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到了縣城的新兵團,同行的由文書領進了軍營。一位征兵辦軍官在省際公路順手招停大型運輸車隊的一輛運貨的卡車。交待司機幾句。嚴二猛夫妻坐上駕駛室。卡車跟著車隊駛往鹽城方向。
司機是少尉副排長,邊駕駛邊說新兵第七團,那是特種兵訓練基地,他是上午報道,下午就被遣送到汽車團。第七團是集團軍軍訓最苦的地方,副排長進去隻能當個兵。第七團是德國教官。集團軍帶長的都在裏麵集訓過。大多數人都是上午報到,下午就被遣送,詢問是否殺過鬼子。
嚴二猛說:“殺過五個。”少尉司機說:“槍打的,還是刀砍的。”嚴二猛說:“刀砍的。”少尉司機說:“拚刺刀,三打一,我軍不見得拚得過日本鬼子。行啊!第七團就是擒拿格鬥排第一,射擊排第一,以前學過武術?”嚴二猛說:“金鍾罩門,座下第九弟子。”司機少尉說:“你會成為第七團訓練的特種兵。我到第七團,上午訓練就是比武,射擊。射擊要神槍手,百發百中的那種。比武,你要打贏兩個同時入營的對手,五個日本鬼子都被你拚死了,應該沒問題。”
一路上聊天,不知不覺到達鹽城。少尉司機的卡車脫離車隊繞路去城區,看見入城關卡,少尉司機說:“第七團訓練基地在市政府家屬大院後麵。”翠花說:“我知道地方,謝謝大哥。”夫妻倆下車,卡車又折返大車隊。
翠花手牽著嚴二猛,嚴二猛是老百姓服裝,兩人沒有行李。進城關卡沒有盤查。夫妻倆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道路,進入燈火通明的新建城市。翠花說終於回家了,她要回家洗澡換套衣服,再去吃頓好的。嚴二猛說晚上她沒吃多少,翠花說農村廚師手藝太差,她聽到可以回鹽城,留了胃口。
進城就看見黃包車夫,夫妻倆乘坐黃包車,直到鹽城最大的妓院。黃包車夫收了車費說:“這裏關張了,今後徹底不存在了。晚上廣播裏公布了一條新法律。販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死刑,家屬連座。強奸婦女也是死刑,家屬連座。今晚淩晨執行,以前的主動投案,算自首輕判。”
嚴二猛隨著翠花走進隻開幾張燈的昏暗妓院,妓院門口貼著政府公告。嚴二猛是文盲,翠花認識幾個字。
妓院裏的花酒廳隻有一桌人在喝茶,二位是警察,一位是妓院老板,一位是跑堂的。翠花熟悉的人,許警官說:“賽西施回來了,還帶個男人。鬼門關走一遭,怕不怕。”賽西施說:“我再也不反對政府了,死裏逃生。我老公,新七團的新兵,少尉軍銜,常熟殺了五個日本鬼子。”
許警官說:“光頭旅最高單兵殺敵紀錄。魯市長親自派人翻案。英雄!賽西施你從良了,政府剛頒布新法律,從今晚淩晨十二點起,誰要是販賣婦女兒童,強奸婦女,那就是死刑。犯人槍斃,株連家人。以前的賣身契約一律當眾燒毀。”
老板從懷裏掏出一疊賣身契約,從中選擇,遞給翠花那張說:“兩清了,最值錢的賣身契燒了,後悔啊!沒讓你早點贖身。”許警官確定無誤說:“現在是女性執政,婦女能當半邊天,婦女翻身得解放。男人聽女人的世界來了。”
由翠花父母簽訂的賣身契約,許警官當著翠花的麵燒毀。小火苗把翠花的眼淚都激動的流下。簽約父母是人販子,她是被拐賣的,這張契約把她的青春困在了煙花之地。原來她一直仇恨的女人,此刻變成了比她親生母親還好。命運被政策改變。許多老板想贖她,贖價太高而放棄。燒賣身契實際上就是燒錢。許警官說:“賽西施,收拾好私人物品跟你丈夫走吧!”
翠花和嚴二猛一起手牽著手摸黑走進她的單獨房間,老板連燈都舍不得開。翠花借著月光和路燈餘光,摸到了蠟燭點燃。翠花把房門關緊,快速的搜查自己的藏錢的地方。十三處藏金點已經摸了二處,還好十一處隱蔽點沒有發現。
嚴二猛看見妻子搜出黃金,大洋,首飾,銀票,價值數千塊大洋的財物,把他驚訝得不可思議。美麗的女人是他的老婆,連財產都找他保管。
收拾好行李,有人敲門,是老板。老板進來說:“賽西施,我知道你藏了不少錢,搜了一天,有上千塊錢,咱們算兩清了,這房子你盤下吧!二千塊大洋。”翠花說:“我那有錢買。”老板說:“這個位置開餐館最好,女人執政,黃賭毒趕盡殺絕。揚州查封,罰款後照常營業。魯市長是硬角色,聽說升職到徐州,權力越來越大。”翠花不懂經營,毫無興趣。
老板降價到一千大洋,讓翠花心動。當即讓嚴二猛點出一千塊大洋,換了房契地契。老板感謝萬分,叮囑她開飯店。在冊的妓女賣身契,許警官命令他要當麵燒毀,屋內的東西歸妓女。常熟大戰,所有參加遊行的妓女,沒有傷亡,會陸續返回鹽城。
翠花成為業主,收拾的行李更簡單,妓院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這時,黑暗的樓層整個通電,原來,滿卡車的妓女走進妓院,都是翠花的妓女姐妹。
老板忍痛由許警官監督,當眾燒毀賣身契約。賣身契約當眾燒光。許警官說:“這個樓麵從現在起,不能從事黃賭毒三個行業。違者,老板槍斃,從業者拉上戰場擋子彈,你們是經曆過一回。”許警官說完,和同事離開。
老鴇說:“到南通去,那裏能營業,大家都是自由身。”老鴇在挽留大多數妓女,不過老板打退堂鼓,南通是前線。日本鬼子進攻占領,所有投資歸零。戰爭年代,現金為王。說得連老鴇都打退堂鼓,反而是數十妓女,要求去南通開新堂子,她們有私房錢,缺少大哥大姐罩著她們。
從良的占了一半,翠花是嫁人從良。軍婚受政府保護,約好明天收房。
嚴二猛夫妻一起走出妓院,翠花想找賓館投宿。全部住滿。鹽城連中等旅館都被外地人投宿,低檔旅館還不如妓院舒服。妓院那是高檔場所。
嚴二猛想立即投軍。翠花找了一個澡堂。夫妻倆來了個獨立小澡堂,洗了鴛鴦浴。恩愛一輪。換了一身衣服。嚴二猛看見妻子,感慨真美,逛街時,回頭率真高。翠花說鹽城現在成了不夜城,做進出口生意的太多了。
去好餐館路上,嚴二猛眼尖,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看見了西裝革履的師兄李達成。嚴二猛一聲高喊。師兄的西裝革履裏全是進口軍用裝備。嚴二猛說:“二師兄,穿便衣執勤?”李達成摸著西裝上的領章說:“這是警衛旅的軍裝。”翠花識貨說:“這可是進口的外國牌子貨,七八十塊大洋一套。”李達成說:“識貨,尉級軍官就是我這樣的,校級軍官那是一二百塊大洋一套西裝。師弟,應該分到第七團訓練,畢業後分到野戰部隊去當副排長。”
翠花說:“我請客,師兄給個麵子,十幾塊一桌的,我請得起。”李達成說:“我正在執勤。”李達成看著手表時間說:“二十分鍾後,我晚班夜宵時間,可以輪一個小時休息。先去酒店點好菜,點葷的酒席標準,是要感謝我的團長。”
翠花說:“師兄,弟妹出錢,你為二猛拉關係。”李達成指著前麵的餐館說那裏沒問題。翠花說:“老板,我認識,會打折。”嚴二猛掏出懷裏的公文交給師兄。李達成放入他的公文包裏,就在街口分手。
嚴二猛夫妻走進餐館,餐館裏的人不多。老板認識賽西施,熱情招待,選擇雅座。一桌葷菜就是十塊大洋,這讓嚴二猛心痛不止。翠花說警衛旅的軍官都是見過世麵的,多結交對你有幫助。多請教你師兄,做人的道理,人家可是警衛連連長。
夫妻倆坐定,涼菜,茶水擺上。第一個來的客人是清純美女,姿色比賽西施清純可愛,她自稱師兄的妻子。嚴二猛知道師兄跟他一樣是個文盲,她的妻子讀過書,菜譜認識。賽西施是文盲,見識廣闊,她是按記憶點菜,老板知道她的所愛。大嫂是按菜譜增加菜肴。女人口味變成了男人口味。老板說先請客,後私聊。
李達成帶隊過來,一桌變二桌。貴客都是西裝革履,看似形象富貴,實則威風凜凜。校級軍官最大的是大校,大校穿著更加威風,左肩章是二杠三星,右肩章是少將軍銜。大校一職是李家泗新設的軍職,肩章沒有設計。大校是師級將官,北方遊擊集團軍職位最多的軍官。
拿著嚴二猛檔案的是一位中校,中校看著餐桌上菜說:“沒有真本事,這桌菜,我們不吃。”李達成說:“團座,我的金鍾罩處於第七層,師弟練到了第九層。刀槍不入。我師傅才練到第八層。本門弟子數百人,練到第九層的就隻有師弟一人,抗擊打能力極強。”
老板知道這群客人是警衛旅的,夜間生意正處於清淡期,指揮跑堂的把大堂桌椅搬到一邊。李達成說:“師弟,脫光衣服練練,點到為止,千萬別傷人,都是戰友,進入了第七團訓練,天天和戰友對打。致死致殘的招式不要用,頭部,襠部不能打。”
嚴二猛脫去上衣,露出渾身肌肉,刺刀捅刺的印記依舊存在。中校一揮手,一位少尉,立即脫去衣裳,褲子,皮鞋,身穿一條軍內褲,混身上下都是肌肉。互相行禮。交手就不客氣,拳打腳踢打在身體上彭彭作響。拳腳功夫,嚴二猛連師兄都打不過,對手比師兄還厲害。很快處於下風狀態,但他練的是金鍾罩硬氣功,抗擊打承受能力天下第一。隻要不是致殘致死招數,他能夠堅持。
對手占盡上風,嚴二猛隻有挨打的份,對手主動退出交手,拱手說:“承讓。”嚴二猛說:“客氣,我抗揍。”大校師長儲彪說:“試試刺刀。”李達成說:“我來試試。”
李達成走到看熱鬧的五位士兵中,接過一支三八式步槍,卸下子彈夾,裝上日式刺刀。做出拚刺的標準動作說:“師弟準備好沒。”嚴二猛說:“馬上就好。”
嚴二猛運氣本門硬氣功,師兄看出了師兄的真氣在身體內流淌,他知道本門氣功的強弱點。強處就是刀槍不入,弱處就是敗點。李達成精準的連刺幾刀,刀刀刀尖刺中肌肉內,快刺快撤。食客們都站在一旁觀看,驚訝無比。
李達成看見嚴二猛的真氣越聚越強,刺殺由快刺變慢抽。快刺快抽,眼睛不尖的看不出所以然。這種快刺慢抽,連近視眼都看得心驚肉跳。李達成連刺十刺,從前胸到後備,都在肌肉上刺出一道薄薄的刀跡。李達成收槍,步槍還給士兵。老板娘看得驚訝說:“媽呀!刀槍不入,第一次見到。”
嚴二猛穿上衣服,站在師兄身邊。二桌人,分校官席,尉官席。校官席是新七團的教官們,師兄逐個介紹,嚴二猛經過了入職考試。
這時,二桌豐盛的葷菜宴已經上齊。儲彪說:“蒙麵大俠張孝是青年近衛軍少將軍參謀長,白刃戰,那是打死一二百日本鬼子。江南一點紅為一百萬新兵總教官,大校軍銜,被中央特升為少將。老板的意思很明顯,人比武器裝備多。五年內,部隊的拚殺技術要超過日本鬼子。刀槍不入是硬氣功,各位校官都是武林高手,創造一套軍隊易學易懂的硬氣功,最低標準也能挨上一刀沒事。”數位校官說立即研究推廣。
翠花看見大家都在等彪叔發話,都坐等訓話。才明白軍令如山。她說:“大家別客氣。”彪叔說:“值班的別喝酒。”話音剛落,大家飛快的動筷子。
嚴二猛本想動筷子,看見師兄師嫂客氣的讓同僚吃喝。翠花是明白人,校級軍官是高攀不起的人物,都是中老年人。尉官都是年輕人。她熱情招待,誰都比老公級別高的軍官。校官席隻是校官用餐,尉官席那是連士兵都可以端著碗筷吃上一碗葷菜。這群軍官吃飯速度非常快,一根煙功夫就掃清桌上的所有菜肴,喝酒的都是一口一杯,沒人一口一口的喝。
新七團團長離開時說:“李達成,你安排好新兵的住宿。”師兄叫了一聲是,禮送這群軍官大步流星的快速離開。
老板過來說:“賽西施,你點的那幾道菜炒好了。”師嫂點頭去新桌麵,所有菜肴就上齊。師兄弟不會喝酒,兩人邊說邊吃。
嚴二猛請求師兄幫忙,父母親交待他給魯市長磕頭,感謝命運改變。師兄說有點難度,與市長接觸的人都是中國的權貴。他隻是外圍警衛。剛吃飯的準將是警衛旅旅長,他負責市長的安全。翠花說怪不得大家都聽他命令。
師兄說得最多的話是在軍隊裏做人的道理,希望師弟好好訓練,特別是熟練使用各種武器裝備,德國教官非常嚴格。
女人執政,女權第一。整個政府的官員都聽老婆的,李達成在家裏聽妻子的,妻子是軍服廠的車間管理人員,管理的女工比他管的男兵多幾倍。翠花第一次聽到婦女要翻身的道理,婦女救國委員會的權力很大。
吃飽喝足,老板打了個五折,根本沒賺錢,老板希望官兵們來他的餐館,他打六折。
在李達成的帶領下,嚴二猛被安排進了新兵七團的夫妻房。師兄返回他的工作崗位,遇到了團長,他匯報了嚴二猛的跪拜想法。
團長又向儲彪匯報,彪叔了解了嚴二猛的一切,要他等待結果。
彪叔由外圍警衛巡視,進入內衛。警衛旅旅部的會議室,正在進行北方遊擊集團軍總部商討未來的政權更替大業。彪叔認為一個死刑犯因新政策製定下下跪謝恩,政治意義大於現實意義。他必須等待季老結束會議再通知。
參加會議的女人,彪叔都認識,溫玉玉,魏蓮花那是十幾前就認識,看著由小女孩變成了改變中國婦女命運的革命者。他最尊重的中國女人在製定政權更替的建國方案。
溫玉玉,魏蓮花登上英國軍艦,艦長主動讓出他的休息間。溫玉玉獨自看了厚厚的信。信是兩封,一封長,一封短。短信是寫給帥哥師傅。溫玉玉隻看長信,長信內容看完,溫玉玉的政權更替大業思想堅決。
未來中國是怎麽演變,溫玉玉十二年前就夢想過,滿懷激情的革命,現實讓她明白,徹底革命很難實現。夢想破滅,官越做越小。重掌大權,她成為愛人的棋子,棋子的命運是死裏逃生。人民黨實力比集總地總強幾倍,為何不自立門戶。在抗日大局麵前,掌握日軍大兵團作戰情報,才是戰略。李家泗有機會接近日本軍方核心圈,本田次郎身份無可替代。本田次郎身份已經是敵我雙方死亡幾萬人的最激烈諜戰。李家泗進入日本核心圈,才能建立對日情報網,和有能力保護幾百萬孤兒。隻有準確的情報,對北方各省抗日提供戰略對策。
溫玉玉自從釋放了人質,閑下來時,她鑽研異黨和國際派的關係,她是大政治家,一下子就找到了攻擊國際派的武器。清朝簽訂的割地條約,中國土地一塊接一塊割讓給國際派。當年喪權辱國的條約,文獻資料,她輕而易舉獲得影印件。這是打擊海歸派出賣中華民族的鐵證,這是曆史。近代史就是國際派扶持蒙古獨立,事件,文獻,那是可以從報紙上就可以讀閱。近期是意圖分裂新疆。
溫玉玉的政治思想穩定,她打開艙門,門口等待多時,要員們一起走進艙內聊天。宋大姐有鏟除海歸派之心,名單和李耀輝都反複確定過,可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溫玉玉拿出各界政府簽訂的賣國條約的文獻。
宋大姐明白伍泗帥為何如此看重梁部長,政治覺悟比她高幾個檔次。這是一個國家決策層的思維方式。海歸派實際就是殖民中國的實證,與日本扶持下的漢奸一樣禍國殃民。國際派會歸還曾經是中國的國土嗎?清朝割讓土地,年代久遠。蒙古獨立是近年的事,新疆又有苗頭開始分裂。
宋大姐被新思想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去甲板,看見音樂和歌舞。許多英國海軍在聽魏蓮花帶來的藝術家表演英國海軍熟悉的國際歌舞。每次表演結束,都是掌聲一片。
宋大姐返回艦艙,溫玉玉在召開全體會議,會議議題是北方中國革命要走的道路,一個新的機構誕生,政治協商機構,能容納所有黨派的民主聯盟。宋大姐旁聽幾句,非常讚同民盟組織。
開會談論未來中國政治走向,當夕陽落下,天空黑暗時,軍艦逐漸靠岸時,鹽城新洋港到了。
英國海軍官兵跟著二百人的逃難人群一起下船,都直奔海關食堂去吃晚餐。海關食堂比軍艦上的食堂豐富美味。海關人員補充補給,英國海軍官兵乘艦返回上海。
魯瑛代表鹽城政府迎接所有的逃難人員,立即安排好,這群人安頓地點是警衛旅旅部。核心成員最後安排乘車。溫玉玉,魏蓮花,宋大姐是被邀請的核心人員。
核心人員走進海關關長辦公室,溫玉玉走進辦公室,看見熟悉的吳峰叫了一聲姐夫哥。吳峰說:“你冒險了,還好有驚無險。”兩人雙手一握,吳峰忍不住眼睛裏泛起淚花,這是他的親人。魏蓮花見過麵,吳峰就沒有那麽渴望相遇。魏蓮花說:“姐夫哥,身體還好!”吳峰說好。
魯瑛介紹宋大姐,吳峰握手說:“你好!你丈夫見過麵,會打仗。”季老和溫玉玉握手時,季老說:“中國未來的政治方向,你作主。”溫玉玉說:“要靠大家齊心協力。”季老能夠製造氣氛,由親人的重逢,轉眼就成了核心秘密會議。
大家乘車駛往警衛旅駐地,老聶率隊迎接,老聶夫妻倆又見麵,互道平安。魯瑛主持迎接晚宴,決定中國未來命運的都在包廂就餐。楊浩宇和梁軍認識,當他知道梁軍重新啟用,全是李家泗的計謀,不由佩服女婿的戰略計劃。
晚餐結束,立即進入第一次政治協商,第一次會議。
吳峰代表軍方,身體欠佳的將領五位,隻有竄天猴形象越來越剽悍,夥食好了,單瘦的身體,健壯起來。楊浩宇,魯瑛代表地方行政大員。溫玉玉等人代表政治派別。魏蓮花代表文化藝術界。老聶,宋大姐代表異黨。
第一次政治協商會議,季老是主持人,他極力推薦徒孫,徒孫是秘書,紀錄說話內容。
軍事議題,基本上按照李家泗製定的方針,部隊分四類軍事組織。
一,野戰軍序列,這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部隊,協同北方各省的所有部隊抗日,這是機動主力部隊。
二,地方軍序列,以守衛地方責任,裝備一般,訓練有素,隨時補充到野戰軍序列。
三,遊擊隊,民兵序列,這是後備役部隊,少量裝備,訓練有素,時刻補充到地方部隊。
四,後勤序列,工程兵,兵工廠,非戰鬥部隊。
軍事核心數據暴光,北方遊擊集團軍經過近期的各地搶運軍用物資。各種裝備突破二十餘萬條槍支,新兵突破七八十萬之巨,隨著征兵製度的深入民心。破一百萬新兵已經完成。兵越多越好,先把隊伍拉起來,加上老兵二十萬,有爭奪天下的資本。第三個整編師近日內,進入山東開拓新地盤。
中小型兵工廠設備到貨,師一級部隊都能分配一套小兵工廠設備。軍一級部隊能夠分配一套中型兵工廠設備。集團軍那是全產業鏈的大型各種設備。
由於中國的士兵素質太差。美英法德教官都不滿意一些老兵的素質。新兵都是不堪一擊。整訓天天進行,建製多少野戰軍,地方部隊,需要老板點頭。
老聶本來對公布的數據產生懷疑,但他看見龐大的新兵團訓練,十幾萬人的訓練場麵。讓他相信了會議上的一切。反而是宋大姐有些不相信數據。
經濟報告由詩雅夫婦主講,簡簡單單公開,李家泗在美英法三國股市收割三國股民的財富,匯回祖國發展經濟。徐州,鹽城 ,阜陽,一帶的新工業基地是源源不斷的大洋堆出來的。最大的燒錢項目,隱蔽工程基地,即將開工,那是數百萬勞工的國家隱蔽大型工程。
到岸的許多民生物資,靠發洋財的各路財團,拖回內地銷售。
轉入政治議題,大家發言的少。軍事上,吳峰有權作主談論。吳峰經濟上一竅不通,隱蔽工程的材料全是進口,付款是李家泗的事,徐州政府隻是支付工錢。吳峰政治上不好發言,他相信溫玉玉。吳峰和他的親信旁聽會議。
季老在參加會議的人中,年紀最大,不發表任何意見,把機會讓給徒孫。抗日勝利至少十年,內戰至少五年,他怕沒命活到未來中國成立。他希望徒子徒孫成為棟梁之材。
楊浩宇,溫玉玉成了政治方向的談論核心人物。老聶,宋大姐插不上話,這是多黨派會議。國民黨,人民黨,異黨的會議。人民黨勢力最強,國民黨次之,異黨勢力最弱。杜小娥趕到參加會議,會議談論成了楊浩宇獨戰溫玉玉,魏蓮花,魯瑛,宋大姐,杜小娥,陳靜,猴嫂七位女將。中國第一條維護中國婦女,兒童的法律誕生。詩雅都說這是革命性的法律。
楊浩宇算法律專家,溫玉玉的法律知識遠勝於他,何況還有肅貪委員會的法律專家列席會議。以法治國是溫玉玉團隊的最高追求,婦女兒童保護法,由眾多女性商定。楊浩宇簽字在徐州轄區所有地區執行。
一場連夜會議根本解決不了未來中國革命,需要數天的商討。深夜時分,暫停會議,第一次會議達成的內容是一個大概,隻有婦女兒童保護法,開會之初就全票通過。
季老離開會議室,返回寢室時,看見儲彪向自己眨眼睛。兩人密談,彪叔說出嚴二猛的情況,季老不加思索說:“可以,來一場政治秀,磕頭要恰到好處的出現,不知情的戲,比布局更真實。”彪叔明白意思。
季老的誘敵計劃,隻有魯瑛知道內情,軍權核心是吳峰,如果吳峰知道仇家家人會來鹽城視察,估計要報私仇。季老快步追上溫玉玉,一起走進溫玉玉下榻的房間。
季老當著溫玉玉,魏蓮花的麵說出了鹽城事變的戰略布局。魏蓮花說:“仇家殺我老公一家人,趁此機會滅了仇家家人。”季老無語,看著溫玉玉。
溫玉玉點燃一根煙,沉思一會說:“你的布局正確,隻要殺了仇家家人,內戰就開始。日軍趁虛而入。李家泗的戰略布局歸零,還連累楊靜儀家族。中央軍守武漢,雜牌軍守徐州是家族勢力發展的最佳時機。徐州是中央軍經營多年的地盤。內戰開打,近十億美元的物資,重工業設備,就打沒了。明天,我負責,穩定姐夫哥,勸導他。我主持會議進行。保證魯瑛的安全。”
季老說了一句絕對萬無一失,就離開。
季老拜訪杜小娥。杜小娥,魯瑛,陳靜正在聊天。杜小娥知道鹽城事變始末,願意擔任夾擊任務,立即連夜返回駐地率領軍隊準備行動。杜小娥是職業軍人,風風火火的,來得快,去得快。
季老放心布局,返回住處,鹽城事變指揮中心,原鹽幫總舵。鹽城事變參與的人馬都落實。黃老正在反複分析歐陽不敗的第二次行動會議錄音。黃老反複聽了無數次,這是昨天下午四點的一場秘密會議。
昨天下午四點,反對魯瑛執政的各路人馬到齊由歐陽不敗主持會議。決定在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來到鹽城地域,就是動手之時。行動兵力布置如下。
一,龍師長連夜返回駐地,說動韓德勤,至少把殘師帶到鹽城地區。參謀長為作戰總指揮。龍師長隻帶親信返回駐地調兵,一個加強連成為城中主力部隊。
二,徐軍誠部,連夜從南通離開前線,爭取清晨前,到達鹽城近郊,這是攻城第一主力部隊。
三,鹽城幫眾在城內製造混亂,其他幫派跟風搗亂,每股參加動亂的幫派都派特務督戰。
徐軍誠接受任務說:“我部是屠城主力,我要五百萬軍費。”歐陽不敗隻給一百萬大洋,接管人民銀行,錢都要上繳國庫,一百萬是補發撫恤金和軍餉。徐軍誠增加了一個新要求,要求補充部隊,用江北地盤上的西北軍傷員補充,這點得到歐陽不敗肯定。
鹽幫和其他幫派,出人,出力,出錢。歐陽不敗承諾的條件是恢複以前的生意,黃賭毒的生意依舊。一位幫派頭目高喊強奸魯瑛,大家哄然大笑。
占領人民銀行的主力是從西安調來的特務,一二百快要康複的傷員,都是歐陽不敗係的特務,加上部分鹽城本地特務,總人數近四百人,也是鹽城事變的核心武裝。
歐陽強帶著鹽城的部分特務,公開的去逮捕魯瑛,魯瑛的辦公地點,歐陽強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選擇地點,選在鹽城最高檔的涉外賓館,賓館客滿,這裏高官家屬雲集,歐陽強要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公開抓捕魯瑛。隻能選擇公開,魯瑛的衛隊不是擺看的。
魯瑛明天的公開行蹤簡單,七點半左右,兵工大學開校分班考試。八點半到九點之間。出發到鹽城涉外賓館,協助外國人撤僑,港口不是目標。
歐陽不敗選擇時間定在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抵達鹽城郊區時間,隻能估計在九點鍾左右。
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的行蹤由侍從室確定,今晚十二點由南京出發,先到揚州,泰州,再到鹽城。警衛部隊由憲兵,侍從室官兵混編組成,安保負責人錢大鈞,警衛部隊總兵力是一個加強團,隨從家屬是二千餘人。黃濤在揚州接應中央經濟視察團,率一個加強團護送去鹽城。
如此強大的後援,讓歐陽不敗充滿信心。
會議上的決策,季老和黃老都有應對之策。暗線曝光是魯瑛意外之喜。
歐陽不敗的暗線是涉外賓館外新增狙擊點,迫使魯瑛從涉外賓館走臨時醫院,臨時醫院內埋伏二十位傷員槍手。預案是歐陽強明抓失敗,暗抓開始。魯瑛經過臨時醫院,傷員槍手開槍抓捕,負責人為潛伏日營的傷員陸中校。
歐陽不敗萬萬沒想到自己被陸中校出賣了。
陸中校是戴笠的嫡係,被俘被關押在公共租界虹口社區櫻花監獄。李家泗,儲剛,魯瑛搶劫日僑區正金銀行時,順便營救他的出獄。是魯瑛給他大難不死的機會。治愈身體上的創傷和沒完沒了的政審,他卻記住了魯瑛的救命之恩。
歐陽不敗在聚集反對魯瑛執政的反對派,在江北一線戰地醫院中,隸屬於戴笠係的所有特務,陸中校成為會議之外的第二隊人馬的長官。
陸中校接到命令,當麵保證完成任務,轉身就聯係魯瑛,彪叔接頭,陸中校不要獎金,一命還一命。陸中校是潛伏刺探日特的情報人員。歐陽不敗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人物。陸中校最恨陷害救命恩人的人。他和魯瑛那是從槍林彈雨中建立的抗日友情。魯瑛散盡財產救治抗日軍人,連國民政府都做不到,魯瑛做到了。
明線數十條,暗線隻有一條,決定勝負的一條,被愛國抗日特務陸中校出賣了。
夜間,從上海乘船過來的一路親信精兵,使鹽城又增加一點實力。這次不是打大仗,親信足夠應對。排兵布陣又一次更換加強。
黃老負責整個行動指揮,季老負責全局走向,及時出謀劃策。黃老負責殲滅戰,完成任務就功成身退,遠赴美國布局國際情報網b集團,黑手銀行已經在美國占穩腳步,開始發展。黃老手中特務十倍於歐陽不敗的特務,對任務完成充滿信心。兩位北洋政府時期的高官,年紀已高,睡意越來越少,不斷完善行動步驟。
接到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從南京動身的密電,季老和黃老就在指揮部睡覺,一場預謀已久的政治事變即將展開。
家族的親信保鏢盡去鹽城,李家泗相信老政客季老的能力,以魯瑛作誘餌,是政變的核心。
司機是少尉副排長,邊駕駛邊說新兵第七團,那是特種兵訓練基地,他是上午報道,下午就被遣送到汽車團。第七團是集團軍軍訓最苦的地方,副排長進去隻能當個兵。第七團是德國教官。集團軍帶長的都在裏麵集訓過。大多數人都是上午報到,下午就被遣送,詢問是否殺過鬼子。
嚴二猛說:“殺過五個。”少尉司機說:“槍打的,還是刀砍的。”嚴二猛說:“刀砍的。”少尉司機說:“拚刺刀,三打一,我軍不見得拚得過日本鬼子。行啊!第七團就是擒拿格鬥排第一,射擊排第一,以前學過武術?”嚴二猛說:“金鍾罩門,座下第九弟子。”司機少尉說:“你會成為第七團訓練的特種兵。我到第七團,上午訓練就是比武,射擊。射擊要神槍手,百發百中的那種。比武,你要打贏兩個同時入營的對手,五個日本鬼子都被你拚死了,應該沒問題。”
一路上聊天,不知不覺到達鹽城。少尉司機的卡車脫離車隊繞路去城區,看見入城關卡,少尉司機說:“第七團訓練基地在市政府家屬大院後麵。”翠花說:“我知道地方,謝謝大哥。”夫妻倆下車,卡車又折返大車隊。
翠花手牽著嚴二猛,嚴二猛是老百姓服裝,兩人沒有行李。進城關卡沒有盤查。夫妻倆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道路,進入燈火通明的新建城市。翠花說終於回家了,她要回家洗澡換套衣服,再去吃頓好的。嚴二猛說晚上她沒吃多少,翠花說農村廚師手藝太差,她聽到可以回鹽城,留了胃口。
進城就看見黃包車夫,夫妻倆乘坐黃包車,直到鹽城最大的妓院。黃包車夫收了車費說:“這裏關張了,今後徹底不存在了。晚上廣播裏公布了一條新法律。販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死刑,家屬連座。強奸婦女也是死刑,家屬連座。今晚淩晨執行,以前的主動投案,算自首輕判。”
嚴二猛隨著翠花走進隻開幾張燈的昏暗妓院,妓院門口貼著政府公告。嚴二猛是文盲,翠花認識幾個字。
妓院裏的花酒廳隻有一桌人在喝茶,二位是警察,一位是妓院老板,一位是跑堂的。翠花熟悉的人,許警官說:“賽西施回來了,還帶個男人。鬼門關走一遭,怕不怕。”賽西施說:“我再也不反對政府了,死裏逃生。我老公,新七團的新兵,少尉軍銜,常熟殺了五個日本鬼子。”
許警官說:“光頭旅最高單兵殺敵紀錄。魯市長親自派人翻案。英雄!賽西施你從良了,政府剛頒布新法律,從今晚淩晨十二點起,誰要是販賣婦女兒童,強奸婦女,那就是死刑。犯人槍斃,株連家人。以前的賣身契約一律當眾燒毀。”
老板從懷裏掏出一疊賣身契約,從中選擇,遞給翠花那張說:“兩清了,最值錢的賣身契燒了,後悔啊!沒讓你早點贖身。”許警官確定無誤說:“現在是女性執政,婦女能當半邊天,婦女翻身得解放。男人聽女人的世界來了。”
由翠花父母簽訂的賣身契約,許警官當著翠花的麵燒毀。小火苗把翠花的眼淚都激動的流下。簽約父母是人販子,她是被拐賣的,這張契約把她的青春困在了煙花之地。原來她一直仇恨的女人,此刻變成了比她親生母親還好。命運被政策改變。許多老板想贖她,贖價太高而放棄。燒賣身契實際上就是燒錢。許警官說:“賽西施,收拾好私人物品跟你丈夫走吧!”
翠花和嚴二猛一起手牽著手摸黑走進她的單獨房間,老板連燈都舍不得開。翠花借著月光和路燈餘光,摸到了蠟燭點燃。翠花把房門關緊,快速的搜查自己的藏錢的地方。十三處藏金點已經摸了二處,還好十一處隱蔽點沒有發現。
嚴二猛看見妻子搜出黃金,大洋,首飾,銀票,價值數千塊大洋的財物,把他驚訝得不可思議。美麗的女人是他的老婆,連財產都找他保管。
收拾好行李,有人敲門,是老板。老板進來說:“賽西施,我知道你藏了不少錢,搜了一天,有上千塊錢,咱們算兩清了,這房子你盤下吧!二千塊大洋。”翠花說:“我那有錢買。”老板說:“這個位置開餐館最好,女人執政,黃賭毒趕盡殺絕。揚州查封,罰款後照常營業。魯市長是硬角色,聽說升職到徐州,權力越來越大。”翠花不懂經營,毫無興趣。
老板降價到一千大洋,讓翠花心動。當即讓嚴二猛點出一千塊大洋,換了房契地契。老板感謝萬分,叮囑她開飯店。在冊的妓女賣身契,許警官命令他要當麵燒毀,屋內的東西歸妓女。常熟大戰,所有參加遊行的妓女,沒有傷亡,會陸續返回鹽城。
翠花成為業主,收拾的行李更簡單,妓院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這時,黑暗的樓層整個通電,原來,滿卡車的妓女走進妓院,都是翠花的妓女姐妹。
老板忍痛由許警官監督,當眾燒毀賣身契約。賣身契約當眾燒光。許警官說:“這個樓麵從現在起,不能從事黃賭毒三個行業。違者,老板槍斃,從業者拉上戰場擋子彈,你們是經曆過一回。”許警官說完,和同事離開。
老鴇說:“到南通去,那裏能營業,大家都是自由身。”老鴇在挽留大多數妓女,不過老板打退堂鼓,南通是前線。日本鬼子進攻占領,所有投資歸零。戰爭年代,現金為王。說得連老鴇都打退堂鼓,反而是數十妓女,要求去南通開新堂子,她們有私房錢,缺少大哥大姐罩著她們。
從良的占了一半,翠花是嫁人從良。軍婚受政府保護,約好明天收房。
嚴二猛夫妻一起走出妓院,翠花想找賓館投宿。全部住滿。鹽城連中等旅館都被外地人投宿,低檔旅館還不如妓院舒服。妓院那是高檔場所。
嚴二猛想立即投軍。翠花找了一個澡堂。夫妻倆來了個獨立小澡堂,洗了鴛鴦浴。恩愛一輪。換了一身衣服。嚴二猛看見妻子,感慨真美,逛街時,回頭率真高。翠花說鹽城現在成了不夜城,做進出口生意的太多了。
去好餐館路上,嚴二猛眼尖,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看見了西裝革履的師兄李達成。嚴二猛一聲高喊。師兄的西裝革履裏全是進口軍用裝備。嚴二猛說:“二師兄,穿便衣執勤?”李達成摸著西裝上的領章說:“這是警衛旅的軍裝。”翠花識貨說:“這可是進口的外國牌子貨,七八十塊大洋一套。”李達成說:“識貨,尉級軍官就是我這樣的,校級軍官那是一二百塊大洋一套西裝。師弟,應該分到第七團訓練,畢業後分到野戰部隊去當副排長。”
翠花說:“我請客,師兄給個麵子,十幾塊一桌的,我請得起。”李達成說:“我正在執勤。”李達成看著手表時間說:“二十分鍾後,我晚班夜宵時間,可以輪一個小時休息。先去酒店點好菜,點葷的酒席標準,是要感謝我的團長。”
翠花說:“師兄,弟妹出錢,你為二猛拉關係。”李達成指著前麵的餐館說那裏沒問題。翠花說:“老板,我認識,會打折。”嚴二猛掏出懷裏的公文交給師兄。李達成放入他的公文包裏,就在街口分手。
嚴二猛夫妻走進餐館,餐館裏的人不多。老板認識賽西施,熱情招待,選擇雅座。一桌葷菜就是十塊大洋,這讓嚴二猛心痛不止。翠花說警衛旅的軍官都是見過世麵的,多結交對你有幫助。多請教你師兄,做人的道理,人家可是警衛連連長。
夫妻倆坐定,涼菜,茶水擺上。第一個來的客人是清純美女,姿色比賽西施清純可愛,她自稱師兄的妻子。嚴二猛知道師兄跟他一樣是個文盲,她的妻子讀過書,菜譜認識。賽西施是文盲,見識廣闊,她是按記憶點菜,老板知道她的所愛。大嫂是按菜譜增加菜肴。女人口味變成了男人口味。老板說先請客,後私聊。
李達成帶隊過來,一桌變二桌。貴客都是西裝革履,看似形象富貴,實則威風凜凜。校級軍官最大的是大校,大校穿著更加威風,左肩章是二杠三星,右肩章是少將軍銜。大校一職是李家泗新設的軍職,肩章沒有設計。大校是師級將官,北方遊擊集團軍職位最多的軍官。
拿著嚴二猛檔案的是一位中校,中校看著餐桌上菜說:“沒有真本事,這桌菜,我們不吃。”李達成說:“團座,我的金鍾罩處於第七層,師弟練到了第九層。刀槍不入。我師傅才練到第八層。本門弟子數百人,練到第九層的就隻有師弟一人,抗擊打能力極強。”
老板知道這群客人是警衛旅的,夜間生意正處於清淡期,指揮跑堂的把大堂桌椅搬到一邊。李達成說:“師弟,脫光衣服練練,點到為止,千萬別傷人,都是戰友,進入了第七團訓練,天天和戰友對打。致死致殘的招式不要用,頭部,襠部不能打。”
嚴二猛脫去上衣,露出渾身肌肉,刺刀捅刺的印記依舊存在。中校一揮手,一位少尉,立即脫去衣裳,褲子,皮鞋,身穿一條軍內褲,混身上下都是肌肉。互相行禮。交手就不客氣,拳打腳踢打在身體上彭彭作響。拳腳功夫,嚴二猛連師兄都打不過,對手比師兄還厲害。很快處於下風狀態,但他練的是金鍾罩硬氣功,抗擊打承受能力天下第一。隻要不是致殘致死招數,他能夠堅持。
對手占盡上風,嚴二猛隻有挨打的份,對手主動退出交手,拱手說:“承讓。”嚴二猛說:“客氣,我抗揍。”大校師長儲彪說:“試試刺刀。”李達成說:“我來試試。”
李達成走到看熱鬧的五位士兵中,接過一支三八式步槍,卸下子彈夾,裝上日式刺刀。做出拚刺的標準動作說:“師弟準備好沒。”嚴二猛說:“馬上就好。”
嚴二猛運氣本門硬氣功,師兄看出了師兄的真氣在身體內流淌,他知道本門氣功的強弱點。強處就是刀槍不入,弱處就是敗點。李達成精準的連刺幾刀,刀刀刀尖刺中肌肉內,快刺快撤。食客們都站在一旁觀看,驚訝無比。
李達成看見嚴二猛的真氣越聚越強,刺殺由快刺變慢抽。快刺快抽,眼睛不尖的看不出所以然。這種快刺慢抽,連近視眼都看得心驚肉跳。李達成連刺十刺,從前胸到後備,都在肌肉上刺出一道薄薄的刀跡。李達成收槍,步槍還給士兵。老板娘看得驚訝說:“媽呀!刀槍不入,第一次見到。”
嚴二猛穿上衣服,站在師兄身邊。二桌人,分校官席,尉官席。校官席是新七團的教官們,師兄逐個介紹,嚴二猛經過了入職考試。
這時,二桌豐盛的葷菜宴已經上齊。儲彪說:“蒙麵大俠張孝是青年近衛軍少將軍參謀長,白刃戰,那是打死一二百日本鬼子。江南一點紅為一百萬新兵總教官,大校軍銜,被中央特升為少將。老板的意思很明顯,人比武器裝備多。五年內,部隊的拚殺技術要超過日本鬼子。刀槍不入是硬氣功,各位校官都是武林高手,創造一套軍隊易學易懂的硬氣功,最低標準也能挨上一刀沒事。”數位校官說立即研究推廣。
翠花看見大家都在等彪叔發話,都坐等訓話。才明白軍令如山。她說:“大家別客氣。”彪叔說:“值班的別喝酒。”話音剛落,大家飛快的動筷子。
嚴二猛本想動筷子,看見師兄師嫂客氣的讓同僚吃喝。翠花是明白人,校級軍官是高攀不起的人物,都是中老年人。尉官都是年輕人。她熱情招待,誰都比老公級別高的軍官。校官席隻是校官用餐,尉官席那是連士兵都可以端著碗筷吃上一碗葷菜。這群軍官吃飯速度非常快,一根煙功夫就掃清桌上的所有菜肴,喝酒的都是一口一杯,沒人一口一口的喝。
新七團團長離開時說:“李達成,你安排好新兵的住宿。”師兄叫了一聲是,禮送這群軍官大步流星的快速離開。
老板過來說:“賽西施,你點的那幾道菜炒好了。”師嫂點頭去新桌麵,所有菜肴就上齊。師兄弟不會喝酒,兩人邊說邊吃。
嚴二猛請求師兄幫忙,父母親交待他給魯市長磕頭,感謝命運改變。師兄說有點難度,與市長接觸的人都是中國的權貴。他隻是外圍警衛。剛吃飯的準將是警衛旅旅長,他負責市長的安全。翠花說怪不得大家都聽他命令。
師兄說得最多的話是在軍隊裏做人的道理,希望師弟好好訓練,特別是熟練使用各種武器裝備,德國教官非常嚴格。
女人執政,女權第一。整個政府的官員都聽老婆的,李達成在家裏聽妻子的,妻子是軍服廠的車間管理人員,管理的女工比他管的男兵多幾倍。翠花第一次聽到婦女要翻身的道理,婦女救國委員會的權力很大。
吃飽喝足,老板打了個五折,根本沒賺錢,老板希望官兵們來他的餐館,他打六折。
在李達成的帶領下,嚴二猛被安排進了新兵七團的夫妻房。師兄返回他的工作崗位,遇到了團長,他匯報了嚴二猛的跪拜想法。
團長又向儲彪匯報,彪叔了解了嚴二猛的一切,要他等待結果。
彪叔由外圍警衛巡視,進入內衛。警衛旅旅部的會議室,正在進行北方遊擊集團軍總部商討未來的政權更替大業。彪叔認為一個死刑犯因新政策製定下下跪謝恩,政治意義大於現實意義。他必須等待季老結束會議再通知。
參加會議的女人,彪叔都認識,溫玉玉,魏蓮花那是十幾前就認識,看著由小女孩變成了改變中國婦女命運的革命者。他最尊重的中國女人在製定政權更替的建國方案。
溫玉玉,魏蓮花登上英國軍艦,艦長主動讓出他的休息間。溫玉玉獨自看了厚厚的信。信是兩封,一封長,一封短。短信是寫給帥哥師傅。溫玉玉隻看長信,長信內容看完,溫玉玉的政權更替大業思想堅決。
未來中國是怎麽演變,溫玉玉十二年前就夢想過,滿懷激情的革命,現實讓她明白,徹底革命很難實現。夢想破滅,官越做越小。重掌大權,她成為愛人的棋子,棋子的命運是死裏逃生。人民黨實力比集總地總強幾倍,為何不自立門戶。在抗日大局麵前,掌握日軍大兵團作戰情報,才是戰略。李家泗有機會接近日本軍方核心圈,本田次郎身份無可替代。本田次郎身份已經是敵我雙方死亡幾萬人的最激烈諜戰。李家泗進入日本核心圈,才能建立對日情報網,和有能力保護幾百萬孤兒。隻有準確的情報,對北方各省抗日提供戰略對策。
溫玉玉自從釋放了人質,閑下來時,她鑽研異黨和國際派的關係,她是大政治家,一下子就找到了攻擊國際派的武器。清朝簽訂的割地條約,中國土地一塊接一塊割讓給國際派。當年喪權辱國的條約,文獻資料,她輕而易舉獲得影印件。這是打擊海歸派出賣中華民族的鐵證,這是曆史。近代史就是國際派扶持蒙古獨立,事件,文獻,那是可以從報紙上就可以讀閱。近期是意圖分裂新疆。
溫玉玉的政治思想穩定,她打開艙門,門口等待多時,要員們一起走進艙內聊天。宋大姐有鏟除海歸派之心,名單和李耀輝都反複確定過,可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溫玉玉拿出各界政府簽訂的賣國條約的文獻。
宋大姐明白伍泗帥為何如此看重梁部長,政治覺悟比她高幾個檔次。這是一個國家決策層的思維方式。海歸派實際就是殖民中國的實證,與日本扶持下的漢奸一樣禍國殃民。國際派會歸還曾經是中國的國土嗎?清朝割讓土地,年代久遠。蒙古獨立是近年的事,新疆又有苗頭開始分裂。
宋大姐被新思想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去甲板,看見音樂和歌舞。許多英國海軍在聽魏蓮花帶來的藝術家表演英國海軍熟悉的國際歌舞。每次表演結束,都是掌聲一片。
宋大姐返回艦艙,溫玉玉在召開全體會議,會議議題是北方中國革命要走的道路,一個新的機構誕生,政治協商機構,能容納所有黨派的民主聯盟。宋大姐旁聽幾句,非常讚同民盟組織。
開會談論未來中國政治走向,當夕陽落下,天空黑暗時,軍艦逐漸靠岸時,鹽城新洋港到了。
英國海軍官兵跟著二百人的逃難人群一起下船,都直奔海關食堂去吃晚餐。海關食堂比軍艦上的食堂豐富美味。海關人員補充補給,英國海軍官兵乘艦返回上海。
魯瑛代表鹽城政府迎接所有的逃難人員,立即安排好,這群人安頓地點是警衛旅旅部。核心成員最後安排乘車。溫玉玉,魏蓮花,宋大姐是被邀請的核心人員。
核心人員走進海關關長辦公室,溫玉玉走進辦公室,看見熟悉的吳峰叫了一聲姐夫哥。吳峰說:“你冒險了,還好有驚無險。”兩人雙手一握,吳峰忍不住眼睛裏泛起淚花,這是他的親人。魏蓮花見過麵,吳峰就沒有那麽渴望相遇。魏蓮花說:“姐夫哥,身體還好!”吳峰說好。
魯瑛介紹宋大姐,吳峰握手說:“你好!你丈夫見過麵,會打仗。”季老和溫玉玉握手時,季老說:“中國未來的政治方向,你作主。”溫玉玉說:“要靠大家齊心協力。”季老能夠製造氣氛,由親人的重逢,轉眼就成了核心秘密會議。
大家乘車駛往警衛旅駐地,老聶率隊迎接,老聶夫妻倆又見麵,互道平安。魯瑛主持迎接晚宴,決定中國未來命運的都在包廂就餐。楊浩宇和梁軍認識,當他知道梁軍重新啟用,全是李家泗的計謀,不由佩服女婿的戰略計劃。
晚餐結束,立即進入第一次政治協商,第一次會議。
吳峰代表軍方,身體欠佳的將領五位,隻有竄天猴形象越來越剽悍,夥食好了,單瘦的身體,健壯起來。楊浩宇,魯瑛代表地方行政大員。溫玉玉等人代表政治派別。魏蓮花代表文化藝術界。老聶,宋大姐代表異黨。
第一次政治協商會議,季老是主持人,他極力推薦徒孫,徒孫是秘書,紀錄說話內容。
軍事議題,基本上按照李家泗製定的方針,部隊分四類軍事組織。
一,野戰軍序列,這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部隊,協同北方各省的所有部隊抗日,這是機動主力部隊。
二,地方軍序列,以守衛地方責任,裝備一般,訓練有素,隨時補充到野戰軍序列。
三,遊擊隊,民兵序列,這是後備役部隊,少量裝備,訓練有素,時刻補充到地方部隊。
四,後勤序列,工程兵,兵工廠,非戰鬥部隊。
軍事核心數據暴光,北方遊擊集團軍經過近期的各地搶運軍用物資。各種裝備突破二十餘萬條槍支,新兵突破七八十萬之巨,隨著征兵製度的深入民心。破一百萬新兵已經完成。兵越多越好,先把隊伍拉起來,加上老兵二十萬,有爭奪天下的資本。第三個整編師近日內,進入山東開拓新地盤。
中小型兵工廠設備到貨,師一級部隊都能分配一套小兵工廠設備。軍一級部隊能夠分配一套中型兵工廠設備。集團軍那是全產業鏈的大型各種設備。
由於中國的士兵素質太差。美英法德教官都不滿意一些老兵的素質。新兵都是不堪一擊。整訓天天進行,建製多少野戰軍,地方部隊,需要老板點頭。
老聶本來對公布的數據產生懷疑,但他看見龐大的新兵團訓練,十幾萬人的訓練場麵。讓他相信了會議上的一切。反而是宋大姐有些不相信數據。
經濟報告由詩雅夫婦主講,簡簡單單公開,李家泗在美英法三國股市收割三國股民的財富,匯回祖國發展經濟。徐州,鹽城 ,阜陽,一帶的新工業基地是源源不斷的大洋堆出來的。最大的燒錢項目,隱蔽工程基地,即將開工,那是數百萬勞工的國家隱蔽大型工程。
到岸的許多民生物資,靠發洋財的各路財團,拖回內地銷售。
轉入政治議題,大家發言的少。軍事上,吳峰有權作主談論。吳峰經濟上一竅不通,隱蔽工程的材料全是進口,付款是李家泗的事,徐州政府隻是支付工錢。吳峰政治上不好發言,他相信溫玉玉。吳峰和他的親信旁聽會議。
季老在參加會議的人中,年紀最大,不發表任何意見,把機會讓給徒孫。抗日勝利至少十年,內戰至少五年,他怕沒命活到未來中國成立。他希望徒子徒孫成為棟梁之材。
楊浩宇,溫玉玉成了政治方向的談論核心人物。老聶,宋大姐插不上話,這是多黨派會議。國民黨,人民黨,異黨的會議。人民黨勢力最強,國民黨次之,異黨勢力最弱。杜小娥趕到參加會議,會議談論成了楊浩宇獨戰溫玉玉,魏蓮花,魯瑛,宋大姐,杜小娥,陳靜,猴嫂七位女將。中國第一條維護中國婦女,兒童的法律誕生。詩雅都說這是革命性的法律。
楊浩宇算法律專家,溫玉玉的法律知識遠勝於他,何況還有肅貪委員會的法律專家列席會議。以法治國是溫玉玉團隊的最高追求,婦女兒童保護法,由眾多女性商定。楊浩宇簽字在徐州轄區所有地區執行。
一場連夜會議根本解決不了未來中國革命,需要數天的商討。深夜時分,暫停會議,第一次會議達成的內容是一個大概,隻有婦女兒童保護法,開會之初就全票通過。
季老離開會議室,返回寢室時,看見儲彪向自己眨眼睛。兩人密談,彪叔說出嚴二猛的情況,季老不加思索說:“可以,來一場政治秀,磕頭要恰到好處的出現,不知情的戲,比布局更真實。”彪叔明白意思。
季老的誘敵計劃,隻有魯瑛知道內情,軍權核心是吳峰,如果吳峰知道仇家家人會來鹽城視察,估計要報私仇。季老快步追上溫玉玉,一起走進溫玉玉下榻的房間。
季老當著溫玉玉,魏蓮花的麵說出了鹽城事變的戰略布局。魏蓮花說:“仇家殺我老公一家人,趁此機會滅了仇家家人。”季老無語,看著溫玉玉。
溫玉玉點燃一根煙,沉思一會說:“你的布局正確,隻要殺了仇家家人,內戰就開始。日軍趁虛而入。李家泗的戰略布局歸零,還連累楊靜儀家族。中央軍守武漢,雜牌軍守徐州是家族勢力發展的最佳時機。徐州是中央軍經營多年的地盤。內戰開打,近十億美元的物資,重工業設備,就打沒了。明天,我負責,穩定姐夫哥,勸導他。我主持會議進行。保證魯瑛的安全。”
季老說了一句絕對萬無一失,就離開。
季老拜訪杜小娥。杜小娥,魯瑛,陳靜正在聊天。杜小娥知道鹽城事變始末,願意擔任夾擊任務,立即連夜返回駐地率領軍隊準備行動。杜小娥是職業軍人,風風火火的,來得快,去得快。
季老放心布局,返回住處,鹽城事變指揮中心,原鹽幫總舵。鹽城事變參與的人馬都落實。黃老正在反複分析歐陽不敗的第二次行動會議錄音。黃老反複聽了無數次,這是昨天下午四點的一場秘密會議。
昨天下午四點,反對魯瑛執政的各路人馬到齊由歐陽不敗主持會議。決定在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來到鹽城地域,就是動手之時。行動兵力布置如下。
一,龍師長連夜返回駐地,說動韓德勤,至少把殘師帶到鹽城地區。參謀長為作戰總指揮。龍師長隻帶親信返回駐地調兵,一個加強連成為城中主力部隊。
二,徐軍誠部,連夜從南通離開前線,爭取清晨前,到達鹽城近郊,這是攻城第一主力部隊。
三,鹽城幫眾在城內製造混亂,其他幫派跟風搗亂,每股參加動亂的幫派都派特務督戰。
徐軍誠接受任務說:“我部是屠城主力,我要五百萬軍費。”歐陽不敗隻給一百萬大洋,接管人民銀行,錢都要上繳國庫,一百萬是補發撫恤金和軍餉。徐軍誠增加了一個新要求,要求補充部隊,用江北地盤上的西北軍傷員補充,這點得到歐陽不敗肯定。
鹽幫和其他幫派,出人,出力,出錢。歐陽不敗承諾的條件是恢複以前的生意,黃賭毒的生意依舊。一位幫派頭目高喊強奸魯瑛,大家哄然大笑。
占領人民銀行的主力是從西安調來的特務,一二百快要康複的傷員,都是歐陽不敗係的特務,加上部分鹽城本地特務,總人數近四百人,也是鹽城事變的核心武裝。
歐陽強帶著鹽城的部分特務,公開的去逮捕魯瑛,魯瑛的辦公地點,歐陽強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選擇地點,選在鹽城最高檔的涉外賓館,賓館客滿,這裏高官家屬雲集,歐陽強要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公開抓捕魯瑛。隻能選擇公開,魯瑛的衛隊不是擺看的。
魯瑛明天的公開行蹤簡單,七點半左右,兵工大學開校分班考試。八點半到九點之間。出發到鹽城涉外賓館,協助外國人撤僑,港口不是目標。
歐陽不敗選擇時間定在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抵達鹽城郊區時間,隻能估計在九點鍾左右。
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的行蹤由侍從室確定,今晚十二點由南京出發,先到揚州,泰州,再到鹽城。警衛部隊由憲兵,侍從室官兵混編組成,安保負責人錢大鈞,警衛部隊總兵力是一個加強團,隨從家屬是二千餘人。黃濤在揚州接應中央經濟視察團,率一個加強團護送去鹽城。
如此強大的後援,讓歐陽不敗充滿信心。
會議上的決策,季老和黃老都有應對之策。暗線曝光是魯瑛意外之喜。
歐陽不敗的暗線是涉外賓館外新增狙擊點,迫使魯瑛從涉外賓館走臨時醫院,臨時醫院內埋伏二十位傷員槍手。預案是歐陽強明抓失敗,暗抓開始。魯瑛經過臨時醫院,傷員槍手開槍抓捕,負責人為潛伏日營的傷員陸中校。
歐陽不敗萬萬沒想到自己被陸中校出賣了。
陸中校是戴笠的嫡係,被俘被關押在公共租界虹口社區櫻花監獄。李家泗,儲剛,魯瑛搶劫日僑區正金銀行時,順便營救他的出獄。是魯瑛給他大難不死的機會。治愈身體上的創傷和沒完沒了的政審,他卻記住了魯瑛的救命之恩。
歐陽不敗在聚集反對魯瑛執政的反對派,在江北一線戰地醫院中,隸屬於戴笠係的所有特務,陸中校成為會議之外的第二隊人馬的長官。
陸中校接到命令,當麵保證完成任務,轉身就聯係魯瑛,彪叔接頭,陸中校不要獎金,一命還一命。陸中校是潛伏刺探日特的情報人員。歐陽不敗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人物。陸中校最恨陷害救命恩人的人。他和魯瑛那是從槍林彈雨中建立的抗日友情。魯瑛散盡財產救治抗日軍人,連國民政府都做不到,魯瑛做到了。
明線數十條,暗線隻有一條,決定勝負的一條,被愛國抗日特務陸中校出賣了。
夜間,從上海乘船過來的一路親信精兵,使鹽城又增加一點實力。這次不是打大仗,親信足夠應對。排兵布陣又一次更換加強。
黃老負責整個行動指揮,季老負責全局走向,及時出謀劃策。黃老負責殲滅戰,完成任務就功成身退,遠赴美國布局國際情報網b集團,黑手銀行已經在美國占穩腳步,開始發展。黃老手中特務十倍於歐陽不敗的特務,對任務完成充滿信心。兩位北洋政府時期的高官,年紀已高,睡意越來越少,不斷完善行動步驟。
接到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從南京動身的密電,季老和黃老就在指揮部睡覺,一場預謀已久的政治事變即將展開。
家族的親信保鏢盡去鹽城,李家泗相信老政客季老的能力,以魯瑛作誘餌,是政變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