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在打賭, 賭燕莊澤對景遲還是有感情的,賭燕莊澤會讓他跟去,賭贏了他就能正大光明去防備燕莊澤傷到池錦,賭輸了也沒什麽損失, 大不了他自己偷偷跟去。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心中擔憂景遲安危的燕莊澤妥協了,做出了讓步道:“集結大軍需要十天時間,十天後朕會派人來接你。”餘安眉梢一喜,拱手行禮道:“多謝皇上恩準。”“哼,說說你知道的吧。”燕莊澤冷哼一聲坐到對麵的椅子上,皺眉看著得意的餘安,要不是看在他是景遲朋友的份上, 如此大不敬之人早就被拖出去了。餘安也不再拖遝,見燕莊澤那副不滿又憋屈的模樣,心情都舒暢了些,出聲道:“正如你猜測的那樣,錦妃逃出宮的那條地道恰好在景遲的住處,被景遲無意間撞見之後,他就悄悄跟著錦妃,意圖一探究竟,而他們離開的方向正是北方。”果然!心中一直壓著的重石落下,果然是這個原因,可是這樣的話,景遲豈不是很危險?錦妃身邊肯定還有人跟著,要是景遲被發現的話會被如何對待?燕莊澤一顆心再次提起來,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希望景遲和錦妃是一夥的,至少那樣的話景遲不會受傷,景遲受傷似乎比景遲騙他更來得讓人難受。就在燕莊澤抓心撓肺惶惶不安想要立刻出發之時,餘安繼續說:“玉佩應該是不小心掉了,本來我一開始就打算將這事說出來,畢竟也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之事,可當我聽了你那不著邊際的猜想後……”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眼裏滿是認真的不屑:“我又不敢告訴您了,莊年,我很擔心你會因那個猜想而對景遲不利,你要知道我相信景遲的自保能力都勝過相信你,皇上。”燕莊澤眉頭一豎,想也不想便反駁:“不可能!”同時心裏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麽要用那個不切實際的猜測去佯炸眼前之人了,突然想起要是餘安把那個猜測告訴景遲,景遲又會如何生氣?暫時壓下心中的自責和不安,他繼續問道:“那現在呢?又為什麽說出來?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在北方找到景遲。”要不是看在餘安是景遲的朋友,又是個醫術不低的大夫,帶著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之外,他可不會費這麽多口舌,再者……燕莊澤有些擔心要是景遲得知他其實就是皇上之後,會不會認為自己欺騙了他?而如果有餘安這個知情人在的話,情況應該會好很多吧。餘安對燕莊澤所說的自己去找景遲不置可否,淡笑道:“我這不是請求跟著去嗎?草民覺得皇上您並不能護好他,因此才要跟著去啊。”又是這句話,為什麽總是認為他不能保護景遲,他都不能這世間還有誰能?燕莊澤狠狠地怒瞪著他,沉聲道:“朕會讓你知道究竟誰才能保護他,十日之後會有人來接你。”說罷,便猛地起身甩袖推門而去,對餘安的醫館絲毫不留戀,帶著外麵的護衛悉數離開,一直焦急等候在外麵的林顏還有在後院觀望的餘寧見人走了,都快步跑進去查看餘安如何。林顏先一步進來,誇張地拉著餘安的手,四處檢查道:“你沒事吧,皇上有沒有打你?屁股疼不疼?”餘安聽此笑出了聲,樂嗬嗬道:“沒有沒有,再說誰會打人屁股啊。”果真是小孩子心性,太單純了。林顏皺了皺眉鼻子,見他果真沒事後才放下心來,雙手背在身後臭著臉告狀道:“行澈他就總打我屁股,可疼了,大壞蛋。”餘安嘴角都下意識抽了抽,心中暗罵一聲禽獸,笑著摸了摸林顏的頭道:“等你將你和他的事告訴了你爹爹,恭親王一個高興肯定會允許你打回來的。”“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找到了報仇方法的林顏雙眼驟亮,心裏期待又祈禱著燕行澈早點平安歸來,到時候他一定第一時間去告訴爹爹,給燕行澈大大的一個驚喜。餘寧比林顏慢了一步,這時才匆匆進來,紅著眼睛拉著餘安顫聲道:“哥,你沒事吧。”剛才那陣仗可把她給嚇壞了,要是哥出了什麽事……她也活不下去的看著都開始微微哽咽的妹妹,餘安心疼得不行,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哥哥是在和皇上商量事情呢,已經結束了。”“真的嗎?”餘寧不放心確認道。“真的真的。”餘安左手拍著林顏肩膀,右手摸著餘寧的腦袋安撫,對他們說:“不過十天後我會出一趟遠門,現在得去收拾東西,你們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說完,他安撫地拍了拍兩人,起身走向後麵的藥架去取藥,十天時間看似不少,實則並不怎麽夠,他必須抓緊時間將各種可能用到的藥都備上幾份,以備不時之需。這裏沒什麽事了,林顏也帶著外麵的阿福回去了,今天一早他從寺廟裏回來,回來之後就來找餘安給他說景遲已經成功離開的消息,哪成想剛說完皇上就來找他問景遲的下落,兩人都是景遲的朋友,這下倒是剛好湊在一起了。他都三天沒回家了,也不知道爹爹擔不擔心,不過走之前留了信說去寺廟祈福的,爹爹應該不會怪他的。林顏走後,餘安背對著餘寧取藥,餘寧眼神晦暗地看著餘安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惶恐不安始終沒能平息,哥哥是想去找池大哥嗎?去那麽遠的北方,和剛才那個凶神惡煞的皇帝一起,肯定很危險的吧!她擔憂地看著餘安,她不想要哥哥出事,哪怕代價是她的性命也好,她也不想看著哥哥出事。她不想,也不能讓哥哥出任何問題,這個念頭一出現便占據了餘寧全部心神,看著餘安背影的眼神一沉,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淡至極的堅定。在通往北方的路上,路邊停著一輛馬車,不遠處的小溪邊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身材清瘦的男子貓著腰,手裏拿著袖箭鬼鬼祟祟地向一旁的草叢而去。池錦找到了個合適的角度,對準不遠處草叢裏撅著屁股的肥兔子,左眼眯起手指一鬆,短小的利箭勢如破竹般衝了過去,“吱”的一聲兔子叫後,那肥兔子蹬著腿倒在地上。“中了!”池錦快步跑過去拎起一條壯實的後腿,在手裏顛了顛,真沉。上手摸了摸兔子的肚子,發現毛毛並不厚,裏麵是結結實實的一層肉!池錦雙眼放光地看著渾圓的兔子,就差流口水了,自從有了小崽子好久都沒吃肉了。夏眠和車夫也興奮地跑過來,夏眠看著還沒死透的兔子也是饞了,立馬接過灰兔道:“公子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會打理兔子。”“好,那就交給你了。”自從上次在燕莊澤那裏聞了油悶味之後,池錦就發現自己對肉食的抵抗裏越來越強,到現在大口吃肉也不會再犯惡心,簡直讓肉食動物感動到哭泣。一旁的車夫搓了搓手,一隻兔子肯定是不夠吃的,他看著麵前清澈見底的小溪和裏麵清晰可見的大魚,高興道:“公子,我去抓條魚吧。”“好啊!”池錦瞬間就犯了貓性,看著魚的雙眼裏滿是垂涎,“那我去弄材料和飯。”三人分工合作,池錦去砍了一根竹子,截了三段洗幹淨後拿回馬車裝了三竹筒米,準備做三個竹筒飯,這些天他們在野外趕路就是這麽吃的。馬車看著小,裏麵的空間其實很大,米油鹽醬醋一應俱全,池錦擔心路上不夠,在之前那個城鎮上時,還特意去多買了幾袋米和一些調料,把馬車的空置地方都塞得滿滿的,林林總總加起來夠他們三人吃很長一段時間。車夫挖坑生火,池錦將竹筒靠在火堆旁,兔子醃製好後用匕首切成塊兒,放到本是用來熬藥的瓦罐裏燜,夏眠幫著在旁邊烤魚,各種調料放進去,沒過多久這片空地就飄滿了香味。竹筒打開是白生生的還透著淡淡竹香的米飯,瓦罐裏的吸飽了湯汁的兔肉呈醬紅色,肥瘦適中,散發出濃鬱的肉香,一口咬下去緊實彈牙,滿口汁水,還有那烤魚,上麵還淋了野果的汁水,魚香中又含了一種淡淡的果香,掀開外層半焦香脆的皮後,白嫩嫩的魚肉十分誘人。池錦三人一人捧著一根竹筒,就著魚和兔肉吃得滿嘴留香,就連林子裏的小鬆鼠都被吸引了過來,在樹枝上探頭探腦地往下看。夏眠驚奇地看著那隻胖胖的鬆鼠,小聲興奮道:“公子快看,是小鬆鼠!”池錦叼著一條兔腿吮著,抬頭看去,隻見一隻胖胖的鬆鼠抱著一個比它身子還大的鬆果,正在樹梢上好奇地看著他們,或者說是看著他們的兔子。池錦好笑道:“小鬆鼠?明明不小啊。”夏眠看了看那鬆鼠的提醒,低低笑道:“哈哈,公子說得有理。”看著那個大大的鬆果,池錦眼裏閃過渴望,興奮道:“這附近一定有鬆樹,我們待會兒去找找有沒有鬆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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