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楚衡頓住,心中狂跳如雷。“我說,我心悅王爺。”蘇軒靠在他身上,聲音清晰透徹,“陛下納我入宮僅是幫他穩固帝位,他不喜我,從不見我碰我,我亦不喜他,那日王爺進京在城樓救我,我心已悅王爺”楚衡呼吸停頓,抱著他的手掌抓緊。“我知我身份配不上王爺,但軒向來執著”蘇軒抬起頭,抱住他腰背的手改為攀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毫無猶豫的湊到他的唇上親下一吻。“皇帝害納蘭家全族,我已決定奪他皇位,殺他泄憤,扶三皇子登基,此事隻需三年時間便可完成,倘若王爺心中有我半分,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假死出宮,改頭換麵另做身份伴王爺一生。”“那若本王心中無你呢”,楚衡心髒跳得厲害。“若是王爺心中沒有我,三皇子登基之後我就把你抓起來,囚在我身邊,日久生情,我會嚐試所有的方法讓你喜歡我若到死你還不喜我,那與王爺同葬也無憾了。”蘇軒眯著眼睛微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若旁人聽了這話定會覺得恐怖可怕,這麽大逆不道,這麽強勢迫人的話,少年竟也能這麽直接的說出口。可楚衡心中卻隻有滿滿脹脹的酥麻喜悅。“你喜歡本王,不是應該希望本王開心嗎本王不喜歡你你還強逼,這就是你的喜歡若本王已有心悅之人你又想如何”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他隻想聽少年說更多更多的話。“王爺沒有心悅之人,若有我也就不喜歡你了,世間千萬人,別人好心我不管,但我心就這麽黑,王爺您倒黴,誰叫我看上了你。”蘇軒笑得燦爛,他很執著,這份執著是愛人曾經教給他的。之前的可憐、乖巧全都是他保護殼,千萬張麵孔中,現在的模樣才是最真實的他。他心中沒有好壞之分,隻有認定便不顧一切的堅定,無論世人如何看待,他都不會改變,招惹了他的人也別想自己脫身離開。他的感情單一而炙熱,炙熱得能夠燒掉人的靈魂,讓人與他轟轟烈烈愛一場。楚衡臉上再也藏不住笑容,心情激蕩地低頭噙住他的薄唇,便用力輾轉吮吸,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心思。蘇軒微微一愣,隨即主動貼近,開心的張嘴接納來勢凶猛的親吻,眼角笑得像隻偷腥的小野貓。帳外,兩個士兵背對帳篷,聽著帳中隱隱傳出的輕微曖昧聲音,目不斜視繼續當門神。老太監透過薄薄的帳布,瞧見兩個人影由抱親到了一塊兒,默默抹了一下眼淚,內心複雜。當晚,蘇軒留在楚衡帳中休睡了一晚,隻是很單純的睡,沒做什麽,畢竟第二天一早便要趕路。倒是難為老太監忠心的在帳篷外麵站了一晚上,後半夜沒聽到裏麵發出什麽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心裏才好受了點兒。不過兩人在帳篷裏孤身待了一晚也夠他心思憂慮了。等楚衡早上從帳中出來,吩咐人護送他和其他伺候的奴才去渝北,蘇軒和三皇子同路去西北的時候,老太監傻了。“放心,本王會好好保護你家主子的。”愛屋及烏,楚衡難得對旁人露出笑臉,語氣柔和。放心就是你才不放心啊裝了好幾天正人君子的禽獸老太監心驚大呼,想出聲阻止。但楚衡沒給他機會,說完便將蘇軒抱上自己的戰馬,三皇子被另一將軍帶上,一聲令下全軍啟程走人。老太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主子被恭親王親密的摟著戰馬飛奔離開,隱約中聽見蘇軒讓他安心的聲音,老淚縱橫西北路程遙遠,三千精銳隊伍龐大,就算楚衡領兵日夜兼程的趕路,卻也得花上大半月的時間。本顧忌蘇軒和三皇子受不住趕路辛苦,但誰知蘇軒的身體素質卻遠遠超出他的想象,絲毫不像宮裏嬌身慣養的男妃。三皇子雖也隻有九歲稚齡,但心智異常堅韌,路中不出半分聲音,腿間因坐在馬上磨破皮流血也沒喊過一分疼痛。兩人的表現不僅讓楚衡,更讓西北兵將們心中佩服,暗道不愧是忠烈納蘭家的人,這等心性常人不可比擬。蘇軒自己無所感,他的靈魂附身會改變原主體質方便完成任務,倒是三皇子的讓他很是滿意。他讓楚衡帶小孩一同去西北自然是為了曆練,讓小孩漲見識,順便相處熟悉。雖有些狠了點兒,可小孩必須承受,因為他是未來的帝王,想擁有多少東西,就必須付出多少努力和汗水。此刻小孩的表現沒讓他失望。隻不過他雖心狠,卻也並不是無情之人,幸好他會的本事不少,製了傷藥擦上,小孩路中倒也不會太難受辛苦。但讓他意外的是小孩的性格比他想象中更加難以親近。上藥時根本不讓他接近,自己拿了藥瓶便走到一旁自己抹,他教小孩識字明理,小孩也就安靜的聽著不做任何回答,黑沉沉的眼睛能看得人心裏害怕。他就像一隻孤傲的野狼。即便受了傷也隻是自己舔舐血跡,即便別人再如何示好,他亦豎著利爪不讓別人走進自己的領地。這種的人蘇軒不是沒見過,但小孩如此年幼便有這般心智當真令他高興。難以相處沒關係,他相信真心相待,時間久了對方也會給出信任,畢竟小孩是人,人會心軟。而擁有這等心性的小孩,一旦好好雕琢,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倘若真無法交心,小孩對他始終不予認同,那麽他隻要做到照顧教導的責任也就是了,他一向都是個想得非常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