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皇的負責人拍馬屁道:“盛名之下無虛士,我今天果然見到了上流社會人人都佩服一聲的天人之姿,陸先生當真了不得!” 陸北戈直接嗤笑一聲,帶頭進了電梯。 …… 調酒師調的這杯淡紅色的酒是他的拿手絕活,作為王牌使用,平時很少拿出來,冉樂泳指著酒杯,“那真不是你的?” 危雲白轉頭看向那杯酒,腦後的黑發跟著劃出一道半圓的弧線,回答過了兩遍,他語氣中卻聽不出不耐,“確實不是。” “那、那為什麽調酒師說這是你的?” 危雲白戴上了帽子,不遠處的台上已經換了一收勁爆的舞曲,他需要提高一些聲音,“小朋友,你在沒話找話?” 冉樂泳的耳朵尖都跟著紅了。 他掩飾的拿過酒杯就喝,一口氣喝下了一小半,甜滋滋的酒水下肚就變成了火辣辣,裏麵肯定加了烈酒,“你點的什麽酒,一點都不好喝。” 危雲白不說話。 冉樂泳不滿,嘴巴嘟著,“本少爺問你話呢!” 他人長的白,是看著就知道嬌嬌嫩嫩的白,每句話每個動作也都透著被人寵壞了的驕蠻,酒水入肚,臉上就泛起密密淺淺的紅,還有微微汗意。 確實是一副精致樣子。 危雲白側過頭看向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 樓梯與電梯在同一方向,那裏零零散散的下來幾個人,穿著的都是奢侈名牌貨,年輕的頹廢與活力組成的氣息湧入已經人頭聳動的酒吧。 他起身,手臂上搭放著疊的一絲不苟的外套,“小朋友,再見了。” 冉樂泳下意識的拽住他的手臂上的外套,“你去哪兒?” 危雲白的下頜連同修長的脖頸連成一道好看的線,他的手碰到了冉樂泳的手腕,然後把他的手從他的外套上拉下,避開這個問題,隻是含著笑意的問:“酒真的不好喝?” 冉樂泳下意識的搖搖頭。 危雲白從他手中拿過酒杯,轉了小半圈,在冉樂泳唇印的旁邊,貼上去淺淺飲了一口。 然後再將杯子還給冉樂泳,說道:“我卻覺得還不錯。”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冉樂泳的眼裏不斷的放慢、再放慢。 “你、你……” 危雲白彎腰,勁瘦的腰背繃成一道彎曲的弓,在少年人的耳朵旁,帶著甜膩的酒香和男士香水,輕聲道:“很甜。” 噗通,噗通。 心跳如鼓擂,冉樂泳捂著自己的臉,從指縫中看著桌上的酒杯,半晌後才猛然回過神,他對麵的那個人已經不再。 “竟然走了……” 他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就走了! 危雲白低調的走到樓梯口,這會已經將近十一點,正是人流多的時候,從一樓跑到下麵的年輕人速度飛快,直接撞倒了他的肩膀,帶的他頭上的帽子掉地。 “叮咚”一聲,電梯恰好在此時開門。 陸北戈看向側麵電梯的視線隨著放在門外。 他首先看到的是掉落在地的帽子,隨後帽子被一隻白皙的手撿起,隨即又落到主人頭上,帽子的主人腳步匆匆,從他身旁上了樓梯。 陸北戈鼻翼微動,皺了皺眉。 若有若無的香氣從他鼻尖劃過,又瞬間消失不見。 身後的助理和負責人麵麵相覷,隨即屏住呼吸,小心問道:“先生,怎麽了?” 陸北戈轉身,往左側邁了一步,回頭看去,樓梯上空無一人,什麽都沒有。 他眸色深沉的回道:“沒事。”第56章 霸總(2) 陸北戈收回視線, 他身後的人麵色嚴肅的跟著站在原地不動,一大片人擋住樓梯和電梯的出口, 新下來的客人噎下脫口而出的咒罵,貼著牆角遠遠繞開。 酒吧人流湧動, 還在吧台前站著的保鏢趕緊跑了過來, 匆忙解釋, “陸先生, 冉先生讓我們留在這裏, 但我們時刻注意著冉先生的動靜,您放心。” 陸北戈, “把他叫過來。” 保鏢鬆了一口氣, “是。” 隨即大步往角落裏的卡座跑去。 不到兩分鍾, 冉樂泳就一臉不耐煩的走了過來, 他一身休閑衣, 青春洋溢的和麵前一群黑衣保鏢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在陸北戈麵前勉強收斂起麵上的表情,“陸先生, 你處理完事了?” 他手裏還捧著個隻剩下薄薄一層紅水的酒杯,陸北戈的視線在他手上劃過,又麵無表情的環顧周圍。 麗皇的客人什麽樣的都有,有錢人來的怪癖更多, 他隻是做出一個這樣大的動作, 跟在冉樂泳身後的兩個保鏢頓時上前一步匯報:“陸先生, 冉先生除了同吧台調酒師和一位陌生客人說了幾句話外, 並未和其他人接觸。” 話畢, 他們就在冉樂泳氣憤的眼神中掏出手機,畢恭畢敬的遞到陸北戈手裏。 上麵是兩張照片,其一是調酒師大餘,第二張則是一位帶著帽子隻露出小半個下巴的男士。 照片模糊,應該是在行走之間的抓拍,陸北戈盯著照片看了兩秒,隨即將手機扔給助理,對著冉樂泳說道:“時間已晚,想必冉總擔心的不得了,把冉小先生送回去吧。” “陸北戈!”冉樂泳被身後的人推進電梯,氣的聲音都變了調,“不用你管小爺!” 陸北戈微微側過頭,跟助理吩咐道:“把他手裏的酒拿來。” 助理快走兩步,成功從冉樂泳手上奪走快沒了的酒,在怒視中退出電梯,“冉小先生,再見。” 陸北戈接過酒,輕晃一圈,酒杯裏清澈的淡紅色酒水就跟著泛起漣漪,酒香和某種隱秘的香味擴散,他突而將酒杯舉起放在燈光之下。 明亮的束燈將酒杯上的兩個緊挨在一起的唇印照的清清楚楚。 兩個唇印紋路大小不一,助理也看到了,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裏麵必然有一個唇印屬於冉小少爺,是誰這麽大膽?敢在陸先生眼皮底下挖他的牆角! 陸北戈道:“走。” 身後的人讓開路,請他先進入電梯,在人站定之後,陸北戈才將酒杯拿到自己鼻下。 他精準的聞在其中一個唇印旁,果然聞到了縈繞在鼻端,似有若無的香味。 不屬於陸北戈自己,也不屬於冉樂泳,更不屬於麗皇的香氣。 助理壓低聲音,“陸先生,要不要調監控?” “林助理,”身後有人憋不住的說了一句,“那塊角落是個死角,正好躲過周圍的三個監控器。” 這兩句一說完,電梯直接開了門,助理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麗皇為了方便人,在身份這一塊向來能做的多簡單就多簡單,不方麵不主動出示證件的就一筆帶過,反正保安人員多監控多,管理度上來這就算不上事,但這種時候,就顯得分外被動了。 陸北戈輕笑一聲,貼上酒杯,完完整整的覆蓋上一個唇印,隨即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甜。 太甜了。 他把酒杯隨手扔進垃圾桶,快步走出麗皇,司機駕駛著車等在大門前,拉開車門恭敬道:“陸先生。” 車門關上,絕塵而去。 麗皇外麵是一座正在運行的噴泉,周圍是可坐的平台,危雲白手臂撐在大腿之上,托著臉看著遠去的豪車,眉目之間藏著懶散的倦意。 有服務員跑了出來,手裏拿著備用的房卡,“危先生,這是您的房卡,先前遺落的那張我們會盡力尋找,如果找不到了您也不必擔心,我們有處理這種問題的經驗。” 房卡上標有4202,危雲白接過,“辛苦了。” “您客氣,希望您能在麗皇住的愉快。” 服務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身前的男人,相貌俊美,有錢有顏,兼之彬彬有禮,真是要人比人氣死人。 麗皇的四五六三層樓是酒店,配置高檔,除了大小與房間數量跟不上之外,房間內設稱得上四星以上。 係統道:“這個世界我探查過了,除了天道,我們不會再有其他的路徑去獲得力量。” 更難辦的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手段毒辣,性格陰險,誰也看不懂他在想什麽,無數的俊男美女走不進陸北戈的心,即使是冉樂泳——也沒多少人看出陸北戈對他有多少喜歡。 當真稱得上冷麵冷心。 危雲白把帽子扔在床上,低頭解開襯衫紐扣,他手指飛舞,看著就是一雙鋼琴家的手指,“嗯。” 他嘴角勾起,“這樣更好。” …… 陸北戈此人,隻是提起名字就讓人如雷貫耳。 冉樂泳被父親囑托的司機送到陸北戈公司底下,臉色難看的不想下車,司機好言相勸了十幾分鍾,直到陸北戈的車停在了公司底下也沒把人勸下車。 司機直接下車小跑過去,敲打司機的窗口,賠笑道:“陸先生,我們冉總讓我把冉小先生送來,跟您學習學習怎麽處理公司事務,我們樂遊還小,希望您能多帶帶他,不嫌他麻煩。” 陸北戈坐在後座左側,他今日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內配黑色襯衫,布料極好,坐著也看不出一絲皺褶,幾乎有銀光在上麵滾動滑落,他右手食指中指敲動膝蓋,隻冷淡的點了下頭。 冉家司機心中一跳,都說陸北戈對冉家小兒子不一樣,然後在身邊的人都知道哪有什麽不一樣,就陸北戈這種氣勢,無論什麽人在他麵前都無法放鬆,說說笑笑都不容易,更何況去想象到陸先生為愛癡狂的樣子。 他僵硬的笑了兩下,“那就辛苦您了。” 隨後知趣的退下。 陸北戈的司機將車停在老位置,準備下車打開後車門,陸北戈叫停了他,“別動。” 他側頭從窗口往外看去,冉樂泳已經從車上下來,未經風雨的少年從表情上就能看出明顯的不樂意,眼角眉梢全部都是抗拒。 “冉總是把我這當做幼兒園了。” 陸北戈淡淡說道:“給他一張卡,別在我麵前亂晃。” 副駕駛的助手應是,“稍後會有人跟著冉小先生,您先前給他定的範圍還是之前那樣嗎?” 陸北戈點了點頭。 助理發完消息,就感覺到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轉頭一看,英明神武的陸總正在看著他,他手裏的手機都差點掉落在地,“陸、陸先生,怎麽了?” 話音剛落,後座的左側窗戶被人敲打,冉樂泳勉強扯出笑,“陸先生,我和朋友約好了有事呢,今天看樣子不能來您公司玩了。” 窗口降下,陸北戈的臉暴露在外,他衝著助理命令,“把昨晚的照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