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真的好玄幻……龜殼上麵居然有泉水??什麽情況啊這是……艾澤一百萬個想不通,但很顯然對他來說給拜倫治療傷口是最優先的,他把人拖到了暖泉邊上,剛想去搖晃拜倫問他這個是不是就是他說的暖泉,可是一轉身就看見拜倫閉著眼白著臉,一副出氣多入氣少的樣子,居然是又昏迷了!一看這個情況艾澤就沒忍住爆了粗:“我擦!”這要怎麽辦?雪穀暖泉就是這玩意兒吧?要怎麽用啊?外敷還內服啊喂!他看了看泛著紅光怎麽看怎麽詭譎的泉水,又看了看歪著臉失去意識的拜倫,暗地裏又低咒了一聲,先跪到暖泉邊上,心一橫撈了一把泉水就往嘴裏灌。到底自己試試看沒問題才行啊!水的溫度挺高,也不像溫泉水似的有一股硫磺味,居然是和普通的泉水一樣沒有奇怪的味道,艾澤戰戰兢兢地喝了一小口下肚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隻覺得渾身都暖和了起來,反倒是他敏感地察覺到剛剛緩速恢複的力量突然漲了一大截!艾澤眼前一亮——好東西嘛!看來沒錯了,這個可以有!他把拜倫拽了過來,將他肩膀有傷的一側身體靠近暖泉放置,扯開了裹著身體的蜘蛛網之後,先鞠了一捧暖泉水往他傷口上澆。蒙著一層黑膜的傷口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麽改變,他又給澆了兩次之後,到底吃不準該怎麽個治療,猶豫了一番之後便去掰拜倫的嘴,又鞠了一捧水給他灌到肚子裏才罷手。大概是知道身邊跟著的是艾澤,拜倫毫無防備地就把水給咽了,倒是方便了艾澤做事。做完這一切之後,艾澤感覺自己在救治傷員上麵已經仁至義盡,鬆了口氣之後就去打量周遭的環境。估計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樣,大烏龜身上的岩石啊樹木啊都是雪崩時掉上來的,又因為邊上有一汪暖泉,這周圍居然長了好一些樹,樹冠上一層厚厚的雪蒙著完全認不出是什麽樹。艾澤看著暖泉周圍的大樹倒是有了主意,他找了幾棵距離不遠又大致圍成一圈的樹,彈了幾下手指就開始利用幾棵樹織起網來——要在這裏過夜的話總不能睡雪地上吧?一夜下來還不得冷死!織蜘蛛網這種技術活艾澤是不太會,不過用幾棵樹架張床出來倒是沒問題,沒幾分鍾頭一件“作品”就新鮮出爐,艾澤上去滾了一圈,在洞洞比較大的地方又補了幾根絲,網織得非常粗糙但抵不過蛛絲的質量好,睡個人是沒問題了,在上麵打個滾也不會掉下來,就是看上去不太美觀。艾澤搞好這一張網之後就去看拜倫,這一看之下他提了好久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拜倫肩膀上那個傷口已經不再擴大,反而已經有愈合的趨勢,原本蒙著黑膜的表麵似乎也淡了不少,露出裏麵慘不忍睹的血窟窿來,傷口較低的一側竟然有一股黑黑的粘稠的東西順著流了出來。好、好神奇……!艾澤不明覺厲,隻能猜測那柄長槍是帶了什麽毒素嘛?被暖泉一治就排毒了?當下就把那些黑乎乎黏達達的東西給抹掉,又弄了點泉水給拜倫洗傷口,弄完了之後就把人給拖到了織好的蜘蛛網上麵擱著。艾澤長長地舒了口氣,轉向邊上又找了幾棵圍在一起的樹織起了自己的床來。沒織兩下他突然僵直了背脊——不對!話說剛、剛剛他被拜倫哄著說了啥?!艾澤本能地扭頭去看他先前無意識告白了的對象,結果就這麽對上了某人帶著笑意的、閃亮亮的碧藍雙眼。第70章 痊愈艾澤對上拜倫的視線,先是高興於這家夥又一次醒過來了,顯然他先前用泉水給他治療傷口時采取的辦法基本是沒錯的了,可另一方麵又緩不下腦子裏才意識到自己把自己給賣了的事情,一時間心裏尷尬無比,矛盾的想法帶到了臉上就成了一個非常怪異的表情,欣喜和懊惱混雜在一起看著還挺扭曲。拜倫醒過來就看見艾澤這麽個表情,眼角又掃到那一泓泛著紅光和熱氣的泉水,原本因為自己身上那個據稱很嚴重的傷口而憂慮不已的心理立馬就消散了——根據麵前的情況和天色來推斷他失去意識的時間很短,要說真有什麽事情,估計他一時半刻的也醒不過來。這樣一想,他現在能睜眼完全就是因為艾澤用傳說中的雪穀暖泉救了他,初步估計自己是沒事了。王子殿下的心思本來就縝密,睜眼不過幾秒就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放了心,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對上了艾澤這麽個扭曲的表情倒是又沒忍住促狹的心理,也不管自己是什麽情況,含著笑就喊:“艾澤。”艾澤被他一叫就從那種矛盾的狀態裏脫離出來,臉色更加古怪,不過到底惦記著拜倫是個傷患,丟了手上的活:“你感覺怎麽樣?”邊說邊過來扒他肩膀處的蛛網看傷口。洗過一次的傷口仍然往外滲著那些黑呼呼的黏液,不過已經比先前的少了很多,令艾澤感到高興的是,拜倫肩膀上的傷口確實在愈合,隔了這一會兒再來看艾澤就清楚了,他現在看到的可不是錯覺!拜倫這才發現自己被重重蜘蛛網裹得風都漏不進來,表情頓時帶出一絲無奈:“你也把我裹太緊了……”完全動彈不得。……能給你保暖就不錯了!艾澤才不會告訴他這還是墨涅提醒了之後他才想起來給他做保暖措施的,隻瞪他一眼,然後就色厲內荏地轉移了話題:“我再給你洗洗傷口!”他盡量不表現出心虛的樣子,三下五除二地又弄了泉水來給拜倫洗傷口。無論是挪動傷患抑或是幫拜倫處理傷口,都是艾澤生平頭一次,就算在拜倫失去意識的時候已經弄過好幾回了也還是毛毛躁躁的,搗鼓完了就又用蛛絲朝拜倫身上一蓋,隨後就去看清洗下來的黏液。拜倫受傷他急得不行,現在拜倫沒有危險了,艾澤也就徹底冷靜了下來——他立刻就開始思考今天發生的這一連串的變故。鑒於艾澤在拜倫的傷口上看見這層黑膜時就覺得怪異,他也不敢直接去碰,隻拿了根棍子去戳了兩下。他心裏其實對拜厄斯的武器竟然會造成這樣的傷口抱有很大的疑惑的,假設說長槍是沒問題的,那原因就出在別的地方了。艾澤當時離得非常近,他很肯定長槍槍頭接觸到拜倫時兩者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外物的介入,那麽隻能推測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附在那柄長槍上了,又想到當時看見槍頭上環繞著的半透明黑霧……事實證明艾澤的猜測居然沒有錯。被他一戳之下,那黑色的黏液居然極小幅度地扭動了一下——竟然是生命體!艾澤倒抽一口冷氣:“臥槽這玩意兒會動!”拜倫一直都在邊上看著,又怎麽會不知道那黏液是從他傷口裏滲出來的,頓時臉色也“精彩”了起來:“……寄生體。”艾澤雖然不是完全了解這世界的寄生體又是怎麽個設定,可光聽這個名詞自己想想也能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再說,拜倫的臉色足以說明一切:“很嚴重?”拜倫沒有立刻回答他,隻微眯著眼思考了好一會兒才來要求他:“你把我弄出來。”他的臉色太嚴肅以至於艾澤本能地就伸出手指虛虛一劃,王子殿下身上裹得死緊的蛛網立刻像被利器割開一樣一分為二。拜倫恢複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從儲物戒指裏摸出了他用來和手下人遠距離聯係的魔法道具——金屬板一塊。他也不避開艾澤,就這麽當著艾澤的麵拿著配套的筆,在那上麵唰唰唰地寫了幾行字。艾澤在旁邊看得明白,拜倫這是要搬救兵了!他這頭落下最後一筆,看著那行字奇異地“滲”進了金屬板後消失不見,那頭就見一個什麽東西馱著一頭雪鹿幼崽狂奔而來——正是覓食歸來的墨涅。艾澤看見小弟歸來還帶了一頭幼鹿不要太開心,雖然對墨涅有信心但還是挺害怕他帶著拜倫一聲不吭換了地方它會找不到。結果墨涅不但回來了還帶回了晚飯,看得艾澤眼前一亮,馬上就幫著墨涅把幼鹿弄了下來。“咦!老大,他沒事啦?”墨涅單純得很,即使被拜倫欺負過一次卻也不記仇,它一直藏在艾澤身上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正是這個人類劍士救了他家老大,看見拜倫醒過來還坐了起來也跟著高興:“太好了!老大你可不用急了。”它這話一出口艾澤就是一臉的尷尬無措,看得一邊的拜倫就是一聲輕笑,激得艾澤立馬賞他一眼惡狠狠的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