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同他說著早上的事,“雲白,下午你還去嗎?” 去圖書館本來就是搪塞之言。 危雲白淡淡點頭,“去。” “去看看我們白日的死神先生。” 他拿起手機撥打早上的電話,江焱剛和李召匯合,手機就在口袋中嗡嗡的響了,他下意識的拿出手機,看到來電人後隨後渾身一僵。 這是早上體委撥打的電話,所以危雲白不知道這手機是他的。 李召奇怪的看著他,“接啊。” 江焱按滅,麵上鎮定的回了一條消息,“我現在在忙,怎麽了?” 下一秒收到回複的短信:“體委,我下午的圖書館可以推遲,先幫你吧,下午兩三點是嗎?我會提前半個小時到。” 李召沒管低頭擺弄手機的江焱,餓的肚子咕咕響,“我特麽真不知道你為啥要跑這麽遠到市圖書館!我肚子都餓的受不了了,其他的先不管,等吃飽飯再學他娘的!” 他又看了江焱一眼,這丫正往手機上輸入現在的位置,“你幹啥呢?” “叫車。” 懵逼,“叫什麽車?” “回學校,熱身,上場,打的對手屁滾尿流。” 江焱把人推進車裏,唇角上揚,既得意又有點急切,“媽的,老子在籃球場上,就不信有比老子還要帥的人。”第42章 死神(7) 高三休了一天的假,離得遠的高一高二還在學校裏苦逼的上著課。 下午兩點之前到達就好, 危雲白不急, 他拿上錢包, 準備去買一個代步工具。 比起古代,現代輕鬆的很, 係統的功能越發強大,給他做的身份牌直接父母早逝, 卡裏係統轉移過來的錢作為遺產花銷。 手機震動一下, 體育委員又發來一條消息:“兩點到就好。” 危雲白收拾好東西, 最後鎖了門下了樓梯, 直到走出小區門才慢悠悠回了一個字, “好。” 江焱左手撐著額頭,盯著手機盯了好幾分鍾就等來這一個字,“……” 臉色難看。 李召捂著肚子, “司機師傅, 能開快點不。” 江焱深呼吸一口氣, 怒氣衝衝地將手機扔在旁邊,然而過了不到十秒, 又不由自主的摸了回來。 危雲白去的是附近有名的七九廣場。 廣場上的街道整齊漂亮,現在是正午,該吃飯的吃飯,也沒多少人走出來頂著大太陽閑逛, 危雲白來的時候人稱得上少。 係統問:“買個自行車吧。” 它搜了搜資料, “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都認為騎自行車載人很浪漫。” 放在褲兜裏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下午籃球結束還去圖書館嗎?” 好像察覺到了自己說話不怎麽客氣,這句話接著就又來了生硬的兩個字,“請問。” 又吵醒了他,又這麽不客氣。 危雲白回複:“:)” 出租車上的江焱嘴角一抽,劍眉皺起,俊臉上煩躁不解。 什麽意思? “這個體育委員,”放下手機,危雲白帶著係統進入店裏,“我記住他了。” 係統:“……雲白,選那輛黑白交接的山地車吧,帥炸了!” 犧牲體育委員一個,幸福千萬家!它係統衷心謝謝他!安心去吧! 係統看中的那個確實很酷,黑色底帶著白色噴漆,危雲白利落的掏卡付錢,態度很好的跟店老板說:“麻煩送到這個地址。” 老板驚訝,“你現在不騎?” 危雲白道不騎,老板爽朗接過地址,“行!一個小時之後給你送過去,直接放保安那吧?我們給鎖上,鑰匙現在給你。” 江焱瞪了這個“:)”半天,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個接一個的往上懟,李召肚子叫的震天響,一個勁的在旁邊嘮嘮叨叨,眼睛看著窗外,突然咋咋呼呼的叫道:“那不是轉學生嗎,怎麽在這裏。”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擠到靠背上,長手長腳的江焱眼神銳利的在外頭廣場上巡視,嘴上不停,“師傅,停車。” 危雲白坐在廣場旁的長椅上。 他身前不遠處就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噴泉,清澈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五彩的光,有小朋友跑過來對著噴泉扔著硬幣,閉著眼睛,乖巧天真的許著願望。 也許是“今晚想多吃一塊甜美的蛋糕”,也許是“想讓爸爸媽媽給我買想要的禮物”……總而言之,那都是些容易滿足且美好的願望。 穿著裙子的大女孩捧著一束豔麗開放的花跑到他的麵前,“小哥哥,買朵花嗎?” 危雲白微微一笑,“好。” 他修長的手指隨意在花束中捏出一朵,骨節分明和層疊花瓣,白皙和鮮紅,標準的紅玫瑰和他搭配的可以去拍個海報,女孩笑嘻嘻的給他找零,“小哥哥打算送給誰啊?” 係統道:“天命之子在靠近。” 江焱站在路頭,將這一幕映入眼底,他眼底暗了一瞬,雙手插兜大步向前。 越靠近越能看見危雲白的笑。 為什麽要笑成這個樣子。 眼瞳的顏色漸漸變沉,深到發著隱隱約約的綠。 誰他媽允許你對別人笑。 細小的黑氣圍繞,煞氣升騰。 危雲白手頓了頓,女孩也不準備走,抱著束花,如同熱戀中熱情而羞澀,巧笑嫣兮,“小哥哥,你能請我喝杯奶茶嗎?” “花怎麽賣。” 旁邊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 女孩轉頭,“20一朵。” 江焱麵無表情,他身高一米八七,完全把女孩罩在自己的陰影裏,長得很帥,氣勢很凶,但不是女孩的菜,“帥哥,你要是買的多,那就算你15一朵。” 江焱扔過幾張鈔票,撲頭蓋臉的把一束花奪在手中,然後沉沉看向危雲白。 “謝啦,帥哥。” 女孩喜滋滋的收起鈔票,又朝著危雲白道:“小哥哥,怎麽樣?” 她嬌俏又可愛,“你要是不想請我喝奶茶,那我就請你喝啦。” 危雲白含笑,“我……” “危雲白,”江焱兩步走進他,彎腰,手裏的花拿在左手,左手又撐在危雲白背後靠椅。 熱鬧的廣場上,他把他禁錮在長椅與自己的懷中。 晃動的玫瑰掉落帶著芳香的玫瑰花瓣,一片輕輕飄在了危雲白的發上。 身形挺拔的少年一隻長腿強勢的插入危雲白雙腿之中,右手掐住他的下巴,江焱冷笑,“勾引無知少女,嗯?” 他左手上的花瓣因為擠壓掉落的更多,女孩被他的動作驚在原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響起,拿著手機對準這兩個姿勢曖昧的帥哥。 危雲白皺眉,“江焱,你有病?” “老子還真特麽有病,”江焱手背上青筋都爆出來了,危雲白揮開他的手,江焱喘著粗氣,低低咒罵,“靠。” 不管手裏的鮮花,不管周圍的人群。 江焱眼中不泛綠了,泛紅。他下顎緊繃,手再度掐上了危雲白的下巴,什麽都不說,按著危雲白的白往下壓,狠狠親了上去。 緊趕慢趕追來的李召,“……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 江焱親到了一塊冰冷的皮膚上。 但並不是危雲白的嘴唇。 危雲白伸出手擋在他與江焱的中間,江焱的視線從手掌上移,與他對視。 “江焱。” 隔著手掌,彼此對視,距離近的可以看清對方瞳孔的顏色。 危雲白表情平靜,“你真讓我惡心。” 聽到這句話的女孩不可控製的退後兩步。 李召猛然回神,對著周圍的人群大吼,“別看了!特麽都把手機收起來!拍什麽拍,信不信老子把手機懟到你嘴裏!” 江焱眼睛通紅,幽綠升起又被他壓下,“你說什麽。” 熱氣噴到危雲白臉上。 他聽不清,但係統卻聽得清清楚楚。 尾音在顫抖。 危雲白閉嘴,垂眼。 江焱瞪著他,死都不眨眼,腦子裏全是他麵對另一個他時的畫麵。 另一個他強吻了他,威脅了他,把他帶入危險。 而他還能在另一個他麵前笑。 李召小心翼翼地靠近,“江焱?” 他感覺江焱現在很不對勁。 暴怒,憤恨,嫉妒,失落…… 最終在江焱眼底一點一點沉澱。 危雲白表情平靜,他既沒有抗拒的推開他,也沒有因為他帶起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