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鍾後。


    穆凡領著孩子們,坐上了小汽車。


    “安全帶係好,我要開車了。”穆凡用鑰匙打火,提醒道。


    哢哢——


    小蝴蝶熟練地將安全帶鑲嵌鎖撬,舉手歡呼:“我準備好啦,我準備好啦!”


    “嘖,跟海綿寶寶一模一樣。”兒子坐在汽車後排吐槽。


    穆凡笑著打趣:“海綿寶寶不是挺好嗎?沒有煩惱,像個快快樂樂的小傻瓜。”


    小蝴蝶噘著嘴,悶悶不樂:“ ̄へ ̄臭爸爸,你才是大傻瓜呢。”


    “呃……我沒說你是大傻瓜啊,你是小傻瓜。”穆凡解釋道。


    “(╯>д<)╯那也是傻瓜嘛,不準說啦!”小蝴蝶雙臂伸向前方,假裝副駕駛也有方向盤,“超級無敵冰淇淋號,衝啊!”


    從頭到尾,小蝴蝶的咯咯叫聲,都沒有停止。


    穆凡心情愉悅,幼稚化陪同道:“好,冰淇淋無敵號,衝。”


    “哎呀,爸爸你錯啦,不是冰淇淋無敵號,是無敵冰淇淋號!”


    “管它什麽號,是冰淇淋就行。”


    小蝴蝶的腦袋宛若撥浪鼓似的,搖晃不停:“不對不對,冰淇淋無敵,和無敵冰淇淋,不是同一種東西的。”


    “爸爸,快跟著我練,無敵冰淇淋。”


    穆凡賤兮兮道:“冰淇淋無敵。”


    “哎呀……”小蝴蝶抓狂地搖晃身體,“是無敵冰淇淋,不準念錯。”


    “就念就念就念。”穆凡賤兮兮地使喚,故意惹女兒生氣。


    “爸爸。”平靜的男聲,在後排響起,“別水字數了,怪無聊的。”


    “還有,我有時候真懷疑你的精神狀態。”


    “總覺得你下一秒就會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跑出去,然後爬到汽車引擎蓋上,原地後空翻,接著又翹起一條腿,模仿小狗尿尿。”


    穆凡:“怎麽說話的呢?你這孩子!”


    “乖乖坐好,我要發車了。”


    語落,穆凡輕踩油門。


    小汽車的輪胎緩緩移動。


    但,還沒等穆凡開出停車位。


    高飛突然拎著一大包東西,衝向雜貨鋪,往車窗裏麵塞:“穆哥,把這些東西帶著,沒準能用得上。”


    嘩啦啦——


    或許是塞得太過用力,塑料袋發生破裂。


    裏麵的物品,全部落在了穆凡腿上。


    穆凡低下頭。


    他的腿上,幾個用保鮮膜真空包裝的漢堡。


    穆凡順手拿起一個漢堡,仔細打量。


    兩片點綴著黑芝麻的麵包胚裏,夾著生菜與肉餅。


    並不是很驚豔。


    屬於中規中矩的速食。


    “高飛,你給我這個做什麽?”穆凡扭過頭,一臉懵逼。


    高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穆哥,這玩意兒是楊婉婷最先做的。”


    “她也喜歡吃。”


    “後來,我就幹脆把它做成速食,方便保存。”


    “自從楊婉婷嫁人後,這些漢堡就沒人吃了。”


    “我尋思著……你早晚能回去。”


    “沒準這些漢堡能帶回去呢?”


    短暫的停頓,高飛勾勒出些許苦笑:“如果可以的話,幫我說些好話。”


    “身為男人,不成家立業,有點不像話啊。”


    穆凡聽懂了高飛的弦外之音。


    高飛已經知曉,自己是10年前的穆凡。


    同時,也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因此,打算將這些用心製作的漢堡,放在自己身邊。


    想托自己把它們帶回去,交給楊婉婷,表達心意。


    穆凡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有些感動。


    追一個女人,整整12年。


    高飛,他不再是舔狗。


    而是名副其實的好漢。


    “行,交給我吧。”穆凡將掉落的漢堡撿起,打算把它們收起來。


    但左看右看,發現汽車裏並沒有編織袋之類的容納袋。


    索性,奪過小蝴蝶身旁的兔子背包,將漢堡往裏塞。


    “爸爸,你怎麽往我書包裏麵塞呀?”小蝴蝶鼓著腮幫子道。


    穆凡嘴角浮現出歉意的笑容:“車沒地方放,而且……這個兔子包,貌似是媽媽的化妝包吧?”


    “小蝴蝶,你怎麽又把媽媽的包拿出來了?”


    嗡嗡——


    小蝴蝶的身體宛若觸電似的,迅速顫抖。


    她心虛地撇著嘴巴,小聲嘀咕:“因為我想做大人。”


    啪嘰——


    穆凡揉著小蝴蝶的腦袋,打趣道:“做大人有什麽好的?”


    小蝴蝶直勾勾地盯著穆凡的眼眸,賭氣道:“做大人,就可以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了。”


    “包括結婚!”


    “爸爸,你就等著吧!”


    “等我長大,就名正言順的嫁給你!”


    童言無忌。


    穆凡隻當小蝴蝶在胡說八道。


    他認真開車,笑著打趣:“行行行,嫁嫁嫁。”


    “小蝴蝶,你今天說的這些話,已經被行車記錄儀保存下來了。”


    “等你長大要嫁人的時候,我就把這段視頻,放到大屏幕上,循環播放100遍。”


    小蝴蝶雙手環胸,傲嬌扭過頭:“放就放!這麽浪漫的事情,我才不怕呢。”


    “?(?????)?嘿嘿!”


    呼呼——


    汽車已經開向主幹道。


    穆凡閑聊著尋找話題:“話說,你們學校的食堂,好像是有自助微波爐的吧?”


    小蝴蝶想了想,點頭回應:“嗯,有的,想用微波爐的時候,拿著食物找食堂阿姨就好啦。”


    穆凡繼續說道:“待會兒到學校時候,我拿3個漢堡交給你。”


    小蝴蝶眨巴著茶褐色的眼眸,盡顯小機靈:“爸爸,你想讓我分一個漢堡包,給沈嬌嬌嗎?”


    穆凡嘴角流露出欣慰的笑容:“真聰明。”


    “漢堡屬於快餐類,小孩子很喜歡吃。”


    “偶爾吃一次解解饞,倒也不錯。”


    “好,那我開始裝了。”小蝴蝶解開拉鏈,伸手拿漢堡。


    但是拿了3個後,仍然沒有停止。


    “喂……小蝴蝶,你拿那麽多漢堡做什麽?”穆凡扭頭詢問。


    小蝴蝶:“(?﹏?)爸爸,我才沒有把漢堡拿出來,把兔子書包提走的想法呢。”


    穆凡:“!?”


    “不是……你有毛病啊?”


    “那是你媽的兔子包,我要帶回去的。”


    小蝴蝶:“(〃''▽''〃)不要不要不要……我要做媽媽!要做你老婆!”


    穆凡:“滾犢子!隻準拿3個漢堡,其餘的全部裝進去!”


    小蝴蝶:“就不就不就不。”


    “啊……爸爸,你別搶啊。”


    “當心撞車!”


    穆凡:“等紅燈呢,撞不了,漢堡和兔子包拿過來!”


    小蝴蝶:“唔哇……臭爸爸,爸爸是大壞蛋!”


    穆凡:“ヽ(`Д′)?我還說你是臭女兒呢。”


    小蝴蝶:“(???︿???)臭爸爸,就臭就臭!”


    自始至終,兒子都坐在後排。


    他默默歎了口氣,堵著耳朵看窗外,心裏百般無奈:“真是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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