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釘的獸皮,不透光,部落裏的人白天在屋子裏待著,基本上都是開半扇窗戶,一來屋子裏敞亮,二來,不怕中毒氣。 黃玨盯著窗戶沉思,又走到窗戶前看看。 窗台上落了一層雪,被屋子裏的熱氣烤化,再被冷風一吹,結成了薄薄的冰。 黃玨挑挑眉,想起末世前自己和朋友一起跑到冰城看冰燈的場景,五顏六色的燈光透過冰雕折射出來,散發出絢爛的光彩。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冰透光,在這寒冷不輸冰城的地方,可以當玻璃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短小的一天(*/w\*) ,反省一下,明天日六,小天使們監督哈~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雪霽、金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9章 (捉蟲) 至於用冰做玻璃會不會融化, 黃玨一點都不擔心。 末世前著名的愛斯基摩人(又稱因紐特人),常年居住在冰屋中, 做飯取暖也都是在屋子裏。隻要外麵的溫度足夠低, 冰屋就不會融化。 現在, 初雪剛下,氣溫就降到了零下十七八度, 日後天氣隻會更冷,冰隻會凍的更結實, 即便屋子裏暖和一些,挨著屋子的這麵也不會融化。 至於到了春天,冰做的玻璃融化不融化的也就無所謂了。 想到就做。 雪一停,黃玨就迫不及待去找焱, “我想用冰做窗戶, 需要你幫忙。” 焱是閑不住的人,冬天不能出去狩獵,他就在屋子裏打磨箭矢, 帶著他的那幾個奴隸一起幹活。 聽黃玨說要用冰做窗戶,焱詫異的差點把手中的木箭折斷,“用冰做窗戶?”他想說, 冰怎麽能做窗戶呢,一大塊冰堵在牆上麵, 屋子裏得多冷啊。 但是,對上黃玨興奮的眼神,焱質疑的話又咽回去, 想想他來到土部落後看到的玨的所作所為,無論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一件他沒做成的。 他現在這麽說,心裏應該是很有把握。 想明白了,焱點點頭,“行,需要我做什麽?” “咱們先去河邊,你幫我砍幾根木頭,做一個簡易的框架……” 黃玨說著自己的計劃,又叫上阿大阿二阿三,來到河邊。 木頭容易找,部落裏的樹隨便砍。 幾個人一起動手,不一會,和窗戶等麵積的框架就做好了,框架四端係著四根麻繩。 一天一夜的暴雪,河麵早就凍的結結實實。 把河麵上的雪掃到一旁,鑿出一大塊麵積比窗戶麵積稍微大一些的冰拖到岸邊。 黃玨檢查一下,這塊冰上麵凍的倒是挺平整的,藏在水裏的這麵,有些凹凸不平,想要直接用的話,還得打磨一下。 他本來是不打算用直接開采出來的冰的,但是想起焱那養著的那幾個戰俘,又改變主意。 讓焱用劍在這塊冰上鑽個洞,用麻繩係好,麻繩的另一端交給阿大,“你把這塊冰拖回去,讓那幾個戰俘把這塊冰擦光滑了,告訴他們,擦不好不許吃飯。” 阿大答應一聲,拖著就走。 地麵上都是雪,冰在上麵滑動十分容易。 黃玨又道,“阿二阿三,你們拽著繩子那邊和這邊,焱你拽著這邊,咱們四個把這框架放到水裏。” 河麵上冷風呼嘯,不一會,鑿開的河麵又結了一層冰,黃玨伸手按按,試探著冰的硬度,估摸著差不多了,幾個人拿著各自的武器,沿著框架的外圍把冰層切開,等框架完全鬆動了,再拽著繩子把框架拖出來,一公分厚的冰凍在框架上,看起來比剛開始開采出來的那塊平滑多了。 雖然鑿冰的時候,框架四周邊緣的冰碎了一些,但回去澆點水稍微修補一下就行,完全不妨礙使用。 黃玨檢查過後,放了心。 把自己這邊的弄好了,趁著河麵沒上凍,黃玨和焱他們幹脆又做了四個冰窗戶出來,兩個是焱的,兩個是阿大阿二他們那邊的。 反正方法他們已經學會了,回頭誰還想要,自己過來弄。 把冰窗戶拖回去,簡單打磨一下,再用柔軟的獸皮把表麵蹭光滑了,就可以直接使用。 冰窗戶裝起來也簡單,把原來窗戶上擋的獸皮摘掉,新做的冰窗戶緊貼原來的窗戶放好,冰窗戶四周挨著牆的部分澆上水,這樣寒冷的天氣,水潑到上麵就凍住了。 黃玨怕冰窗戶和牆體之間沒凍結時前,冰窗戶會掉下來,又拿一根木棍支在地上,把窗戶撐住,冰窗戶頂端有提前鑿好的,兩個拳頭大的洞,方便屋子裏通風。 一宿過去,窗戶和牆體已經凍的結結實實的,好像一個整體一樣。 黃玨早就預料到了冰窗戶的效果,早晨醒來,看到屋子裏一片光亮,沒覺得什麽。 其餘人可就不行了,尤其是阿大阿二他們。 屬於黃玨的這幾個奴隸都是住在一起的,男奴們一個屋子,女奴們一個屋子,兩個冰窗戶分別給他們裝上。 幾個奴隸裏麵,阿布最警醒,他們的玻璃是傍晚裝上的,當時不覺得有什麽,等早上了,她正迷糊著想要上廁所——廁所是黃玨提出來的,建造房子的時候,焱和他的院子裏都建了廁所,其餘人見了,紛紛模仿,阿大他們也不例外——就覺得屋子裏和平時不一樣,似乎,有光?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阿布瞬間清醒,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朝陽透過冰窗戶照進來,在炕上灑下一片金色光輝,照的屋子裏亮堂堂的,就跟,就跟在院子裏一樣! 這簡直太神奇了! “阿梅,阿尋,你們快醒醒,快醒醒,你們看,屋子裏好亮啊!太亮了,神使太厲害了……”阿布伸手推阿梅阿尋,激動的語無倫次。 不一會兒,屋子裏傳來女人們驚喜的聲音,聲音有點大,直接把男奴那一屋的人給驚醒了。 片刻之後,整個院子裏都沸騰了。 “我們再去鑿冰,把工作的那個屋子的窗戶也換了!” 歡呼之後,幾個男奴各自拿著石刀,和昨天從冰窗戶上取下的麻繩準備行動。他們有預感,今天小河那邊怕是要熱鬧了。 不出所料,昨天黃玨他們鑿冰做冰窗戶,就引得部落的人議論紛紛,大雪封山,人們不能出去狩獵,又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都跑過來看熱鬧。 看完熱鬧之後,心裏又存了別的想法——用冰做窗戶真的能用?屋子裏那麽熱,不會烤化了吧? 心裏存著事,今天一大早人們就跑過來,滿眼驚歎的參觀完玨他們的房子,眾人對視一眼,一股腦的往小河的方向跑。 稍微費勁鑿塊冰,裝上冰窗戶,就能讓屋子裏亮堂一整個冬天,不裝冰窗戶的是傻子! 今天的冰層又比黃玨他們弄的時候厚了許多,索性部落裏的人不缺力氣,也不怕麻煩,熱火朝天的幹了一天後,家家戶戶都換上了冰窗戶。 除了, 沐和楓坐在黃玨寬敞明亮又暖和的屋子裏不樂意動彈。 一個說,“這屋子裏真暖和啊,沒有火盆都暖和,點上火盆,我都熱了,瞅瞅,額頭冒汗了。” 另一個說,“嗯嗯,屋子裏也亮堂,明晃晃的,我打磨箭矢都看的清楚。” “哎,別說,這土坯房子看著沒石頭房子結實,住起來倒是挺舒服的。” “嗯嗯,是呢,是呢,等明年了,我也蓋一座土坯房子。今年是不行了,土都凍住了,沒辦法摔土坯。” …… 黃玨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搭配的天衣無縫,哪能不知道兩個人的意思。 憋著笑道,“正好,我這邊房子多,我一個人住著也怪沒意思的,不如你們過來跟我搭個伴唄,東邊兩間正房都空著,你們看看,喜歡哪間就住哪間,獸皮墊子什麽的都是現成的,把火炕燒熱了,烤上一宿,包你們睡的舒舒服服的。” 蓋這座房子時,黃玨就想到了楓和沐,特意給他們兩個人都留了屋子。 但是楓不樂意占自家兄弟的便宜,不肯搬,又懶得蓋房子,所以一直在石頭房子裏住著。 石頭房子是沐當上首領時親自造的,又住了這麽多年,習慣了,沐割舍不下,當初部落裏都蓋土坯房子的時候,他就沒蓋,也不樂意住玨的土坯房,就和自家閨女一起住石頭房子裏麵。 夏天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土坯房子有窗戶通風,石頭房子把門簾掀起來,通風效果半點不差。 但,隨著天氣漸漸轉涼,土坯房子的好處就顯現出來。 到了冬天,土坯房子和石頭房子對比一下,差距更大。 沐原本都習慣了石頭房子的溫度,但看到部落裏的其他人穿上一層薄薄的獸皮衣服就能在屋子裏舒服的帶著,而他穿了兩層厚厚的熊瞎子的皮做的衣服,還是覺得冷,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隱隱的有些後悔。 尤其是看到冰窗戶的效果後,這種後悔的情緒達到頂峰——人家土坯房子都能裝上冰窗戶,他的石頭房子卻不能。人們在寬敞明亮的土坯屋子裏玩鬧的時候,他隻能在黑咕隆咚的石頭房子裏窩著…… 越想越心酸,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住下——畢竟當初玨邀請他們一起住的時候,他十分堅定的拒絕了。 所以,就和楓一起想了個主意,故意這麽說著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外引。 黃玨也沒讓他們失望,秒懂他們的意思後,立刻一臉誠摯的邀請他們過來同住。 沐故作沉思狀,“行吧,既然你覺得一個人住孤單,那我和楓就搬過來吧。”眼睛往東邊瞟,抬腳就走,“我先去看看屋子。”心裏美滋滋的,他也能住上有地龍的房子啦。 楓忙著追,“等等,父親,我要住邊上那個,你不要跟我搶……”一陣風似的也跑了。 黃玨隻裝了廚房和他自己屋子的窗戶,楓和沐住下來後,幾個人忙著把楓和沐的屋子也裝上了冰窗戶。 往年的冬天,人們都是瑟縮的躲在屋子裏取暖,沒有必要,絕對不出屋,雖然屋子裏也不暖和,但好歹比外麵強一些。 今年糧食儲備的足,家家戶戶又都燒上了熱炕和地龍,吃得飽住的暖,往年凍得僵蠶一樣的人們也活躍起來。 有媳婦的,抱著媳婦可勁的造人;沒有媳婦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互相比試,鍛煉體能,免得懶上一個冬天,到了開春沒力氣狩獵。 大人們有自製力,比試時點到即止,小崽子們卻撒了歡。 不能出去采野果捉蟲子,旺盛的精力沒處發泄,幹脆學大人的樣子也互相比試,比著比著就打出真火,見天的能看到小崽子們臉上掛了彩,或是鼻子被打破了,或是腦袋被砸流血了,甚至還有的打骨折了…… 小傷大人們不以為意,嘻嘻哈哈的就過去了;重傷的話,大人們也不幹,必須要賠償要說法,一來二去,小孩子們的“玩鬧比試”變成了大人之間的戰鬥。 巫和沐每天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處理不完,氣的沐跟巫嘀咕,“我看就是這幫家夥們日子過得太好了,要跟往年似的,吃不飽穿不暖,恨不得變成熊瞎子睡過一整個冬天,看他們還有力氣打架!” 巫也被鬧得頭疼。 本來屋子暖和,有火盆,又裝了透亮的冰窗戶,巫還想著趁這個冬天沒事,多炮製一些藥草,結果,他這哪裏是沒事,他這分明比夏天的時候還忙碌! 關鍵還都是耽誤時間的破事!鬧到他跟前了,他還不能不管。 好幾次,他都氣的直接把人轟出去。 但是,氣歸氣,該管還得管,不然,任由他們發展下去,不用外人來打,部落內部就先打起來了。 歎口氣,巫看著沐,“依你說,該怎麽辦?” 沐也沒有好辦法,“他們不是愛打架嗎?我看他們都是閑的,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就好了!”沉吟一下,“要不,讓他們去砍樹吧,砍硬木回來做木箭,我見焱在家裏沒事就和他那幾個奴隸打磨木箭。” 硬木的硬度堪比花崗岩,砍起來十分費勁,把整根硬木做成一根根木箭,更費工夫。 部落裏的戰士們最不耐煩弄這些,往往手裏的木箭箭頭用鈍了,就削一削,磨一磨,如非必要,絕對不會打磨新的。 沐覺得,現在讓他們去打磨木箭,最能消磨他們過剩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