慰,這才讓裴風放下心來。


    練漪跟歌舒瑤回了房間,練漪有些好奇裴風此人,歌舒瑤便將裴風的種種事跡講了一遍,練漪驚歎之餘,卻也調笑起她來。裴風此時依舊心緒不寧,他做出一個決定,參與捉拿冷幽香的行動,此人已然變成裴風的心魔,他若不除,裴風心魔不消。不過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此事告知歌舒瑤,再三猶豫之後,裴風還是決定通知一下歌舒瑤,但隻說自己是去跟進後續。待裴風離去,練漪還在調笑歌舒瑤,隻是歌舒瑤卻堆起愁容道:“師兄肯定是去捉冷幽香去了,他在緊張的時候說謊,我一眼就能看穿。”練漪雖還想說什麽,但一想到裴風此去吉凶未卜,不由得也沒了心情,此時也隻能安慰道:“仙池你就放心吧,那麽多人去抓冷幽香,你師兄能不能碰到他都不一定呢。”歌舒瑤默默地點了點頭。


    裴風先是上稟大澤帝,而後與馬文一起出發。馬文已經通知了修仙仲裁院,稟明冷幽香的位置,同時通知楸山泊,讓他們加強巡邏,切勿讓冷幽香逃進流沙。而後他又通知了滄國、雲夢和北海,封鎖邊境的同時,也派些修士來大澤助陣。


    去天龍聖木門的路上,裴風忽然說有事,稱一會兒便回來,馬文隻當裴風是心中緊張,臨陣脫逃,便沒去管他,結果不多時,天龍聖木門聖女練漪卻跟了過來,不過馬文很快便發現練漪用的是裴風的飛劍,他不動聲色的攔下“練漪”,而後也不說話,隻等一個解釋。裴風見周圍的修士都已經飛過去了,這才開口道:“馬前輩,那冷幽香去天龍聖木門的目的便是要捉聖女練漪……”馬文聽到裴風的聲音後,不禁笑出聲,“你這小子,難怪項瓊都對你讚譽有加,能讓仙池公主都言聽計從,果然有兩下子,說說你的計劃吧,你是準備先進去,穩住冷幽香麽?”


    “確如馬前輩所言,隻不過晚輩還無法模仿練漪姐的聲音,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能穩住那冷幽香多久,希望你們能快些集結……”此時馬文卻有些擔心起裴風的安危來:“你是公主的座上賓,又是她師兄,你若有什麽閃失,我怕不好交代啊。”


    “前輩且放心,晚輩自有手段,縱然是傷不到那冷幽香,他也休想傷到我,我進去之後,讓那裏的長老盡快……壞了,天龍聖木門裏,我就認識練漪姐一人啊,前輩能否告知我幾人,我……”裴風話音未落,馬文便將一些信息以靈力傳遞給裴風了,待裴風記的差不多了,馬文便讓眾人停下,於天龍聖木門外五百裏處隱下身形,未接到命令前,不得擅動。


    “小子,成敗就看你的了,你不隻要穩住冷幽香,還要減少傷亡,天龍聖木門中有三位分神長老,拿著這塊令牌,他們會策應你的行動,這是他們與皇室的暗符。”馬文將一塊雕著盤成數層的蛇群的令牌交給裴風,裴風點了點頭,向天龍聖木門飛去。


    遠遠的,裴風便看到一擎天建木矗立於大荒之上,頗為壯觀,建木盤龍樹洪荒,萬載寒暑鬥炎霜,春發枝頭十丈葉,秋雖無果千裏香。山澤滄桑憑巨變,風雨歲月任流芳,五千餘載日和月,五千餘載星辰光。


    裴風到了天龍聖木門後,早有一弟子於門前等候,他對裴風說道:“聖女,掌門已經等候多時了。”裴風心中詫異,這盧掌門為何會等候多時,難道這盧掌門的實力已經強到那種程度了麽?裴風顯然是想多了,隻是盧掌門收到了馬文的傳聲符,所以才知道“練漪”會回來,他也知道“練漪”的真實身份是裴風,並且清楚裴風所修變身之術,足以掩人耳目。


    盧掌門見到裴風後,率先開口道:“漪兒這麽快便回來了,薛老先生已經傳音給我了,他那翁丫頭,已經好些了,還說全是你的功勞呢,你留在這裏陪仙子說說話,門內還有些事情要為師去打點。”裴風此時不動聲色,因為盧掌門已經暗中傳音於他了,盧掌門要保證門內弟子安全,裴風暗暗點了點頭,他雖然無法模仿練漪的聲音,但簡單的回應他還是可以應付的。待盧掌門走後,裴風走入屋內,粗略一看,此處擺設應是招待客人的地方,隻不過裴風不敢四處張望,怕露馬腳,他以燧天鼎罩住丹田,讓冷幽香看不穿他的修為,至少看不清他丹田中的情況。這冷幽香雖是男扮女裝,但卻看不出半點男人的氣質,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鏡中的他自己也收入到那群芳譜中呢。


    此時那冷幽香開口了:“漪兒此行甚是辛苦吧,早就聽聞天龍聖木門聖女生的國色天香,如今看來,確是標致無比,即便是我這個女人,也忍不住動心呢。”若裴風不知眼前之人是冷幽香,他肯定會把其這番說辭當作是讚美,但當裴風知道其身份後,這些讚美之詞卻聽著相當惡心,不過此時他隻能不動聲色的掩麵笑了笑。這舉動卻讓冷幽香眼中的笑意更濃,裴風強忍住腹內翻騰,一臉靦腆的笑了笑。


    “之前漪兒可是答應了妾身,要到妾身府上一聚,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與我同去如何,我那裏有些仆人,可幫你捶背捏腿,放鬆放鬆。”裴風心中詫異,這冷幽香這麽心急的麽,怎麽看著沒一點其該有的矜持,難道是常年未曾失手,他飄飄然了?心中疑惑不斷,但麵上裴風卻羞澀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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