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島的煉丹術,已經將大部分常見丹藥的主藥替換成了海妖內丹,但其中不包括靜心丹。


    靜心丹的主藥是靜心蓮,而靜心蓮就算是在北冰原也屬於較為珍稀的靈植,更不用說是在資源匱乏的登仙島。


    嚴春秋一愣,沒有立刻去接玉瓶。


    “方師兄,我這次來這裏主要是敘舊,不是求丹的。”


    “別這樣說,你現在麵臨進階瓶頸,做師兄的,怎麽能坐視不理呢?拿著,拿著!”


    方均不由分說,將玉瓶塞到嚴春秋手上。


    嚴春秋推脫了兩下,也就收了下來,並立刻說了幾句感激涕零的話語。


    方均又問嚴春秋關於青陽門的情況,特別是趙若嵐、路凝的消息。


    此前他問過楚盈兒關於趙若嵐和路凝的消息,但楚盈兒隻知道在對魔戰爭中表現活躍的趙若嵐,卻並沒有路凝的消息。


    嚴春秋說起趙若嵐的消息,與楚盈兒說的沒有太大區別。


    但他說到路凝時,似乎有些不自然,然後說,方均消失後不到一個月,路凝也消失了。


    方均立刻變得麵無血色。


    幾息過後,他勉強穩住心神,問道:


    “我消失之後不到一個月,路師姐……她……她消失了?”


    方均離開赤武大陸是距今三十一年前的事。也就是說,路師姐消失了三十一年。


    嚴春秋見氣氛不對,趕緊說道:


    “方師兄勿憂。雖然路丹師消失了,但朱峰主隻說自己派她出去辦事,並沒有憂色。”


    “這麽多年都沒有憂色?”


    “是的。他應該是知道路丹師的蹤跡,而且並不是很擔心,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來。”


    方均這才稍稍有些放心。


    如果朱怒燦是如此反應,那表示路凝是主動離開而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對了,師尊他老人家怎麽樣?”


    方均想起朱怒燦,印象中的師尊變得慈祥起來。


    朱怒燦算得上是青陽門對得起方均,又不欠他的人之一。


    甚至可以說,方均多少還欠朱怒燦一些恩情。


    當然,在青陽門,方均最欠恩情的人,其實是路凝,沒有之一。


    路凝對他的無私幫助,那顆善良純真的心,即使在他離開赤武大陸以後,還經常溫暖著他。


    “我離開之前,朱峰主因為年事已高,加上操勞過度,身體骨不如以前,但還算不錯。”


    方均歎息一聲,算起來,師尊年齡有二百一十歲左右,按照築基後期修士二百二十歲的平均壽元看,自己此生大概率是見不到師尊了。


    不但他見不到師尊,路師姐同樣也見不到師尊。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距離坐化之日已經不久,然而三個真傳弟子卻有兩個都不在身邊。


    方均心中很不是滋味。


    氣氛一時陷入了沉悶。


    嚴春秋突然站起身來,給了方均一個玉簡:


    “方師兄,我來了已經有一會兒,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就不繼續打擾你了。這是我的住址,有空去我那裏坐坐。”


    方均被打斷了思緒,見此,也沒起身,接過了玉簡,淡淡笑道:


    “既然如此,嚴師弟慢走,我們有空再聚。”


    看著嚴春秋離去的背影,方均沒有立刻回煉丹房,而是繼續坐在原地,陷入了對赤武大陸的沉思當中。


    …………


    時間來到了六月。


    方均沒有收到來自上麵的任何消息,心中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第二天,錢師弟又來找方均煉丹。


    當晚,方均再次在瀟瀟酒館的那間包廂見到了杜襲晨。


    杜襲晨還是像上次一樣,自己倒著靈酒喝,但明顯不像上次那麽悠閑,也沒有給方均倒靈酒。


    “情況有變。這次上麵已經確定了催動五行和鳴陣的人選。”


    “我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當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這次的火屬性修士是祝良庸。我本來以為他會衝擊結丹期的,但沒想到硬是延後了這麽久。”


    “那我們就按照你之前製定的計劃就是了。”


    杜襲晨搖搖頭,“那樣的話,代價太大,而且我和好幾個人的身份都得暴露。你有這麽好的身份,又有這麽強的神識,如果不用,那就太可惜了。”


    “那你說怎麽辦?”


    “我會聯係無雙城,看這事是否能有轉機。”


    方均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是一片狐疑:【無雙城連海上的事都能影響到?】


    杜襲晨繼續說道:“我今天叫你來的意思,是讓你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再實施那種要花費較大代價的戰術。”


    “嗯,在下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你的通知。”


    “現在還是月初,我月底之前會給你明確答複。”


    …………


    六月下旬,距離月底還有幾天時間,方均再次收到錢師弟的通知。


    他來到瀟瀟酒館,見到了杜襲晨。


    這次的杜襲晨和第一次的時候幾乎一個表情,悠閑自在,還給方均倒了一杯靈酒。


    “今年的錦鯉獸捕捉行動已經被推遲到明年。而且,祝良庸開始閉關衝擊結丹了,不可能和你搶奪明年的五行和鳴陣的人選。”


    杜襲晨一邊享受著靈酒,一邊輕鬆地說道。


    “推遲了一年?這事兒還能推遲?”


    方均看到杜襲晨的狀態,知道事情的走向又變得對他們有利起來,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靈酒。


    “如果真的想捕捉錦鯉獸,每年都可以。”


    “那為什麽不呢?”


    “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竭澤而漁?這東西本來就稀少,如果每年都捕捉,要不了十年,錦鯉獸就要絕種了。長遠看,比如以一百年為一個期限,五六十年捕捉一次錦鯉獸的收益,是每年捕捉一次的十倍都不止。”


    “原來如此。看來是長遠利益和眼前利益的區別。”


    “正是。三位當家也算是高瞻遠矚,知道要照顧長遠的利益。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限製條件。”


    “什麽限製條件?”


    “五行和鳴陣的靈石消耗。據說每次催發此陣,要消耗一百塊上品靈石。”


    “一百塊上品靈石!”


    方均一驚。


    一百塊上品靈石是什麽概念?那可是一百萬下品靈石!


    誠然,一百萬塊下品靈石對神劍宗、極光聖地這樣的大宗門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麽,但如果每年都是這樣搞,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更別說遠遠比不上這兩大宗門的登仙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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