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幹草堆中,氣氛漸漸曖昧,秀秀也覺察到了無念的異樣。


    就在秀秀以為兩人已經安全時,一柄長刀在兩人頭頂上方穿插而過。


    嚇得秀秀忘了呼吸,無念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而後又是一刀,自無念肩膀上方經過。


    秀秀有些絕望的看著無念,氣喘不勻的她又開始打嗝。


    秀秀捂著自己的嘴,可卻無法抑製嗝聲,害怕又著急的她眼裏又是不知不覺溢滿了水汽。


    她絕望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麵。


    這些人是尹仇的仇家,她不該連累無念。


    無念自然看懂了秀秀的意思,搖了搖頭。


    而後無念在秀秀胸下一指處用力一按,秀秀的嗝竟然停了下來。


    可外麵的刀再次插入,這次兩人沒有之前那麽好運,刀身自無念的胳膊和肋骨之間穿插而過。


    好在沒有插入太深,並沒有傷到秀秀。


    可刀鋒擦到了無念的右肋,在刀被抽出時,無念急忙收手,他雙指墊著衣袖夾蹭住刀麵,在橫刀被抽出之前,驚險的擦掉了刀上的血跡。


    可此時秀秀的嗝又開始打了起來。


    那處穴位需一直按著,才能止嗝。


    無念忍痛,繼續按住,嗝聲漸止。


    秀秀淚眼汪汪,她也給無念按著肋骨處的傷口。


    兩人都是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等著不知道又要在哪個位置出現的刀鋒。


    最後一刀,秀秀沒有看到,但是她聽到了無念吃痛的沉聲。


    這次無念一定是痛極,按著她穴位的力道都變大了很多。


    因為沒有機會再擦掉刀上的血色,外麵拿刀的人也發現了幹草堆中有人,還在外麵叫嚷著。


    秀秀打定主意,她不該拖累無念,她要出去。


    無念看出秀秀的意思,再次指尖飛揚,點住了秀秀的穴位。


    秀秀就這麽被定住,全身上下隻有眼睛還可以轉。


    秀秀眼睛發酸,淚珠穿成了線,看著無念安撫她的神色,她知道無念這是要保她舍己。


    無念將自己手上的一串佛珠掛在了秀秀的手上,而後說道,“若是我有事,麻煩蘇姑娘將這串珠子交給隱世寺的香升師父。”


    外麵的人還在凶神惡煞的吆喝著裏麵的人出去,無念撥開幹草,看到的正是之前的四個黑衣人。


    秀秀看到無念剛剛站過的幹草處,全是血跡。


    之後,幹草之外,打鬥聲音不停。


    不清楚外麵的情況,秀秀心急如焚。


    打鬥聲漸漸雜亂起來,感覺人好像變多了。


    之後便是一隻血手突然出現,幹草也被兩隻血手撥開,秀秀心跳如雷,一切的動作都像被慢放了。


    直到無念出現,將她抱起,解開了她的穴位,她才有了片刻安心。


    見無念無事,秀秀才敢哭起來,“無念師父,還好你沒事,不用為了我如此的,本就不關你的事,還是將我交給那些人吧……”


    無念麵色發白,有些虛弱的笑說,“即使不是蘇姑娘,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不過,這回不止是地瓜之恩了。”


    無念下身的僧服已被血色浸染,即使被雨水衝刷也並沒褪色多少。


    他有些費力的抱起秀秀,秀秀才發現他們身後的打鬥並沒停止,幾個錦衣衛正在圍攻那四個黑衣人。


    兩方一時之間難分高下,無念是趁著雙方打鬥才將秀秀帶出,而後又是瘋狂奔走。


    秀秀見到錦衣衛,又轉頭尋找著尹仇的身影。


    錦衣衛在,說明尹仇應該就在附近。


    無念帶著秀秀也是強行的飛簷走壁,秀秀能感覺到他的體力不支,直至兩人又回了無念的那處院子。


    秀秀剛被放下,無念就脫力不起,血跡順著雨水流淌,而血色源頭仍然還在往外冒著大量的紅色。


    無念此時臉色唇色皆白,秀秀暗道不妙,她扯著無念的僧袍,卻被無念按下。


    秀秀扒開他的手後,又將那串佛珠套了回去,她言辭懇切道,“無念師父要自己好好的去見香升師父。”


    感受到秀秀的誠摯,無念薄唇緊抿,不再阻攔秀秀的動作。


    蘇姑娘這是怕他死了,所以讓他自己去見……


    掀開已經破損的僧袍,男子的一個褲腿自大腿處向下血汙一片。


    無念攥緊了手裏的佛珠。


    秀秀順著褲腿破損處將布料撕開,男人大腿一處皮肉外翻,傷口很深,這是紮到了動脈。


    無念隻看秀秀摸著自己身上的衣料,本是要解腰帶的手又停了下來,突然想到什麽,又開始解頭上的發帶。


    然後他的傷腿就被女子抬起,他也盡力配合著。


    秀秀將發帶自傷口近心端處纏繞,好在發帶夠長也結實,緊緊繞了四圈秀秀才開始打繩結。


    (寶子們,我又進小黑屋了,要大改前麵李狗娃他娘和李狗娃他爺爺之間的事兒,不允許違背公序良俗。


    所以影響了今天的更新速度,我還沒想好要怎麽改。


    這塊改動不是簡單的刪除就行,而且刪除也影響男主的人設,我需要替換一種複仇方式。


    正常的更新我盡量不影響哈,爭取明天能補更完今天的量,補更內容都隻放這一章裏了。


    感謝一直支持我的寶貝們。)


    -----------------補更線--------------------


    “師父,還能站起來麽?我們進屋……”


    無念手上還有血漬,他微微頷首,目光隱忍柔和,他將血手在自己的袍子上蹭了蹭,才接受了秀秀的扶助。


    兩人一瘸一拐又回了還帶著暖意的客室。


    秀秀將無念扶到棋盤一旁的席子上,她拿起之前一直未用的傷藥,又在儲放傷藥的櫃子裏一頓翻找,除了可供包裹傷口的白布和同樣包裝的藥瓶,再無其他東西能用。


    秀秀邊問無念,邊脫著男子的衣服,“師父,你的傷口太深,這藥粉怕是不夠止血,可有匕首?”


    她想用給尹仇止血方的式給無念止血。


    無念按著自己的衣服,不讓秀秀繼續,“蘇姑娘,不妥……”


    秀秀大力扯掉男人的手臂,“傷口泡水,會發炎的!命重要還是繁文縟節重要?”


    看無念仍然堅持,秀秀繼續道,“那師父你自己脫,我給師父找些能遮身的衣物。”


    無念這才點頭同意,因為失血過多,他已經開始眩暈了。


    “姑娘想止血……我沒有匕首,那掛畫後麵有把劍,姑娘看著用吧,火折子在這……”


    還不等秀秀說話,無念就睡了過去。


    男子臉上掛著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要拿東西的手還揣在懷裏,沒來得及遞給秀秀,便沒了聲息。


    秀秀也顧不得自己的膝蓋疼痛,她抬頭看天,手上利落的直接將男子的濕衣剝去。


    她用餘光斜瞟了一下,又扭過頭,找到了薄被蓋在了男子身上。


    無念身材偏瘦,肌肉緊實偏薄,肩膀處、右肋處均有外傷,但都沒有大腿上的傷重。


    秀秀將紅泥小爐搬到兩人身邊,火折子重新將爐火燃起,她又在禪字掛畫後,找到了一柄長約三尺的劍。


    劍鞘黑沉樸素,劍柄卻鑲嵌著一枚紅色的寶石,隻是寶石上已經落了灰塵,看得出主人是許久未用。


    劍身很沉,秀秀費力將劍摘下,抽出來的劍體差不多也有一米,占了秀秀半個身長。


    劍體接近劍柄處還刻著“赤子”兩個字,這劍是叫“赤子劍”麽?


    時間緊迫,秀秀來不及嫌棄工具太長不好拿取,她將劍尖放在爐上炙烤著。


    趁著熱劍的功夫,秀秀給無念擦拭了身上水痕血漬,又在兩處傷口簡單上了藥粉。


    秀秀自己卻是又打了兩個噴嚏,她離開席位,擰了擰身上的水。


    因為劍身太長,秀秀用棉布墊托著將其拿起,又放入水中冷了一下,才往無念大腿處的傷口下壓。


    那劍刃很是鋒利,她找著角度盡力貼合傷口,以免劃傷無念。


    她已不是剛轉生時的譚秀秀,看多了尹仇夢中血腥,這次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忍。


    無念又被灼燒的痛感疼醒,再睜眼,是秀秀清麗美好的側顏。


    少女臉上是與她年紀不相稱的堅毅沉穩,手上動作也是幹脆利落,又是讓他心頭輕顫。


    明明之前還在害怕發抖的少女,此刻竟是換了個模樣。


    本是一灘死水的心境,似有石子落入,激出陣陣波紋,蔓延開來,直至心岸。


    他捏緊了手中的佛珠,任憑熱劍熨燙著他的傷口,不知是複雜的心緒還是刺痛的灼熱,讓他擰緊了眉心。


    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在俏麗的女子身上流連,他的呼吸又開始一深一淺。


    秀秀以為是自己弄疼了無念,她柔聲安撫著,“師父忍忍哈,馬上就好了。”


    秀秀說完好一會兒,無念才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男子大腿早已被秀秀用軟枕墊起,所以包裹纏繞時,沒用無念再動。


    可無念也感覺胯下清涼,他不知自己被蘇姑娘看去了多少,肉眼可見的臉上紅溫,可秀秀還以為是她止血手法高超。


    終是結束,無念鼻尖上又是一層薄汗,秀秀又給他擦了擦。


    無念又聞到女子身上特有的清甜香氣。


    見秀秀終是停下,整理著席上水漬,臉上紅溫的男子,垂下眼睫,不再多看。


    無念語調依然輕柔舒緩,“多謝蘇姑娘,可否勞煩姑娘去內室……代我找件衣裳……”


    就是男子說話聲音越到末尾越小,秀秀雖然沒太聽清最後幾個詞,但也明白了無念的意思。


    秀秀在內室的櫃子中找到了折疊整齊的男子衣裳,看起來都是放了很久的衣服,沒有僧服。


    秀秀挑了一件較新的男子常服,放到了無念身旁。


    無念聲音依舊,“多謝姑娘。”


    秀秀知道無念要換衣服,便背過身去,站到門口,“無念師父不必謝我,都是因為救我,師父才會受此重傷,這是我應該做的。”


    女子聲音最後有些失落,無念猜測,她可能是想到了讓她遭此險境的那人。


    無念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的心裏比起之前是更加不忍。


    之後女子好像是為了讓沉悶的氣氛緩和些,又問無念道,“師父喜歡吃什麽素食嗎?我下次去隱世寺前,可以提前按照師父的口味準備些菜品,讓師父嚐嚐我的手藝。”


    秀秀聽著身後男子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她繼續道,“師父不用客氣,這次無關生意,全是我自己的心意。”


    無念棕褐色的眸光暗了暗,有那人在,這次還出了這樣的事兒,那人怎麽可能還放蘇姑娘一人出行。


    就更別說蘇晴還要帶著吃食來隱世寺……


    他的聲音還是柔和舒緩,但與之前又有些不同,“姑娘不必掛懷,出家人慈悲為懷,即使不是姑娘出現,貧僧也不會見死不救。”


    察覺無念突然變換了生疏的自稱,又拒絕她的謝意,她有些不解,也有些猜測。


    無念師父這是怕與她扯上關係?是怕與尹仇扯上關係?


    秀秀坐到了之前小火爐的矮桌旁,無念在裏麵的待客席位上,兩人還隔著些距離。


    男子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已經停下,但秀秀沒有回頭,她也有些理解的說道,“師父是為避嫌嗎?我明白的……”


    男子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但是女子好聽的聲音再次說,“那我下次便用地瓜多做些,師父不收救命之恩的禮,總該收這地瓜之恩的禮吧?”


    無念沒有回應女子的話,他再次轉起手中的佛珠。


    外麵的雨漸漸停了,無念看著快黑的天色道,“錦衣衛已在附近,想必尹大人一會兒就會來接姑娘了。”


    秀秀又打了幾個噴嚏,疑惑道,“無念師父,你是不是認識尹仇啊?為何叫他尹大人?我感覺你好像不像別人那麽討厭他。”


    秀秀此話一出,無念轉動佛珠的指節突然停下,男子問道,“蘇姑娘可知道我的身份?”


    秀秀被問的突然,她挺直了脊背,還好無念看不到她的正臉,她回憶著尹仇給她的信息,緩緩出口,“您不是隱世寺的首座麽……”


    無念似是發現了什麽,繼續追問著秀秀,“蘇姑娘可知我的父親是誰?”


    (寶子們,前麵公公和兒媳婦那塊該咋改啊,幫我貢獻點思路,嗚嗚嗚,感覺要換器官,要把所有的血管重連,小細節也不能落下,真是個大工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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