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客氣了,賜教不敢當,王爺多番救我,又護送我和皇子去渝北,這份恩情我銘記於心,理應報答王爺,為王爺做什麽都可以”蘇軒雖是在跟軍師說話,看眼睛卻看向楚衡,眼神專注微笑。楚衡目光幽深,努力的抑製內心的澎湃悸動,但終究心髒卻控製不住發熱。壓住自己激蕩的心情,他溫言軟語鼓勵,“你有何良策說來與本王聽聽,讓本王瞧瞧納蘭家後人的才智”“納蘭家族無庸碌。”蘇軒眯起眼睛微笑,露出亮白的牙齒。“雖然現在西北情況看似緊急,但其實並無大礙,王爺威名天下敬佩,西北之地更是以王爺為尊,向來隻聽王爺命令而不管帝王聖旨,可見西北地界的人對王爺何其擁護,隻要王爺登高一呼,響應王爺的人必定是大數,那些個吃裏扒外的叛徒不足為懼。”“至於黎疆族,他們用毒驅蟲是厲害,但也不到天下無敵的地步,須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君後也會用毒驅蟲”,軍師眼睛一亮。“對,不巧我曾研究過,不敢自認本事,但至少比那黎疆族強上一點。”少年口中似是謙虛,但實則自信飛揚,可見對自己的本事有十足的把握。軍師心中點頭,相信他不是紙上談兵的自傲,而是有真本事。能被王爺看上的人絕對不是徒有外貌的繡花枕頭,他對自家王爺的眼光還是有信心的,何況少年是納蘭家的人,納蘭家族無庸碌這句話不假。隻是叛徒和打仗的問題都好解決,難就難在時間上。“我們隻有十天的時間”軍師臉色再次沉重,十天根本不夠趕路,就算趕回去了,既然軍中已出了叛徒,他們還需要時間清理這些蛀蟲,而戰況已經僵持迫在眉睫。應敵的辦法很多,但時間他們沒時間去行動。“三千人的隊伍趕不過去,倘若換做幾人日夜兼程,且走捷徑之路,十天足夠了。福公公,去把我車上的小木箱拿過來。”蘇軒鎮定微笑,最後一句朝老太監吩咐。眾人不明所以,沒說話,等待他下文。待老太監把東西拿過來,大家好奇的伸著脖子去看。隻見那木箱裏麵也沒什麽特別稀奇的東西,隻有一塊聞著帶異香的紅色香料石,一個大藥瓶,以及一套銀針。“這香料石是專門用來對方黎疆族那種以藥淬煉自己毒物不侵之人的,毒不死他們,卻能讓他們暈厥失去反抗能力,對普通人卻沒有任何危險,你們把它切碎扔進火堆,在峽口點燃,煙霧過去躲在暗處的黎疆族便隻能任由你們處置”蘇軒指著箱子裏的東西交代。“黎疆族攻勢如此之猛,他們的隊伍中肯定還有聯手之人的軍力,現在西北肯定已被叛徒們想辦法暫時控製,在這麽短的時間沒辦法清理這些叛徒、調動大軍,趕回去之後能迅速召集的人估計不過數千小兵”“這銀針是我特別製作,你們把這藥瓶裏的藥倒在水中,再將銀針浸入吸收藥效,然後刺進天靈穴,便能激發潛能,千人小隊足以敵萬人大軍。”“隻是敵軍情況不明,這藥效也隻能保持十二個時辰,所以隻能智取,不能強攻,擒賊先擒王,不要戀戰,把黎疆族解決後,立刻將西北所有將領先製住,等王爺隨後回來再揪出叛徒處置”盯著侃侃而談的少年說完,眾人噤聲,現場足足安靜了一分鍾,眼神詭異。“淳邑君後,您您早就料到此戰”軍師盯著他聲音澀啞,準備得這麽齊全,並且每一件東西都是針對黎疆族戰況,他不得不多想。“不是早有預料,隻是提前備了些東西準備做點事情而已。”蘇軒沉默一會兒,微笑,眸中卻並無笑意。“想必軍師應該知道當年我大哥是在哪一場仗中死的,也是這黎疆族之戰,打仗是不可避免,戰死也隻能算自己倒黴命不好,死後封了忠烈勇士的命號也是家族的榮耀,可軍師知道納蘭家那些被俘虜的子弟兵最後如何了嗎”“俘虜”軍師臉色微變,幾個西北將士也麵麵相覷。當年納蘭將軍的隊伍不是直接在戰場上就全軍覆沒了嗎戰場就在西北邊境,他們都親眼所見,何來還有人被俘虜“另一隊人哥哥用兵如神,派了兩隊人馬,一路明攻,一路暗襲,豈知軍情泄露,明攻隊伍全軍覆沒,暗襲隊伍則被擄無人所知,黎疆族將俘虜兵將帶回去後,為製毒便將這一百八十人全部做成人彘做試毒之用,後其中有人利用青鳥傳遞暗語回來,我才知曉”將木箱子鎖好,放到軍師手上,蘇軒目光幽暗。“這一百百十人全是流著納蘭家血脈的子弟兵,所以請軍師將黎疆族捉拿後,好好的幫我留著。”“”軍師被這等秘事震地說不出話,嗓子幹啞。幾個將士臉上也頓時浮現怒容,除了蘇軒口中暗襲隊伍士兵的下場,他口中軍情泄露四個字才是讓大家如此的原因。當年邊境各大部族不安分,聯手攻擊,西北軍隊應付群攻之勢稍顯吃力,納蘭將軍從京城帶兵來支援幫助。他們兩軍一起合作費了整整一年的功夫將混亂平定,與納蘭家的士兵們出生入死,相處甚好,乃兄弟友軍。誰知道最後的黎疆族一戰,納蘭將軍卻遭遇不測,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是將軍大意遭了伏擊,全軍覆滅慘死沙場。他們心中為這些兄弟悲痛不已。但此刻納蘭將軍的親弟卻說,軍情泄露是誰幹的軍師腦子高速運轉,最後臉色凝重的看向同樣臉色已變的王爺。能泄露軍情的罪魁禍首隻有一個人,因為納蘭軍隊的作戰方案也有他們自己人知道“是本王監國不力本王,不會讓那些戰死的將士們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