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楊魁與蕭刹的大軍已到了南嶼東部邊境,軍隊開始安營紮寨。


    楊魁清點著軍中人數。


    蕭遙則是檢查著軍中物資。


    蕭刹在帳中看著兩國交界的地形圖,若有所思。


    蕭遙回到帳中稟報,他發現應是裝糧草的營帳,竟然空空如也。


    後來進帳的楊魁聽聞,心中一沉,走前他特意檢查了押送的糧草,隊伍一直跟著的,怎會沒有。


    蕭刹和蕭遙齊齊看向楊魁,楊魁想起負責押送的小官是戶部尚書趙大人的侄兒,走前趙荀還刻意同他打了招呼,讓他照顧這個寶貝侄兒。


    他嫌趙荀這人圓滑世故,又與那閹黨交好,自然沒稀搭理。


    而且他這侄兒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一路上不是嫌累就是嫌顛的,他更是沒給過好臉色。


    楊魁心中打鼓,莫不是他總給人黑臉,這富家小子對這糧草做了手腳?


    蕭家父子二人見楊魁急匆匆的奔了出去,便也跟上。


    楊魁氣洶洶的撩開帳子簾布,“趙康!軍中的糧草呢?!”


    隻見一個細皮嫩肉有些微胖眯縫著眼睛的男子兩腿放在矮幾上,一手拿著葡萄一手拿著碟子,還在吐著葡萄皮。


    見楊魁怒氣衝天,身後蕭家父子又跟了進來,他才收腿起身,笑嘻嘻的來到楊魁身邊。


    “楊將軍莫急莫急啊,這位是蕭將軍?和這位……蕭小將軍?下官給三位將軍見禮了。”說完還像模像樣的給幾人做了個揖。


    “下官趙康,奉趙大人之命押送糧草,但是楊將軍得罪了什麽人,想必您心裏也知道。”


    趙康不管楊將軍的臉色變化,“糧草自是有的,隻有我知道在何處。楊將軍今日若是不對那人下跪道歉,這糧草便是到不了將士們的腹中了。”


    “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楊將軍也莫要說些恐嚇下官的話,不然下官被您嚇跑了,這糧草怕是更沒著落了。”


    楊魁本要提拳就揍,被蕭刹拉住,聽聞趙康這麽一說,他氣的牙根癢癢。


    蕭遙今年二十有二,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他自是不顧忌:“不給糧草,就不怕延誤戰機?此次兵敗,你擔待得起麽?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大膽?你這可是欺君之罪!”


    趙康一臉的有恃無恐,“蕭小將軍,您這話可就說錯了。延誤戰機自然是你們延誤,我一個送糧的,又不參戰,怎會算到我頭上。”


    “再者說,隻要楊將軍肯跪下磕頭認錯,這糧,不就回來了嘛。”


    趙康說完,又將腿搭到了桌子上,吃起了葡萄。


    蕭刹麵色不善,還欲與之分辯,卻被楊魁攔下。


    楊魁態度軟了下來衝著趙康跪下磕著響頭,卻被趙康阻止,“哎哎哎,不對,楊將軍,您看您,磕前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您這磕的不對,磕多了還得重磕……”


    蕭遙怒道:“趙康!你別欺人太甚!”


    蕭刹黑著臉問趙康,“趙大人,楊將軍到底是得罪了何人?非要這般折辱楊將軍?頭也磕了,糧草之事不可兒戲,看在老夫的麵子上,今日這事便罷了吧。”


    趙康不屑一顧,往嘴裏扔著葡萄,他向楊魁努了努嘴,“楊將軍,您自己說吧,到底是得罪了誰。”


    楊魁負氣哼道:“我罵了尹仇幾次閹狗,怕是他記了仇,我就說他那眼神有異……”


    最後一句話,聲音極小,更像楊魁說給自己。


    尹仇起勢時,蕭刹早已被貶,他對朝中之事也早已無心過問,但尹仇的名諱,他是聽過的。


    畢竟榮王勸諫崇帝莫要聽信宦官讒言,就是被這尹仇滅了滿門。


    看來這趙康也是尹仇的人了,蕭刹對趙康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趙康繼續道:“不錯,楊將軍,您跪著磕三個頭,邊磕邊說,對不起,尹仇爺爺,這糧,自然就能回來了。”


    蕭遙拔出了手中長劍,架到了趙康脖子上:“你別欺人太甚!楊叔叔,莫要被這閹人的狗腿子牽著走!今日把軍中刑罰都給他上過一遍!我看他招不招!”


    趙康嚇得一抖,葡萄也掉到了地上,他舉著一手說:“我要受了刑,可就沒人帶糧食回來了,你們能找到我算你們厲害。”


    楊魁重重哎了一聲,將那劍挪了下來,“罷了蕭家侄兒,他的人,還是莫要得罪得好。”


    而後楊魁便按照趙康說的做了三遍。


    趙康這才滿意:“我義爺爺說了,日後楊將軍您便不能叫他閹狗,不然您就是閹狗的孫子了。”


    “不過咱倆的關係可得分辨好,我是他孫兒,您也是他孫兒,但我這個孫兒是在您之前就認下的。咱們雖然是同輩兒,但我該是比您的等級大些。”


    “所以日後楊將軍該是叫我哥哥,我也好給楊將軍在義爺爺麵前說些好話,讓他老人家消消氣兒。”


    楊魁隻覺胸中鬱結,又不敢發作,他不想在帳中多呆一刻,他的這張臉被丟盡了,楊魁現在是愈發討厭趙康得意的嘴臉了。


    楊魁像是躲什麽瘟神一樣跑了出去,蕭家父子也一並離開。


    趙康還在後麵嬉皮笑臉的喊著:“哎?弟弟莫走?你走了誰跟我運糧去?”


    尹府


    吃完席上菜品,尹仇便來到桌前,給崇帝請安。


    崇帝不想被人發現,自然免了尹仇的禮。


    崇帝還給自己解釋了兩句,“朕也是閑來無事,便過來看看。”


    “尹卿今日的飯食著實下了些功夫,朕吃著不錯,你大喜的日子,便不用特意伺候了,去忙吧。”


    尹仇應了,才又向無念道,“無念,還有這位想必是隱世寺的香升師父吧,我家夫人想請您二位入內詳談。”


    “當然,另兩位隱世寺的客人,若想再吃些什麽,也可同來。”


    玄機和尚見到尹仇,話就少了,他本是仗著崇帝不知他身份,之前才敢無所顧忌的開腔。


    現在見到了督主,自然是該招呼的,可若如此做,崇帝就該知道玄機有西廠的身份,保不齊會對他打擊報複一番。


    尹仇看玄機反應,也猜到些許,他兩手抱拳,向著玄機。


    這一禮,玄機便知督主之意,以客禮待他,是讓他隱瞞身份,繼續裝這隱世寺的客僧。


    無念和香升自然是看破不說破。


    崇帝聽聞隱世寺的僧人被邀請入內,他卻是剛囑咐尹仇不必管他,頓時有些不是心思。


    尹仇眉毛微挑,壓下嘴角,他也想請崇帝入內,隻是宴席已經吃完,他也無事上奏,再請入內,也沒合適的名頭。


    但若是崇帝自己想跟進去,那便有了名頭。


    他必須要給無念和崇帝創造獨處的機會,當然,也不能沒了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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