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倫被他的反應逗得低聲一笑:“我今天可是救了你的。”嗯?艾澤剛想順著他的話來句“是啊所以呢”,轉念一想這家夥這麽說貌似沒安什麽好心,立刻又警惕了:“你以為我會報答你那就太天真了!……好了你不冷我就回去睡了,超困的!”他說著還想偏頭打個哈欠增加一下可信度,但被目光灼灼地盯著,張了嘴啥感覺也沒有,隻能無奈地小聲問:“你到底想幹嘛——”拜倫看他妥協了,嘴角一翹,居然話鋒一轉提起了別事情:“你傍晚說過什麽還記得不,嗯?”這個思維跳躍得也太厲害了親!可偏偏艾澤就是知道他在問什麽,被他“嗯”了一聲刺激得臉都僵了——這個腹黑王子!!!他心裏當然清楚這個問題怎麽回答都不是,於是木著一張臉打算沉默到底。拜倫慢條斯理地勾了他一縷頭發在手指上,問話顯得漫不經心:“不回答麽?”雖然他這句話的語氣一點問題也沒有,但艾澤就是從裏麵嗅出了威脅的意味,幹笑了幾聲隻能開口:“我真困了有什麽明天再說好嘛?”這回輪到拜倫開始沉默,可他的沉默殺傷力爆表——那專注明亮的眼神,隱約翹起的嘴唇,似笑非笑的表情……時間一秒一秒流逝,艾澤在和拜倫近距離四目對視之中臉上的幹笑根本掛不下去,沒幾秒就被拜倫目不轉睛地盯得敗下陣來,對方清亮澄澈的眼神反而讓艾澤根本移不開眼,兩人都陷入沉默之下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被無限放大。霎時的安靜讓他和拜倫之間的肢體接觸也變得無法繼續忽視下去,兩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厚,彼此的溫度透過衣料相互傳遞、融合,察覺到這一點的艾澤再怎樣都意識到此刻彌漫在他和拜倫之間的氣氛有多曖昧。被壓著無法動彈的身體,映著微弱火光的男人俊美的臉,寒冷的空氣,交纏著的帶著熾熱的氣息……這種氣氛好得讓人自然而然地想要沉淪,就連一絲一毫尷尬都生不出來。耳際不知道是誰的歎息轉瞬即逝。艾澤視線朝下一錯,與此同時,他的眼前一暗,拜倫略帶涼意的嘴唇就壓了下來,輾轉數下,在兩人的嘴唇上都暈出一絲熱度及濕意之後,拜倫那與他嘴唇溫度截然相反的舌捎帶著火熱竄了進來——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艾澤對上感情觀格外謹慎的拜倫根本就是半斤八兩,一個被親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另一個也好不到哪裏去,艾澤隻覺得腦子跟糊住了一樣,嘴裏像是石化了一樣,拜倫的舌頭闖進來攻城略池的時候還被他牙齒磕了好幾下。他沒精力去想別的,倒是磕到拜倫舌頭的之後腦子裏有某種可笑的惡意一閃而過:讓你親!看我不啃死你!兩人都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一吻完畢彼此都有些氣息不穩,拜倫身體一歪側著就躺了下來,手臂一展改壓為抱,順勢就把艾澤攬到懷裏。他微垂著眼,視線在艾澤明顯顏色略深了些的下唇上那不甚明顯的水澤之上轉了一圈,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滿意。大概是覺得氣氛太好的緣故,本來打算和拜倫憋著勁對著幹的艾澤到底也做不出什麽破壞氣氛的舉動,想著剛才的那個吻艾澤多少也感覺到了些許不自在來。感覺拜倫隻打算抱著他沒有別的什麽舉動,艾澤急了大半天體內的力量還一度被掏空,到底也累了,幹脆什麽都不糾結直接一閉眼,就讓拜倫這麽抱著睡了。雖然有改良版保暖蛛絲當被子,可說到底還是兩個人一起睡更加暖和。這時候的艾澤要是知道隔天他會在雪穀暖泉邊上碰到什麽人的話,恐怕這會兒一分鍾也睡不下去,就是拖也要把拜倫拖到別的地方去——第72章 再遇早晨艾澤醒過來的時候拜倫已經不在邊上了,他睜開眼睛就看見拜倫裹著他那改良版保暖型蛛絲蹲坐在已經重新燃燒起來的火堆邊上,手裏“哢嚓”一聲把一根枯枝一折二扔進火堆裏。艾澤暗自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還好拜倫起來了,想著自己昨晚和拜倫啃了嘴就抱著睡了,艾澤覺得要是醒來還發現和拜倫摟一塊兒該多尷尬。看著火堆又燒旺了些之後,拜倫就緊了緊身上裹著的蛛絲,拎著小鐵鍋去暖泉邊上拎過來大半鍋水回來架上燒了起來,男人身上圍著的潔白蛛絲令他幾乎就要和雪地裏那白茫茫的一片融在一起似的,艾澤定睛看去,才發現自家小弟也在火堆邊上站著。艾澤坐了起來,毫無形象地耷拉著頭打了個哈欠:“你身體怎麽樣了?”拜倫動作一頓,回頭挑眉:“你醒了?”他起身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艾澤:“我昨天就沒事了,你呢?睡得好嗎?”艾澤一邊撓臉一邊從吊床上下來,彎下身撈了一把雪往臉上搓,冷得一個激靈:“還不錯。”他隻是隨口一答,卻沒想到拜倫跟在他身後笑眯眯地來了一句:“那以後都這麽睡。”艾澤聞言把手裏剩下的雪渣渣都糊拜倫臉上去了,幹完這一票還是覺得不解氣,扭頭就去指揮小弟:“墨涅上!給我搞死他!”小蜘蛛對著拜倫這個屬性完克它的存在當然是不敢造次的,隻猶豫了一下就假裝什麽也沒聽見的樣子,繼續呆在火堆邊上仰望天空。艾澤:“……”拜倫見狀直笑得一臉恣意,神態之間是越來越沒有一貫的溫和,倒把艾澤自己給慪得半死,徑自蹲暖泉邊上去洗漱了——拜倫這是ooc啊,這絕對是ooc啊!裏人格的屬性簡直喪心病狂好嗎!打理好自己之後他轉回來朝火堆邊上一坐,開門見山地問:“我們什麽時候走?”昨天拜倫醒過來之後可是直接發出了集結的指令,他沒有避開艾澤,但是艾澤也沒有那麽大咧咧地去盯著看,所以從頭到尾也就看到了個時間地點而已——五天後的菲拉斯城,估計可不止一般的熱鬧了。根據拜倫說法,這個雪穀距離菲拉斯城雖不算遠,可他們在這裏也不能呆太久,既然拜倫的傷過了一夜也沒有什麽問題,那就得趕緊離開了。拜倫把昨天吃剩下的鹿肉又熱了一下,遞了過來:“吃完休息一下就走。”一大早就啃鹿肉,也太重口味了……艾澤一邊腹誹著一邊還是把吃的接了過來,邊啃邊問:“為什麽是去菲拉斯城而不是去麥穀恩前哨站?最開始傳出’怪病‘的是麥穀恩前哨站不是嗎?”對於艾澤頭一次對這次行動表達出的疑惑感到有一點意外,拜倫一挑眉說:“從出發之後你就沒問過任何問題,我還以為你真的就一點也不好奇。”這麽半調侃式地說完,拜倫也沒給艾澤開口的機會,馬上自己又接了下去:“不知道你昨天有沒有發現,我們穿過密道之後到達的那個頂樓廣場,其實就在菲拉斯城裏。”艾澤有些驚訝:“真的假的?”他對這個世界的城市一點也不熟悉,倒是拜倫身為王子又不是菲拉斯城的住民,居然能這麽肯定地說出那個廣場的所在位置,不是觀察力卓群就是對帝國領土熟悉到了極點——無論二者的其中哪一方,艾澤都覺得拜倫不是一般的牛掰。拜倫點了點頭:“早在你引我注意麥穀恩前哨站的怪病時我就已經派人著手調查了,安利教的起源地確實是在麥穀恩前哨站,根據情報來看,麥穀恩前哨站也舉行過不下三、四次的神降儀式,而每周的神降儀式所定的日期都是固定的,但正巧就在我們到達菲拉斯城的三天前,麥穀恩前哨站那裏傳來的情報就和往常的不同了——本該進行神降儀式的日子,前哨站那邊卻沒有任何消息。”艾澤順著拜倫的話往下想,倒也讓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神降儀式舉行的地點轉移了?轉到了菲拉斯城?”拜倫雖然沒有著重說明,但他這一段話裏分明就說了神降儀式是每周舉行一次的,艾澤和他跟著雷納德·梅爾維爾到達菲拉斯城直至他們摸到門道混進最新的神降儀式舉行地點之間隔著的時間可不就是三天嗎!就是掰著手指去算也能知道麥穀恩前哨站那邊的神降儀式恐怕是轉移到了菲拉斯城裏來舉行了。拜倫頷首,算是認同了艾澤的猜測:“我們都目睹了神降儀式的全過程,你覺得最蹊蹺的點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