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雲白收起麵對係統的那副表情,懶懶地說:“我們需要錢,我不說,他們也會知道。” 還不如主動一點,多博點他們的感動。 莫星河摸著下巴上下左右瞅著他,“危雲白,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危雲白瞳孔一緊,定定的看著他。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著莫星河的眼睛裏麵藏著隱隱約約不可忽視的期待。 莫星河隻是隨口一說,卻在他的眼神裏愣住。 密密麻麻的東西從心髒處長出來,既癢又疼,如果讓這雙眼睛裏的期待變成失望,這顆心髒都要隨之爆掉。 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莫星河脫口而出道:“我們是不是在學校中見過?” 見過,在校園中,和江焱。 危雲白仍然看著莫星河,“沒有。” 還能想起什麽。 莫星河嘖了一聲,揉揉頭發,餘光瞥到了手上的戒指,他揚起手,既自負又篤定,“那我們總要在酒吧見過。” 危雲白眼中蕩開笑意,“是嗎?” 係統看看他的笑,暗暗比較,沒有對它笑的那個笑容好看。 他這麽一問,莫星河又不確定起來。 他走進,撐住危雲白背後的沙發,讓自己環住了危雲白,撐出一處密閉的空間,語氣寵溺又無奈,“總不可能在沙漠草原上。” 危雲白唇角上揚,“你說的對。” 莫星河喉嚨滾動,“金主,我想親親你。” “金主不同意,”危雲白道。 “那金主可不可以親親我?” 莫星河伸出舌尖,靈活地舔舔下嘴唇,“你看,你的小寶貝嘴巴都幹的起皮了。” 危雲白不配合他,“幹了就去喝水。” “嘖,”莫星河都快忍不住了,“親小寶貝一下,小寶貝倒貼金主錢好不好?” 危雲白沉思半晌,突然問道:“如果你和別人做.愛做到半截——” “我沒和別人做過愛,”莫星河心裏響起警鈴,“星河弟弟老純潔了。” “如果,”危雲白繼續問:“如果你和我做.愛做到半途,我把你打暈了,你會怎麽樣?” 莫星河設身處地的想了想,臉慢慢綠了,還是堅強的笑笑,“如果對象是你,隻要我不萎,這就是小事。” 危雲白,“你笑的很勉強。” 所以。 不親他,不抱他,不和他做.愛。 不可以寵他。 要教訓他。 臀再翹也不可以。第95章 危先生(5) 羅胡林笑著從會議室裏走出, 表情瞬間收了。 “院長, 我們能瞞的時間不長,我覺得還是盡早聯係方總吧。” 羅胡林腳步一停,和顏悅色的看著助手,“小王啊, 你是不是覺得在我身邊的工作很輕鬆?” “不、不不,不是!” “那就閉嘴!”羅胡林一肚子火氣, “昨天讓人跑了,今天我給你下最後通牒, 今晚之前要是不把危家那小子抓回來, 我親自把你送給方總!” “當初是你要負責, 你這會就把責任負好!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我就跟你說!他要是真跑回去,別看危家這五年發展的不怎麽樣, 照樣壓死你我!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別想著他跑就跑了, 也別想著方總能高抬貴手, 找!往死裏找!” 兩人腳步匆匆的出了大樓, 羅胡林閉了嘴, 又恢複一臉慈祥。 專屬司機就停在馬路旁邊,他們快要上車, 一個旁邊走來的女人高跟鞋一歪, 直接往他們的方向栽倒。 羅胡林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躲過去, 半關心半教導道:“小姑娘啊, 走路小心點。” 漂亮的姑娘不好意思的從小王身上起開, “謝謝哥哥叔叔,真是謝謝了。” 小王把她扶穩,在院長的眼神示意下不敢多聊,說了聲沒事就趕緊走了。 美女看著轎車一騎絕塵,哼了一聲,“這老東西還挺謹慎。” 耳機裏一道聲音傳來,“嘿嘿,再謹慎也抵不過金錢加技術的雙重夾擊啊!阿七,做的不錯!” “那是,你不看看老娘是誰?” 胖子擺弄著電腦,“成了,出影了!” 危雲白看著屏幕,眯著眼,莫星河搭在他肩上,“你在想什麽?” 這句話聽著真是耳熟,胖子吐槽,“老大,就算你和人談戀愛也管不了別人想什麽吧?更別說還沒談戀愛呢。” 這幾天隻要危雲白在出神,莫星河都要這樣問上一句,別人聽著就感覺他掌控欲太強。 人家想什麽難道什麽都要告訴你? 而且危雲白是富家子弟,普通人都受不了,他怎麽能受得了? 危雲白掃了胖子一眼,“早晚的事。” 明明就是維護,胖子傻眼,“得,這碗狗糧讓我一個人幹了。” 莫星河呼吸加重,把他說的那句早晚的事來來回回的品,“你什麽意思。” 聲音也沙啞,不好聽,莫星河提高點聲音,拿回點自己的氣勢,“小金主準備給你的小寶貝一個名分?” 被緊緊盯著的危雲白挑眉,“哪裏來的小寶貝,我怎麽沒看見。” 胖子絕望,“我求求你們做個人!還能不能好好做任務了?” 莫星河不理他,定定看了危雲白良久,“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危雲白看屏幕,“噓。” 整個屋子裏都靜了。 屏幕上顯出一個車窗,車內後視鏡中倒映一個人影,發福的身材,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還有小半張臉。 “羅胡林,”危雲白笑笑,露出懷念故人的表情,“真是好久不見。” 最新品的針孔攝像頭,二分之一指甲大小,為了防止被發現放在了羅胡林助手的身上,羅胡林身上的攜帶的是米粒般大小的竊聽器。 就這兩樣東西,買的時候阿七和胖子是真肉疼,畢竟買完之後用這一次就拿不回來了,買完之後看到效果也是真的爽。 竊聽器打開,衣服的摩擦聲響起,“院長,我們回醫院?” “去梧桐區的別墅,”一道上了年紀的聲音響起,“你還想去醫院?我都說了今晚之前要找到人!立刻去這個地方,我就不信這人跑出去就能不回家!” 助理訕訕,“危家也不可能隻有這一套地方吧……” “你懂什麽,”羅胡林眼裏露出輕視,“這危雲白,十八歲之前是人人都要誇一句的天縱奇才,可惜他最好的五年就耗在了我們病院裏,就算他現在不是孩子了,他又能有多厲害?年輕人,毛病多得很,這別墅是他爸媽死前住的地方,他怎麽不會來?” “五年前我都能派人趁其不備把人抓了,現在要更簡單。” “嘭”的一聲,拳頭砸在桌麵,帶動杯中水劇烈搖擺。 莫星河眼睛泛紅,陰狠和暴虐在他眼裏爆發,死死地盯著屏幕中的羅胡林,“媽的。” 手臂上肌肉緊繃,青筋暴起,拳頭上的痛感被漫天的怒火燒的灰飛煙滅。 他怎麽敢? 他怎麽敢! 他們從未問過危雲白的私事,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問的太多惹人厭,知道的太多有危險。 但誰也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都是聰明人,病院除了精神病院……還能有什麽? 胖子回過神,咒罵,“草他媽的!還他媽是個院長,缺德的怎麽不被雷劈死呢?” 他有些不敢看危雲白,主要是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們開始熟悉,但遠沒到交心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啥。 能想象嗎?一個天之驕子,擁有著無上的財富和地位,他家世好,能力強,相貌好,是每個人見到都忍不住誇讚的人才,是想要做什麽就去做什麽的人。 無數人羨慕嫉妒他,無數人想巴結他。 然而他被關在精神病院關了五年。 胖子隻要一想,就覺得難受的想不下去。 他是可惜震驚和難以想象,莫星河就是心疼、憤怒、心疼。 相比起他們倆,反而是當事人的危雲白更平淡,他表情變都沒變。 在莫星河和胖子望過來的時候,他還說道:“五年前確實是我大意了。” 所以不會再有第二次的大意。 “我難受,”莫星河俊臉扭曲的嚇人,“心裏好難受。” 危雲白走到他麵前,“你難受什麽?” 人好好的待在身前,麵上看不出一丁點的以往跡象,沒受傷也沒被抓走,莫星河卻覺得喘個氣都困難。 隻要一想到危雲白以前遭受到的事,心疼和懊悔就會直接衝進他的腦子,他自己在指責著自己,你為什麽那會不在?你為什麽那會不能保護他?他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你在哪兒? 靈魂三問,問的莫星河自己想把自己大揍一頓。 他也這麽做了,抬手想打自己,手腕卻被危雲白抓住,“莫星河。” 危雲白很少這麽叫莫星河,莫星河這會感覺不到愉悅快樂,“你別心疼我,我想打死這個人,我也想揍自己。” “不心疼你,”危雲白將他兩隻手抓在一個手裏,另外一隻手靠近他,“我替你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