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掃了一眼,上麵都是些人名,他問:“這些是什麽人?”荊鴻道:“從三年前到現在,所有在北原任職過的官員。”夏淵嘖嘖兩聲:“這麽多人啊,辛苦你了。”荊鴻低垂眼瞼:“殿下若是有空捉弄臣,還不如把這些人的材料好好看一遍。”夏淵不僅沒有收回那隻伸進荊鴻裏衣的手,反而變本加厲地用另一隻手扯開他的衣帶:“有什麽好看的,反正你都會替我記得。”“殿下!你……”“我怎麽?我為了籌謀這件事,已經累了好多天了,估計過幾天父皇就要把我們派到北原去,那邊條件那麽艱苦,你不犒勞我一下麽?”“……”荊鴻被他抵在書案上,已然放棄跟他講道理了。夏淵拉著他的手摸到自己下身:“你幫我揉揉。”隔著一層褻褲的衣料,荊鴻也感受得到那灼熱的溫度,他順著夏淵的意思輕輕揉動,聽到夏淵逐漸變粗的呼吸聲,自己身上也像著了火一般。“太慢了……”夏淵皺了皺眉,牙齒磨著他的耳朵說,“怎麽辦?我想幹你,我就想看你這種極力忍耐又忍耐不住的表情。”荊鴻感慨,太子確實開竅了,淫言浪語張口就來。他想快些結束,褪下了夏淵的褻褲,手直接觸碰了那根灼熱,動作也不禁加快,這正和了夏淵的意。書房中回蕩著濕黏的聲音,夏淵撫摸著荊鴻光滑細致的胸口,爽到語無倫次:“你是謝青折的時候也是這樣嗎?蒙秦王有沒有讓你這麽做過?”荊鴻猛地頓住,眼中一瞬間的紛亂讓夏淵逮了個正著。原本火熱的心頓時涼了下來,夏淵眯著眼問:“怎麽了?怎麽一說到他你就停了?”荊鴻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夏淵瀕臨爆發的欲望,把手換成了嘴,他勾纏舔吮,近乎自棄地把他伺候到發泄出來,然後係好衣帶,推門而出。夏淵回過神來,一怒之下掀翻了書案。這不是他第一次讓荊鴻為他這麽做,但卻是第一次如此憋屈。一想到謝青折跟蒙秦王之間的糾葛,一想到每次提及蒙秦王是荊鴻的退縮,就讓他心煩意亂。他恨恨道:“荊鴻,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心撬開來,看看裏麵到底裝著誰!”注:太尉:陳世峰的父親,前文中對其官職表述錯誤,現已更正。第47章 收賄賂 …三天後,太子夏淵、太子輔學荊鴻、吏部侍郎陳世峰、虎賁中郎將孟啟烈,奉皇命押運賑災錢糧前往北原。這是皇帝第一次給太子委以重任,那些以為這太子隻是個擺設的人頓覺警惕,押運隊伍剛出皇城,不少勢力就暗中活動了起來。安慶王從皇帝那裏接手了幾項內事的決斷權;定嘉王去了新兵營,說是要學習練兵之法;聶司徒去了城北駐軍軍營,拜訪張謙的兄長張德校尉;聶詠姬在朝陽宮足不出戶,但借身體不適之名請來了趙太醫,言談間提及皇帝的病情,甚是關切,趙太醫不疑有他,三兩句被套出了皇帝所用的幾味名藥。然而朝中諸事,對於此時的夏淵來說,都無足輕重了。夏淵這輩子第一次出皇城遠行,心中十分澎湃,死活不肯坐在寬敞舒適的官轎裏,非要騎馬親自護衛賑災錢糧,隻留了顧天正等五個神威隊員做近侍,其餘人馬都讓孟啟烈調度去探路、殿後、看守和隨時清點物資。好在這一路也沒碰上什麽大波折,原本探路的人說有可能碰上肆山的盜匪,夏淵在路過肆山地界的時候還特地加強了守備,誰知人家盜亦有道,放話出來,說賑災的錢糧不搶,就這麽放他們安然通過了。肆山匪是當地最大的匪團,他們都沒動手,其他小山寨的就更不敢動手了,對此夏淵還有點小失望,私底下跟荊鴻抱怨說:“一點都不驚險刺激。”氣得荊鴻敲他腦袋:“沒你這樣的,還巴著被人搶不成!”夏淵嘿嘿樂了兩聲:“我這不是說笑呢嘛。”這一夜他們沒能趕到臨近的小鎮上,就在一處山穀開闊地安營露宿了,荊鴻陪著夏淵睡在主帳中,剛才還說著話,一扭頭夏淵已經睡著了。離開了宮中養尊處優的生活,夏淵的臉上多了些風塵仆仆的疲憊。荊鴻看著他日漸成熟的輪廓,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別樣的情愫。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與夏淵的關係,從最開始的亦師亦友,到後來的愧疚仇視,再到如今的背德糾纏,他也分不清了,究竟是誰在依賴著誰。他伸出手,輕輕順了順夏淵額前的碎發,也不知夏淵是夢是醒,哼哼道:“荊鴻……”荊鴻小聲回應:“臣在。”夏淵卻又沒了動靜。荊鴻笑了笑,兀自攤開地圖,計算著明日的行程安排,不一會兒,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夢囈:“荊鴻……你快睡,我守著你……”荊鴻霎時僵了手腕,筆梢在紙上暈了一點墨跡。從前都是他守著一個人,守著一座城,守著一份注定要斷送的念想,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這麽一個人,把他守在了自己的夢裏。如此傻,又如此令人動容。數日後,他們到達了蔗溪,按照計劃,他們要在這裏借兩千一百石糧食,運送去北原。蔗溪刺史聽到風聲,一早就在城門口候著,愣是從早上等到傍晚,獻足了誠意,拍足了馬屁,然後畢恭畢敬地把夏淵迎了進去。夏淵本想立刻將借糧的事情落實,但刺史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把他們安排到了城中最豪華的酒樓,擺了幾桌豐盛的宴席招待。一桌子的大魚大肉,吃得夏淵喉嚨發膩,蔗溪刺史頻頻敬酒,幾乎跟每個人都喝了一輪,惟獨夏淵不肯端杯,弄得刺史很是尷尬,舉著酒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荊鴻見他臉色不大好,知道他在想什麽,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夏淵臉色稍稍緩和,這才斟了酒,與蔗溪刺史碰杯,一飲而盡。蔗溪刺史是個官油子,一下子就看出來,這太子不好巴結,但太子旁邊那位說話很有分量,當即給手下一個眼神示意,那名手下便不知退到了哪兒去。酒足飯飽之後,他們在刺史府住下,說來這刺史府雖然不大,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卻是考究又精致,院子裏亭台樓閣樣樣俱全,夏淵依舊是板著一張臉,進了屋就讓顧天正和蕭廉守在房門口,除了荊鴻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眾人安歇下來之後,荊鴻敲響了夏淵的門:“殿下,是我。”夏淵聲音沉悶:“進來。”荊鴻坐到他麵前,溫聲問道:“殿下今日為何不肯喝刺史敬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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