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一直跟著本小姐。”


    走在前往薄家府邸的街道上,白皎皎神色不悅的瞥了眼緊隨其後的寧涼生,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安的什麽心。


    “誒,你別誤會,你別瞎想,你別造謠,”寧涼生趕緊抬手、阻擋、後退加口頭拒絕三連,與白皎皎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隨後解釋道:“我隻是因為付了妖丹,卻沒吃到油炸蜜蜂感覺虧得慌,跟著你更方便進得了薄宅、找得到薄兄弟而已。”


    寧涼生很是自來熟,不知何時已經將對薄夜深的稱呼從“薄道友”變成了“薄兄弟”。


    “你竟然還想著那惡心的蜂妖。”


    白皎皎眉頭皺起,有些嫌棄的朝著寧涼生擺了擺手,做出一副驅趕狀。


    “喂喂喂,虧我在秘境裏的時候還救過你,你什麽態度啊。”


    寧涼生頓時不爽,聲量不由自主的提高,引來了三三兩兩的過路人側目。


    “我什麽態度,我就這麽個態度,窮酸書生,反正除了本小姐和薄司韻,你應該也沒機會結識其他的異性了,畢竟異性緣這麽差,哼,救我是你的榮幸。”


    白皎皎懟完後,也懶得繼續搭理寧涼生,和他一起在這街上丟人現眼,幹脆一溜煙就想跑,卻沒想到被寧涼生一把抓住了手臂,有些生氣的回頭謾罵道:“你幹嘛!”


    “你說誰異性緣差呢!”


    寧涼生深感不服,雖然他的長相,的確沒有薄夜深那麽驚世駭俗,但也稱得上是儀表堂堂,怎麽可能有白皎皎所說的那麽糟糕。


    薄夜深:……


    驚世駭俗不是這麽用的。


    白皎皎全然不理會寧涼生的抗議,但也敵不過體修的力氣,幹脆隨手一指,敷衍的說道:“喏,那你證明給本小姐看呀,去和人家姑娘搭訕,看看能不能要的到絹帕香囊什麽的東西,來證明你的異性緣。”


    寧涼生眉頭微微皺起,上下打量著明明一副明媚少女的打扮,嘴上卻沒個正形的白皎皎,說的話有無奈,也有嫌棄,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些話到底怎麽說得出口的。”


    “拜托,我都是習武修仙之人了,你不會還覺得我們女修,會被世俗那三從四德的道德禮數給束縛吧?”


    白皎皎不由得覺得好笑,隨後又指了指不遠處那個過分奪目的背影,繼續慫恿著寧涼生上前搭訕:“快快快,人家都要走了,你到底還要不要證明自己的異性緣了。”


    “等等…別推我,”寧涼生和白皎皎推搡著,不情不願的找著借口,“姐,姐,你是我的姐,要不算了,你看人家都成雙成對的了,我去打擾他們幹嘛,而且人家姑娘未免也太漂亮了,我覺得我不配……”


    “你配,你必須配。”


    白皎皎眼看著寧涼生越來越蔫、越來越慫,頓時玩心大發,繼續攛掇著他上前:“那人我在收徒大典見過,也是個修士,你想想如果你搭訕成功了,你們郎才女貌,琴劍和鳴,多好。”


    “我考慮考慮,哎呀!我考慮考慮,你別推我!”


    白皎皎見寧涼生有點被她說動,也不著急,隨後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還被寧涼生抓住的手臂,說道:“那你先鬆開本小姐。”


    “哦、哦哦……”


    眼瞅著白皎皎和寧涼生還在那頭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搭訕,而被他們選定的搭訕對象,此刻隻是把玩著手上的純黑儲物戒,與身旁人抱怨著:


    “大哥哥,這儲物戒好黑呀,和我的衣服和珍珠一點也不搭。”


    他的身旁人正是黎明。


    黎明身上的傷勢早已被負責收徒大典的天道盟醫修妥善的包紮處理,除了還未解開的繃帶,其他倒是與常人無異。


    看著前不久才身受重傷,現在卻活蹦亂跳的魚之淺,他的語氣倒是柔和了不少,不過對於他順走了玄星河的儲物戒這件事,多少還是有些在意:“你看起來什麽都不缺,為何還要搶我那東家的兄弟的儲物戒?”


    “誰讓他對你這麽凶呀,我這是在替大哥哥鳴不平。”


    魚之淺表情不悅的咬了咬鋒利的鯊魚齒,還不忘對著空氣裝模作樣的揮了幾拳。


    果然還是個四歲的小孩子。


    黎明發現魚之淺的某些行為舉止,的確很像自己年幼的弟弟妹妹們,忍不住笑了笑:“那如果一會兒他們追上來要這儲物戒怎麽辦,我可打不過他。”


    “我來打!”


    魚之淺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說完這話就有點猶豫了,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要是真打不過,我們就把儲物戒還給他就好啦,反正烏漆嘛黑的醜死了,我一點也不喜歡。”


    “醜是醜了點,但我見東家和初月姑娘也都戴過,或許是家族象征之類的東西吧。”


    黎明順著魚之淺的話接著說,隨後停頓了片刻,將話題帶到了自己比較關心的事情上:“你的傷勢,痊愈了?”


    “沒有。”


    魚之淺倒也老實,乖乖的搖了搖腦袋。


    黎明的臉色一下就嚴肅了起來,就像是平日裏得知自己的弟弟妹妹惹事,正要訓斥他們時的那副模樣:“那你還敢跑出來。”


    “我們鮫人族的自我恢複能力可強啦。”


    說著,魚之淺還象征性的抬了抬手臂,企圖給黎明秀一秀自己的肌肉,結果發現自己並沒有,訕笑著又放了下來:“哎呀,大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和水家姐姐們一樣囉嗦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瞞著她們溜出來玩的。”


    魚之淺口中的水家姐姐,也就是他的那幾位侍從,據說是由東溟之海的精魂匯聚而成,專門為了守護離開了東溟之海的深海居民而生。


    “不能,”黎明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容拒絕的說道:“我這就送你回水家姑娘們身邊。”


    “不嘛……”


    “終於讓我追到了,黎明你給小爺我死!”


    魚之淺原本還想要撒嬌,結果被突然冒出的玄星河打斷,直接朝著黎明的方向就是一劍。


    魚之淺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雙眸在正常的海藍與非人的金黃中迅速切換,打下的陽光陰影將麵容切割成了兩半,雙瞳的顏色也保持在了異色,深海魚天生的狩獵本能被激發,微微露出那鋒利的鯊魚齒。


    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柄類似短刀的短叉,像是用鋒利的珊瑚打磨製成,還有淺色係的寶石和珍珠點綴,比起武器更像是華而不實的裝飾品。


    可在魚之淺的手中,在靈力的附著下,卻散發著一層危險的瑩瑩藍光。


    隻見魚之淺用雙叉迅速的擋下了玄星河的劍,而黎明也在兩人的打鬥中被推翻到了一邊。


    “又不是我拿的儲物戒,你打我幹嘛!”


    在地上滾了一圈的黎明忿忿不平的埋怨了一句,隨後被一旁的慕雙白攙扶著,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


    眼看著玄星河和魚之淺直接在這大街上大打出手、刀劍相向,原本快要被白皎皎說服,上前搭訕的寧涼生立刻就慫了,一股腦躲到了白皎皎身後,嘴裏還嘟囔著:“媽呀!打起來了,快走、快走!白皎皎我唯一的姐,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白皎皎:?


    誰是你姐啊?!


    雖然白皎皎已經不知道該對寧涼生的行為作何感想了,但還是退到了相對安全的角落,拿出通訊用的紙鶴灌輸靈力,小聲說道:“總之,先通知一下仙下城刑司院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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