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祈彎著眼睛點了點頭,“早上好,吃過早飯了嗎?”“吃好了,我等下去狸貓族把剩下的白果取回來。”顧風祈差點忘了這回事,想到白果,他問道,“冰河期……究竟什麽時候會到?”雷看了看樹上已經全部泛黃的葉子,“快了,最晚不過一個星期。”“那你快去吧。早點把白果取回來。”時間的確是有點緊,還是趕緊把棉被做好,之前帶回來的棉花也還沒處理,等下要拿出來曬一下。“好,我現在就去。”怕白果太多,雷想了想。還是叫上了好友古奇一起過去。顧風祈從屋裏把棉花費力的拖出來,掃幹淨門口的空地,均勻的倒在地上曬太陽。“祈哥哥你在做什麽。”冰跑過來蹲在地上看著他。“曬白果,曬了可以讓它更蓬鬆暖和。”均勻鋪好棉花,顧風祈又從屋裏抱出一堆薄薄的獸皮和蜘蛛絲製的布,用骨針穿線連成一片。邊穿著邊想,這真是奇妙得緊,若是幾個月前,有人跟他說自己有一天會洗手作羹湯,引針縫被單,自己估計隻會看白癡那樣看他。安澈剛采藥回來,聽到這裏一邊整理一邊笑著說,“這東西真的能禦寒?可別到時候做了無用功哭鼻子。”顧風祈也不反駁,隻是拉著他到棉花旁,把他的雙手塞入到棉花下麵。“這是要幹嘛。”安澈疑惑道,想要把手拿出來。“再等一下。”顧風祈按住他。過了一會,安澈覺得手開始發熱,掌心甚至出了汗。他驚訝的看向顧風祈,“這,是太陽曬的吧……”顧風祈翻了個白眼,“你要是一定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說完便繼續做自己手上的事情。安澈連藥草也不整理了,蹲在他身邊崇拜的看著他,“阿祈你可真厲害,怎麽會懂那麽多我們都不知道的東西。”顧風祈頭也不抬,隨口敷衍,“說不定我就是獸神派來幫助你們的神使呢。”安澈直愣愣的看著他,“阿祈,說不定還真的是耶……”冰在一邊忽閃著大眼睛,“祈哥哥是神使嗎?”……顧風祈好笑的看著他們,正想說什麽,一個聲音大聲的叫他的名字:“顧風祈!”顧風祈抬頭一看,多日不見的芙倍領著一行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他直起身來,少年身量纖細修長,但竟詭異的有一股氣勢,對上一群人,毫不膽怯,“找我有什麽事。”芙倍看見他這個模樣便覺得討厭,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雌性,有什麽底氣可以站在他麵前榮辱不驚的!“我們懷疑你偷了部落的鹽!”經常跟在芙倍身邊的一個雌性刻意的仰著下巴,仿佛這樣能讓他底氣多一些。顧風祈挑挑眉,“偷鹽?我為何要偷鹽。”安澈皺著眉,“芙倍,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隨便亂說。”冰也軟糯的幫腔,“祈哥哥才不是那種人!”芙倍冷笑幾聲,“你昨天晚上去我家偷鹽,有人親眼所見,抵賴也沒用。阿度,你說,是不是親眼看見他提著一個桶從我家偷偷摸摸的出來。”一個雌性從芙倍身後走出來,結結巴巴的說,“是,是的,我,我親眼看,看見,看見他偷偷,偷偷摸摸的從,從你家,出,出來。”安澈怒瞪著他,“阿度,昨晚顧風祈一直在我旁邊睡覺。你哪隻眼睛看見他去到芙倍家裏了!”安澈一向是部落的老好人,突然爆發,嚇得阿度瑟縮了一下。顧風祈拉著他,“安澈,別生氣。不值得。”他轉頭看向芙倍,“芙倍,說話可要有證據的。”芙倍交叉著手,“自然是有證據。我們進去搜一下不就知道了。”“誰敢!這是我的房子!”安澈張開手攔在屋門前。部落裏的眾人見有熱鬧可看,紛紛圍了過來。有想要做和事佬的人勸解道,“芙倍,安澈和阿祈都不是那樣的人,是不是你弄錯了?”“哼,沒聽過知人知麵不知心嗎!吉普,把安澈巫醫拉開。”吉普從後麵走出來,“安澈巫醫,對不起。”說著,輕而易舉的把安澈巫醫拉到了一邊。顧風祈過去拉著還想衝出來的安澈,低聲說,“安澈,他們這是有備而來,人多勢眾,我們拚不過他們,且先退後看看。”安澈紅著眼眶,眼睛掃過幾個平時對他殷勤款款,這時候卻站在一邊無動於衷的人,心裏恨得牙癢癢。那幾人被他掃過,悻悻然的低下頭。芙倍得意一笑,大步跨進樹屋,眾人也跟著走了進去。顧風祈看著芙倍一行人毫不遲疑進去,心裏大約明白了,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無疑,鹽,肯定是在這個屋子裏!第二十二章 打臉準備芙倍等一行人進了屋子,安澈的樹屋簡單的很,牆邊放的都是一排排曬幹的藥草,還有一個大約是小憩的木榻,一覽無餘。屋裏有三個隔間,兩個臥室一個雜物間。芙倍先去了兩個臥室,左翻右翻,連榻下都彎腰鑽了進去找,還是沒有找到,不由焦急,阿爹到底放在哪了。“找到了!”一個同行進來的獸人興衝衝的抱著一個木桶走過來。芙倍急急迎上前,看了一眼,拿起一點嚐了一下,的確就是自己家中的那桶鹽。他抱著鹽桶出去,“鹽就在這裏!”安澈驚訝的看著莫名出現的鹽,“這,這不是我的。”“安澈巫醫,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的,因為,這鹽是屬於我們部落的!我阿爹原本是準備把這鹽作為部落最後的儲備,畢竟大家都知道鹽源出了問題,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正常,我阿爹如此為族人。沒想到卻被他!”芙倍盛氣淩人,手指著顧風祈,“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