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非言沈默了一下,半晌才道:“……是人頭。”“!”歐文睜大眼,不敢置信。李承天想起報紙的內容,沉下雙目,“是姓宋的?”淩非言點點頭,歐文坐不住了,站起身子走過去,淩非言又合上蓋子,皺眉道:“歐文,別看……”歐文瞪目,“我見過不少了,怕什麽?”淩非言低咒一聲,心想歐文在胡說,誰人沒事總見屍體的!嘴裏倒是努力遊說,“很難看的,會做噩夢的。”歐文搖頭,想了想,有些猶豫的說:“這次的事不尋常。”“剛才的電話是司馬燕吧?他說什麽了?”李承天一下指出重點。歐文點點頭,說:“司馬懷疑這次是連環殺人犯,打開我看看。”淩非言隻得聽從了,緩緩打開蓋子,李承天來到歐文身後扶住他的肩,倒也沒有開口阻止他的行為,一眼看去,還真的非常難看呀!頭顱雙目睜大、毫無焦點可言的看著前方,外麵包著一個保鮮袋,被血水泡住的頭發出些微異味,也不得不說林叔的鼻子夠靈,看著這顆人頭,也難怪淩非言不希望歐文看見。“這是什麽?”李承天眼尖發現旁邊的紙片,長臂一伸,越過歐文挾起那張紙片,一看臉色當下拉了下來。“寫什麽了?”歐文覺出他的不悅便問。李承天翻開紙片,上麵隻有短短幾句,內容卻足以讓人變臉──【我替你出氣了,高興麽?這個男人沒有資格接近你──您忠誠的愛慕者】歐文怔住了,臉色漸漸現出蒼白,半晌才悶聲道:“因為他、所以才……”李承天丟開紙片,一把按住他的後腦壓向頸間,柔聲說:“不、不是你的錯,是這人有毛病而已。”歐文悶聲不語,再怎麽不喜歡這個人也不會希望有人是因為而死的。淩非言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無奈不夠李承天動作快,想了想道:“我去通知司馬燕。”李承天點點頭,手掌輕輕貼著歐文的背脊輕撫而過,無聲地安慰著他,歐文縮成一團,埋頭悶在他懷裏也不作聲,看在李承天眼內顯得可愛又可憐,心下一軟,也不著急,不嫌其煩、一下又一下地拍撫著他的弟弟。司馬燕很快便到場,接到淩非言的消息後,他有預感案件要有突破了。幾名警員開始在大宅門外開始拍照搜查,司馬燕捧著那本黑色筆記本在寫寫劃劃的,長指拎起頭顱左右打量,此舉看得林叔驚呼──“哎呀!刑警先生,這種惡心的東西就不能拿回警局再看麽,存心嚇著老人家麽?”司馬燕轉頭看著大呼小叫的林叔,視線落在他捏住鼻子在四處不斷噴著消毒液,非常冷靜地托了托眼睛道:“還得寫口供,我想你們不會希望到警局喝茶吧?”林叔這才停下抗議,神色是不滿的。“霜…歐文,”司馬燕自從知道歐文就是霜天曉,稱呼上總改不過來,不自然的頓了下繼續道:“你看這個……”李承天有些不悅的打斷他,“這種東西司馬先生你留著自己欣賞就行。”淩非言十分認同,心說這種惡心又難看的東西這人還好意思跟人分享的,真是有毛病。“……”司馬燕有些無語地看著歐文,心想他的工作怎被這人硬生生說成某種不正常的嗜好。歐文沒注意他的求救,緊緊盯著那顆轉過來的人頭,“這次是o,司馬你知道凶手想要傳達什麽信息麽?”司馬燕將人頭丟下,翻開本子開始說出他的想法,“嗯,我已經有初步想法了,組合先前的幾個字母aedmo就是──deamon。”李承天皺眉,“惡魔嗎?”司馬燕欣賞地看了看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也有種說法是守護神,相信凶手有一定的精神毛病,這種殺手是典型的反社會形態者,表示心理扭曲,很可能將殺人當作神聖的事業並以此為傲。”淩非言嘖了一聲,心說這種人就是精神病!幸好在司馬燕到來前,歐文大概跟他們說過那件案子,要不然他們還無法理解,但現在他們在意的問題是──“司馬先生,歐文是不是被凶手盯上了?”李承天的話換來司馬燕的深思,略略思考完,他說:“是的,從這則留言看來,凶手在注意歐文,現在的問題是從什麽時候起被注意到的。”林叔驚呼,“什麽?二少被盯上了,那怎麽辦?大少,趕緊將歐文送到外國渡過假避避吧!”李承天一言不發似在考慮,司馬燕趕緊說下去,“不用擔心,凶手這次暴露出破綻了,之前還不能確定這凶手是住在s市的,現在不僅肯定了,凶手還鐵定參加過昨天的宴會。”李承天一聽,心裏更覺不高興了,臉色越發結冰──他沒想到公開弟弟的存在會為他製造出危險。“這麽說,”林叔有些不敢置信,“凶手很可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上帝啊!上流社會竟然出了害蟲?”淩非言從鼻子哼了聲,指向被鑒證人員捧走的人頭說:“這人就是個害蟲,現在惡有惡報而已。”司馬燕一聽,來了興趣,“怎麽說?”淩非言閉上嘴,心說有關歐文的事沒有告訴別人的必要。司馬燕有些無奈,他從未見過如此不合作的人,隻得提醒他們,“我得說小小的線索往往能成為破案的關鍵,所以想起什麽事,別怕事小盡管說。”李承天悶不作聲盯著他;淩非言抿唇不語望著邊;林叔跳腳阻止警察破壞;最後,歐文撇撇嘴,猶豫了半晌,不情不願的解說:“這男人昨天問我價錢,他想潛我。”司馬燕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十分肯定地說:“這人死了活該!”眾人頓時覺得他上道,接下來司馬燕小聲叮囑讓歐文盡快將整合名單交給他,轉頭便領著整隊人馬、收獲滿滿的離去。……李承天望著歐文,見他仍舊有些若有所思的,轉念便道:“你想起那個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