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洗好了嗎?我要回去了,要在天黑前入城,否則就進不去了。”軒轅栩出聲捉醒道,心中卻巴不得留在這裏再做一次。韓韻嗤了一聲,他會進不去,先不說他王爺的身份不會被關在城門外,便是兩人的輕功也足以越過城門。一瘸一拐的走上岸,韓韻擦幹身休將衣服穿好,神情懊惱的看向齊肩的馬背,這樣顛簌回去怕是傷勢更重。就在韓韻為難之際,軒轅栩策馬來到韓韻身邊,伸手一撈便將對方拉上了馬。“我的馬怎麽辦?”為了不傷及到使用過度的某處,韓韻側坐在軒轅栩身前。“王府內的馬匹都是經過馴練的,它會跟上我們。”軒轅栩驅馬前行。韓韻“哦”了一聲,靠在軒轅栩結實的胸膛上,馬兒一顛一顛的還挺舒服,沒一會兒便呼呼大睡。當韓韻再次醒來已經回到王府嗎,入眼的是熟悉的房間,與房間內熟悉的檀香味。天色已經大黑,躺在主殿寢宮大床上的韓韻摸了摸身邊的位置,隨即看向不邁處的軟塌,這個家夥果然沒有自己的允許不敢上來。看著對方熟睡的身影,韓韻微微一笑,雖然他不知道以前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至少現在是快樂的,那麽就讓這快樂的時間在長一點吧。可情,事與願違,明天的事誰也無法斷定。次日,軒轅栩早起入宮議事。韓韻在王府中無所事事,幹脆去草房玩了兩把。時間飛快流逝,夜晚再度來臨。捶上一身夜行衣的韓韻,潛出王府,在滿天的星鬥下,向西街的張員外府掠去。“我去!這張員外是暴發戶嗎?”韓韻看著高牆大院的員外府,還好有帶工具,否則進去都難。借助繩索之力跳過圍牆,韓韻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裏的守衛可不比東昌古玩少,就是不知道寶怎麽樣,希望不會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賊笑了兩聲,韓韻沿著牆角,潛入主院。“員外,嗯,輕點,輕點,正兒受不了了。”妖媚的聲音在主院內回響。韓韻抖了抖身乎,這是男人、女人還是人妖啊,叫的可真滲人。“寶貝,你真緊,跟處汝一樣,吸的老爺都要爽死了。”光聽這聲音就知道此人的年齡絕對不小於四十,沒想到這張員外還老當益壯。像這種暴發戶,大部分都會將寶貝藏到臥室內,韓韻蹲在牆角,等待兩人結束。聽到有腳步聲,韓韻立刻隱在暗處,凝神閉氣。“叩叩,老爺湯來了。”一名小丫鬟敲響了臥室的房門。“進來。”裏麵的哼哼聲依舊未段。韓韻吸了吸鼻子,隨即了然於色,他就說這老家夥怎麽這麽猛,原來是用藥吊著,隻是這龍虎之藥吃多了,早衰不說,很容易引發心梗,這老家夥還真是要性不要命。“咕嘟,咕嘟。”的喝藥聲結束,小丫鬟端著空碗出來,並將房門從新關好。裏麵嗯嗯啊啊的聲音更勝之前。韓韻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心中咒罵老家夥趕緊死翹翹算了,害得他在外麵喂蚊乎。剛咒罵完,就聽裏麵那個妖媚的聲音突然尖叫起來,“來人啊,老爺吐血了!”卿本佳人第七十八章 正兒 府內立刻變得騷亂起來。 “怎麽了?“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推開聚在門前的眾人。 房間內跌跌撞撞的跑出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年,少年的兩手沾滿了鮮血,神色驚恐謹張道:“老爺突然吐血,快找大夫!“ “來人,快去請大天!“管家一邊衝進房間,一邊大吼道。 韓韻隱在暗處,看著眾人在房間內各種折騰,能夠進入房間的都是張員外的親屬姬妾,還有兩名不滿三歲的孩子,怎麽看都不像 關心裏麵的人死活,倒像是爭奪遺產的。 還沒等將大夫請來,裏西就傳出悲痛的哭聲。 “老爺,老爺,你怎麽就這麽去了,你讓奴家以後怎麽活啊!” “哇哇,哇哇。” 頓時員外府內哭聲不拘於耳。 韓韻哀歎一聲準備轍退,畢竟今夜的時機巳過,房間內別說是擠一個人,擠隻蒼蠅都難。 就在韓韻準備轍離的時候,一人偷偷摸摸的從房間內定出來,此人正是那名自稱是正兒的孩子。 見此人形跡可疑,再加土一臉慌張,韓韻猜想不管張員外的死和這個人有沒有關係,看他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就知道絕非善類。 悄悄的跟上此人,韓韻離開了員外府。 夜晚很靜,韓韻不敢跟的太近,但是看這人一直抱著肚子的動作,便知此人八成是在懷裏藏了什麽東西,看來應該是個新手,膽 子卻大到令人佩服。 隻見正兒來到一間破廟,左右張望後,急速的關上木門。 韓韻一個輕躍便跳上屋頂,這點高度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 屋頂本就破爛不堪,連掀瓦都省了,低下頭就能看見裏麵的情景。 也許是因為過於緊張的關係,正兒此時的臉色有些蒼白。平複了氣息後,才將藏在懷裏的布包小心翼翼的拿出來。 就在布包打開的瞬間,韓韻眼前頓時一亮。 灰色的布包內露出瑩白的光華,待布包完全打開後,一尊精美的白玉觀音露了出來。 韓韻深咬一口氣,雖然是遠距離觀察,卻也能分辨出白玉觀音的品級,這絕對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極品玉觀音。 “啪嚓!”一聲,一片殘瓦滑落在地。 “誰!”正兒馬上將白玉觀音抱在懷裏,一臉警惕的看向房頂。 韓韻暗惱,這房頂也太不結賣了,他已經很小心了,但是被歲月風化的瓦片依舊不堪。 既然被發現,韓韻也不再隱藏,大家都是賊,同行遇同行,打個招呼很正常。 “你好。“韓韻幹脆從破漏的屋頂跳下去,神態悠然的向對方打招呼。 “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正兒一臉警惕,將白玉觀音緊緊的護在懷裏,他不會相信這是一場巧會。 韓韻撓了撓腦袋,“我是從員外府跟蹤過來的,你不用害怕,令晚我本想在員外府‘拿’點東西,誰知道那張員外突然暴斃,打 亂了我的計劃,隻好收手了。沒想到就在離開的時候,看見你鬼鬼祟祟的出來,就好奇的跟了上來。” 見韓韻不是張員外的人,正兒明顯鬆了一口氣,緊繃的抻色也微微緩解。 “你不會以為我也是賊吧?“正兒重新將白玉觀音包好,畢竟年齡小,對於這種職業還是很好奇的。 “難道不是嗎?”韓韻看向正兒手中的‘髒物’。 正兒一臉認真,“當然不是,這白玉觀音本就是我家的,是張員外強取豪奪,我隻是拿回屬亍我的東西。” “不惜出賣身體?”韓韻沒有忘記正兒和張員外的那場歡愛,此時他才真正的看猜正兒的樣貌,果然是極品,隻是他更喜歡陽剛 一點的累人,就像軒轅栩。 正兒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雌雄莫辨的小臉上滿是哀傷,“你以為我想嗎?這白玉觀音是我家的傳世之物,手無縛雞之力的我, 隻能靠這種手段才能接近張員外,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櫛爆死了。”隨即想到了什麽,表情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他是死有餘辜, 這種死法對他而言再會適不過。” 韓韻猜想這個少年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隻是看他的年紀不大,講話的聲音應該是聲帶還未完全發育照成的。 “你多大?”韓韻突然問道。 正兒沒有想劍話題轉變的這麽快,但是見韓韻並沒有惡意,平靜的回答道:“十二歲。” “什麽!”韓韻驚叫出聲,猶如炸了毛的雞。 這可嚇壞了初次做賊的少年,“噓,小點聲。”白玉觀音不見,員外府的人很快就會發現。 “你才十二歲,竟然就……”韓韻有些說不下去了,畢竟這麽大的孩子,在現代還在上學,便是出來賣也不會小於十八歲。 通透的正兒自然知道韓韻的意思,“我本來生活在一個很好的家庭,爹爹和娘親都是很好的人,一日雨夜家中來了一隊商人借宿 ,娘親很善良,因為外麵下著瓢潑滅雨,便收留了他捫一宿,誰知道這商隊競然見色起意,不僅侮辱了我的娘親,還將我一家上下殺 的片甲不留,要不是我跟丫鬟們玩捉迷藏,一直躲在空水缸內,隻怕早已不在人世。我還記得那名丫鬟為了保護我,臨死前撲到了水 缸上,擋住了那些魔鬼的視線,小梅姐死前的一幕從未在我腦海消失,還有她那句‘不要出來’。” 後來那些魔鬼洗劫了我家,拿定了我家的傳世之寶白玉觀音,那年我才八歲。” 韓韻土前摟住哭泣的少年,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他競然經曆了這些。腦海中好像有什麽一閃而過,似乎還有一個少年同樣哭泣在 自己懷裏,那個人是誰? “我記住了他們的聲音,還有商鋪的名號,在我十歲那年終於找到了他們,那時他們已經是京城內小有名氣的珠寶商。”正兒的 話打斷了韓韻的思緒。 “後來你就接近了張員外嗎?”韓韻詢問道。 正兒插了插頭,抹了一把眼淚,“怎麽會,那時我才十歲,而且身無分文,就像一個十乞丐。” “那你是怎麽接近劍張員外身邊的?”韓韻猜想,正兒一定忖出了不少。 正兒的眼中哭然充滿了厭惡,“我進了一家倌館,在那裏侍了兩年,接侍了無數位客人,後來我等到了他,並被他帶回了員外府 ,本來我是想先拿回白玉觀音的再報仇的,畢競殺他並不容易,誰知道他競然就這麽死了,我趁亂拿回了白玉觀音,等明天一早我就 會出城回老家,將白玉觀音帚到父母的墳前祭拜,了卻心願。” 韓韻摸了摸正兒的發絲,“那以後呢,你有什麽打算?” 正兒哭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我不知到,也許還會回到這裏吧,畢竟那管家,還有員外府裏的那些人他們都沾染了我父母的血 ,我會讓他捫一一償還!“ 韓韻臉色驟然寒了下來,“你認為你能做到嗎?張員外的死隻是一場意外,那些守衛,尤其是那名管家的身手絕對不凡,顯然不 是一般的商人,你不會是他捫的對手。” 正兒卻釋然一笑,突然站直身體,巴掌大的十臉土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堅毅,“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去陰間陪我的父母,雖然 不知道我這具肮髒的身體還配不配做他捫的孩子。” 韓韻歎息一聲,“你我能夠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你了卻心願後來栩王府找我,仇我不會替你去報,但是我可以幫你報仇,讓你手 刃仇人。” “真的嗎?可是你為什麽要幫我?”正兒雖然隻有十二歲,卻很早熟,他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韓韻專注的看向正兒,“因為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恩將仇報,張員外一家該死!” 韓韻不是聖人,也非心地善良之輩。但是他有自巳的原則,他人對他一分好,他還他人十分情。張員外一家的醜惡行為讓韓韻覺 得惡心,對於這種敗類,便是片片淩遲也不足為過。 借著房頂透過的月色,正兒認真的看向韓韻。 “撲通“一聲,正兒突然跪倒在地,“謝謝你,隻要你能幫我報仇,正兒願生生世世當牛做馬,已報大恩。” 韓韻將正兒扶起來,“我不要你當牛做馬,我隻要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土,沒有人知道有沒有來世,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少年還年輕,他應該有美好的未來。 “可是我這具殘破的身子……”自卑的話脫口而出,他還有機會嗎? 韓韻突然捂住了正兒的嘴,指著正兒的心髒,“人的醜美是看這裏,拋去仇恨,你有一顆比任何人都美的心。”第七十九章 離京 辭別了正兒,韓韻帶著一身夜露回到王府,這個時辰軒轅栩己經入睡。 進入主殿寢官後,韓韻轉去浴室,泡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出來。 披著單薄的絲質裏衣,韓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腦海中久久不去,一遍遍不停的回放。一會兒是陰森的水牢,一會兒是精美的湖心小閣,還有一個消瘦的身影,隻是那人的臉部十分模糊,怎麽看也看不清楚,反而越想看清,影像離自己就越遠。 “怎麽了?”軒轅栩的聲音突然在靜怡的寢官內響起,低低沉沉的,看來是被韓韻翻身的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