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人類會把我們給趕出去的。”  “那我們以後就來這裏歇息吧。”  等張媒婆都走了,柳家人快回來時,柳含文才邁著有些僵的腿回到自己的房裏。  他打開櫃子翻出一本書冊,這本書上寫過靈氣之類的話。  “靈氣,乃仙人之氣息,益於百獸修行?”  他皺起眉頭,仙人?  柳含意回來後便一直安安靜靜,腦袋低垂著直到回房歇息也沒抬起來過。  就在柳含文睡得香甜時,後山的木屋中,穆寒才卻突然被夢裏那個一臉淺笑坐在自己身邊喚他夫君的小哥兒給嚇醒了。  他跑進灶房舀了一大瓢冷水灌進肚裏,把身上那股子欲/望壓了下去。  “邪了門了,怎麽會夢見他......”  一想到白日裏那冷著小臉的哥兒居然在夢裏喚他夫君,穆寒才便忍不住甩了自己一巴掌。  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  柳含文:哼!第5章   當時救柳家哥兒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其它,隻是碰巧遇見便救了,柳老三私下來找他給了些謝禮,還懇求他別把這事兒說開。  穆寒才是知道對方想什麽的,這也順了他的心,畢竟他可不想救人後還把人娶了。  可剛剛那夢是怎麽回事?柳含文確實變化很大,可也不至於想著人家做春夢啊!  穆寒才再次灌下一瓢冷水,睡意也折騰沒了,索性拿上弓箭上了山。  今兒是柳王氏做早飯,幫著她做飯的還有柳含春姐妹。  柳王氏剛把飯菜端上桌出來,就見自家哥兒又站在院子裏的大棗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文哥兒,吃飯了。”  柳王氏擔憂的聲音傳進柳含文的耳裏,他回過頭,嘴裏似乎在嚼著什麽,腮幫子鼓鼓的在動,看著可愛極了。  “嗯嗯。”  柳王氏一看便知道他在吃蜜錢,見柳含文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柳王氏暗道得讓丈夫再買些蜜錢回來才行,柳老三回來的時候就說了,還以為蜜錢多貴呢,結果還是和糖粒兒似的不費錢。  等柳王氏去叫其餘人時,柳含文再度轉身繼續聽著樹上的山雀說話。  “.....這麽說徐夫郎想把自己娘家侄女給徐世航做妻?”  柳含文聽著山雀略帶怪異的聲調暗暗稱奇,這些山雀居然能把人名記得那麽清楚。  “可不,昨兒個我可是在徐家院子裏聽了大半晌,徐夫郎怕俊俏小哥兒生不出孩子,為了讓小哥兒他們同意,還特意說小哥兒進門也是正夫,他娘家侄女做平妻。”  哥兒不易有孕,即使有了生下來也多半是哥兒。  徐家就徐世航這麽一個根兒,徐夫郎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自然不能看著兒子斷後。  “可徐夫郎也是哥兒啊,他都能生出一個小漢子,我們小哥兒也可以,別說一個了,就是十個也能生出來!”  “就是,咱們小哥兒這麽好,一定能超過徐夫郎.....”  後麵的話柳含文沒再聽了,再聽下去他可沒心情吃早飯。  依舊是柳老太分飯,她皺著眉頭看了眼以往柳含意坐的地方,問道,“意哥兒呢?”  楊氏趕忙回話,“意哥兒昨兒著了涼,有些不舒服,沒什麽食欲。”  “嗬,食欲?他當自己是哪家的小主哥兒呢?還食欲,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上不了門麵的玩意兒!老大,你好好管管他,要是含書被他拖累了,我可不會放過他!”  柳老太大聲道,那聲音足以讓房裏的柳含意聽見。  柳含意眼底帶著青黑,自打昨兒聽了柳含文的話後,他便沒有一刻是放鬆的,昨兒更是一夜未睡。  聽著堂屋裏傳來的責罵聲,柳含意一把將桌上的被褥扒拉到地上。  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回來”後不知道做了多少陷害柳含文的事,就為了讓柳老太把對柳含文的喜歡轉移到他身上,結果不管柳含文偷銀子也好,不聽話也好,柳老太都一直護著對方。  而且越來越厭惡自己!  柳含意蹲下地上抓起被褥,突然他整個人一顫,眼中閃過駭然之色,難不過....難不成老太太和柳含文一樣,把他的把戲都看在眼裏了?  一想到會是這樣,柳含意待不住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閃過堅定之色。  柳含文可沒管柳含意的盤算,等眾人下了地後,他看著正給雞仔兒喂食的柳老太問,“奶,您覺得徐世航是能讓我做貴人的人嗎?”  要打就打老太太的七寸。  為了能柳家的前途,為了唯一的孫子柳含書有靠山,柳老太就指望著柳含文成為貴人呢。  果然,柳老太一聽這話趕忙放下手裏的簸箕,“啥意思啊?”  柳含文抬起手指輕輕觸碰著自己的臉頰,“徐世航這人自私自利,膽小怕事,讀了這麽多年書就考了個童生。”  柳老太一聽,立馬笑了,“文哥兒這是和世航吵架了?童生已經很了不得了,先不說柳老童生了,就是你大哥,和世航一般大,還沒中童生呢。”  柳含文搖了搖頭,“那是因為大哥想要一次性考過秀才。”  柳老太還是覺得柳含文是因為和徐世航鬧了點脾氣,所以看對方不順眼,柳含文幹脆道,“我和徐世航吵架的原因很簡單,奶,他說我以後嫁給他,柳家的事兒我就不能管了,要是我敢管,就把我休了。”  柳老太臉色一變。  “您說我能不生氣嗎?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才分心掉進了河裏,奶,我沒說謊,那天去找你們救人的是不是徐世航?”  柳含文添了一把火。  柳老太仔細回想後發現確實是這樣,她現在是完全沒心思喂雞了,“這、這真是世航說的?”  柳含文把柳老太扶著坐下,以防自己接下裏的話刺激得老太太受不住暈過去。  “可不,我能忍嗎?不能!我以後可是要做貴人的,做了貴人我想的就是柳家,要我不管你們,我能答應嗎?!”  柳含文說得義憤填膺。  “你可千萬別忘記柳家,這可是你以後的娘家!”柳老太急忙道。  “那是當然的,”柳含文一臉認真的點頭,“就那天的事後,我就琢磨著,奶您想想我們是不是想差了?”  “想差啥了?”柳老太連忙問道。  柳含文指了指自己,“族爺爺當年給我算出的命格是我會成為貴人,意思是不是不管我以後嫁給誰,我都旺他,所以我能成為貴人,而不是嫁給一個能把我養成貴人的人。”  “您想,就徐世航這德行,我以後嫁給他後為了過貴人的日子,所以不敢管柳家的事兒,那就是和娘家斷了關係,以後就算他成了秀才,成了舉人老爺,我這個沒娘家的正夫還有地位嗎?您覺得徐夫郎會容下一個哥兒做正夫嗎?”  “而離開了我的幫助,大哥還能往上爬嗎?三妹四妹以後的婆家會高嗎?柳家以後能成為青山村第一大家族嗎?”  柳老太想起丈夫死前所叮囑的話渾身一個大顫,“不能,柳家一定要爬上去,一定要爬到王家的頭上!報你爺爺當年的仇!”  王家,正是村長那一族。  青山村以王家和柳家為兩個大族,柳老頭在世時便是青山村的村長,可一次意外柳老頭受了重傷沒多久就死了,王家便拿走了村長之位。  這麽多年來,柳老太一個寡婦不知道受了多少王家人的氣,她對王家自然是最恨的。  “所以,我不能嫁給徐世航,奶,我要退婚。”  柳含文的話把柳老太從回憶裏拉了回來,她倒吸一口氣,下意識的搖頭,“徐家多好啊,再者徐夫郎也不是那麽容不下你的人,他自己都是個哥兒。”  柳含文垂下眼眸,看著傷心極了。  “奶,原本我還想瞞著您的。”  柳老太心裏一個凸跳,“什、什麽事兒?”  柳含文抬起頭,眼圈紅彤彤的控訴著:“徐夫郎現在就想把他娘家侄女嫁給徐世航做平妻,奶,我一個哥兒,一個不易有孕的哥兒,和一個女人爭得了寵嗎?更別提那姑娘還是徐夫郎的親侄女。”  不能。  失去娘家,沒有子嗣的哥兒,根本爭不過。  柳老太又驚又怒,“這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柳含文恢複了平靜,“奶您等著吧,要不了兩天徐家就會上門來,奶,到時候,我要退婚。”  柳老太又陷入了沉默。  柳含文也沒再刺激她,而是進了房間。  許久後院子裏才傳出一些動靜,柳含文慵懶的靠在房門上,嘴角帶著涼薄的笑。  就因為他的話,柳家一老一少都恍恍惚惚的,看出柳老太和柳含意不對的李氏和柳老二咬耳朵。  “你說娘今兒怎麽了?”  “能怎麽,肯定是累著了!娘年輕的時候為我們兄弟三遭罪,現在還沒能享清福,是我的錯,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沒出息!”  柳老二再次陷入自責之中。  李氏嘴角抽搐的離開柳老二,她腦子有病才問這個家夥。  被她找上的柳王氏有些驚訝,李氏也不想找她,可是柳含意是大房的人,她能傻乎乎的去找楊氏問你那哥兒和老太太怎麽了嗎?  楊氏不撕了她也會記恨下來,以後報複在她身上。  “娘是不是在愁春耕的事兒?”柳王氏想了半天,憋出了幾個字。  李氏聽完覺得很有可能,她看了眼柳王氏還不忘刺一刺對方,“可不是,咱們自家的地都忙不過來,還要抽空去幫徐家,那可不是愁嗎?”  柳王氏沒再說話。  李氏又問道,“那意哥兒呢?被老太太罵了?”  柳王氏不想和她多說了,聞言隻能含糊道,“可能是吧,今兒早上才罵了他一頓呢。”  “二嬸這麽好奇,可以去問問大堂哥嘛,我娘怎麽會知道呢?”  李氏和柳王氏被身後的聲音嚇一跳,兩人回過頭便見柳含文靠在灶房門處,笑眯眯的看著兩人,也可以說是看著李氏。  “文哥兒真是,走路咋沒聲兒呢!”  李氏哎喲一聲,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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