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行止便看好了一間清靜的小院,把屋子租賃了下來。他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在半個月內完成藥典的任務,而且等成親之後,薑寧肯定是不能直接留在顧家的,那不然矛盾肯定大,他打算直接帶薑寧到交陽城住。他每個月交回去差不多三兩銀子,這些足夠讓他護著薑寧什麽也不用做。不過,顧行止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薑寧到底會不會做飯?總不能他們兩個住到這裏之後,天天跑酒樓裏吃吧,難不成還要請人?他暫時性是不希望自己家裏出現外人的。隻可惜這個問題沒有提前溝通過。腦海中這個問題一閃而過,顧行止直接施了幾個家用小法術,把這座小院打理幹淨,然後找了間屋子當作自己日後煉藥的房間。他也不耽擱時間,在屋裏設了個聚靈陣,便直接席地坐好,開始研究方子。這種基礎的方子對顧行止來說沒有太大的難度,他感受著淡淡香味中藥力的匯聚變化,不斷地根據滄瀾大陸相關的美容類丹藥的手訣做出適應性的改變,他的煉藥天賦在每一次煉藥中都顯露無疑。林園在藥鼎中,看著這一切,麵色複雜,他清楚的感受到這是一個怎樣的天才。當煉成的那一刻,顧行止嘴角自然的露出一個舒緩的笑容,他取出幾個巴掌大小的瓶子,把煉成的護膚乳液裝進去,一瓶直接放到藥鼎任務欄對應的圖片裏去,讓藥典自行評判等級,另外幾瓶放在藥典的空間裏收好。把一切走好也不過眨眼的時間,依照慣例,顧行止並沒有把鼎上方縈繞匯聚形成的藥氣吸入自己體內,這對他來說杯水車薪,他捏了幾個手訣把藥氣用來提升藥鼎,藥鼎太脆弱的話,等級太高的藥它完全承受不住,甚至會有裂掉的可能。藥鼎和主人親密相連,顧行止感受到藥鼎被藥氣滋潤了一圈後,微乎其微的好了一點。但林園的靈魂依舊如附骨之疽一樣附在上麵,剔除不掉。他眼神稍暗,對林園問道:“怎麽樣,現在煉藥,你還會感覺到不適嗎?”林園從愣神中醒過來,忙道:“現在沒關係的,我都沒什麽感覺,頂多稍微有點暖烘烘的,沒什麽影響。”顧行止點點頭,又問道:“我每次煉藥前後,結束期間,你都沒感覺什麽不對吧?”林園隻當大佬是在擔心自己出現毛病又壓著藥鼎不放出來,忙道:“沒事沒事,我一切都正常,啥事也沒有。您放心,我要是出問題肯定告訴您,不會再偷偷摸摸的躲著了,有什麽毛病大家一起解決。”他現在反正是覺得自己和藥鼎已經融為一體了,應該沒有問題。顧行止若有所思,看來他用來滋養藥鼎的藥氣林園並沒有感受到,隻是不知道因為量太小了,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他也不知道等藥鼎恢複的多了,林園會不會再次把藥鼎中的靈氣給吸走,可不提升藥鼎等級也不利於他煉藥和修煉,看來還是得做兩手準備。至於林園所想的再壓著藥鼎不出來,那是不可能的,這是他上輩子幾百年的心病,他到過各種地方,尋找了各種方法。這一世,從林園出來的每一刻起,他都暗自把那些加強與藥鼎之間聯係的秘術施展上去。當年不過是因為藥鼎初生,兩者關係尚未完全建立,才讓林園陰差陽錯的占了上風,現在他再想躲起來可沒那麽容易了。 第28章 一下午,顧行止煉好了四種, 效率很高, 這種基礎的東西對顧行止來說十分簡單,他幹脆把係統提供的藥材也全部煉了, 再根據係統判定的品級依次放好, 日後賣了也好多點銀子。眼看天色快黑了,衙門在半年之內不允許私自在外租房睡, 他還是得回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顧行止把門鎖好,便出去了。這裏和衙門給他們住的地方距離有些遠,為了安全, 顧行止租的小院地段還是很不錯的,光他自己一個人倒是無所謂,但薑寧長的那般出色容易招惹是非, 他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邊。說起來, 交陽城魚龍混雜,這世界雖不像滄瀾可以修仙, 但因為武功, 也使得這江湖混亂不已, 他必須要讓薑寧學習些自保手段才好。一路思索著回到了衙門安排的住處, 一進院子遇上兩個相熟的人, 相互打了聲招呼, 顧行止便回自己宿舍裏去了。和往常一樣, 宿舍的人似乎恨不得讓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被排擠了一樣, 幾個人眼神交匯,說話也湊到對方邊上小聲的說,還時不時笑兩聲。顧行止懶得搭理這些人,像他這樣後被找來的會武功的士兵差不多都是這麽個待遇,因為他們的薪資比這些舊勢力高的可不止一點兩點,這些人都看他們不順眼。雖然統領打散他們會武功的人安排在這些人中,就是想讓大家融合起來,要是碰到意外的時候也可以保護一下這些隻會粗淺拳腳功夫的人。但這些人都不領情,他們這些守城門的,一年碰不到幾次死人,再說人都有僥幸心理,他們覺得隻要自己到時候別往前湊,人家也不會專門來殺他們這種小嘍嘍,那當然還是銀子更重要。動作利索的洗漱幹淨之後,顧行止就直接上床睡覺了。當天夜裏,大家就被緊急叫醒,卻原來,當今太後的壽辰馬上就要到了,南安王花費了大力氣尋了些奇珍異寶打算獻給太後,但沒想到那前朝勢力居然直接入府把東西給偷了,在後退的時候被王府巡邏的士兵給發現了。現在南安王大怒,全城禁止進出,召集大家一定要抓到這些反賊。因為擔心這些前朝勢力直接殺到城門出去,這一晚顧行止等幾個武藝較高的士兵都被排到這邊守著。深夜被吵醒的顧行止沉著一張臉站在哪兒,發生了這麽大事,等上級走了,大家也都悄悄的討論起來了,孫濤湊過來對顧行止一臉感同身受:“還沒睡好是吧?放心,等一會兒天亮了咱們就可以回去接著睡了。”這些事他早聽人說過流程了。顧行止對他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孫濤左右瞅了瞅沒人,才又壓低聲音對顧行止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升官嗎?這次可要抓住機會,這幾天我估摸著是沒有多大的機會,人家縮在城裏,咱們又不能挨家挨戶的去找,到時候城門肯定還是得開,等那時那些反賊才會找各種方法逃出去。”顧行止道:“但我不認識那些反賊,衙門那畫像你應該也知道。”倒是薑寧幫他畫的那些畫像裏不知道有沒有這些搗亂的前朝勢力。“沒事,你到時候看誰反常就把誰抓起來,雖然畫師因為沒見到過人畫的認不出,但王府派的有見過的人過來。”孫濤指了指前麵站著的那兩個人,“他們應該會輪流著一直在,所以那些反賊才不敢太過放肆,會做一些掩飾。而且我也見過一些,到時候我也幫你看著。”“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那些反賊的武功都挺高的,你自己要心裏有數,咱們現在的俸祿就挺好的,別出了事什麽也沒有了。”知道對方是關心自己,顧行止朝他笑笑,“你放心吧,我自己知道的。對了,再過半個月我就要成婚了,到時候請你來喝酒。”“誒!”孫濤眉開眼笑,“你這人怎麽突然一下子就要成親了,行,到時候我鐵定來,到時候我可要看看你媳婦長什麽樣,居然能收得了你。”顧行止那股子傲慢勁兒他可是知道的。事情果然如孫濤所說,這一晚那些前朝反賊並沒有前來強行出城,等天亮了之後,有另一班人來接替他們,顧行止先去吃了點飯,又回屋裏補覺。城門一連關了五天,民怨沸騰,南安王也沒辦法,隻好下令重新把城門打開。顧行止知道,該自己上心的時候到了,他也並不全把希望放在王府放過來的兩個專門認人的人身上,自己觀察一些容貌做過掩飾的人,再加上這些人不是第一次作亂了,顧行止估計薑寧幫他畫的那些畫像裏說不準還真有那些人。又一輛馬車過來了。“停。”城門內站著的士兵喊了一聲,又道:“把簾子拉開下車,我們要檢查一下。”坐在馬車外的人已經和士兵說起話了。顧行止站的位置靠後,差不多就是城門外邊那一塊,他丹田內原本一直叫嚷著的林園已經蔫了,他之前看到有一輛馬車過來的時候就信誓旦旦的給顧行止說馬車肯定有問題,馬車底下、座位下麵都有可能,但馬車裏還真沒問題。雖然顧行止神識並沒有探測到這兩個地方有何不對,但看同行的士兵真的沒有太注意這兩處,倒也告知了一聲,人家也很好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