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溶背對著大門,站在藥櫃邊上找藥,左子萱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


    聽到左子萱回來了,寧溶馬上癟著嘴轉身。


    “師姐,賀舟那瘋子打我。”


    左子萱這才看到她腫得老高的臉蛋。


    “怎麽回事?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左子萱皺著眉頭,走到寧溶的麵前,伸手捏著她的臉左右查看。


    寧溶氣呼呼的把廚房發生的事情說給左子萱聽。


    左子萱無奈的歎了口氣,她麵上雖然不說,但心裏是真心喜歡不起來賀毅這大姐。


    就像寧溶說的那樣,隻是要瘋了,這不是還沒有瘋嗎?就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了?


    生病隻是她作為自己過錯後的借口。


    真是令人討厭……


    但現在怎麽辦呢?寧溶已經嫁給了賀凡,那賀舟又是他們的大姐。


    “師傅,那大姨姐那麽壞,咱們還去給她采什麽藥呀。


    別管她了,讓她自生自滅去唄。”


    徐清風坐在桌子邊為寧溶打抱不平道。


    “你那腦回路是直的嗎?


    這事兒我能不管嗎?


    要是賀舟真的瘋了,被她男人拋棄了,最後還不是得回娘家。


    她回了娘家,瘋瘋癲癲的,最後遭殃的是誰?還不是我們這些家裏人?”


    左子萱對著徐清風翻了個大白眼。


    “你管她那麽多,反正我們早晚都會離……,嗷……,嗷……


    師傅,你踢我幹啥?”


    “踢你話多……”


    徐清風好像聽懂了左子萱的話中話,轉頭看了眼寧溶,癟了癟嘴不說話。


    站在藥房門外的賀奶奶挑了挑眉,那麽長時間了,左子萱還想著要離開?


    她心裏嘔得要死,責怪賀毅那家夥簡直是太無能了,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


    左子萱手裏拿著棉簽沾了藥給寧溶擦臉。“你也是活該的,明知道她是個即將要瘋掉的人,你去惹她做什麽?”


    寧溶噘著嘴,不高興的道:


    “我為你打抱不平呢,再說了,我說的事實,她就是借病裝瘋賣傻。”


    “行了,這事兒我會處理。你別去招惹她了,以後見著她躲遠點。


    想必她扇了你這一巴掌以後,怕是也沒少被奶奶收拾。”


    胡嬸子雖然快要被氣炸了,但左子萱那麽說,她也不好再發作。


    自己總不能讓自己女兒結婚三天,就真的離婚吧?


    那不知道要被外人嘲笑成什麽樣子。


    這事的確也不是賀凡的錯,當時他人也沒有在場。


    再說,他還能控製一個神經病的思想和行為?


    實在不行,以後賀舟回娘家,她就叫寧溶回家去住。


    我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賀奶奶剛轉身離開,賀爸爸就樂嗬嗬帶著鞏院長和徐家人到了藥房。


    一進門就看到寧溶高高腫起的臉蛋。


    他關心的問道:“溶溶這臉怎麽了?”


    寧溶撅了噘嘴,有些委屈的道:“剛才在廚房不小心撞到柱子上了。”


    賀爸爸眯眼仔細看了看,隱約還能看到一點兒巴掌印。


    他緊皺眉頭,但並沒有追問,家裏現在有客,總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哎呀呀,寧溶,你看你怎麽那麽不小心,那麽大人了,還那麽毛毛躁躁的?”鞏院長站在門口,好像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倒是沒看出巴掌印來。


    “老鞏,你來做啥?”寧溶對著鞏院長翻了個大白眼。


    “我當然是過來給賀凡送體檢報告的。”


    寧溶向鞏院長伸手,“那給我吧,慢走不送啊……”


    鞏院長抖了抖眉毛,這死丫頭,要不是自己看著她從小長大的,真想抽死她。


    “溶溶,你這孩子怎麽跟鞏叔叔說話?”寧師長在邊上斥責道。


    他與鞏院長是多年的好友,兩家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


    寧溶小時候,這鞏院長就喜歡逗弄她,所以兩人說話也相對隨意一些。


    寧溶噘著嘴,不高興的將頭轉到另一邊去,別以為她看不出來,鞏院長就是在幸災樂禍的報上次在醫院的仇。


    鞏院長也不跟寧溶計較,看向正在收拾藥盒的左子萱,閃爍著星星眼,笑得牙不見口的湊上前道:


    “這就是小左同誌吧?”


    左子萱點頭,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鞏院長。


    鞏院長熱情的上前握住左子萱的手,“小左同誌,你好,我是澤都總軍區的院長鞏任雲。”


    左子萱禮貌的點頭,悄悄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怎麽感覺這鞏院長有些過分熱情了,有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感覺。


    鞏院長也意識到自己有些突兀了。


    他將手裏的體檢報告遞給左子萱,幹脆也開門見山的道:


    “小左同誌,我聽溶溶說,賀凡的癌症是你在治?


    這體檢結果,我也看著的確是在漸漸轉好。


    我來的目的,就是想請教你幾個問題。


    方便嗎?”


    左子萱接過賀凡的體檢報告翻看,謙虛的道:


    “鞏院長真是抬舉我了……”


    “不抬舉,不抬舉!小左同誌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左子萱快速的將賀凡的體檢報告翻看完,轉手遞給了徐清風。


    “仔細看看,十分鍾後給我一個總結,說說你的治療方案。”


    徐清風點點頭,接過體檢報告,坐在桌子邊認真的翻看。


    這番操作,把鞏院長和徐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徐清風能出治療癌症的方案?


    這……


    “鞏院長,我想你要請教的問題,等徐清風看完了這報告,可以從他的總結和治療方案裏麵得到答案。”


    左子萱指了指徐清風。


    鞏院長和徐家人是真的震驚了,徐清風還真會?


    大家也沒有打擾徐清風,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


    一刻鍾左右,徐清風合上體檢報告,進行了半個小時的總結報告。


    聽得鞏院長和徐家人一愣一愣的,就連寧溶都驚呆了。


    這徐清風那麽厲害?


    她都不好意思再逼著人家叫自己師叔了,實在是臊得慌。


    左子萱安靜的聽完徐清風的報告,搖了搖頭。


    “我隻能說,你看懂了這份體檢報告。


    但你的治療方案,隻能減輕病人的痛苦,但不能治本。


    這病,首先還得追溯源頭,再治其本……”


    左子萱巴拉巴拉的說了半小時,徐清風習慣性的拿出鋼筆,找了紙做筆記。


    左子萱講完,他也記了七八篇信簽紙。


    接著就是提問,他把自己記錄的疑問,一個一個的翻出來問。


    左子萱也耐心的給他講解。


    這屋裏人,除了鞏院長和寧溶能聽懂一丟丟,其他人都在聽天書,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熱血沸騰。


    講完後,左子萱轉頭看向鞏院長。


    “鞏院長,您那裏還有什麽疑問嗎?”


    鞏院長有些尷尬的搖搖頭,他都不太能聽懂,能有什麽疑問?


    這時張嬸兒來叫大家去吃飯了,將就舉辦左子萱和徐清風的拜師儀式。


    大家全部去了外麵,寧溶不想去,她不想見到賀舟,生怕自己再見到她,克製不住會衝上去捶死她。


    要真是這樣,自己又跟那瘋子有什麽區別?


    但架不住左子萱一直勸說,讓她去看熱鬧,她還是起身跟著去了。


    左子萱是想,就算賀舟回了京都,也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再回來吧?以後抬頭不見還得低頭見呢。


    再說,這個事情寧溶固然有錯,但賀舟更錯。


    要是寧溶現在不出去,到時候那賀舟還以為寧溶理虧怕了她,不敢出去見她。


    出去以後,他們並沒有看到賀舟,隻看到柏宗德和喬興華在外麵,幫著張嬸兒她們擺放碗筷。


    柏宗德抬頭瞬間,看到寧溶那高高腫起的臉,心裏滿是愧疚。


    拜師儀式很順利,大家歡歡喜喜的吃了午飯,就準備趕回京都去。


    寧家肯定也要回去了,寧科上學,晚上還要回家吃飯。


    胡嬸兒二話不說逮著寧溶就走,根本不給賀家解釋的機會。


    再說了,這大巴掌印還印在寧溶的臉上,還解釋什麽?


    賀媽媽也是中午回來吃飯,才知道早上廚房裏發生的事情,簡直把她氣得夠嗆。


    這會兒寧家要把閨女領回去,她連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賀凡那是差點兒急瘋了,隻差給胡嬸兒跪下了。


    賀嬸兒知道這事兒與賀凡無關,倒也沒有遷怒他,隻是不鹹不淡的說寧溶很久沒有回家了,她把人領回去住一段時間再說。


    是“住一段時間”,而不是“住幾天”。


    這“一段時間”那就不好說是多久了。


    “媽,我大姐那是有病,已經被我姐夫關起來了,她不會再跑出來傷人的。


    我給你保證,我一定會保護好溶溶的,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


    賀凡眼眶通紅,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胡嬸兒說什麽都不妥協,就是要把人帶走。


    賀舟那瘋子隻要待在賀家一天,她就不放心把人放在賀家。


    這次隻是打了人,那下次豈不是要殺人?


    那是精神疾病,不是發燒感冒,吃個一兩天的藥就能好起來的,整不好,一輩子都好不了。


    賀家人不敢上去拉人,隻能站在邊上幹著急,賀凡和胡嬸兒又一人一邊拉寧溶不放手。


    寧溶不講話,就那麽讓他們拉著。


    她能說什麽?一個是自己的親媽,一個是自己的丈夫。


    親媽在幫自己出頭,自己總不能為賀家說話,打自己親媽的臉吧?


    賀凡有病,她也不能不管不顧的跟著親媽離開,這要是把人氣出個好歹咋整?


    她也就隻能沉默不語了。


    左子萱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拍開賀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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