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彥卿心裏咯噔了一下,笑道:“哪裏就有那麽巧的事,人與人相似極多,我這個朋友卻不是叫蘇南的,應該不是他。”喬之深聞言也沒多想,沒多久便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沒幾天,越來越多的翡翠商人,珠寶公司和各地玉石協會聚集到仰光。交易會四周的酒店全都住滿了,大多是華人,中國內地,x城和台灣均有來人,也有少數歐美人士。如今翡翠的價值越來越高,外國人也逐漸注意到了玉這一塊。許多在國際上有名的歐美珠寶公司都派了代表前來。每個參加翡翠公盤的人都要提前預交一萬歐元的押金,以獲得入場資格。翡翠公盤開始的第一天,一大早喬之深一行人就來到了會場外。會場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龍,周圍不時有裝備著荷槍實彈的緬甸士兵巡視。進入會場必須先辦理入場ic卡。每人拿著自己的邀請函,個人資料卡,護照和二十美元現場拍照便可辦理。之後每次進入會場直接刷卡便可,進入會場後每個人還能拿到一本招標書,裏麵包含了所有等待競標的毛料的份數號碼、件數、重量以及底價。從入口進入,入目所及之處是一個極為寬闊的廣場。喬之深一行人來的雖算早,但廣場中已有了不少人開始看石了。公盤場所是一個大廳,其中共有兩層,用來陳列各種中高檔貨,全部都是明貨,有些甚至是已經解開了的翡翠璞玉。大廳外的廣場,玉石就按照種類分置在廣場不同的片區,一邊陳列著各種老場口的毛料,一邊擺放著大量的新場口的毛料。廣場外的毛料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大。有些甚至比人還高,重達數噸。這些毛料中,除了新場口的毛料外,幾乎所有參展的翡翠毛料都有很大的解口,有的還被分解成了好幾塊參與競標。喬之深這次帶來的老師傅裏,除了安彥卿,還有兩個“眼睛”。看著諾大的廣場,喬之深簡單將其劃為了三塊,便讓三人分開去看。詹姆斯跟著其中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人,喬之深自己跟著一個穿著唐裝較年長的“眼睛”,而安彥卿則是帶著一個保鏢自己去了。這些毛料上都有標簽,上麵詳細的介紹了毛料的來源,重量,價格等信息。毛料的價格是由業內人士或市場會議核定的,安彥卿大致看了看,大半都比騰衝等地的翡翠毛料貴,有的甚至貴上三四成。這還隻是底價而已,公盤采用的是競標的形式,最後中標的價格肯定比底價高上許多,甚至是十來倍。一上午,安彥卿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看,又用了一兩次異能。公盤上競標不能按照一般的毛料交易看待,一塊毛料或許很好,但競爭的人多,而後標出來的價格肯定極高。bianco的資金有數,並不是每一塊都能買下的,這裏麵有些門道。雞蛋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中午一行人就在會場的餐廳簡單要了些東西吃,也順便坐著歇歇腳。“喬總裁,還真是巧啊!”一個樂嗬嗬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喬之深回頭一看,卻是同住在一家酒店的那位安立新董事長。看這架勢,安立新似乎想要和他們一起吃飯,幾人無奈隻好又拚了一張桌子坐在了一起。“喬總裁覺得今年的毛料質量如何啊?”安立新見菜還沒上,便聊了起來。喬之深笑了笑,說道:“安董事長又不是不知道我對翡翠是一竅不通,問我可就問錯人了。”其實喬之深也是謙虛,喬家對玉一向有所專研,他雖對翡翠不怎麽了解,但自bianco決定開發這一塊時就開始補這方麵的知識了。此時雖不能說通了,但應該也比一般人了解的多。“喬總裁還真是謙虛,”顯然,安立新也是知道的。“翡翠本就是不可再生的礦產,早些年還好,上等的翡翠極多。但經過這些年的開采,質量是越來越下乘了,極品翡翠難得一見啊。”喬之深笑笑,喝了口茶,並不接話。安立新見狀,又開口說道:“今天上午我倒是看到了一塊好料子,老場口,帕崗的,有兩噸重,極有可能是玻璃種,可惜就是價格太高了。”公盤上一般不同公司的人是不會走在一起的,安立新帶著他的人插進來時,眾人心裏就奇怪了。此時聽他這麽說,頓時明白了,原來是想合作啊。有些時候毛料價錢太高,風險較大,很多人就會尋找合作者,一起出錢標下,分擔風險。果然,喬之深聞言似乎有些意動。安立新見狀趕緊乘熱打鐵,詳細的說了一下那塊毛料的表現。安彥卿聽到安立新的描述,發現就是自己上午看的一塊毛料。看了喬之深一眼,想了想,使了個眼色搖搖頭並沒有開口。喬之深見他搖頭,似乎明白了。兩桌人吃了飯,安立新殷勤的帶著喬之深過去了。安彥卿沒跟去,而是繼續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去了,安立新口中的那塊毛料他用異能查看過,並不看好。毛料表皮的表現的確不錯,甚至透過解開的口子便能看到一大片的玻璃種翡翠,但也隻有這麽一片,裏麵全是白花花的石頭,甚至這片翡翠下還有廯吃著綠。“把手放開!”一個羞怒的女聲在身後響起,安彥卿轉頭看過去,卻是蘇南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兩人姿勢十分曖昧,蘇南坐在地上,抱著女孩的腰。女孩靠在他的身上,整個下半身與他緊緊相貼。女孩羞怒的叫著,卻又不敢太大聲,羞得臉色通紅。而蘇南卻仿佛很享受般抱著女孩的腰,還時不時揩點油,明明可以扶著女孩站起來,卻故意裝作被撞痛了站不起來一樣坐在地上。第二十五章安彥卿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此處本就較為偏僻,偏又被一塊巨大的毛料所遮擋,一般人倒也不會注意到這裏。那女子見有人看過來,更是臉紅,越發掙紮著要站起來。蘇南抬頭看了安彥卿一眼,滿是被打擾的不悅,撇了撇嘴,鬆手扶著女孩站了起來。“還真是巧啊,安先生。”蘇南望向安彥卿,臉上絲毫不見尷尬,淡淡的說道。安彥卿無意與他多做糾纏,本是聽著聲音過來的,見沒事便點了點頭就要離開。“等等,剛才的事不許說出去!”一個微怒的女聲響起,帶著命令式的語氣。安彥卿挑眉轉頭一看,原本還羞紅著臉的女孩兒正一邊整理著儀容,一邊瞪著他。輕聲笑了笑,安彥卿轉身離開,絲毫沒有理會身後兩人。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孩,更沒有多嘴多舌的習慣。女孩兒見安彥卿帶著保鏢走遠了,這才靠著毛料拿出鏡子和化妝包開始補妝。蘇南走到一旁,從衣服裏抽出一支煙,點上緩緩抽了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女孩兒收起東西,看向蘇南,邀功似的說道:“你要我查的我都查到了,韓家的那件事裏麵參雜的人可不少,你想怎麽做?”吐出一個煙圈,蘇南抖了抖煙灰,聞言臉色陰沉了下來,狠厲的說道:“當然是有仇報仇!”女孩看了看他,笑嘻嘻的說道:“那可一定不能忘了我,要我幫忙的隻管說。”蘇南嘴角一翹,故意邪邪的笑了一下,說道:“好女孩兒就該乖乖回家相夫教子,別摻和在這件事裏。不然,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啊!”“哼,誰想理你,你連阿四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女孩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真不想我幫你,你一開始就不該找我。現在我既然已經趟進了這趟渾水,就不可能這麽容易脫身。”“也是,”蘇南低頭笑了笑,熄掉手中的煙,鬱悶的說道:“不過就算你那麽喜歡阿四也不能這麽貶低我吧,什麽叫一個手指頭的比不上。”“別說他了,你還要待在陸氏嗎?雖然陸紀轅拋棄了你弟弟,最終又收購了韓氏,但經我查證他跟韓氏破產真的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甚至知道你弟弟死後,還一直很傷心,就再沒回過陸家。”女孩問道。蘇南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和厭惡,硬聲說道:“雖然韓氏破產和他沒有關係,但他背叛阿玨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韓氏破產和他老婆總有關係。若不是柳清然在婚前支支吾吾一直瞞著玨,玨也不會跑去s城。”“說到這裏我倒是覺得很奇怪,”女孩兒走過來意味深長的說道,“據我所知,這位柳小姐可是對你的小弟弟情有獨鍾啊,可是最後卻出人意料的嫁給了陸家少爺,不是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