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還未醒,直接被亞力克他們抬著扔到了飛機的沙發上。安彥卿看著他一身邋遢的樣子,再聞著這一身酒氣,自覺的找來了濕巾為他擦洗。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和喬之深之間還有一個很重大的問題沒解決了,隻一心一意的照顧蘇南。喬之深見狀也沒說什麽,隻坐在一旁看著他忙著,時不時翻翻雜誌。倒是被看的人頗有些不自在,覺得別扭。沒一個小時,飛機便到了香港,蘇南也被冰敷得醒了過來,喝了一大杯解酒茶,稍微清醒了些,但還是迷迷糊糊的。喬之深見狀便要送他們回去,要車沒車,自己一個人也搬不動蘇南,安彥卿推了兩句便順勢答應了下來。隻是在達到別墅後,看著亞力克把蘇南扶上了樓,安彥卿一個人沉默的走到了荷花池旁。喬之深自覺的跟了過去,兩人便在月下河邊慢慢走著。吹了一會兒夜風,手揣在懷裏磨蹭了半天,安彥卿終究還是拿出了那枚已經被捂得溫熱的墨玉扳指。喬之深看著遞到自己跟前的墨玉扳指,抬眼看了看安彥卿,接了過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神的笑意和愛意更是毫不掩飾。墨玉扳指上盤著一條小巧精致的螭龍,喬之深接過戴在了大拇指上,大小正合適。他想起了安彥卿在緬甸時切出的那塊墨玉翡翠,問道:“這是在緬甸切出的那塊?”安彥卿沉默的點點頭,喬之深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記得那時我說過很喜歡這塊墨玉翡翠,原來你記了下來。”安彥卿有些羞澀,也懶得回他的話,隻是往前走去。喬之深摸著手上的扳指,笑得十分燦爛,見他走遠了趕緊跟了上去。喬之深靠近安彥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彥卿下意識的縮了縮手,但喬之深抓得極緊根本不給他鬆開的機會。不過他也隻是下意識的反應,習慣了手裏多出來一個人的溫度,便不再覺得別扭了,反而有些安心的感覺。兩人就這麽手牽手慢慢繞著荷花池走了一圈,亞力克安頓好蘇南走了出來。安彥卿見狀鬆開了喬之深的手,細聲說道:“你該回去了。”喬之深笑著點點頭,趁他不注意,親親吻了吻他的臉,而後才坐進車裏。安彥卿臉色紅了紅,卻又覺得自己仿佛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一樣,太丟臉了,頓時皺了皺眉,回了房間。第六十四章第二日,蘇南終於醒了過來,可惜卻不好受。那麽多杯烈酒,雖事後喝了解酒茶,頭仍然像裂開了般痛得要命。隨意洗漱了一下,按著發痛的頭,蘇南搖搖晃晃的下了樓。客廳落地窗邊的布藝沙發上,安彥卿麵無表情的倚靠在一角,聽到腳步聲,抬頭一望。蘇南有些驚訝的看到他還在家,又看了看外麵高高掛起的太陽。此時已不算早了,安彥卿連著請了兩天假,早該去上班了才對。安彥卿看到蘇南突然出現倒是慌了一下,不過瞬間便又若無其事的平靜了下來。“是不是餓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安彥卿嘴上一邊關心的問到,一邊起身走了過去扶住了蘇南。蘇南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周圍黑黑的,看起來的確不好。蘇南見他一臉擔心,心裏一暖,說道:“是有點餓了,睡倒是不必,再睡下去就乏力了。今天怎麽沒去上班?”“你一個人在家,又醉成這樣,我怎麽放心。”安彥卿嘴裏一邊說著,扶著蘇南腳卻是往客廳中央的沙發走去。平日裏他們也多坐在客廳中央處的沙發上看電視或吃水果聊天,蘇南倒也沒在意。安彥卿扶著他坐下後,便進了廚房。他事先已經熬了點白粥,這也是他唯一會做的東西了。安彥卿去了廚房,蘇南頭疼得厲害,也沒打開電視,隻閉目養神。一旁的窗子打開著,一陣陣微風吹進來先還涼爽舒適,後來卻有點頭疼了。轉頭看了看廚房裏忙著舀粥的人影,蘇南站了起來,走過去把窗子關上。這一動作,他也注意到了一旁安彥卿之前坐著的布藝沙發。沙發上一疊報紙被風吹得嘩嘩的響,回憶到安彥卿沒發現前不太好的臉色,蘇南悄悄拿起了報紙翻看了起來。“杜托家族與喬家聯姻?”“杜托小姐承認對bianco珠寶公司總裁芳心暗許!”“才子佳人,珠聯璧合,又一樁豪門大家的聯姻。”蘇南一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標題,本就皺著的眉頭更是皺得死緊。這個喬之深究竟在搞什麽?昨天才跟卿卿表白,今天就鬧出這種緋聞。“哥!”安彥卿端著白粥和一碟泡菜出來便看到蘇南站在落地窗邊翻看著那疊報紙,頓時叫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把報紙收了起來。蘇南臉色十分難看,語氣冰冷的說道:“把報紙給我!”安彥卿張張嘴,卻被他渾身散發的氣勢一壓,隻好乖乖的把報紙還了過去。蘇南拿過報紙仔細看了起來,雖然標題不同,但內容大致相當。裏麵寫的全是昨晚普裏西娜·杜托在一個小型宴會上清楚的承認了自己對喬家少爺喬之深的傾慕,並暗示著好事將近。蘇南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宴會的介紹,在發現這個宴會的主辦人和喬家有著極好的關係時,臉色越發不好,握著報紙的手更是連青筋都冒了出來。看到這麽明顯的關聯,不僅僅是蘇南,就連這些記者都不相信普裏西娜·杜托所說的話是空穴來風。很明顯,她和喬家已經有過溝通了,否則喬家不會這麽沉默。要知道,這種事情沉默就意味著默認。蘇南總算還保持著理智,雖然在情場上敵視喬之深,但也相信喬之深的為人。不可能剛和安彥卿表了白,另一邊有安排著和另一個女人訂婚。深深呼了幾口氣,蘇南揚了揚手中的報紙,朝安彥卿問道:“之前臉色不好就因為看到了這個?”安彥卿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也知道他沒那麽生氣了,趕緊過來扶了他朝飯桌走去,淡淡的說道:“心裏介意是難免的,但我相信這不會是阿深做的。”蘇南聽到他對喬之深的稱呼,挑了挑眉。之前吵架時還是喬之深,這一會兒又變成阿深了。安彥卿看到他這麽明顯的揶揄,臉色尷尬了一下,轉過了頭。兩人走到飯桌旁,蘇南坐了下來,看到熬得稠密的白粥和清脆可口的泡菜眯了眯眼,笑道:“看來我今天有口福了,你竟然親自動手了。”安彥卿拉開椅子也坐了下來,順便奪過了蘇南手中的報紙,扔到了一旁,眼不見為淨。蘇南嚐了幾口白粥,清淡無味,又吃了一塊泡菜,倒是清脆生嫩,極為可口。見安彥卿把報紙仍到一旁,蘇南咳了咳,說道:“你準備怎麽辦?”安彥卿想了一會兒才明白蘇南指的是什麽,這的確是個大問題。相愛是兩個人的事,但若要一直在一起,那就是兩家人的事了。很明顯,喬家老太爺很看好普裏西娜·杜托這位名門小姐。安彥卿也對bianco和th珠寶公司的合作有所耳聞,自然能想到聯姻後會帶來的好處,更別說杜托家目前隻有普裏西娜這麽個女兒,娶了她就等於娶了th珠寶公司。“不知道。”安彥卿苦笑了一下,很沒有形狀的趴在了桌子上。他不過剛跟喬之深在一起,沒想到第二天就遇到了這麽棘手的問題。這個社會雖然逐漸開放,但對於同性戀仍然是禁忌。他什麽都不能做,因為做什麽都是錯的。“阿深他,會處理好的!”沉默了許久,安彥卿小聲的說道。蘇南聞言停下手中的勺子,難得有些苛責地問道:“難道你什麽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