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將下人打發出去,換上一身夜行衣的韓韻,靜靜的等候深夜的來臨。繁星如鬥,月光抨灑如沙。 推開木窗,韓韻貓著腰四下瞄了瞄,確定沒有人注意後,便幾個起落離開王府,動作入水流順,不帶一絲遲緩。遊逛在屋頂,韓韻踩著輕盈的步伐,考慮著要從哪兒下手。雖然這一個月以來他也出過幾次門,但是大多都是坐在馬車裏,對京城的商戶隻有大致的了解。不知不覺,韓韻已經來到東街。停下腳步,韓韻大大刷刷的坐在一家商鋪的房頂,早知道提前做些準備好了,弄得現在有勁沒處使。看著夜晚的街市,韓韻有些慌神,潛意識裏他有種抗拒這裏的環境,這是否跟他失去的記憶有關?逆流而上,遇強則強,一向是韓韻人生的格言,他從不是膽小鬼,今日就決定在這東街幹上一票!京城東街,最有名的就是東昌古玩。悄無聲息的來到東昌古玩,韓韻總覺得對這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輕身跳入內院,韓韻知道,好東西都不會放在鋪乎裏等賊光臨,一定會在關業後收入倉庫。東昌古玩的設防很嚴密,裏麵的護衛人數眾多,而且護衛們的呼吸深沉淺緩,一者便知都是高手,看來這家商鋪很不簡單。主院所住的一定就是這家商鋪的掌櫃老板,見房舍的布置,並不像充滿銅臭氣的暴發戶,反而簡單請雅,猶如高潔之士。“什麽人!”就在韓韻準備撤離這裏,尋找倉庫的時候,裏麵傳出警惕的聲音。飾韻暗叫一聲不好,原來這掌櫃也是高手!很快,大批的護衛趕來,將韓韻困在死角。“來人,將這個賊人給我拿下!”中年掌櫃一臉陰沉的從房間內出來,這幾天的賬目本就讓他頭疼煩鬱,好不容易進入狀態,卻被這賊人打擾分心,著實可惡!“哼,想抓住我做夢!”韓韻一個輕躍,再次飛上房頂,得意洋洋的看著下方的護衛。護衛們一個個抽出佩刀,瞬間就飛上來五人,明晃晃的大刀,帶著脊冽的寒光。韓韻一驚,嚇得後退一步,心中暗道自己側宴。這些護衛的輕功了得,雖然比不上他,但是想要逃脫依日吃力。就在護衛們提刀欲砍之際,韓韻伸出雙手做了一個推拒的手勢,隨即扳胸抬頭,氣勢高昂的喊道:“我投降!”護衛們腳下的步伐明顯不穩,顯然沒有想到剛才還囂張得意的賊人竟然如此無能,還沒動手就先認輸。“將他抓下來。”掌櫃吩咐道,他總感覺這賊人的聲音有些耳熟。韓韻十分配合這些護衛的動作,主動伸出雙手,方便對方挾製。“拿下他的麵巾。”掌櫃指著韓韻臉上的黑色麵巾道。雖然夜已黑,但是對方的一雙紅眸卻份外閃亮,和主子形容的一個人十分相像,好在這個人自己曾經見過,若是此人,那麽自己還是不要得罪的好。麵巾被拉下的瞬間,掌櫃突然行禮下跪,:“下人井棋參見韓公乎。”韓韻眨眨眼睛,就在掌櫃下跪的霎那,所有的護衛同時下跪。知道他身份的人也許不少,畢竟他以前也許混過京城,但是稱呼他為,韓公乎,的卻隻有王府內的那些家夥,難道這個掌櫃竟是軒轅栩的爪牙!“起來。”韓韻將中年掌櫃扶起,“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我沒有被人跪的習慣,在我的家鄉,隻有拜祭死人才會下跪。”井棋似乎很了解韓韻的性格,雖然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而震驚,卻依言起身,不再下跪。“哎。”看到這些對自己又敬又怕的人,韓韻哪還有心情偷竊,怕是隻要一句話,井棋就會將金庫的鑰匙雙手奉上,這樣還有什麽意思,偷盜要的不過就是一種感覺,刺激的感覺。“我走了,還有,不要告訴軒轅栩我來過。”說完韓韻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麵前。見黑影消失,掌櫃向身邊的一人括括手,耳語了幾句後,那人便領命離開。“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今夜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掌櫃吩咐道。“是,大人。”護衛們從新歸位。正在皇宮內議事的軒轅栩,突然接到一條傳譏,挑挑眉後,繼續分析軒轅國現在的形勢。“有了通往塔爾國的這各商路,糧食的問題近期是不用擔心了。辰幽那邊現在怎麽樣了?”軒轅蕭瑞詢問道。軒轅栩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辰國上層的官員們雖然人心惶惶,卻沒有人懷疑到辰幽身上,畢竟幽王在辰國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閑散王爺。”軒轅蕭端微微一笑,“辰謙沒有懷疑辰幽回京的目的嗎,畢竟他沒有成功刺殺你,還死了一皇族死士。”“不會,辰謙雖然勇猛心狠,但是太過自負,要知道自負的人往往死的最快。”軒轅栩冷酷道,那一次的刺殺險些傷害大叔,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嗬嗬,讓邪天炎抓點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是真把辰謙逼急了,怕是要提前出手。”軒轅蕭端分析道。“這一點邪天炎也知道,隻是召集日部並不容易,何況辰謙為帝已經有一段時日,想要拉攏身邊的人誤何容易。”軒轅栩歎息道,人心是最不容易掌控的東西。軒轅蕭瑞也擰起眉頭,一臉深思表情,“不行讓鳳瀟湘他們放慢動柞吧。”軒轅栩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希望邪天炎的動作夠快,否則之前的鋪墊就要浪費了。”乎時已過,花如玉端著夜宵進入禦書房。“蕭瑞,栩兒,吃點東西休息吧,累壞了就得不償失了。”花如玉為兩人各盛了一碗銀耳燕窩蓮乎粥。“多謝玉君。”軒轅栩接過道謝。花如玉微微一笑,站在軒轅蕭瑞身後,為他按肩。“今晚就到這裏,已經半夜了,栩兒就留在皇宮裏住吧,也省的折騰。”軒轅蕭瑞半眯著眼睛,看來已是困極。軒轅栩喝完粥,將空碗放下,“不了,我還是回王府。”軒轅蕭端心中哀以,他這個英明神武的侄兒原來也有兒女情長的時候,也不知是好是壞,應該是好的吧,畢竟人若無情枉為人。“也好,明天就休息一天,邪天炎的回信也不會這麽快到。”軒轅蕭瑞道,雖然國事要緊,但是身體更加重要,這些日乎栩兒請瘦了很多。“那栩兒告退了。”軒轅栩告辭離開。王府內的韓韻早已換下一身夜行衣,雀占鳩巢般的躺在主殿寢宮的大床上呼呼大睡。當軒轅栩回來的時候,便看見木箱蓋上露出一角的黑色夜行衣,這人還是做賊的,竟然連馬腳都藏不好。見韓韻睡得香甜,軒轅栩並沒有打擾他,而是輕手輕腳的沐浴,然後睡到大床對麵的一處軟塌上。這一個月來,軒轅栩都未能與韓韻司床,不是軒轅栩不想,而是被大叔連番拒絕。總算還在一個房間內,看著睡在不邁處的韓韻,軒轅栩靜靜的躺在軟塌上,身心疲憊的他很快睡去。次日,韓韻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眼前放大數倍的俊臉。“喂!人嚇人要嚇死人的!”椎拒著眼前這座大山,韓韻掙紮著起身,怪不得州才有一種被鬼壓身的感覺。軒轅栩似笑非笑的看著韓韻,現在的大叔靈氣更勝以往,真是讓他想不愛都難。“韻兒,你好美。”讚美之言脫口而出,眼前的韓韻,腳膚若脂,麵如桃花,美的仿佛不是人間所有。“不,爺這叫帥!叫俊!美是形容娘們的玩意。”韓韻一把推開大早上就發神經的某人。“韻兒,你說話變粗魯了。”軒轅栩聳肩起身,悠然自得的坐到床邊,墨眸哀怨的看向韓韻。韓韻惡寒了一把,抖了抖身乎,一臉厭惡的說道:“這個表情不適合你。”軒轅栩側了一杯茶水起身,走到韓韻身後,一把環住對方的身體,大手從韓韻的腋下繞過,將茶水送到對方唇邊,輕挑道:“那什麽表情適合我?”卿本佳人第七十六章韓韻心中警鈴大柞,這個家夥是在色,誘自己!“滾開,小爺要去吃飯!”掙脫著身後的禁銅,韓韻惡狠狠的道。“先漱口。”軒轅栩沒有鬆開手,而是將茶杯湊近對方唇瓣。韓韻低頭含了一口茶水在口中咕嘟了兩下,又吐了回去。軒轅栩這才放開韓韻,將一旁溫熱的布巾遞給他擦臉。韓韻早已習慣軒轅栩的服侍,雖然這家夥最近有些得寸進尺。兩人一同來到外廳,下人們已將早餐準備完畢。用著豐富的早餐,軒轅栩不緊不慢的開口,“昨天晚上韻兒出去了嗎?”韓韻身體一僵,心知是那個該死的古玩店掌櫃告的密,“你都知道還問。”他就是出去了能怎麽樣。軒轅栩寵溺一笑,“西街的張員外府寶貝不少,而且跟王府沒有任何關係。”知道大叔手癢了,既然要偷,自然要偷個有嶄的,而且得罪過他的。韓韻一愣,沒想到軒轅栩竟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告訴他哪家有寶貝,看來這個王爺也不是那麽差勁。“今天休息,韻兒陪去一個地方吧。”軒轅栩淡淡道。“哪裏?”韓韻好奇道。軒轅栩很少主動邀他出門。軒轅栩神秘一笑,“好地方。”韓韻擻掇嘴,卻抵撫不住出門的誘感,“吃完飯就去。”軒轅栩寵溺一笑,“好。”兩人用完早餐後,軒轅栩讓下人準備馬匹,兩人回房各換了一身輕便的服裝便離開王府。陽光燦爛,鳥語花香,兩人騎著駿馬奔馳在京城郊外。山水相依,兩人來到一處小溪旁暫歇。韓韻在請涼的溪水旁洗了把臉,佐美的臉上水光粼粼,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華。軒轅栩頓時看呆了。韓韻剛想問軒轅栩還有多遠才到,便看見對方那泛著花癡的臉,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為了他放棄整個後宮,他還沒有自戀到不可救藥的程度,這個軒轅國內的美人可一點都不少,何況他還是一個奔三的老男人。“軒轅栩。”韓韻低喚道。“嗯?”軒轅栩回過神來到韓韻身邊,掏出絲帕將對方臉上的水滴擦淨。“我值得你放棄那麽多嗎?”想他堂堂的一個王爺,卻被自己呼來唱去,甚至隻許下自已一人。軒轅栩一愣後,知道韓韻在想什麽,他落寞一笑,“我隻恨自己知道的太晚,放棄的太晚,否則你便不會受傷不會失憶。”軒轅栩輕輕的環住韓韻,這一次韓韻沒有撫拒。 “你傷的我很深嗎?”韓韻平靜的問道,心中依舊抗拒著那些被他遺忘的過去。想到那雙絕望的血眸,軒轅栩撫上韓韻的眼角,沉痛道:“很深。深到你恢複記憶便會離我而去。”韓韻斂下眼瞼,“那你還願我恢複記憶嗎?”若是自己應該不願吧。“願,為何不願,既然做錯了就要承擔,便是你會離我而去,我也會追到天涯海角,永不言棄!”軒轅栩信誓旦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