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四月那邊安然無恙的不知道要搞什麽,星惑也隻是走個過場般的又要回天道盟,玄星河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星疏。


    星疏瞬間讀懂了玄星河的意思,轉而嘴角帶笑的詢問起了一旁的楚沉詩:“你是要回沙漠客棧,還是要回楚府。”


    “啊……”


    說實在的,楚沉詩也不知道。


    其實回楚府是她最好的選擇,現在太寧鎮變成這副樣子,想來她也不用再擔心嫁人,那也沒有必要繼續離家出走。


    但是她總覺得,她原本的人生軌跡不應該是這樣的。


    思考了再三,楚沉詩如此開口道:“我想回沙漠客棧。”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對於楚沉詩的決定,星疏並不打算幹預。


    雖然楚老爺或許會為此擔心楚沉詩的安危,但以星疏的思考方式,是絕對不會想到所謂的親情。


    而且就算他想到了又能如何,他對楚老爺可沒什麽好感。


    再怎麽說當初他對他們講述的那段,關於奉鈴村往事的說辭裏,可是更改和隱瞞了許多事情的真相。


    星疏可以選擇既往不咎,但是不打算做有利於他的事。


    他們來時通過的是林聽的傳送法陣,星疏跟在他的身邊這麽久,又是作為過目不忘的係統,那些法陣的繪製步驟早就銘記於心。


    不出一會兒,那陣法就已經繪製完成。


    不過與林聽繪製的不同,星疏的傳送陣法是黑紅色旋渦,想來應該是用魔氣而非靈氣繪製的緣故。


    眼看著星疏要帶著楚沉詩先一步離開,玄星河順勢提了一嘴:“既然這樣,小爺我就先去魔界入口了。”


    “嗯,好。”


    星疏聞言,回頭對著玄星河微微一笑,隨後帶著楚沉詩走進了黑紅色旋渦。


    直到星疏的坐標消失在太寧鎮,玄星河打算先處理完鎮子裏的那些粘液怪物,再去找一趟回歲神,之後在……


    一邊想著密密麻麻的安排,一邊打開了係統界麵,確定著魔界入口的位置。


    你說巧不巧。


    魔界入口正位於合歡島和望舒教之間,正對麵還有一個天道盟。


    看樣子這次的魔界之旅,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太平呢。


    *


    回眸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盯著她的解小,四月知道他們可不會真的放心她一個人,就這麽待在黃符重生的馬車裏。


    雖然黃布很難遭到外力破壞,但誰知道四月會不會搞一些手腳。


    就這麽安靜的坐在馬車外,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連解小都搞不懂四月究竟想要做什麽了。


    直到馬車裏傳來了一些動靜,四月才終於推開車門走了進去。


    解小原本還想跟上去,但是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決定還是不要進去壞事會比較好。


    ……


    就這麽看著血呼啦滋的肉塊,從那堆黃布裏緩緩凝聚,慢慢蠕動的站起了身,四月不禁有些皺眉。


    邪術就是邪術,看著真的有些惡心。


    直到肉塊差不多有了人形,才從那黃布堆裏走了出來。


    先是心髒,再是器官,直到軀體恢複的差不多,才開始朝著頭部修複。


    四月想都沒想,直接撈起一旁堆在一起的衣服,就往他的身上砸去。


    “你幹嘛!”


    本來看到四月出現在麵前已經夠驚訝的了,結果半句話沒說,就被當頭砸了件衣服。


    夙沙和頌那還沒徹底恢複的四肢,根本就沒法保持住平衡,就這麽向後倒去,又一屁股坐回到了黃布堆裏。


    “穿件衣服吧你。”


    就這麽用居高臨下的姿態,以淡漠遮蓋尷尬的避開視線,直到他套好了那身衣服,四月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反正四肢還沒徹底長好,夙沙和頌也懶得爬起來,幹脆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躺臥在了黃布堆裏,嘴角扯笑的抬頭注視著眼前的四月:“咋沒跑,就這麽舍不得老子啊。”


    “信不信我讓你再死一遍。”


    四月說著,手上已經抽出了那熟悉的銀針,隻不過這次,銀針的尾端綁著一根紅線。


    “信信信,咋可能不信。”


    知道四月一向是說一不二,說毒就真毒,夙沙和頌趕緊打起了馬虎眼:“所以你留下幹嘛,想跟著戲班子過風餐露宿的生活不成。”


    “風餐露宿”被夙沙和頌重新提起,畢竟四月當初就是用這個理由果斷拒絕了他。


    四月:……


    四月其實也不想留在這破班子裏,誰讓之前星疏開口求她幫忙了呢。


    而且憑借戲班子的道德涵養,玄星河也不認為他們口中的交易,真的能限製住戲班子的家夥出手。


    但是四月可以。


    四月是真的可以牽製住戲班子。


    就像是一月能察覺到星月與薄夜深,五月能察覺到玄星河與慕雙白,六月能察覺到星疏與林聽一樣,四月也能察覺到夙沙和頌對她的特殊關照。


    她們是女孩子,性格裏都有著更為感性的一麵。


    隻是有些事情不願點破,所以才會裝作無事發生。


    夙沙和頌性子裏殘暴的一麵是他童年經曆的縮影,他在玄星河與星疏麵前從來都不加以掩飾,但卻會在四月麵前有所收斂。


    四月不知道這是好感所致,還是興趣使然。


    她並不在乎。


    她在乎的隻有對方還有利用價值,試毒也好,重生也罷,隻要他還有價值,四月就不介意陪他逢場作戲。


    “媚音閣長老讓我出門曆練,反正也沒什麽地方可去,跟著你們又能如何呢。”


    平靜的話語脫口而出,似乎少了那抹平日裏裝出來的嬌柔後,冷著臉的四月真的就像是傀儡一樣。


    夙沙和頌盯著她看了半響,終是沒能忍住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揉著後頸冷笑道:“你這小丫頭都不會害怕的嗎?”


    “你希望我害怕?”


    就像是之前對待小花那樣,他希望她生氣,那她就可以生氣,他希望她開心,那她就可以開心。


    四月其實算是馬甲中,鮮少會產生情緒波動的一個。


    她擅長偽裝,也擅長演戲,可以裝得很柔弱,也可以在下一秒瞬間翻臉。


    除了有幾次真的被夙沙和頌氣得不行外,四月幾乎隻在其他馬甲麵前展露出放鬆的一麵。


    所以害怕……


    似乎就算是撕卡,也不會讓她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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