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一路無話的走在前往客棧的街道上,三人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


    似是沉默了許久,總覺得不說點什麽也不太好,林聽滿不在乎的出言道:“我說你們也別太悲觀,至少我們知曉了這個姓季的,是禦東國的某個閑散王爺嘛。”


    “你還說!誰讓你衝進去,就給人家脖子上來一刀的!”


    楚沉詩對此欲哭無淚:“拜托是皇室啊,要是去找我爹爹的麻煩怎麽辦!”


    “就你們那個鳥不生蛋的山溝溝裏,”林聽聞言不由得嘲笑起來,“我看人家壓根就懶得去。”


    “你……!”


    “好了,別吵了。”


    懷抱著梅花骨傘,白幡隨著星疏的走動,緩緩的輕輕搖晃著,遠看像是拿了個拂塵:“前輩說的話糙理不糙,而且他並不知曉你的身份,所以不必擔心。”


    “星疏?”


    楚沉詩聞言皺了皺眉,原本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卻在看到星疏臉色的刹那愣了愣神。


    猶豫著想要觸碰他的臉,但她伸到了一半的手,卻終是懸停在了半空中:“你臉色怎麽看上去這麽差?”


    “無事。”


    雖然楚沉詩並沒有觸碰到他,但星疏還是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隨後側目看向了身旁的林聽:“我們快些回客棧看看吧。”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是關於四月的。


    原本還想嘴欠的會一句“著什麽急”,但在看到星疏的臉色後,到嘴邊的話卡在了喉嚨裏,轉而變成了“那就走吧”。


    隻是還不等他們走多久,就正巧碰到了同樣趕往客棧的四月。


    “晦月姑娘!”


    楚沉詩一看到四月,就直接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隻不過還不等楚沉詩走幾步,就發現回來的隻有四月一人,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咦?慎姻姑娘人呢?”


    “哦,她啊……”


    有些平淡的瞥了楚沉詩一眼,四月含糊其辭的搪塞了起來:“在主廟遇到了他的丈夫,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楚沉詩表示明了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能找到家人真是太好了。”


    眼看著楚沉詩馬上就要走到四月的身邊,星疏直接一個健步衝了上去,一把扯住了她的後衣領就往後一甩。


    楚沉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星疏丟進了林聽的懷裏。


    電光石火的一刹那——


    就連林聽和四月都沒反應過來,星疏已經衝了上去,直接將梅花骨傘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黑發揚起,衣袂紛飛,白幡搖晃。


    四月看到的便是那雙血眸中溢出的殺意,這與平日裏風輕雲淡的星疏全然不同。


    ……


    掙紮著從林聽的懷裏脫身,楚沉詩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的大喊道:“星疏你做什麽,那可是晦月姑娘!”


    在看到四月和星疏的架勢後,楚沉詩正要衝上前阻攔。


    結果被林聽一把抓住了後衣領,偏頭嬉笑著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安靜點,小丫頭,等看清楚了狀況再說。”


    “狀況?什麽狀況?”


    還不等林聽為楚沉詩答疑,四月歪著腦袋,笑容溫柔的開口道:“星疏這是什麽意思?”


    星疏並沒有收手,反而把梅花骨傘抵得更深:“你說是什麽意思。”


    “我不明白。”


    四月滿臉無辜的聳了聳肩,嬌弱的推搡著脖子上的梅花骨傘:“你弄疼我了。”


    然而星疏完全沒有心慈手軟,甚至加深了手上的力道,運用起了體內的魔氣:“你根本不是四月。”


    同為馬甲,星疏絕對不可能認錯。


    畢竟四月的坐標根本不在這裏,甚至說,四月的坐標根本不在太寧鎮內。


    要不是沒有收到係統的撕卡提醒,星疏可不敢保證,他還能在這裏,平心靜氣的和眼前人溝通。


    “這麽輕易就被識破了麽,那就沒辦法了……”


    頗為可惜的搖了搖頭,“四月”根本連裝都懶得裝了。


    “老子很好奇,你是怎麽識破的。”


    隻見“她”的嘴角掛起了一抹惡劣的笑容,就這麽吊兒郎當的上下打量著星疏,隨後指了指自己的這張臉:“你跟這丫頭是什麽關係?你們很熟?”


    “與你無關。”


    伴隨著星疏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魔氣,他臉上的魔修印記也若隱若現:“你把四月藏到哪裏去了。”


    「契合度:70%」


    “嗬,竟然還是個入魔道的魔修?”


    話語間滿是玩味,還忍不住舔舐著唇瓣,隻不過頂著四月的臉,怎麽看怎麽違和:“有意思啊,老子都快一百多年沒見過魔修了。”


    *


    “夙!沙!和!頌!”


    四月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正吃痛的想要揉自己的後腦,卻發現身體變得有些奇怪。


    她發現視角變低了,動作變僵硬了,甚至……


    “啊呦,糖人姐姐醒了啊。”


    伴隨著解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巨大的臉。


    甚至身體縮小了。


    四月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才終於意識到,她此刻正坐在解小的肩上,身上還被套了件極其誇張的戲服:“你們把我變成了傀儡?”


    變成了傀儡,也就意味著被剝了皮。


    “夙沙和頌他人呢?披著我的皮做什麽去了?”


    這次真的是失策了。


    原本四月的確可以再次毒殺夙沙和頌,可誰知道他提前喊來了解小,竟然裏應外合從背後埋伏偷襲了她。


    提到這個四月就來氣!這麽喜歡埋伏,幹脆麥麩得了!


    就在四月滿腦子瘋狂吐槽時,解小倒是乖巧的應答了起來:“老大的事情,咱可不敢亂問,反正他就讓我把你帶回戲班子。”


    “戲班子?所以你們現在躲到哪兒去了?”


    反正來都來了,四月幹脆放棄掙紮,就這麽坐在解小的肩上,一邊打探情報,一邊怡然自得的搖晃起了雙腿。


    解小遲疑了片刻,想來四月現在也跑不了,沒法給同伴通風報信,幹脆直言不諱的開口道:“就太寧鎮城郊的破舊廟宇,咱們也不講究這些湊合住唄,不過還沒想好之後去哪裏呢。”


    星疏:……


    收到,一會兒就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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