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莊園後,眾女見岑修與裴風有說有笑的,便暗中傳音詢問情況,岑修將裴風剛剛與自己說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妻子們,包括苗玉。裴風見狀,聳了聳肩,早知如此,他就不到外麵同岑修講了,反倒是落得被諸位嫂夫人埋怨。就在此時,那宮裝美婦忽然想起了裴風這個名字在哪裏聽過了,她向裴風問道:“你就是最近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裴風麽?”裴風自然承認,岑修忽然想到,這變化之法便是裴風傳給賀陶的,於是又問道:“三弟,這變化之法也是你師門秘術麽?”裴風麵色怪異的道:“二哥,這可以說不是,你也可以認為我不是巫荒閣裴風,我是相信你的,但我不太相信幾位嫂嫂……”幾位暴脾氣的嫂子已經柳眉倒豎,提拳走來,裴風連忙躲到岑修身後,岑修也盡量阻攔,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岑修喝止了幾位妻子的動作,而後對裴風道:“三弟無須多言,這是你的秘密,不過我可保證,我這些妻子口風極嚴,絕不會泄露你的秘密的,若不方便,你便無須告知於我,我與她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裴風這才知道岑修為何將苗玉的事情也告訴了這幾位嫂嫂。既然如此,裴風也不再隱瞞,雖是有些衝動,但因為苗玉的關係,他還是願意把岑修當作家人看待的。


    “其實巫荒閣並不存在,是仙池妹子為了幫我掩蓋秘密,故意在江湖上散播的,她為了我,甚至沒將此消息告訴給她父母兄姐,但誰讓你是苗玉姐的哥哥呢,我肯定不會騙你的……”此時,還是那位宮裝嫂嫂,他重重的推了裴風一把道:“你小子騙誰呢,沒有巫荒閣,那是誰殺的冷幽香?”裴風攤了攤手道:“那正好,你既然不信,我也就不怕你會泄密了……”上官嬌忽然開口問道:“群芳譜在你手中麽?”裴風先是一愣,而後問道:“殿下不是與二哥私奔了麽,你怎麽也知道冷幽香有群芳譜?”


    “你先回答我的話,東方、西門家的小姐,是否在這群芳譜中?”裴風聞言又是一愣,東方佼東方媚還有西門菱,難道她們與上官嬌認識?裴風難堪的點了點頭道:“本來是在的,但兩位東方姐姐自解魂魄離開了……”裴風將群芳譜中的眾女的情況告知了眾人,也將他留下群芳譜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同時也告知眾人,群芳譜中如今隻剩下九人了,其中便有西門菱。而此時裴風才知道,西門菱與上官嬌關係甚篤,當日是西門菱應東方姐妹之邀而後自作主張找來上官嬌一同出去遊玩,誰知半路遇到冷幽香,東方姐妹和西門菱為了掩護上官嬌,先後被冷幽香捉了去。好在當時冷幽香並不清楚上官嬌的身份,而好巧不巧,那日岑修帶著眾妻子出逃,正巧遇到了上官嬌,此為後話。裴風連忙知會西門菱,稱自己找到了上官嬌,西門菱自是驚喜萬分,裴風將她召了出來,忽然,裴風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西門菱在八風樓中,既不修仙,也不提要求,一直安安靜靜的,單萍雖也是如此,但她還是會經常與方馨走動的。故此裴風猜測,西門菱的心願便是見上官嬌一麵,隻要她沒事,她也就沒牽掛了。


    上官嬌與西門菱開心的聊天時,隻有裴風神色哀傷,西門菱每句關心的問候、祝福,在裴風聽來都是在道別。“殿下,我這一直以來都特別的內疚,若不是我固執己見,也不會讓殿下遇險……”西門菱泣不成聲的與上官嬌相擁而泣,其他嫂夫人也與上官嬌一同安慰西門菱,岑修見裴風淚流不止,便將他帶到一旁,裴風扶著岑修的肩膀低頭哭泣,同時也將西門菱接下來會有的舉動傳音告訴給了岑修,岑修恍然,他拍了拍裴風的肩膀,出言安慰。


    半個時辰後,西門菱麵帶微笑的走向裴風,裴風已經知道了她的打算了,西門菱先一步伸出了手,似是要為裴風抹去淚痕,但她的身影卻忽的化作泡影,惟餘香風,裴風直接蹲在地上,抱膝痛哭。其他幾位嫂夫人這才向賀陶打聽起裴風的年紀,十八歲,即便是岑修都有些驚訝。那宮裝嫂夫人又走了過來,輕輕的撫摸著裴風的頭,而後溫柔的道:“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孩子,不哭了,到嫂嫂家了,就是到自己家了。”說著,便將裴風扶了起來。岑修把裴風帶到了他自己的房裏,一邊安慰裴風,一邊講起了自己的事情。


    岑修當年便是因為鎮河關衙門對無魚村不聞不問,以至苗玉枉死,才一步步走到今日。他當時並不知道苗玉的身世有多慘,所以他現在很感激裴風,感激他能給苗玉一個溫馨的歸宿。他雖也時常思念苗玉,更想將她留在身邊,哪怕她是怨靈,但他尊重苗玉的選擇,她這回選了一個好弟弟。岑修當年為了苗玉,坐船沿劍江逆流而上,而後徒步千裏到盛雲江,坐船沿風怒河,到了遮攔山,而後又徒步了近兩千裏到了漠昌,去告禦狀。但當時他隻是憑一腔熱血到了京城,身無分文,又如何告得了這禦狀呢。最後更是淪落到沿街乞討,後來是宮裏的老雜役看他可憐,便帶到了宮中做些雜務,至少也有飯吃。在宮中做些雜務,雖接觸不到宮中的人,好處卻是不用被淨身,但岑修寧願被淨身,也要告這禦狀。可是如今進宮淨身都要交些銀錢,他一窮光蛋,直接就被趕走了,但碰巧那時宮中出現騷亂,他才一路偷偷摸入宮中,但深宮大院,他又不識路,輾轉之下,卻轉到了後宮。不得已之下,他便潛伏於後宮,扮作太監,好在麵上白淨,不生胡須。但終日提心吊膽,多次欲潛出宮外,皆被禁衛發覺。後宮鶯鶯燕燕,他又血氣方剛,最終露出馬腳。而發現其身份的卻是妖妃蕭甄,也就是岑修那著宮裝的妻子。蕭甄修習采補之道,早年在江湖上便名聲狼藉,被通緝多年,不想其竟然隱於宮闈。蕭甄知岑修非後宮之人,本欲采補,但久居後宮不得自由,令她心煩意亂,修為遲滯不前,於是心生一計。她糾集數位想離開皇宮的妃子,也就是岑修的另外幾位妻子,董娥、王妤、婁歆、薑怡、柳珊、邱水,幫岑修偽造身份,使其成為可出入後宮的辦事太監。為防止岑修獨自逃跑,幾位娘娘更是各施手段,想讓岑修拜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奈何岑修為人正派,也好在其為人正派,辦事利落,處變不驚。半年後順利帶著眾妃子逃離,此事辦的滴水不漏,甚至到流沙帝翻牌子的時候才有所察覺。長時間接觸,岑修與幾人互生情愫,本來出宮便要除掉他的蕭甄,也沒有動手,但卻逼其修習采補功法。岑修抵死不從,其他妃子也在旁求情。誰料,蕭甄卻讓其他妃子修習此功法,並對她們說道:“你們不是為他求情麽,你們學了這功法,我就饒他不死。”最後幾女修習了采補之法後,卻陰陽不調,幾至走火入魔,蕭甄又對岑修說:“你要是想救她們,便隻能學了這功法。”岑修不得已,但他卻別出心裁,隻修習對她們有益的法門,霸道或害人的便逆練,不想竟然將這邪功改為雙修之法,即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蕭甄,也受益匪淺。七人與岑修共結連理,但七女畢竟養尊處優,平日裏衣食住行花銷不少,即便從宮中帶出不少寶物,岑修又精打細算,但終究有用盡之日。


    後來正是這些宮中寶物的緣故,他們的行蹤暴露,當時流沙帝的心情很差,導致上官嬌的心情也不佳,最後在她出門散心的時候,遇到了冷幽香,那時岑修幾人正躲避追捕,蕭甄見到上官嬌後,直接將她擄來,以做人質,冷幽香是看到了四處追捕的皇家修士,這才轉向潛逃,讓上官嬌撿了一條命。岑修得知上官嬌是公主後,極力勸說蕭甄,將其放了,自己一行人大不了逃出流沙就是了。最初,蕭甄也答應了,出了流沙便將上官嬌放掉。但岑修與眾妻子雙修了近一年,已經到了快結丹的地步,蕭甄為了岑修能早日結丹,便對上官嬌下了藥,岑修抵死不從,但上官嬌已經被業火燒的急不可耐,岑修這才不得已……次日,岑修便開始結丹了。


    不過讓眾人沒想到的是,上官嬌並未離開岑修,而是選擇與眾人一起離開流沙,原來上官嬌聽說過岑修,他為青梅跋涉千裏,來到漠昌。而且這一路上,都是岑修在遊說眾人,放了她,並且也是岑修一直在維護她,所以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芳心暗許了。岑修現在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二哥,你這怎麽停下了,這才八位嫂夫人啊,還有三個呢?也是路上收的吧?”裴風被岑修的故事所吸引,此時已經沒那麽傷心了。岑修見狀,搖了搖頭道:“我們逃出流沙後,總要找個地方落腳啊,不過我們決定先過了塹穀,到幽國去看看,當年幽國有個小門派,叫做居山派,位於幽國最北邊,君緹山腳下,派中上下共四十餘人,皆為男丁,漸漸覬覦我那幾位夫人的美色,最後不得已,我將這些人趕盡殺絕。至此,我就惡名遠揚了,更有人認出蕭甄,於是我們夫婦九人便被幽國通緝了。為躲避通緝,我們九人一路東行,到了荊國的迷途嶺,隱居起來。山上日子清苦,我也不忍讓幾位夫人一同受累,便煉了些益氣壯陽的丹藥到彌懷縣去賣,修仙之人對此物很是不屑,但對於老百姓來說,卻求之不得,漸漸的,我卻有了神醫之名,也正因如此,我才會遇到後來的貴人。”裴風聽的津津有味,岑修也在醞釀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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