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咳咳咳……”一個年老的獸人從人群裏走出來。“伯桑長老,你怎麽來了?”撒貝斯走過去攙扶著他。“伯桑長老是上一任首領,退位後就領了個長老的閑職,大家都很尊敬他的。有他在,說不定能讓你留下來。”安澈帶著笑意低低的說。顧風祈抬頭看了他一眼,莫名有點失望,安澈雖是好心,但是,他從未相信過自己,顧風祈隻是對他笑一笑,並沒有回他這句話。“我老了,身子骨再不動啊,就動不了嘍。看著今天天氣好出來走走,倒是想不到遇上一個這麽有意思的崽兒。”伯桑長老裂開隻剩幾顆牙齒的嘴笑著說。“不過是處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雌性,哪想驚動到了你。”撒貝斯說得輕描淡寫的,就想把伯桑長老勸回去。“貝斯啊,你接手首領的位置,也有二十多年了,在此期間,我也看到了你對部落的貢獻。但是今天這事啊,你看下是不是給這小雌性一個機會,難道我們要被一個未成年的崽兒說笑嗎?說我們一點嚐試的勇氣都沒有?大家說,要不要給他一個嚐試的機會啊?”伯桑長老對著大家問。“首領,你就給顧風祈一個機會唄。不就是花點時間,大家呀,這點時間還是有的。大家說是不是?”多多嬉皮笑臉的說,眾人也紛紛應和。芙倍的臉色差得很,不知道為什麽,到了現在,他非常的不安。撒貝斯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他是因為伯桑長老突然的幹預,自從他接位部落首領以來,伯桑長老從來沒有對他的決策有任何的異議,今天,這是第一次。“雌性顧風祈,既然大家都這樣說,那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是說謊的,最好現在就離開部落,不要再丟人現眼。好了,現在把你的鹽拿出來吧。”撒貝斯揮了揮手,厭煩得很。“現在就開始?怎麽也要給他一點準備時間啊。”安澈著急的說。顧風祈拉住他,“安澈巫醫,不必了,現在就可以,不需要準備。不過需要你進來幫一下忙。”說著走了進去。此時,部落裏幾乎所有獸人都在這裏圍觀,聽說一個雌性有很多鹽,這可是一個大事啊,還聽說他擁有的鹽像陽光這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呢,不過,安澈這屋子,就算放滿了鹽,也不能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吧……部分獸人開始竊竊私語的懷疑。不一會,顧風祈和安澈抬著一個大木桶出來,裏麵裝滿了水。顧風祈把水放下,又進去把鍋給拿出來。“他拿這些東西做什麽?一桶水,一隻鍋?”“好搞笑,這水難道能出鹽?”聽到這句,顧風祈抽空看了一眼,是個亞獸人,真的想告訴他,兄弟,你真相了。“不會真的在拖延時間吧,怎麽看著這麽懸呢……”眾獸人開始議論紛紛。安澈擔心的看著顧風祈,刻意的把聲音壓的低低的說,“阿祈,這不是你讓雷帶回來的海水嗎?這和鹽有什麽關係啊……要不……”安澈還沒說完,顧風祈便打斷他,“別說話,下麵的交給我就行了。”他冷冷的說完,便開始忙活。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海水的髒汙物已經沉在底部,顧風祈輕輕的把上麵的海水舀到另一個水桶裏。點火,把部分海水舀到鍋裏準備開煮。顧風祈到現在還是不習慣用木柴取火,濃煙一陣陣的衝上天空,嗆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芙倍看著顧風祈的狼狽模樣,哈哈大笑。伯桑長老淡淡的看他一眼,撒貝斯有些尷尬,朝哈哈大笑的芙倍瞪了一眼。“祈哥哥,我來幫你。”冰走過來,蹲在顧風祈的身邊,把塞得鬧肚子的木柴拿了一部分出來,“祈哥哥你這樣不行的,柴火灶肚子裏麵要有空氣才能燒得起來,你塞得太滿啦。祈哥哥你去做別的事情吧,燒火的事情讓我來就好啦。”顧風祈感激的摸摸冰的小腦袋,“謝謝冰。”“不客氣。”冰果然是土生土長的獸人,大火一下子便燃燒了起來。顧風祈放的海水並不多,隻是做一個實驗,不一會,海水慢慢變少,白色的鹽淺淺一層鋪在鍋上。有眼尖的獸人已經看到了,“看,那些是不是鹽?”第二十四章 來啊,打腫“不是我眼花吧……”一個獸人擦著眼睛說。“覺得自己眼花的不止你一個,我也是……”芙倍的笑容凝結在唇角,他瘋狂的大喊,“不可能!這肯定不是鹽!”他求助般看向自己的阿爹,卻發現撒貝斯眼睛發亮的看著那個出鹽的鍋,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其實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眼光都被那個小小的鍋給吸引住了,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其他。“我們平常也有煮幹過水呀,為什麽沒有發現有鹽?”有個亞獸人疑惑的說。“蠢!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水啊!裏麵肯定加了很多可遇不可求的珍貴東西。”……“你才蠢,珍貴的東西還能讓鹽像夜歌森林的樹葉一樣常見嗎?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被罵的亞獸人忿忿不平的懟回去。獸人被懟得胸口一滯,竟無言以對……伯桑長老伸出他滿是褶皺蒼老的手沾了一點鍋上的白色鹽巴放進嘴裏,鹽獨有的鹹味在口腔彌漫開來,“孩子,這,這是怎麽做出來的?”“伯桑長老,鹽的製造其實非常簡單,你們覺得海水又苦又澀,其實裏麵是含鹽量太高了,海水煮開,就成了鹽,不過剛打回的海水,裏麵雜質非常多,海水最好經過沉澱再煮,然後經過一些提純再使用。”“嗬嗬嗬嗬,好好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你來教族人們如何製鹽。”伯桑長老拍拍顧風祈的小肩膀,咧開隻有幾顆牙的嘴笑。“這個當然可以。但是,芙倍雌性需要向我道歉,噢,對了,還有那個阿度雌性,雖然我不知道鹽是如何來到安澈的房子裏,但是大家覺得,我顧風祈會去偷這麽一桶鹽嗎?沒有經過核實就一口咬定我是偷盜賊,說實話,我非常不高興。這一大桶海水全部煮出來,也夠我使用到冰河期結束了,如果芙倍你還堅持認定我是偷了鹽,也請你說出你的依據。”“我不道歉!你就是偷盜賊!不然你倒是解釋鹽為什麽會在安澈巫醫家裏啊!”芙倍歇斯底裏大喊,喊完自己倒是愣了一下,腦海裏不停翻滾著一個念頭,沒錯,顧風祈沒辦法解釋為什麽鹽會在安澈家裏,隻要自己咬定不鬆口……對,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眾獸此時看向芙倍的眼神都有些變了,這和說一個億萬富翁去偷一個乞丐的乞討碗又有什麽差別呢,而且芙倍雌性和顧風祈雌性不和大家都有所得知,這個事情,還真說不定到底誰才是罪魁禍首,“說到這個,雌性阿度,我且問你,你是何時看見我從首領家偷偷摸摸出來的!”顧風祈把話頭對準那個作證的雌性。阿度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沒想到顧風祈居然會向自己問話,他漲紅著臉,結巴更嚴重了,“是,是晚上,大,大家都,都,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