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個年輕女子從石床上坐了起來,一如之前那般嫵媚多嬌的模樣。


    季老爺還是一副驚恐的表情,甚至咒罵著“邪術”和“怪物”這樣的詞匯,不過很快就被那些奇裝異服的人給帶了下去。


    之後那季老爺和那年輕女子的下落,一行人也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在“降生儀式”結束後,鎮民們似乎又都恢複了平日裏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各自都走的走、散的散,還有一些留在了原地,討論起了近期的坊間傳聞和小道消息。


    夙沙和頌暗自冷哼了一聲,想來那年輕女子的肚子裏,此刻正孕育著一個不正常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在未來也有可能成為乩童的候選人之一。


    就像是慎姝一樣。


    不過慎姝放在所有的乩童人選裏,稱得上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不然他當年也不會和那吊眼梢子鬧掰,都要把慎姝給順走了。


    當然並沒有其他別的意思,就是不想弟兄們過得太好。


    ……


    見一切恢複了正常,楚沉詩這才從驚愕中緩過神來,順便把梅花骨傘還給了星疏。


    四月也從廣場上收回了視線,看而與一旁的的星疏討論起來:


    “之後有什麽打算,我們既然知曉了‘降生儀式’的過程,總不好再讓慎姻姑娘陪著林聽去假冒夫妻,感覺會有什麽危險。”


    “?”


    夙沙和頌緩緩打出了個問號。


    等會兒,你他媽再說一遍,老子要和誰假冒夫妻?


    楚沉詩聞言,立刻點頭的附和起了四月的說道:“我也這麽覺得,林聽倒是無所謂,慎姻姑娘可不能出什麽事。”


    “不是,你這小丫頭年紀輕輕怎麽還搞雙標這一套的?”


    聽到這話,林聽不悅的伸手在楚沉詩的腦袋上搓了搓,把她的一頭秀發搓得那叫一個亂七八糟。


    然後成功的惹惱了楚沉詩:“林聽你幹嘛!不許碰我的頭發啊——!”


    眼看著楚沉詩完全把剛剛害怕的情緒置於腦後,開始和林聽互掐起來,其他人倒也沒有要攔著的意思。


    畢竟這樣總歸是比情緒一直繃著要強。


    至於夙沙和頌,一如既往的再次湊到了四月的身邊,拽著她的衣袖,不過這次語氣裏滿是不情不願:“我、我覺得我不可以,和林公子扮演夫妻這件事……”


    星疏先是看了眼矯揉造作的夙沙和頌,隨後看了眼吊兒郎當的林聽。


    最後又將視線,重新轉回到了四月的身上,嘴角掛著笑意的開口道:“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夙沙和頌嘴角不由得微顫,眉宇間也不自覺的皺了皺。


    不過他還是維持著表麵的嬌柔,隻是因為害怕露餡,所以把頭壓低了些,雙眸注視著身旁的四月,想看她究竟有何反應。


    四月其實對此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想法。


    不過是因為需要遵循馬甲的初始設定,她某些時候一些話不方便直接說出口,所以會通過星疏這個百無禁忌的家夥傳遞。


    故作思考的托著下巴,用指尖勾勒,劃過了下顎,四月幹脆聳了聳肩:“看你們自己如何安排,我不參與此事的定奪。”


    眼看著四月又雙叒叕的進入擺爛模式,星疏頗為無奈,四月其實哪兒哪兒都挺好的,特別是在一眾馬甲裏,他們的相性也最為匹配。


    至少不會在他企圖幹什麽壞事的時候,會擔心四月像是六月和星惑那樣,出麵幹預和阻攔他的決策。


    但就是懶。


    真的非常非常懶。


    懶得梳頭、懶得努力、懶得推進度、懶得做任務……


    隻要沒有其他馬甲的催促,她除了睡覺製毒逗小孩以外,似乎真的提不起任何其他的興致。


    ……


    其實說起這個事,夙沙和頌裝嬌妻的行為,就顯得非常的不妥當。


    他但凡和之前在太寧鎮遇到的慎姝那樣,用縮骨把自己縮成個小孩子,再故意裝個乖、賣個萌,四月肯定樂意帶著他一起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百般厭惡。


    至少當初在新封縣,小花就是個很好地例子。


    隻不過夙沙和頌並不知曉四月對逗小孩的執念,所以之後如若他當真翻車了的話,那後果也算是咎由自取。


    這時的林聽和楚沉詩也差不多鬧夠,以林聽仗著身高優勢,按住了楚沉詩的腦門,不讓她靠近收的尾。


    “後輩你說我們之後去幹嘛,先回客棧還是再到處逛逛。”


    根本不顧楚沉詩的反抗,林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壓製住了她,隨後嬉皮笑臉的轉而看向了星疏。


    “我以為前輩會做決定呢。”


    說來倒也奇怪,林聽這家夥的行事作風一直特立獨行,認準的事情除非用威脅迫使他妥協,不然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更改。


    可這次的尋找邪術師之旅,也就是所謂的尋找複活邪術,企圖讓林叮死而複生之旅,他這一路表現得也太過聽話了。


    聽話的就像是……


    就像是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表麵上所說的這麽簡單一樣。


    林聽的立場和身份,在整個世界意識傳輸的信息中都不可或缺,要是沒有他,慕晚就不會一統魔界,所以星疏從未輕視過他。


    畢竟表麵上是薄夜深和慕雙白的對峙,慕晚從中助力慕雙白,但慕晚背後真正的推手卻是林聽。


    可林聽這六年來的表現,不論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走到那一步的人。


    到底是林聽心魔一體的原因,還是世界意識又瞞報了關鍵信息。


    “偶爾也要給後輩一個表現得機會。”


    調笑著回應了星疏,林聽表現得有些百無聊賴,還有空戲弄起了楚沉詩:“小丫頭,你說是吧。”


    楚沉詩才不聽他的狡辯,立刻扒拉著手臂想讓他鬆開自己:“我看你就是不想動腦子!看星疏好欺負,就把活兒都推給他幹!”


    “他?好欺負?你確定?”


    林聽可還沒忘記當初在魔界入口,他這親愛的後輩都幹了什麽呢。


    眼看著林聽和楚沉詩鬧起來沒完沒了,四月被夙沙和頌纏的有些煩了,幹脆提議道:“我想去昨天的主廟看看,和那裏的廟祝聊聊天。”


    畢竟那是他們當下得到的信息中,唯一能確定不是慎家人的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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