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後,韓韻咳嗽的越來越嚴重,陳禦醫也很快被招來。“回王爺,公子隻是凍到了而已,喝些薑糖水,睡一覺就沒事了。”陳禦醫如實稟告,心中卻不免腹誹,這點小毛病還用找他來嗎?“嗯,退下吧。”軒轅栩揮揮手,坐到韓韻身邊。“咳咳,我都說沒事了。”韓韻靠在床頭,“你還是不要離我這麽近,小心傳染給你。”雖然聽說隻要將感冒傳染給另一個人就會好。軒轅栩摸上韓韻的額頭,還好未在發熱,“放心,我身體好的很,傳染不上。”韓韻撇過頭去,好心當成驢肝肺,自己多餘關心他。軒轅栩卻溫和一笑,端來溫熱的薑糖水喂韓韻喝下,韓韻不是沒有拒絕軒轅栩狀似親昵的舉動,隻是拒絕無效,隻能認命般的被人服務。天色見晚,兩人在臥室內吃了一些簡單的食物後,便上床睡覺。今夜軒轅栩沒有去處理公務,而是一直陪在韓韻身邊,有時候他在想要是能永遠這樣下去也不錯。就在兩人剛睡下不久,一聲慘叫驟然而至。軒轅栩立刻起身,同時將床頭上所掛的佩劍握在手裏。 韓韻也被驚醒,拉下夜明珠上所罩的黑色帆布,警惕的看向房門外。慘叫聲過後便是一陣“抓刺客”的喧雜聲,看來來人已經被發現。房頂上傳來打鬥的聲音,軒轅栩知道,此人應該是衝著他而來,此時正與他的暗衛較量。“砰”的一聲,房頂塌陷,一名黑衣人手持染血的大刀,陰森森的看向軒轅栩,渾身充滿著冷凝的殺機。外麵的聲音依然沒有平息,看來刺客不隻一人。“是誰派你們來的?”軒轅栩冷靜的問道,軒轅國應該沒有這種殺手組織。來人也不說話,提著大刀便向軒轅栩襲去。“嗆”刀與劍相碰的聲音。軒轅栩的武功雖然不低,但是比起在刀刃上滾爬過來的殺手而言,依舊略顯不及。韓韻坐在床上幹著急,別說他現在行動不靈敏,就算腿沒有受傷,這類高手級的打鬥也不是他能參與進去的。“唰”的一聲,軒轅栩的左臂上出現一條血淋淋的口子。軒轅栩眉都未皺,仿佛流血的不是他一般,繼續與黑衣人打鬥。眼看軒轅栩就要不敵,韓韻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將小幾上的茶杯向黑衣人擲去。就在黑衣人擋刀抵擋‘暗器’的瞬間,軒轅栩瞬發一劍,刺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身體向右一側,劍刃刮傷了他的左胸,卻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一擊不成,黑衣人也有了防備,打鬥中逐漸向床的方位靠近,預備解決韓韻這個麻煩。當軒轅栩察覺到黑衣人的意圖時,黑衣人的大刀已經向韓韻而去。韓韻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軒轅栩的身上,見黑衣人突然背道襲來,招架個措手不及。他的腿雖然受傷,身體的反應卻不遲鈍 ,在大刀臨近時一個翻滾,來到床的裏側,他發現大床還是有大床的好處,翻滾起來特別方便。見黑衣人的第二刀舉起,軒轅栩顧不上自身安危,迎在韓韻身前,以劍抵擋。黑衣人的臂力極大,軒轅栩提劍的右手一麻,險些脫手。韓韻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軒轅栩,就在這時寢宮外突然傳來一陣慘叫,然後就聽侍衛們喊了一聲,“司空大人回來了!”軒轅栩一腳把黑衣人踹開,就在黑衣人想再次反擊之際,冷麵殺神司空寒已經提劍進來。“撲哧”一聲,未等黑衣人反應過來,身首已經分家。“王爺,你沒事吧?”司空寒手持滴血的寶劍來到床前,看到軒轅栩流血的左臂後微微皺眉。軒轅栩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人,“無事,查查他的來曆。”這人的身手不凡,絕對不是普通的殺手。“是。”司空寒一把將黑衣人的腦袋從地上撿起來,右手一個用力,那人的下顎便被卸去,還好他已經是個死人,不會感覺到疼痛,隨即檢查起黑衣人的身體,並未發現什麽物品。“王爺,此人應該是辰國的死士,這些人沒有舌頭,隻知聽命行事,是王族專門培養出來暗中對付那些不方便明殺之人的工具。”司空寒稟告道。唯一暴露的一次便是暗殺辰國前任丞相那次,要不是辰國皇帝不方便明著下手,也不會派出死士,也是因此辰國的死士才威震大陸。因這些死士很少失手,所以在辰國內的威懾力極強,導致近年來辰國鮮有貪官汙吏出現,變得越發富強。“外麵那些人也是嗎?”軒轅栩將佩劍掛回床頭。“不是,外麵那些人隻是普通的殺手,看來是為了掩人耳目,或是聲東擊西。”司空寒冷漠道,沒想到辰國的死士竟然會出現在軒轅國。“這件事先不要聲張,秘密將這些屍體處理了。”軒轅栩起身凝重道,現在軒轅國內憂外患,絕對不能再激起民心的恐慌。“是。”司空寒提著黑衣人的腦袋和分家的屍體離開。韓韻挪到床邊,一手拉上軒轅栩流血的左臂,將還在深思中的軒轅栩喚回神。“要不要招陳禦醫?”韓韻小心的將軒轅栩的衣衫除去。“不用,簡單處理一下就行。”受傷的事不能讓皇叔知道,否則皇叔絕對不會再讓他冒險。韓韻點點頭,“我知道了。”隨即拿出小幾子抽屜裏的傷藥和紗布,這些都是他受傷時留下的,沒有想到還能用到。“不要包的太明顯。”軒轅栩低聲道,明天還有上朝。韓韻沒有做聲,卻將紗布少纏了幾圈。他發現他並不了解軒轅栩,以前他隻認為軒轅栩一個腹黑無賴的王爺,後來知道軒轅栩在江湖上的手段也隻當他有點腦子,現在看來以往的認知並不全麵 ,他是一個合格的王爺,心裏有著國家百姓,還有著皇家最為稀薄的親情。之前在刺客砍來第二刀的時候,軒轅栩擋在了他的身前,不可否認,在那一刻,他的心被觸動了。或許,他可以試著接受這個人,這個喜怒無常,卻能保護他的人。 卿本佳人 第六十章 訪友遇刺這件事被司空寒處理的非常好。導致第二天,韓韻吃早飯的時候還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做夢。直到看見軒轅栩比往常略粗的左臂,才證實昨夜並非夢境。“吃飯的時候發什麽呆?”軒轅栩用右手拿了一個雞蛋放到韓韻身前的碟子裏。韓韻喝下一口清粥,將軒轅栩遞來的雞蛋敲裂剝開。“你今天還去上朝嗎?”韓韻忍不住問道,受傷的人應該在家休息。軒轅栩心中一暖,展顏一笑,“不用擔心我,中午之前就會回來。”“誰,誰擔心你了!”某大叔開始炸毛。軒轅栩沒有拆穿韓韻的內荏外厲,而且關心的問道:“還咳嗽嗎?”韓韻吃下雞蛋,搖了搖頭,“應該好了。”“那就好。”軒轅栩放下碗筷,天色已經見亮,該去早朝了。司空寒站在軒轅栩身後,總覺得自己沒在的這段時間,王爺和韓韻發生了什麽事,隻是這些事不是他該管的,也管不了。“出門記得帶上綠萼,她的武功不錯,可以保護你。”料想韓韻也不會安生的待在王府裏,軒轅栩出聲囑咐道。“我知道了。”韓韻一愣,沒有想到軒轅栩會主動放行,看來大魔王也不是太惡劣。因昨晚的遇刺事件,司空寒寸步不離的陪在軒轅栩身邊,與他一同進宮上朝。韓韻叫來粉琢和綠萼,他要去碧月閣看看清碧,順便巡視一下京城內的產業。穿上貂絨大衣,坐在王府的馬車裏,韓韻有些期待,不知道碧月閣現在經營的怎麽樣,自己那些方案清碧有沒有用上。粉琢的小臉興奮得微微泛紅,碧月閣的大名在京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何況張泉現在還在那裏做事。“粉琢,怎麽才兩條見不到情郎就惦念了?”無聊的韓韻,調侃起身邊的丫鬟。“哪有。”粉琢低下腦袋,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韓韻。“哈哈,原來小丫頭也知道害羞。”韓韻承認,拿身邊的人消遣很不對的,隻是誰叫他無聊呢!綠萼在一旁出聲道:“我看粉琢應該擔心張泉才是,畢竟那裏可是碧月閣。”京城內最有名的花樓倌館。粉琢粉紅的小臉突然變得煞白,“公子,張泉在那裏不會有什麽事吧?”她想知道的是張泉不會失身吧,要是張泉喜歡上了別人,她該怎麽辦?“別聽綠萼嚇唬你,張泉現在幫我照看酒莊,就算留在碧月閣也進不了前院。”韓韻端起暖爐上預熱的茶水,自斟自飲起來。“綠萼,你這個壞人!”粉琢張開魔爪向綠萼撲去。隻是不懂武功的粉琢怎會是綠萼的對手,綠萼隻輕輕移了一下身子,粉琢就差點摔倒。“哈哈,粉琢,你偶爾也運動運動,這身體的協調性也太差了。”韓韻將茶壺放回暖爐上。“公子!”粉琢氣鼓鼓的不依起來,一個兩個都欺負她。不久馬車便到達碧月閣大門外,因為時候尚早,碧月閣還未開門,門前冷冷清清的。韓韻在粉琢和綠萼的攙扶下,踏出馬車。“叩叩。”粉琢揚起小臉,上前叩門。“來了。”裏麵的人應聲道。“我說姑娘,您這大上午的發什麽神經。”來人揉著還未完全睜開的睡眼,打著哈欠道,他可是天亮才睡下。“我們是進來找人的。”粉琢揚聲道,有公子在,她才不怕。來人這次看向粉琢身後的一男一女,其中那名男子不正是碧月閣的老板之一。“韓老板,快請進,看小的迷迷糊糊差點慢待了您。”來人一改之前的懶散相,獻媚的將大門敞開,行禮相迎。粉琢嬌哼一聲,這人可真夠市儈的。“清碧呢?”踏入大門,韓韻便進入主題。“清公子還在後院睡覺。”“嗯,你去休息吧,後院我熟。”韓韻打發來人。待那人走後,粉琢神經兮兮的來到韓韻身側。“公子,那位清公子就是碧月閣的頭牌公子嗎?”粉琢向來八卦,對京城內的大事小事說不上都熟,但也知道一些。“嗯,小粉琢難道想移情別戀,可惜張泉老婆還沒娶到手就要跟人跑了。”韓韻故作惋惜道。“公子!”粉琢再次嘟起小臉。韓韻忍不住伸手掐上粉琢肉乎乎的小臉,手感真不錯。粉琢則捂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韓韻,公子好過分!碧月閣內異常冷清,整個大院幾乎沒人走動,要不是地上還殘留著昨日歡度的證據,他都要懷疑這裏到底有沒有人住。來到後院,韓韻熟門熟路的敲響一間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