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山莊也就一個莊主武功比較高,況莊主如今年事已高,已經是個老太婆了。而楚輕狂,輕易也不會出手要人性命,因而這些人也不怕趙玉清,反而調笑道:“這話說的,這盜聖能偷,我們難不成還不能看了?”言下之意,就是讓趙玉清別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趙玉清當然聽懂了這話的含義,他自是不讚同楚輕狂偷人家哥兒的嫁衣的,他自己就是一個哥兒,將心比心,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和心愛之人的嫁衣被人給偷了,他肯定是恨不得把人家的腿給打斷的。可是楚輕狂這樣做了,他也不知該如何回那人的話,隻好狠狠的瞪了楚輕狂一眼,然後率先進了屋子裏。樓下又是一片起哄笑鬧的聲音。楚輕狂無奈的摸了摸鼻尖,也跟著進了屋。屋內,趙玉清正黑著臉雙臂環抱的放在胸口,一張臉上滿是生氣。楚輕狂心知對方生氣,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偷東西隻圖難度和東西的稀有度,根本不管其他,可是他自己喜歡這樣啊。而另一方麵,恐怕就是因為自己到青樓來了吧。他和趙玉清相識是在一年前,那時候他的知己們就已經不少了。招惹趙玉清也隻是因為那個小辣椒性子逗起來很有意思,沒想到後來卻是一發不可收拾,他受不住趙玉清對他的管製,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開,但這回卻又被人在門口給逮住了。“要不我等會兒就把這個還回去?”雖然他以前偷東西甚少還過,不過這不是這個東西特殊了一點嘛。賣的話他自己也覺得過於冒犯了些。沒等他想好該要怎麽才能哄好趙玉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他的另一位紅顏知己,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的美人,名妓蘇圓圓進來了。他的紅顏知己並非是沒有見過麵的,但這一對見麵卻讓楚輕狂有些頭疼了。趙玉清還好,隻在一旁黑著臉不出聲。而蘇圓圓就要放的開的多,她直接看向桌上包著的那個包袱,略有些驚訝的問道:“這個就是那個江湖第一美人的嫁衣嗎?聽聞他的嫁衣看上去華貴迤邐、精妙絕倫,而且刀槍不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楚輕狂失笑:“漂亮是漂亮,但不至於刀槍不入吧,這江湖傳言,傳著傳著就變了一個樣了。”刀槍不入哪有那麽簡單的。蘇圓圓笑了笑,伸手就要打開包袱把紅嫁衣拿出來看看。她原本在江湖美人榜上便徘徊在前四名,這兩年因為這個原因,她原本以為今年她會榮升為第一,但沒想到橫空出世了一個薑寧壓在她頭上,讓她心裏還挺不舒服的。楚輕狂也沒有攔著她,蘇圓圓直接將衣服拿了出來。她手在衣服的料子上撫摸著,有些奇怪的說道:“這個料子,我怎麽從未見過?”作為名滿江湖的美人,她擁有過的好衣服怕是比京城的千金小姐還要多的多,這衣服的材質她卻從未見過。楚輕狂對這些不太了解,隻搖了搖頭,開玩笑道:“或許這衣服真能刀槍不入也說不一定。”蘇圓圓卻是認真了,空穴不來風,說不定是認真的呢,她拿了楚輕狂擱在邊上的劍,捏著嫁衣的邊角,小心得試探了一下,果真是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楚輕狂和趙玉清見狀也圍了過來,最後經過一番嚐試,他們發現這件嫁衣還真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果真是一件寶貝。嚐試完了,蘇圓圓才突然想到他們還未看到這件嫁衣的整體,於是她直接拿過,將整件嫁衣展開。頓時,屋子裏三人的眼睛頓時就挪不開了,無他,這件嫁衣當真當的起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匯,怎樣形容都不為過,整間屋子似乎都因為有了它而變得光彩照人起來。蘇圓圓素白纖細的手指撫摸在上麵,她已經能夠想象的到,穿上這件嫁衣之後,那種仙氣飄飄、華麗脫俗的樣子了。她臉色潮紅,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一雙美目含情看向楚輕狂:“楚大哥,我能穿一下這件嫁衣嗎?”她低下頭,含羞帶怯:“我、我想為你穿一次,讓你看到我最美的樣子。”“不可以。”一個冷淡清冽的聲音響起,蘇圓圓詫異的抬起頭,下一刻,手中的那件大紅嫁衣便消失不見。一個身形高大,麵容俊美卻冷漠的男人正盯著他們。蘇圓圓頓生惱意:“你是誰啊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這是我們楚大哥費了大力氣帶回來的嫁衣,你倒是懂得來半路截胡了,也不看自己吃不吃得消。”“我?”顧行止看向楚輕狂:“我是這個嫁衣主人的丈夫,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說不可以。”說完他也不等蘇圓圓說話,掌風一烈直接把這個擋在路中間的女人一掌打了出去。木質的門窗直接被打碎,蘇圓圓整個人飛了出去,然後口中一甜,一股鮮血噴了出來。“圓圓。”楚輕狂叫了一聲,直接就要去看蘇圓圓。但卻被顧行止攔住了,“先別去看了,跟我打完了再說。”楚輕狂迫不得已跟他交起手來,楚輕狂能在偷了那麽多人家的寶貝之後,仍然跑的遠遠的,得意於他自己的輕功絕倫,在發現自己打不過顧行止的時候,他當下就想跑,卻發現所有逃跑的路線都被顧行止阻隔了。顧行止壓根就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轉眼間,顧行止就已經在楚輕狂身上戳了好幾個窟窿了,一旁的趙玉清急得想哭,最後拿起自己的鞭子衝了上來。顧行止來的時候多少也聽到樓下人的調笑,說到了趙玉清之前的話,他對這個哥兒還是挺有好感的。那番話也相當於是維護了寧寧。他三兩下把人弄到一邊,又把楚輕狂打趴下,這才走到他的身邊,蹲下,伸手:“給銀子吧,之前下注花了一大筆,現在全沒了,你得給我加倍補償回來。”楚輕狂吃力的笑了,他聽懂了顧行止的話,笑裏帶著點得意:“那是我贏了。”顧行止麵無表情:“你屁股還疼嗎?”屋子的門早就被打爛了,屋外不少吃瓜群眾都在看熱鬧,聞言悚然一驚,相互對視一眼,再看向楚輕狂的眼神就變得格外不同了。沒想到,風流債一大堆的盜聖楚輕狂既然被人那個啥了。雖說哥兒和男子的身體構造表麵上看起來差不多,但實際上用起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啊。難不成兩人是醉酒後亂了性,對方把盜聖當成了哥兒,於是乎發生了那啥啥的事情。然後盜聖想要對方給自己一個名分,卻不想自己終日風流,如今卻遭到報應了,對方已經有了江湖第一美人為妻,不肯給他名分。於是盜聖憤而偷了美人的嫁衣,妄想有朝一日自己能穿上它。卻沒想到那顧行止是個渣男,真正愛的是那個江湖第一美人,絲毫不顧當日和楚輕狂兩人的抵死纏綿,為了給美人出氣,怒而出手,把楚輕狂打成了重傷。看楚輕狂那強顏歡笑,明明傷心卻還是強撐著的笑容,眾人覺得自己悟了。楚輕狂可不知從今天過後,自己的名聲就那麽毀了,他一聽顧行止提到自己的屁股,就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捂著,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行吧,我給你。”楚輕狂道。他向來推崇弱肉強食。雖然因為他劫富濟貧,江湖上都叫他“盜聖”,說他是“俠盜。”但對於楚輕狂來說,俠不俠的無所謂,他不在意自己幹的是不是壞事。同時,被人逮住了也就是他自個時運不濟。楚輕狂把懷裏的銀票全都掏出來了,顧行止數了數,再次看向他,簡潔明了的道:“不夠。”“可是我真沒了,我家又不在這,你要是願意跟我一起回去拿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