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她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我們都快睡了。”陶靖宇說。風瑾有些同情這個少年,幾乎是在沒有父母陪伴的情況下長大的。自己雖然從小就離開親人,但師父和師兄們一直都很照顧他,他不是因為家境貧寒去當學徒的,風姓是伏羲的後人,在當時也是名門望族,他的祖父與師父是故交,他自己從小就對醫術感興趣,主動要求學醫的,家裏就把他托付給師父了,一直深得師父的照顧。陶靖宇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憐,因為在他周圍,比他還慘的大有人在,他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至少媽媽是愛他們的,自己也有妹妹和大白的陪伴,他還有不少朋友,並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至於優渥的物質條件,他將來會自己創造的,不需要羨慕別人。陶靖宇將蛋糕塞進嘴裏,喝了一口水,打了個嗝兒:“我吃飽了,叔叔你慢慢吃。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蘑菇。”風瑾說:“你小心點,當心蟲蛇。”“我知道,我拿棍子敲敲。”陶靖宇說。風瑾吃東西不像陶靖宇那樣狼吞虎咽,他講究細嚼慢咽,有益養生。他一邊吃,一邊漫無目的地看向四周,忽然,他的動作一頓,趕緊又望向剛才掃過的方向,確認過後,大口吞下手裏的糕點,連水都沒喝,站起來往那個方向走去,走近了才確認,確實是一株“肉白骨”。“肉白骨”長得跟六月雪非常相似,但並不是同一種植物,六月雪的學名為白馬骨,是治療皮膚病的一味良藥。當時他們發現“肉白骨”的時候以為是白馬骨,後來證明並非是同一種植物,它治療皮膚的功效比白馬骨更好,曾經讓一個因長癰疽皮膚潰爛凹陷的患者皮膚恢複如常,生肌效果極佳,大師兄開玩笑說幹脆就叫“肉白骨”好了,於是他們就一直叫它這個名字。肉白骨生長條件要比白馬骨苛刻得多,他們隻在楚國雲夢澤一帶見到過,別處鮮有,沒想到雲海這裏居然有肉白骨,實在是太難得了。這株肉白骨大約半米高,枝葉不多,它的葉子小而厚,葉子的脈絡是銀色的。風瑾沒舍得全都折斷,便折了周邊的枝枝椏椏,讓它的主幹保留著,繼續生長。折完之後,風瑾又在附近看了看,沒有再發現其它的肉白骨。風瑾看看手裏的枝葉,應該也足夠了,希望自己的臉能借助於這個早點康複。今天這趟真是來得太值了,真是意外收獲。陶靖宇很快回來了,看見他手裏的樹枝,說:“叔叔,這是什麽?”風瑾很開心地跟他分享起了“肉白骨”的來曆和神奇之處,甚至將自己的經曆當成故事說給他聽。陶靖宇驚奇不已:“這麽神奇啊?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用?”“對,我也能用。走吧,我們去采通筋草。”風瑾興致勃勃,趕緊去挖通筋草了。通筋草長在一片紅砂土壤中,這是一種極為貧瘠的土壤,除了一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鬆樹,連白茅都不長的,但是通筋草卻能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它的根就如同人的經絡一樣,又細又長,在砂石縫隙間四通八達。當然,挖起來並不容易,因為它的主要藥用價值就是根。風瑾帶了工具,和陶靖宇費了老大的勁,才挖出兩株完整的通筋草,兩人累得汗流浹背,因為這裏沒有可以遮擋陽光的樹陰。風瑾說:“算了,先不弄了,回去給你成叔叔試試效果,如果藥效好,叫李楊過來弄,他當過兵,體力比我們強。”陶靖宇問:“成叔叔是怎麽癱瘓的?”“聽說是出任務癱瘓的,他以前是特種兵。”風瑾說。陶靖宇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真的,他是特種兵?”任何一個男孩,心裏對特種兵這樣的存在都是充滿敬畏之情的。陶靖宇沒想到那個嘴上不饒人連路都走不了的家夥居然是個特種兵,這讓他心情有些複雜。風瑾收好藥草和工具,說:“走吧,回去了,太熱了,以後再來挖。”兩人迅速逃離這片被烈陽照得似火在燃燒的紅砂地,躲進了樹蔭下,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沿路返回。他們翻過山溝的時候,在山溝的溪流中見到了一條在水中洗澡的蛇,嚇得陶靖宇驚叫出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風瑾則很淡定地用石頭將那條蛇給驚走了,然後還要去溪水中抓水蛭。陶靖宇一想那條蛇就頭皮發麻,說:“叔叔,你就不怕水裏有蛇毒啊。”“沒有,這是水蛇,無毒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抓點水蛭上來,這也是一味中藥。”風瑾還真從水裏找了七八條水蛭,用食品袋裝著,然後放在了籃子裏。陶靖宇的三觀一直在被刷新,這麽惡心的蟲子,居然還是藥!那一瞬間他產生了那麽一點點動搖,不過很快就打消了,因為風瑾說藥店有賣的,而且是現成的曬幹的,不需要自己抓,他就放心了,他一向都很討厭那種柔軟無骨的動物,包括蚯蚓。他們回去的時候,看見合意的藥材都順便收集一些,並將之前挖的藥材都收起來帶回去了,這一趟可謂是滿載而歸,不過回去的時間也比他們預計的要晚,到家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院子裏停著一輛車,甘紫菀父女早就到了。成君昊聽見動靜,拄著拐出來:“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在山裏迷路了。”風瑾說:“怎麽會?看到很多藥材,所以多挖了點。甘小姐來了,到很久了吧?”“沒有,我們才到一會兒,知道你有事,特意來晚一點的。封大哥這是你挖的草藥嗎?居然這麽多!”甘紫菀看見風瑾和陶靖宇從車後備箱裏提出來滿滿一個籃子,還有一大捆草。“是的,去升雲山挖的。山上藥材不少,以後有空再去。”今天他們去的地方很有限,隻去了一小片區域,等有空了他真打算好好再轉轉,不過不是這個季節,秋天是最合適的采藥季節,蟲蛇也少。風瑾和陶靖宇將藥材放到水龍頭邊,這些藥材都需要清洗才能晾曬,畢竟大部分都是內服藥:“先進屋去休息,晚點再來收拾。”風瑾和陶靖宇進屋之後,去洗了把臉,風瑾臉上的藥膏也給洗掉了,沒來得及上藥,就直接去會客了。甘紫菀的父母都來了,她父親甘元朗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出版商,經營的出版公司在國內名列前茅,是一位氣質涵養俱佳的成功人士,其母也是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士。風瑾的臉已經消腫,就是顏色不太自然,倒沒有以前那麽嚇人。甘紫菀看著他的臉驚訝地說:“封大哥,你的臉好多了啊。”“嗯,是好些了。”風瑾這才過來跟甘氏夫婦打招呼,“叔叔阿姨好!”甘元朗看著風瑾,沒想到救了自己的人這麽年輕,他站起來握風瑾的手:“謝謝你,小夥子,多虧你救了我一命。”風瑾擺擺手:“不客氣,說明甘先生命不該絕,我不過是順便搭一把手。”甘元朗頓時對這個不居功的年輕人增添了幾分好感。風瑾依照甘紫菀的請求,給甘元朗把了脈,開了一副獨參湯給他補因手術引起的氣血兩虛,連診金都沒收,甚至還將上次甘紫菀給自己送的禮物退還了回來,表明自己不是醫生,沒有資格看病收診金。甘紫菀自然不肯收回禮物,最後還是風瑾發了狠話,說如果不收回去,以後就不再幫忙看病了,甘紫菀這才將手表收了回去,咖啡豆無論如何都要送給他喝,不是為了表示感謝,隻是為了結識他這個朋友。風瑾隻好收下了咖啡豆。甘元朗表示,以後風瑾想要什麽書,或者要出版什麽書,都可以直接找他。風瑾心想,沒準以後還真要麻煩他呢。甘家人離開之後,風瑾開始清洗藥材,順便教陶靖宇怎麽處理和儲存這些藥材。成君昊幫不上忙,被冷落在一邊,他引頸朝風瑾問:“我的藥采到了嗎?”“采到了,明天就給你用。”風瑾頭也不回地說。成君昊低頭看看自己無力的兩條腿,希望真的能有用啊,殘疾人真是太沒有存在感了!第十四章 回京第二天早上,風瑾就將通筋草給成君昊煎服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成君昊說:“那個藥真的有用嗎?我怎麽感覺不到有任何效果呢?”風瑾哭笑不得:“一副藥都沒吃完,哪有那麽快!”成君昊說:“我看你說得那麽好,以為真有那麽神呢。”風瑾哈哈笑:“我又不是神仙,給你吃的也不是藥到病除仙丹,吃了之後瞬間就變好了。別急,等藥效發揮出來。”成君昊尷尬地笑:“那好吧,希望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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