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英二人都心中詫異,哪知李陵還沒說完,“問題是他何時裝傻何時真傻,卻無法分清。”  葉歡回到神捕司時,驚訝的發現神捕司大堂燈火通明,諸葛神侯、楚天涯都在,監門衛校尉李長海居然也在!  眾人見到葉歡回來,都是萬分驚喜。  李長海搶先一步跑過來,“大人,你沒事吧?”  葉歡道:“一言難盡。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楚天涯道:“李校尉方才緊急求見諸葛大人,說葉將軍昨夜在萬春園無故失蹤,諸葛大人聽聞立刻趕來,召集我等商討對策。”  諸葛神侯點點頭,道:“賢侄,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  葉歡裝13裝得相當深沉,絲毫沒有逛妓院被發現後稍稍羞愧一下下的自覺,  “諸葛世叔,晚輩懷疑萬春園內有北齊奸細。”  “哦?”諸葛神侯雙眉擰緊,“賢侄何出此言?”  葉歡又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隻是將玉兒把他打暈了玩□,耳光洗腳水伺候那段略過,隻說對方趁其不備將其製住,本欲害他性命,幸虧有李長海校尉及時發現,然而奸細詭計多端,將其藏在床下的暗室內,騙過了李長海。而奸細怕自己行跡敗露,倉皇逃走,葉歡自己則憑借英勇睿智的頭腦和悍不畏死的勇氣從暗室逃脫。  頓了頓,葉歡又說道:“其實自從那日我與柳權師徒遭遇之後,便開始懷疑萬春園其實就是北齊奸細的藏身之地,這才帶領屬下以玩樂的名義前往調查,不想由於輕敵反中了對方的奸計,若不是李校尉,晚輩恐怕早就做了地府冤鬼。”  李長海連忙道:“大人過獎,這是卑職應該做的。”  二人一唱一和,聲情並茂,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在合夥編瞎話,默契程度就跟之前早就對好台詞一樣。  諸葛神侯對葉歡的情報卻是相當重視,眼中精光一閃,重重拍了下座椅扶手,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天涯,你速速召集司內捕快,立刻前往萬春園捉拿人犯。”  天涯拱手應是。  諸葛神侯對葉歡道:“葉賢侄,你又一次幫了老夫的大忙,這次倘若真能抓到奸細,老夫必定會在聖上麵前為賢侄請功。”  葉歡嗬嗬憨笑,“世叔言重了,晚輩隻是略盡綿薄之力,即便抓住奸細,也是世叔英明神武,領導有方,晚輩怎敢貪功?”  諸葛神侯哈哈大笑,又客氣了兩句,便領著楚天涯急吼吼去抓奸細。  其實,以諸葛神侯的沉穩老練,不至於如此聽風便是雨,連玉兒到底是不是奸細都不問清楚便悍然出動抓人。隻是最近神捕司的點太背,他諸葛神侯更是黴運連連,烏雲罩頂,幾件事都辦得讓皇帝非常不滿意。他再不做點什麽顯得自己不是那麽太閑,而是非常積極的遵照皇帝的旨意辦事的話,那他這個神捕司司正真是不用再幹下去了。  諸葛神侯二人走後,葉歡欣慰的看向李長海,做領袖狀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幹,本將自會記得你的好處。”  李長海興奮得臉上發光,挺直腰板道:“多謝將軍!”  ☆、查內奸  神捕司突襲萬春園的行動果真有了成果。  據老鴇交代,那晚接待葉歡的花魁原來並非萬春園土生土長的,而是從外地過來掛單的,因為盤靚條順又多才多藝,老鴇樂得讓她留下,好為由於缺乏尖端人才導致客戶流失嚴重的萬春園帶來事業的第二春。  誰知,葉歡出事那晚,那位花魁也神秘失蹤了。老鴇還沒來得及出動人手去找她,就迎來了神捕司眾多捕快。  雖然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但無故失蹤這一條也能從側麵說明玉兒的來曆不明。  而葉歡也能證明他跟那位玉兒姑娘素不相識,更不要說有私人恩怨。玉兒先是對他痛下殺手,接著又畏罪潛逃,種種行為都指向一個解釋——北齊奸細。  雖然理由牽強了點,卻是所有人唯一的結論。  不管怎麽說,神捕司這次總算沒白忙活,好歹查出了點線索。雖然柳權沒抓著,玉兒也跑了。但凡事還是要看主流,切忌抓小放大,今天大踏步的後退是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進嘛。  葉歡一邊給臉上敷著冰塊,一邊如此安慰神捕司的一幹捕快。眾人連連稱是,說葉將軍分析得鞭辟入裏,精準到位,實在是神捕司的貼心人。  葉歡則連連謙虛,眼神一掃間,瞄到楚天涯的身影自堂前走過。  “楚兄留步。”葉歡立刻跳出來,喊住楚天涯。  楚天涯轉頭,“賢弟何事?”  葉歡把冰塊扔到一邊,湊過來神秘兮兮道:“楚兄有時間嗎?兄弟有事想跟楚兄請教。”說完又補充一句,“機密大事,還望楚兄保密。”  楚天涯聞言神色也凝重起來,略一思索,“如此不妨到在下的房間詳談,那裏比較清淨。”  葉歡立刻點頭,“那是最好。”  二人來到楚天涯屋內,葉歡不住的朝外麵探頭探腦,觀察有沒有人偷聽。  楚天涯哭笑不得,“這邊不會有人,葉兄有事不妨直講。”  葉歡竄過來在楚天涯對麵坐下,故意湊得近近的,低聲問道:“我聽說,神捕司內有內奸?”  楚天涯臉色一變,“葉兄從何處聽來?”  葉歡道:“從哪聽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則消息的真假。”  楚天涯凝神沉思,半晌才道:“此事關係重大,須稟明司正大人。”  葉歡連連擺手,“不可不可,此事尚未查清,貿然告訴諸葛世叔,未免大驚小怪了些。”  李陵跟他派任務的時候,已經明確了保密的要求。一旦有第三人知曉此事,任務就算失敗。他現在告訴楚天涯,已經違約,要是  連諸葛神侯都知道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到李陵耳朵裏,他也不用再查下去,直接就被pass了。  楚天涯搖頭道:“葉兄此言差矣。神捕司因奸細劉賁被毒殺之事已經受到聖上責罰,背上辦事不力的罪名,倘若朝堂之上再傳出內奸流言,神捕司不啻於雪上加霜。此等大事,焉能不告知司正大人?”  葉歡急得直撓頭,他跟楚天涯接觸時間雖然不長,卻已經看出對方是個認死理的人。他要是真告訴諸葛神侯這事就完了!  葉歡有些後悔,自己幹嘛非要找楚天涯,小路子李長海不一樣可以商量?雖說這兩人的智商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楚天涯。但是能力強的人個性也強,自己怎麽才能把這頭倔驢給拽回來?  他這邊抓耳撓腮,楚天涯那邊也是心事重重,“葉兄,不如你我二人現在就去見諸葛大人……”  “等等!”葉歡大喊一聲,緊緊按住住楚天涯的肩膀。  楚天涯本來作勢起身,被他一按之下又坐回椅子上。葉歡則順勢站起,兩手死死按住對方肩頭,居高臨下,兩隻眼睛炯炯瞪著楚天涯,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  楚天涯不知葉歡何意,驚訝道:“葉兄,你這是……”  “其實……”葉歡故作深沉,一字一句道:“小弟是奉了聖上密旨。”  楚天涯聽到密旨二字,倏地睜大雙眼,滿臉震驚之意。  葉歡慢慢坐回椅子上,眼睛依然盯著楚天涯,“聖上懷疑劉賁之死內有隱情,派小弟暗中調查。”  奶奶滴,都是那個李陵,害勞資假傳聖旨,哪天皇帝要是知道了要砍勞資的腦袋,勞資第一個拉你做墊背——隻是狗皇帝可千萬別在七月十五之前知道啊,阿彌陀佛!  楚天涯麵色蒼白,喃喃道:“聖上……懷疑神捕司……,這怎麽可能!神捕司對朝廷一向忠心耿耿,怎會……”  “我也不相信啊。”葉歡道,“所以小弟才冒著砍頭的危險告訴楚兄,是想跟楚兄一道查清此事,為神捕司討回清白。若是楚兄將此事告知諸葛世叔,那……”  “在下明白。”楚天涯多聰明的人,一聽便明白個中利害,“是在下糊塗,未能體諒葉兄的一番苦心,還險些連累葉兄。葉兄有什麽需要在下去做的,盡管吩咐,在下一定竭盡所能,隻要能為神捕司洗刷冤屈,就算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葉歡見楚天涯許下如此重諾,立刻做出一副感動感慨又欣慰的表情,“楚兄言重了,其實諸葛世叔跟楚兄對聖上的一片忠心,小弟全都看在眼裏。隻要你我二人同心協力,定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到時稟明聖上,聖上英明,自然明辨忠奸,還神捕司一個公道。”  二人你來我往又客氣了半天,這才坐下來開始細細分析了一遍劉賁案、花魁案的案情,查找疑點,研究共同之處,又把神捕司所有捕快的家庭背景、性格特點、來往人群等等信息匯總了一遍,總之連神捕司的阿貓阿狗都沒放過。  剛開始的時候,葉歡還有那麽一點偵探角色扮演的興奮勁,把自己當成柯南去分析案情,到了後麵,就漸漸索然無味,尤其是神捕司捕快們那五花八門、形形□的龐大個人信息量,直聽得他頭昏腦脹,昏昏欲睡。  楚天涯倒是渾然不覺,一直滔滔不絕的在講,直到對麵傳來陣陣鼾聲,他才發現葉歡已經睡著了。  楚天涯內心一陣苦笑。他自己是捕快,就總是不自覺的以為別人都和他一樣對案件有著旺盛的精力和無窮的興趣,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喂喂,葉歡才不當捕快沒幾天好不好,你這麽想讓偶滴楠竹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周圍這麽一安靜下來,就更加適合睡眠。葉歡單手撐頭,睡得更加香甜,甚至在睡夢裏還頗為滿意的吧唧了下嘴。  楚天涯拿來一件單衣,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葉歡又做了個夢,夢裏他像鳥一樣,在天空中飛翔,一會兒扶搖直上九萬裏,一會兒飛流直下三千尺,自由自在,好不逍遙。  突然,他的頭頂上方一暗,一張大網毫無預兆的憑空出現,將他網在裏麵。他拚命掙紮間,李陵出現在網邊,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快把勞資放出去!”葉歡大吼。  李陵道:“你不是要效忠本王嗎?那就乖乖跟著本王。”  “說夢話吧你?”葉歡大罵道:“勞資憑什麽跟著你?勞資還要繼續飛哩。”  李陵神秘一笑,右手張開,手掌中竟是一對雪白的翅膀,“你的雙翅都在我這裏,如何再飛?從今以後,”他突然湊到葉歡近前,一臉邪惡的獰笑,“你,隻能是本王的人。”  葉歡從未見過這樣的李陵,心中大驚,身體陡然下墜。他啊的大叫一聲,頭重重磕在桌子上。  葉歡揉著腦門,呲牙咧嘴的抬頭,發覺天色已經全黑了。他睡了多久?  “你醒了?”黑暗中傳來楚天涯的聲音。  葉歡回頭,看到楚天涯正坐在床上打坐。  葉歡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是在談正事的時候睡著的,不管怎樣都有些說不過去,他索性也就不給自己找理由。“讓楚兄見笑了。你為何不叫醒我?”  黑暗中楚天涯神色莫辨,隻是一雙黑眸如  星光般瑩亮,“葉兄這幾日為神捕司的事奔波勞累,實在辛苦,在下也不忍心叫醒你。”  葉歡嗬嗬一笑,站起身道:“那小弟回房了,楚兄早些歇息。”  楚天涯從床上下來,“我送你。”  葉歡邊走邊道:“不必了,就這麽兩步道,我……”  他突然發現楚天涯不知何時竟已來到他的身前。  楚天涯的功夫很好,這他早就知道,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楚天涯的輕功竟然也這麽好,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快如鬼魅。  這讓他一時間又回想起早年間那句“既生葉,何生楚”的充滿羨慕嫉妒恨的悲催感慨。  他剛想違心的誇兩句,就發現兩人的距離著實近了些。近到呼吸可聞,腳尖幾乎挨著腳尖。  葉歡有些尷尬,穿越前在學校裏,他也沒少跟熟識的同學哥們勾肩搭背,拉扯打鬧,可問題是他跟楚天涯的關係還沒熟到這種程度。  他正想後退一步,不料楚天涯卻搶先一步,拉開房門,“葉兄走好。”  葉歡摸摸後腦勺,趕緊邁步走出去,“嗯嗯,楚兄留步,留步。”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進自己的房間。  這個楚天涯真是個怪人。葉歡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邊喝邊想,是不是有本事的人都得有那麽幾個異於常人的地方,才能彰顯出自己的與眾不同,鶴立雞群。  他搖搖頭,愈發覺得自己應該盡早搬家,別本事沒學到,光學了一身怪毛病,以後見到師父,他老人家就更得不待見自己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祁王府門口,正堵上李陵的馬車出門。  “末將見過王爺。”  葉歡的嗓門又大又敞亮,李陵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他極不情願的撩起車簾,皺眉看著葉歡,“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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