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劍知道墨南一定會提這個請求,於是幹脆隻顧言左右,就是不言關鍵點,輕飄飄的敷衍道,


    “墨南,這次你幫忙查清楚問題有功勞,我會給你記一個功的”


    墨南愣愣的點點頭,但他想聽到的是墨統領答應不再罰他刷茅房的話,於是那一雙殷切的眼神繼續直望著墨統領,關切的等著墨統領繼續往下說,


    墨劍看到墨南這呆不愣蹬的樣子,好笑又好氣,於是決定故意逗他一逗,


    “嗯…,至於…,以後還罰不罰你刷茅房,這個吧,這個,這個呢,以後得看你小子的表現再說,好吧,”


    然後墨統領伸手拍了拍墨南的肩膀,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啦,墨南,沒事就回去幹活,守好自己的崗位,那個嘛,那個,就先這麽著吧,”


    墨統領這番話說的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一樣,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而且一說完了,就轉身離開了…


    等墨南反應過來,什麽,墨統領的話說完啦??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複呀,


    墨南急了,於是想追上去和墨統領再溝通溝通,結果墨統領跑的比兔子還快…


    墨南隻能對著墨統領的背影叫喊道,


    “不是,墨統領,墨統領…”


    “什麽啊,墨統領,不是呀,不是這樣的啊…”


    “我我我,是我幫忙查清楚結果了的啊…”


    “你你你,墨統領,你不能言而無信啊…”


    墨南話喊完了,墨統領早跑遠了,得不到墨統領的回應,墨南一臉糾結的站在那裏任由風中淩亂…


    這會墨鬆和墨青剛好走過來,看到墨南站在那風中淩亂的樣子,倆人好奇的走上前去“關心”問道,


    墨鬆上前就直接問道,


    “墨南,你這是怎麽了?為何站在這裏一臉糾結的樣子?”


    墨青則圍繞著墨南轉一圈看,然後說道,


    “喂,墨南,你是剛刷完茅房吧,不會是掉坑裏了吧,一身的茅房氣味也不換身衣服去,”


    墨青說著還用手擋著鼻子,又往後退遠一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墨青這一舉動刺激到墨南了,他糾結的神情一下就收起來了,然後指著墨青激動的說道,


    “墨青,你小子什麽意思?你過分了啊,”


    “我們同為手足這麽多年,你那樣嫌棄的舉動傷害到我幼小的心靈了!”


    墨鬆看到墨南這樣的反應,覺得他應該沒什麽大事,隻是不知道他又在糾結什麽,墨鬆忍不住又再問一次道,


    “墨南,你是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墨南這時才委屈巴巴的望向墨鬆道,


    “墨鬆,墨統領,他…,他他他不講武德!”


    “明明我幫忙查清楚那女人是如何混進王府的,墨統領他卻沒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聽墨南這麽一說,墨鬆和墨青就更“關心”墨南了,兩人同聲問道,


    “你啥請求呀?”


    “你啥請求呀?”


    墨南又一副委屈巴巴,苦嘰嘰的表情說道,


    “那個,那個,我…,我就是跟墨統領請求,請求…,以後不要再罰我刷茅房…”


    墨青噗嗤一聲,忍不住哈哈哈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墨南,你就為這事站在這裏一臉糾結、愁眉苦臉半天呀?”


    墨南一聽,老大不樂意了,對著墨青不滿道,


    “喂,墨青,你說的真輕鬆,什麽叫做我就為這事在這裏糾結半天?”


    “敢情你沒試過一個月被罰三四五六次刷茅房,你當然就覺得無所謂了,所以你就在這裏笑我了!”


    墨青聽了墨南的報怨,覺得自己好像笑得有點過分了,於是停止笑聲,撇撇嘴道,


    “那,那我倒是沒試過被罰那麽多次,我…我也沒覺得無所謂的意思,隻是,隻是覺得你也不至於這樣的反應吧,反正刷也刷了,也補…”


    墨鬆一個眼神掃過去給墨青,墨青趕緊打住,沒有再往下說了,隻扯開話題道,


    “唉呀,墨南,你就別再糾結這些了,能者多勞嘛,”


    “你看,王府裏我們兄弟手足們,有哪個不喜歡你為人的?每個人都很喜歡你呢”


    墨鬆聽了墨南前麵的話,他沒有笑,他用眼神製止了墨青的口無遮攔,是因為知道墨南是個自尊心強的人,也能理解墨統領的良苦用心,


    這時墨鬆隻伸出手拍了拍墨南的肩膀道,


    “好啦,墨南,別糾結了,也別委屈了,你要相信墨統領安排事情是有分寸的,這樣就行了,”


    墨南抬眼望著墨鬆,墨鬆對墨南點點頭,又說道,


    “走啦,別站在這裏淩亂了,我們還得去守好自己的崗,做好自己的事,別到時王爺發飆了,我們這個月“賞銀”就沒有了,到時我們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墨南聽了墨鬆的話,還在心裏扭捏了一下,最後也釋然了,跟著墨鬆和墨青一起走了…


    而墨劍,在之前和墨南說完話後,轉身就闊步走開了,


    其實墨劍對於墨南提出的請求,他沒答應墨南,有私心,也不算有私心,


    這王府也就墨南刷茅房最幹淨,其他人刷茅房就比較馬虎,到時若王爺不滿意,挨批的是他,誰讓他是這幫小子的統領呢,而他不想挨批,所以就沒答應墨南那小子提出的請求,要說私心,這是他墨劍的私心了,


    另一方麵,墨南家裏有個身骨不是很好的老母親,長年需要看醫買藥治病,每個月都得花去不少的銀兩,


    大家在王府當差都有固定月銀,按說月銀都應該夠用的,但王府裏其他手足看墨南每個月過的挺節儉的,


    後來大家相處久了,才知道墨南是個很孝順的小子,才知道墨南是把每個月的月銀都拿去補貼家裏了,於是大家有時就想幫幫他,但墨南又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所以對於大家要慷慨解囊相助,他都一一婉拒了,


    墨南每個月的月銀都得掰成兩份,一大部分銀兩需補貼家用,自己偶爾隻留下一二兩銀子傍身而已,


    有時補貼給家裏的銀兩還不夠他的老母親看醫買藥,他就會把留下來給自己傍身的銀兩,全部都拿出來補貼給家裏,所以墨南幾乎每個月都過得緊巴巴的,


    但所幸的是,他能在王府當差,相當於包吃包住,這倒也餓不著肚子,還有每個月固定工資,到年底還有一次獎勵金,


    在當下時況而言,在王府當差這是屬於一份很不錯的差事,這不僅是對墨南而言如此,對大家而言也都是如此,


    所以在王府當差,大家都會忠心於自己當差的王府,都會忠心於王府的主子,不會,也不可能再去兼並外麵的其他私活,其實也是擔心把王府的差事給兼丟了,要是丟了王府的差事,就相當於丟了鐵飯碗啊,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但在承王府當差的手足,絕大部分都是曾經跟在承王部下,和承王一起經曆過出生入死,共過患難的屬下,


    也有在外麵收留的,經過特訓篩選出來的侍衛和暗衛,但這些人多半是孤兒長大,孤身一人,所以隻要自己養好過好,就萬事足矣,


    但在外麵收留特訓的侍衛,就除了墨南是個例外,他不是孤身一人,他家裏還有一個身子骨不好的老母親,


    所以墨南的困難大家都看在眼裏,所以關於罰刷茅房這事,墨劍表麵上說是罰他,實質是特意安排的,墨劍私下是有和承王溝通過的,並還幫忙給墨南申請了刷茅房的工錢補貼的,


    所以墨南每個月到手的月銀都會多一些,起初他疑惑過,而且他就是個老實人,還跑去問了幾回墨統領,墨統領回回都說是王爺高興,多賞給的,還說人人都有,讓他安心拿著就是了,然後墨南就相信啦,


    墨南還在心裏想,他希望承王每天都高高興興的,這樣他們每個月都能多拿些賞銀了,


    “賞銀”的說法王府的人都知道,但隻有墨南一個人每個月都領到,


    但墨南不知道那“賞銀”隻有他自己每個月有,他以為的是像墨統領說的,“賞銀”人人都有…


    但後來墨南被罰刷茅房的次數太多了,他心裏就有點不服氣了,總嚷嚷著不想被罰刷茅房了,所以墨劍後來偶爾安排其他人去刷一兩次,其他時間基本都安排墨南那小子去刷,


    這次墨南記了功勞,又拿著功勞在嚷嚷著不要再被罰刷茅房了,


    墨劍也有在心裏衡量過,但他覺得墨南目前的情況,必定是更需要銀兩,


    所以墨劍就沒答應墨南的請求,他覺得自己這樣也不算坑墨南吧,這比起私心,私心的事更微不足道吧…


    這天,天氣很好,在臥房躺了幾天的慕容漓,他體內的毒情總算平穩住了,經過這幾天的休養,氣色恢複了一些,


    他自己手動推著輪椅,來到他居住的承淵閣花園裏,拿起放在腿上的長劍,坐在輪椅上,


    雙手慢慢的揮舞起手中的長劍,一招一式慢慢比劃,熟記於心,


    他不敢用武力去耍,他知道自己體內的毒素隨時會複犯,所以就隻是慢慢的揮舞著比劃著而已,那動作看著就像是放慢了幾倍的播放畫麵一樣,


    他覺得即便隻能這樣慢慢揮舞比劃著劍式,也比一直躺在臥榻上強,他就是不想再呆在臥榻上休息了,越躺下去,他越覺得自己就是個真廢人,所以他就自己手動推著輪椅到花園來,想著活動活動一下筋骨,


    慕容漓手執長劍慢慢的揮舞比劃了一小會,感覺到自己有點心力不足了,他就把劍放下,繼續在花園的亭子裏靜坐著,望著花園遠處那毫無波瀾的湖麵,靜靜的陷入沉思…


    他,曾經的堂堂戰神王爺,沒遭人暗算之前,他是那麽的英勇神武,曾經西沿王朝多少人都膜拜他啊,


    遭人暗算後,他不僅身中毒,而且是至今都無法解的毒,還導致雙腿殘疾了,


    即便他淪落到此翻境地,但他依然一身傲骨挺拔,也不知道是不是戰場的磨練還是戰場的冷酷無情,造就了他的性格、麵容變得更加的冰冷,憤怒時雙眼能迸射出火苗,冷靜時雙眼像淬著千年寒冰,永遠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冰冷樣子,拒人千裏…


    他的外公四處奔走為他尋良醫,他的醫聖舅舅也一直在為他研製解藥,但目前還沒能研製出一款能解他體內毒的解藥,現在他體內的毒,是用舅舅研製的藥先壓製著的,隻能暫時預防毒素蔓延…


    也就隻有在外公和舅舅麵前,他才會稍稍卸下那副冰冷的麵容,也就隻有在這兩位盡力救治他的親人麵前,他說話的聲音才會有一點點溫度,


    曾經的他,沒想過自己會淪落到現在這般模樣…


    思及此,他深深的歎了口氣,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內心滿是瘡痍,他很清楚暗害自己的是哪些人,隻是現在的他還不能反擊,再等等,再等等吧…


    此時的承王府門口,正上演著一場鬧劇,而在王府內院承淵閣裏正陷入沉思的慕容漓毫不知情…


    “這是本公主五皇哥的府邸,你們這幫狗奴才憑什麽不讓本公主進去!”


    “本公主要進去看我五皇哥,你們都給本公主滾開!”


    “你們這些狗奴才,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著本公主的?!”


    “你們這些狗奴才,滾開,竟敢阻攔本公主,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們放肆!滾開!統統給本公主滾開!!!”


    這一聲聲高亢尖銳的叫罵聲,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個刁蠻任性的公主,


    沒錯,她是西沿皇後所出的六公主,叫慕容璿,


    在這整個西沿城裏,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刁蠻公主,


    因為她是西沿皇帝最小的公主,也因為是皇後所出,所以被寵愛嬌慣的有點無法無天的樣子,


    但她很奇怪,她很不喜歡自己的親皇哥慕容煬,反倒是很喜歡總是一臉冰冷拒人千裏的慕容漓,而且她從小就很喜歡黏著這個五皇哥,


    後來慕容漓五歲就隨國安將軍到軍營開始學習曆練了,


    長大後的慕容漓,在戰場上殺伐果斷,所向披靡,光聽到他的名號就能讓人聞風喪膽,這讓慕容璿對這個五皇哥更加崇拜了,在她心裏,五皇哥就是這天下間最懂策略、最善戰的戰神,就是西沿王朝的大英雄,


    但自從慕容漓遭人暗算,中毒受傷後,承王府從此閉門謝客,除了偶爾到承王府宣旨傳意的公公,其他幾乎沒有人再到承王府拜訪過了,承王府從此也不再開門迎客,


    原本冷冷清清多年的承王府,直到今天發生在承王府門口的這場“熱鬧”,就是慕容璿這位六公主帶來的,還引來了不少人駐足圍觀,


    今天這位刁蠻公主慕容璿到訪,主要是:


    一是,確實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她的五皇哥了,久到她都差點遺忘還有個大英雄一般的五皇哥存在了,


    二是,她昨天無意偷聽到神鷹衛跟她父皇匯報說,五皇哥體內的毒又犯了,還吐了好多的血,她的太子哥哥還故意找李侍郎的庶女混進承王府去勾引五皇哥…,


    實則是李侍郎那庶女身上帶有與承王體內毒素相衝的藥粉,一旦承王沾染到那庶女身上的藥粉,承王體內的毒素就會大暴發蔓延開來,到時即便承王的外公尋到再好的良醫,承王也將會醫石無藥了…


    也因為神鷹衛的匯報,老皇帝前麵才會用雲鷹給雲玄老頭送去“無聊”的信息,


    其實老皇帝和雲玄老頭都知道那並不是無聊的信息,這隻是他們的一種默契傳遞方式,老皇帝是在告訴雲玄老頭,慕容漓體內的毒又犯了…


    而慕容璿偷聽到前麵神鷹衛匯報的那些話,她就更擔心五皇哥了,而對她的親皇哥慕容煬就更討厭了,


    所以今早起來梳洗打扮好後,她連早膳都沒吃,就匆匆跑去跟她母後請要出宮的令牌了,


    慕容璿剛邁進皇後的宮殿,就一邊小跑一邊衝衝的喊道,


    “母後,母後,我想出宮…!!!”


    而臻皇後正在寢宮,由宮女在為她更換梳妝,聽到由大老遠就傳來慕容璿的聲音,


    一聽那毛毛躁躁的聲音,臻皇後就知道準是她那反骨的女兒又來煩她了,她無奈的搖搖頭,對身邊的宮女說道,


    “就這樣罷,不知道璿兒又為何事來,先出去外殿吧”


    正在為皇後梳妝的宮女們應聲“是”,


    然後紛紛都停下梳妝的動作,恭身扶著皇後來到外殿,


    皇後身著一件華麗的金絲繡袍,上麵繡著精美的龍鳳圖案,盡顯尊貴與莊重,


    她的頭上戴著一頂鑲滿寶石的鳳冠,發釵和步搖在黑發的映襯下閃閃發光,


    耳環和項鏈均以珍貴的珍珠和寶石製成,璀璨奪目,


    寬大的衣袖隨著走動,輕輕擺動著,帶著一身的高貴氣質,彰顯著皇後的尊貴地位,


    皇後剛坐下來,宮女剛上好茶盞,慕容璿就旋風一般衝進來,一下就要偎依在臻皇後的身旁,帶著慣性的動力,差點就把臻皇後衝倒,幸好宮女們個個眼明手快,迅速伸手護著皇後,並把皇後扶穩住了,


    不然,要是皇後被六公主衝倒了,到時倒黴挨罰的肯定是她們這些宮女們呀…


    幸好皇後沒有被六公主衝倒,宮女們跳到嗓子眼的心才得以放下,唉…


    臻皇後被慕容璿那一下快速衝過來,也稍稍有被驚到,幸好有宮女們扶穩住她,待她把身體坐穩後,臻皇後臉上故意帶著責備的神情開始訓話道,


    “璿兒,你怎麽回事?


    “你這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教習嬤嬤教的禮儀都忘哪去了?


    “你是公主,禮儀更應該時刻謹記,要端莊!”


    “即便你是我們西沿王朝最受寵的六公主,也不能這麽沒禮儀,知道嗎?”


    聽到臻皇後開始訓話,慕容璿趕緊乖乖的跪在那裏,低著頭,像是個犯錯的孩子,還表現的一副認認真真在聽訓的樣子,


    實則慕容璿的心裏活動卻是:母後,你快點講,快點訓,講完訓完好給我令牌出宮就行…!


    臻皇後許是訓了幾句,口幹了,優雅的端起麵前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小口茶水,然後又優雅的把茶盞放下來,接著又翹著蘭花指輕輕的捋了捋並沒有散落或亂的額角發絲…


    臻皇後一整套動作下來後,慕容璿還是低著頭跪在那裏,但她沒聽到訓話的聲音了,也在心裏舒了一口氣,終於聽完訓了,接下來她就得施展軟磨硬泡的功夫了,


    臻皇後看了一眼還在那跪著的慕容璿,然後才緩緩開口道,


    “起來,坐好!”


    慕容璿聽話的迅速爬起來,並挨著臻皇後坐下,


    臻皇後見她坐好了,接著又問到,


    “璿兒,你這個時間跑到母後宮殿來所為何事?吃過早膳了嗎?”


    慕容璿夾著聲音,輕聲細語的回話道,


    “沒什麽事,就是璿兒許久沒來看母後了,想母後了,”


    “母後,我…璿兒,還,還沒…,還沒吃早膳呢…”


    臻皇後擺擺手,示意宮女們去備早膳上來,然後沒好氣的白了慕容璿一眼,


    女兒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她還能不知道女兒有什麽心思嘛,


    於是,臻皇後接著問到,


    “說吧,是不是又惹什麽事了?還是又惹你父皇生氣了?”


    慕容璿還是夾著聲音,表現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說道,


    “母後,璿兒沒有惹事,也沒有惹父皇生氣,真的!”


    慕容璿生怕臻皇後不相信似的,用一雙真誠又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皇後,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惹事,


    臻皇後看了一眼慕容璿,沒好氣的笑出聲來道,


    “你呀你,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


    “即便你沒惹事,那也一定是有什麽事需求到母後這裏來了…”


    臻皇後微微的昂了昂下吧,示意慕容璿說明來意,


    “說吧,你有什麽事?”


    慕容璿這時展露出甜甜的笑臉,然後撒嬌的說道,


    “母後…,璿兒想要出宮…”


    臻皇後一聽,臉色一沉,她就知道這個女兒準沒好事,隨即就拒絕道,


    “不允許!”


    慕容璿也早料到母後會這樣回答的,她不氣不惱,抓著臻皇後的寬大衣袖搖晃著繼續撒嬌道,


    “母後…,母後…,璿兒都好久好久沒有出過宮了,”


    “母後…,你就讓璿兒出一趟宮嘛…”


    “母後…,母後…,你就答應璿兒一次好不好嘛…”


    “母後…”


    臻皇後不為所動,依然搖頭,表示不答應慕容璿的請求,


    慕容璿望著臻皇後,眨巴眨巴著那雙大眼睛,然後眼淚很快就盈在眼眶,接著就嘟嘟嘴委屈巴巴的不滿道,


    “母後…,你就是不疼璿兒,”


    “璿兒…,璿兒知道母後就隻疼煬哥哥…”


    慕容璿說完,隨即眼淚就吧嗒的落下了,這放在現代絕對是個演技派演員,


    她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還不忘繼續抽抽搭搭的說道,


    “母後…,你總說最疼璿兒,可也總是訓璿兒最多,”


    “璿兒知道母後是為了璿兒好,因為母後總說這就是為了璿兒好,”


    “可是…,可是母後也不能太過偏心了,”


    “母後…,母後都沒有訓過煬哥哥…”


    “而且,煬哥哥每天隨便出入皇宮,有時晚上都沒有回東宮,可也沒見母後管束一下煬哥哥…”


    說到這裏,慕容璿直接放聲哭出聲音來了,


    “母後…,你…,你…,你不覺得你有點偏心嗎…嗚嗚嗚…”


    “你總說璿兒是從你肚子出來的,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說會同樣疼愛璿兒的,”


    “可…,可是…,為什麽每次,璿兒每次提的請求,母後都不答應呢…嗚嗚嗚…”


    “難道母後說疼愛璿兒是假的嗎?嗚嗚嗚…”


    這會慕容璿邊說邊哭,還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淚眼婆娑的望著臻皇後,


    臻皇後被慕容璿這一通哭訴,還被慕容璿那淚眼婆娑的雙眼望著,


    看璿兒哭成這樣,說不心疼那是假的,這確實是實實在在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是她的女兒呀,


    這會宮女們進來,正眼觀鼻鼻觀心的把早膳擺放好了,臻皇後伸出手摟著慕容璿,然後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溫言道,


    “好啦,璿兒,母後怎會不疼愛你呢,”


    “璿兒,你要知道,你和煬兒都是母後的孩子,母後都愛你們的”


    “還沒吃早膳吧?那就陪母後在這裏一起用早膳,”


    “來,這是母後讓禦膳房做的,你最愛吃的七寶羹,嚐嚐,”


    可慕容璿低著頭,不吭聲,眼淚依然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副很委屈很委屈的樣子,


    臻皇後見慕容璿那樣子,沒辦法,隻好把筷子放下,在心底裏歎了口氣,然後問道,


    “璿兒,那你跟母後說說,你今天為何非要出宮呢?”


    慕容璿聽到了,但依然低著頭,隻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就是不回話,


    臻皇後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溫和的說道,


    “璿兒,你要出宮去,總得給母後一個理由吧?”


    慕容璿還是依然低著頭,繼續流淚,繼續不吭聲…


    對於慕容璿在那低著頭隻哭不答話,臻皇後頭疼的用手扶了扶額,


    她掌管後宮那麽多年,從沒有人敢在她麵前耍性子,


    即便麵前這個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的骨親,但她做為皇後的威嚴脾氣也有點隱藏不住了,


    臻皇後緩了緩,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語氣帶著一絲的隱忍道,


    “璿兒?!”


    慕容璿感覺到了,不過這會她也感覺自己演的差不多了,她也擔心再演下去就會演砸了,


    於是慕容璿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哭紅的雙眼,眼中還盈盈著淚水,


    臻皇後看到慕容璿就為了出宮這點事,在她麵前哭成了淚人兒,這是她生的女兒呀,她女兒的雙眼都哭紅了,這怎能不讓她心疼呢,


    臻皇後又在心底裏歎了口氣,拿著帕子輕輕的幫慕容璿把眼淚擦幹淨,


    這會的臻皇後,心底裏是有把剛才慕容璿哭訴的話放在心上的,


    她雖貴為皇後,可她也是一位母親,她有自己的兒女,她不可能不愛自己的一雙兒女,


    可能…,平時確實是多偏心了一點煬兒吧,所以導致璿兒心裏不舒服了,覺得委屈了,


    臻皇後在心裏思量了一下,璿兒畢竟是公主,她要花更多的時間在宮裏學習禮儀、繡花、琴棋書畫等等,不能也不可能讓她總往宮外跑…,


    但現在為了緩解璿兒的不平衡心裏,她隻能選擇妥協一點了,


    思量再三後,臻皇後說道,


    “璿兒,母後是愛你的,不讓你出宮,並不是母後偏心或不愛你了,”


    “隻是,畢竟你是位公主,你要在宮中學習很多的東西,總往宮外跑不妥,”


    “而你的太子哥哥,他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他經常出宮是要出去多見識和曆練,這樣將來才能做好那個位置,”


    “璿兒,母後這麽解釋,你能明白嗎?”


    慕容璿隻靜靜的聽著,不點頭,也不搖頭,更不吭聲,就是在表達一種無聲的不滿情緒,


    臻皇後麵對慕容璿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著實無奈了,最終還是把妥協的牌給打出來,


    “璿兒,這樣吧,母後允許你以後,每個月有一次自由出宮的機會,其他時間,若你在宮裏學習表現好的話,可以再來跟母後申請一次出宮的機會,怎麽樣?”


    慕容璿知道自己的母後已經把能妥協的牌打出來了,現在有杆子,她得趕緊順著往下爬,不然母後真被她演到失去耐心,到頭來她就白演了,也白掉那麽多眼淚了,


    這次的付出,能夠爭取到以後一個月有兩次出宮的機會,已經很不錯了,總好過沒有啊,


    於是,慕容璿趕緊用一雙盈盈淚水的眼睛望著臻皇後,點點頭,然後扯著嘴角展露出笑意,還保證的說道,


    “璿兒謝謝母後,”


    “璿兒會好好學習宮中禮儀、繡花、琴棋書畫的,”


    “璿兒不會讓母後失望的”


    臻皇後看到慕容璿終於有笑容了,心裏也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好啦,好啦,趕緊吃點東西吧,別把肚子餓壞了,”


    “來,璿兒,嚐嚐這七寶羹,”


    臻皇後又把她極力推薦的七寶羹遞過去給慕容璿,慕容璿乖巧的接過臻皇後推薦的七寶羹,


    反正她的目的達成了,現在不管什麽七寶羹八寶羹,她都能開開心心的吃起來了…


    隻是慕容璿拿到出宮的令牌,帶著自己的宮女,開開心心的從宮裏出來,趕到承王府,卻被承王府的侍衛攔在了承王府大門外,死活不讓她進去,所以就出現了前麵那一幕鬧劇…


    這時墨鬆、墨青、墨南也聽聞說六公主在承王府大門外鬧,於是他們三人也往承王府大門口方向走去了,


    還沒走近王府門口,就已經聽到六公主那刁蠻任性的聲音,一聲聲的“狗奴才”罵聲不絕於耳,讓他們聽著心裏都很不舒服,


    他們三人走到王府大門口時,六公主還在刁蠻的罵著他們是“狗奴才”,並且帶著她的宮女作出一副要硬闖衝進來王府的架式,


    墨鬆、墨青、墨南三人看到六公主如此蠻橫,於是也趕緊上前幫忙阻攔,不讓六公主和她的宮女闖衝進來,


    隻是…,六公主不僅是想要硬闖,還胡亂抓著人的手臂就狠狠的咬上去…


    “啊……,”


    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聲來自墨南口中發出的,


    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墨南覺得這句話特別虛,他是男兒,但他此時疼得眼淚直流,他墨南太難了,嗚嗚嗚…


    也正因為墨南這一聲慘叫,換來了鬧劇的暫停,


    這時墨鬆快步走到墨南身邊,看到墨南左手臂上一排咬的很深的牙齒印,血在被咬傷的地方一直流出來,


    於是墨鬆趕緊轉頭吩咐其他人道,


    “趕緊去請府醫來,快點”


    有人聽聞,應了聲“是”,就立即撒腿跑去找府醫了,


    被慕容璿帶出來的宮女看到這情況,宮女卻害怕了起來…


    因為慕容璿傷著人了,但慕容璿是公主,不管怎樣公主最後都會沒事的,最多被罰禁閉,


    而她一個宮女,要是有什麽問題,最終會要承擔所有的過錯,想到這些,所以宮女害怕的瑟瑟發抖起來…


    慕容璿也看到墨南那隻被她咬傷的手臂,血止不住的一直流,看他疼的額頭冒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下口咬的太狠了,她傷到人了,她闖禍了,她意識到自己鬧過頭了…


    於是,慕容璿走上前去,她其實是想上前去說兩句,表達自己的歉意,


    但承王府的其他人見狀又立即戒備起來,又要去攔著慕容璿,生怕她又要硬闖,


    慕容璿隻好站定在那裏,然後擺擺手,滿心歉意的說道,


    “不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會再硬闖了,”


    “我,我,我不鬧了,你們放心,我真的不鬧了,”


    然後慕容璿又很抱歉的對墨南說道,


    “那個…那個…,對對對不起啊,我是一時心急,沒輕重,把你咬傷了,”


    “我,我,我賠你銀兩,你說,你說要多少,我賠給你,”


    “或者,或者明天我送傷藥來,宮裏的傷藥很好的…”


    墨南聽到了,趕忙擺了擺沒受傷的右手,可左手疼得他直抽抽的說道,


    “六公主,小的不用你賠我銀兩,也不需要你再送傷藥來,王府有府醫,一會就能幫我醫治了,”


    “我們不知道六公主到承王府所為何事,”


    “也不知道六公主為何要在承王府門口這般鬧,”


    “如果六公主是想見我們王爺,那公主還是請回吧”


    “我們王爺這些年身體不適,一直需要靜養,不便被外人打擾,所以謝絕拜訪,”


    “倘若以後我們王爺病情好了,六公主想來王府拜訪,可提前讓人通傳,”


    “我們王爺若想會見,會回傳答複的,還望六公主切勿再這樣硬闖了,別難為我們這些在王府做屬下的了…”


    在墨南忍受著苦肉之痛的一番解說下,六公主慕容璿竟然把話聽進去了,不僅沒再吵鬧,而且還聽話的直接回宮去了…


    跟著慕容璿一起出宮來的宮女都吃驚了,


    這,這,這是六公主嗎?


    這,這,這她的主子嗎?


    咋,咋,咋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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